“沒有!”康繼揚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但很快他就發現,這種欲蓋彌彰的態度反而讓人懷疑。

果然,小李氏震驚的看著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心裏所想的,“你怎麽能對那個女人有這種想法?你是瘋了嗎?你知道與有夫之婦通奸,是什麽罪名嗎?你連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嗎?”

康繼揚解釋說:“我真的沒有,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

便是他曾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自己內心最陰暗的角落曾經想過兩人在一起的場景。但是在現實中,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不是為了他的前途。

若是能得到紀雲卿,對他來說,犧牲所謂的前途也在所不惜。而是為了紀雲卿,他怎麽也不會讓她陷入通奸的汙名,讓她被人指指點點,為了她,他也不會這麽做。

但小李氏猶沉浸在震驚中,還有些迷茫和慌張,根本聽不到康繼揚的解釋。愣愣的退後兩步,坐到椅子上,小李氏喃道:“你竟然有這種心思,原來外麵傳的那些流言是真的?”

“母親!您聽我說……”

一聲怒吼打斷了康繼揚解釋的話,“你竟然真的還敢與那個女人糾纏!”赫然正是出府去閑逛的莊繡繡。

她怒氣衝衝的衝進來,質問康繼揚,“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與那女人糾纏嗎?”

莊繡繡今日出府去閑逛,才聽到外麵的流言。第一反應就是懷疑,便急匆匆的回府準備找康繼揚問個清楚。結果剛走到大廳,就聽到李氏那句話,一下子就認定外麵的流言都是真的。

“你胡說什麽!”康繼揚一見到莊繡繡這般跋扈的模樣就惱怒不已,尤其是她竟說出這種話。

“我是胡說嗎?”莊繡繡見他不僅不道歉,哄著自己,還敢吼她。頓時不管不顧的尖叫起來,“難道你不是對那個女人有想法?你早與那女人在一起了吧?外麵都傳,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你的。康繼揚,你有種,竟然敢與有夫之婦通奸,我看你這下子要怎麽辦!”

康繼揚見她這副不依不饒不講道理的樣子,怒火攻心,直接伸手就向莊繡繡的推去,“你莫要胡說八道!”

莊繡繡哪能想到這個不要臉的康繼揚竟然還敢動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眼看到康文鴛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是在嘲笑她,頓時又怒又羞。

“康繼揚,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對奸夫**婦!”她起身,用力跺了跺腳,就向外麵衝了出去。

康文鴛呲笑一聲,揚聲說道:“嫂子就是這麽不講理,哥哥都說沒有做過了,她卻不信。”

見她還有心思挑撥,康文鸞更是皺緊了眉頭,她對康繼揚道:“哥,你快去看看,嫂子這麽衝出去,別出了什麽事兒。”

“管她作甚!”康繼揚一甩衣袖,轉身就要走。

康文鸞急忙叫道:“我是擔心嫂子會衝去少夫人哪裏胡鬧,若是不小心傷到少夫人,就不好了。”

康繼揚頓住腳步想了想,也著急起來,“這可如何是好?現在的流言,我也不能去少夫人那裏。”

流言這般劇烈,正是他要避嫌的時候。

康文鸞索性道:“那就我去找少夫人好了,哥你去嫂子常去的地方看看。說不定嫂子沒去少夫人那裏。”

康繼揚應下,與康文鸞兩人分頭行動。

小李氏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弄得暈頭轉向,等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向康文鴛,“這個……”

“行了,母親,您就別擔心了。”康文鴛笑了笑,輕鬆的說,“嫂子那種欺軟怕硬的人,怎麽可能去招惹紀雲卿,讓她們鬧去吧。”

康文鴛猜的沒錯,別看莊繡繡一副怒火衝天,要鬧事兒的樣子。但是想到紀雲卿,還有與紀雲卿交好的楚池絮,她的勇氣就泄了大半。

實在是楚池絮的身份地位太高,她就算是不顧忌康繼揚的將來,也要考慮她的娘家。她能這麽肆無忌憚飛揚跋扈的在康家過日子,全是因著莊家的原因。若是惹惱了楚池絮,讓她對莊家動手,那她以後肯就沒怎麽舒坦的日子了。

所以莊繡繡衝出東垮院之後就後悔了,但又不甘心就這麽回去,便轉腳去了花園。想著在花園散散心,再回東跨院。

躲在花園的一個假山裏,莊繡繡心中盤算著自己該怎麽做。

其實聽到流言,她說不上多傷心,隻是這個女人是他一向喜歡的紀雲卿才會這麽生氣。

所以與其說她是因為康繼揚與別的女人牽扯而生氣,不若說她是覺得紀雲卿威脅到了她的地位而產生了危機感,才會趁機發怒,讓康繼揚不敢看輕自己。

紀雲卿的丈夫死了,莊繡繡就有些慌了,以前她有丈夫,那與康繼揚就絕對不可能,她也能忍下來。但是現在楚瀟寒死了,他們兩個想在一起那就不是不可能了。

若是紀雲卿真的進了康繼揚的門,以康繼揚對她的心,那自己在康家還能有什麽地位?

正在想著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兩個丫鬟的輕聲議論聲。

“聽說康二小姐去了雲萃院見少夫人。”其中一個丫鬟道,“也不知是為了什麽事。”

“還能是為了什麽?肯定是為了最近的流言。”

“是嗎?哎,你說少夫人會不會與康少爺真的……”她聲音越壓越低,莊繡繡豎直了耳朵也沒聽清下麵的話。

另一個丫鬟也壓低了聲音,“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康二小姐一直與少夫人交好,若是他們兩人通過康二小姐傳信兒。而且少夫人嫁到東府以來,一直未曾有孕,她說不定早就著急了。想在外麵找個男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這麽說,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可能是康少爺的?”丫鬟咂舌,驚訝的說,“那這樣,我們少爺不是戴了綠帽子,還要給別人養孩子?”

“誰說不是那?不過,我覺得最可憐的還是康少爺的妻子,康少夫人了。剛與康少爺成親沒幾天,就出了這種事。以後要是少夫人真的嫁到康家,她肚子裏的孩子可就是長子,以少夫人的手腕,再有一個長子在手裏,想要坐上正妻的位置,絕對不難。”

“就是說啊。”

……

兩個丫鬟議論了半天,嘖嘖讚歎了一通,便離開了。

莊繡繡卻是在假山裏越想越氣,不要臉的奸夫**婦!她們若真是敢謀算她的位置,看她要他們怎麽好看!

還有那個孩子,莊繡繡想著,那個孩子不能生下來,康家不管是長子還是嫡子,都隻能從她的肚子裏爬出來。

想到這裏,莊繡繡一臉陰鬱的起身,出了假山往雲萃院走去。雖然還是對楚池絮有些忌憚,但這麽久的流言,楚池絮都沒出麵。說不定是她也信了,或者誠國公府不允許她插手。

莊繡繡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竟是完全相信了那兩個丫鬟的話。也完全沒想到,楚池絮沒一點反應,也可能是誠國公府的人為了她的身體不敢告訴她。

一路上滿臉怒氣的衝到雲萃院,外麵守著幾個方氏的婆子和小廝,但這些人一點要阻攔的意思都沒有,任由莊繡繡衝了進去。

裏麵的丫鬟更是攔不住一心要找紀雲卿算賬的莊繡繡,就讓她這麽直接闖進了紀雲卿的房間。

屋子裏,康文鸞正與紀雲卿說話。她著急趕來看紀雲卿,生怕莊繡繡一個激動,傷了紀雲卿。但在雲萃院這裏,卻沒見到莊繡繡,頓時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看來莊繡繡還有些理智,沒有犯下大錯。

兩人正說著,莊繡繡就在找個時候創了進來。一見到紀雲卿就大吼道:“紀雲卿!你個賤女人!為何要勾引我夫君!”

“你在說什麽?”紀雲卿皺眉不悅的看著莊繡繡,“難道你也信了外麵的流言?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你還敢罵我!明明是你勾引了我夫君,現在竟然還敢口出惡言!”

紀雲卿勉強耐下性子解釋,“我跟康公子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別聽風就是雨。”

康文鸞也一起勸道:“對啊,嫂子,哥哥和少夫人都不是那種人。”

“你給我閉嘴!”莊繡繡朝康文鸞怒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這個賤女人交好,一心想要攀上她。”

“沒有關係,嗬嗬。”莊繡繡猙獰著臉看向紀雲卿,根本不相信紀雲卿解釋的話,“若是沒關係,外麵怎麽會傳的那麽詳細?”

甚至連他們二人在哪裏見麵,在那處小宅子**,都說的一清二楚!

聽莊繡繡這種話,紀雲卿就不想理她了。講道理是要和明白人說的,和這種聽信他人讒言,根本隻是來撒潑的人說,怎麽也說不通的。

隻紀雲卿就這麽無視了莊繡繡,那更是如火上澆油,莊繡繡的眼睛都紅了。本就懷著滿腔的惡意而來,莊繡繡當下便如惡鬼附身般,伸手用力把紀雲卿從椅子上拽起來,狠狠的一推!

“賤女人!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