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潮落潮生8
一色說,最近會有幾個姑娘新加入她們這個團隊以替補任中美她們幾個的空缺。一色宣布這條消息的時候,還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聽溪。
聽溪當時不懂,後來看到文欣出現在練功房裏的時候,忽然就懂了。
文欣一直看著聽溪在笑,聽溪也覺得心裏的一塊大石慢慢的沉下來了。
她還以為,江年錦堅持不會同意文欣重新回到beauty,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改變了主意。
其實江年錦,真的沒有他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冷酷無情獁。
她一點都不後悔自己說了喜歡他。
聽溪從beauty回家路過巷口,小區街邊賣菜的阿姨遠遠的就在招呼她,那場景,讓她想起了母親,以前每次放學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坐在那張小小的方凳上朝她招手曼。
賣菜的阿姨笑吟吟的問她“今天男朋友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啊?”
聽溪怔了一下,才恍然阿姨所說的男朋友是江年錦。
最近他總是親自開車送她回來,先蹭飯,後蹭睡。
小區裏都在傳,二單元的蘇聽溪有一個開豪車的富豪男朋友。可是她有了這麽一個富豪男朋友,為什麽還要住在他們這個的小地方呢。
嗯,小籠子嘛。
江年錦也不止一次的向聽溪建議,不如換個地方住吧。
她問他為什麽,他皺眉說“床小,我睡不慣。”
嗯,搞得誰強迫他睡了一樣。
她不同意,他就這樣繼續嫌東嫌西卻還是每天報道。
聽溪買了菜回家,不知為何,今天忽然動了為他下廚的衝動。也許,就是想謝謝他默默的幫了文欣。
文欣告訴聽溪,她撞到了江年錦被沐葵教訓之後,beauty的那些模特兒都開始有意無意的排擠她,她根本無法繼續在那個地方立足。她狠下心離開之後,又發現自己最愛的還是t台,離開那些燈光,她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說起被處處排擠,聽溪想起了自己近來的處境。隻是比起文欣,她唯一幸運,就是她還有一個江年錦。
文欣最後近乎以懇求的姿態希望聽溪能夠和江先生說說,再給她一個回到t台的機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她還有那麽多年做模特兒的經驗在身上。
聽溪這樣和江年錦說的時候,江年錦一口回絕了她。
他凜著臉說,他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要離開beauty很容易,但是要重回beauty,絕對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容易。
聽溪據理力爭,“文欣她與那些主動離開的模特兒不一樣,她是被逼的。”
江年錦更加火大,他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兩個手指一彎往聽溪的額頭上一彈。
他說“蘇聽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現在她的加入,對你而言,就是多了一個對手。你就這麽有自信,能在新秀大賽上奪魁?”
聽溪撇嘴“我的對手從來隻有我自己,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在新秀大賽上奪魁。”
“……”
後來,江年錦的秘書進來提醒他馬上要回錦江開會,這個話題才被迫打住。他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鬆口說會幫助文欣,
可是男人善變起來,比女人還要快不是麽。
有時候太過有原則的也不是那麽可愛。
好在,江年錦願意為了她打破一些原則。
聽溪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和江年錦吃飯的次數多了,他對她的喜好已經了如指掌,她對他的,也摸出了個大概。
許久沒有下廚,她的手藝生疏很多,做菜的速度也明顯的減慢了很多。可是即便如此,她做完了菜,江年錦還是沒有來。
聽溪撥通了江年錦的電.話,也是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這是他的私人號碼,她從來沒有打過,這是第一次,竟然隻是為了問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沒一會兒,阿府把電.話撥回來,用的是他自己的手機。他說江先生的手機在我這裏,他現在正在出席一個開幕活動,可能暫時不能給你回電.話。
阿府隻是傳達一下江年錦現在的行程,並不問聽溪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聽溪掛上電.話頓時也沒有了吃飯的興致。電視嘈雜的聲音在耳邊,阿府所說的開幕活動正在現場直播。
疊疊的人影裏要發現江年錦的身影並不困難,他身上的光環太多,所有鏡頭聚焦著他的腳步。
聽溪看著屏幕裏的江年錦,人前的他總是優雅逼人的,所向披靡到好像無所畏懼。
可是他其實不是。
聽溪想起自己說喜歡他的那天晚上,他那個酣暢淋漓的吻所遮掩的情緒,不是動容而是恐懼。
末了,他說“蘇聽溪,其實我不相信這些東西。”
這不算回應,也不算拒絕。
他隻說他不相信
tang愛。
沒有人生來就不相信愛,除非他受過傷,而那傷,也不會隻是皮外傷。
那天他沒有跟著她上樓,而是站在巷口等著司機來接他。他喝了酒,連背影看起來都是迷惘闌珊的。而那短短的十幾分鍾,他一直在抽煙,一支接著一支。她站在窗口看著他,那明滅的煙頭,像是戳在她的身上。
她的喜歡,與他而言,就這樣沉重嗎?
畫麵切近了江年錦,他四周環繞的都是加安的名媛,那些女人,個個明眸皓齒,身份尊貴……要站在他的身邊不顯遜色,這樣的程度,才夠吧。
心裏開始隱隱的難受,說不上來的,就是覺得不踏實。
即使她在努力,可是他們現在,依舊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畫麵又閃了一下,嘉賓太多再加上個個都是人物,鏡頭顯然已經不夠用了。
眼前晃過兩個人,這樣的組合,她沒有想過。聽溪以為自己看錯了,眨眼間,鏡頭就轉了方向。
手機在響,聽溪撲過去,看到屏幕上閃現的是文欣的名字。
也是,那邊開幕式都還沒有結束,他哪兒有這麽快回電.話的,況且,他會不會回,也還是個未知數。
那頭的文欣心情不錯,她說“聽溪,今天江先生還命人在beauty附近給我安排了房子,謝謝你。”
這是江年錦做的好事,怎麽好由她受下這句感謝。
文欣說,“江先生會幫我,還不是因為你。”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在文欣的嘴裏聽到這句話。也許在她、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裏,她的存在對江年錦的影響是深遠的。
可是,江年錦他自己又會怎麽想。
江年錦從觥籌交錯的寒暄中脫身,已經是半夜。
這些人總是這樣,遇著他就沒完沒了。有的忙著和他敘舊,有的則急於和他分享哪兒哪兒又有什麽新商機……他有資本,隻是最近沒有心思去搞這些投資。
阿府說“蘇小姐給你打過電.話。打的是私人號碼。”
大概在阿府眼裏,蘇聽溪給他打了一個私人電.話這件事,就算頂頂重要的,所以他放在了第一個講。
江年錦看了一眼表,沒有把電.話撥回去。
他開車到小區,看到她屋子裏的燈還亮著,心裏沉澱了一天的情緒,才慢慢打開一個結。
她還在等他回來,這是今天最值得他揚起嘴角的事情。
樓道裏靜悄悄的,他也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那枚小小的鑰匙咯在他的掌心裏。
他拿到這個鑰匙,絲毫沒有費勁兒,是蘇聽溪主動給的。
這件事情的源頭,可能要從前段新秀大賽剛報名的時間說起,她天天被一色逮著訓練到老晚。而那一天他臨時被推了一個會議,到這裏的時候她還沒有回家。
其實也沒什麽關係,他遇到她之後,耐心變的他不可思量的好。
他在車子裏坐了一會兒。巷子裏的大爺們吃完晚飯就出來拉幫結派的擺棋局擺牌局。他閑著也是閑著,就下了車湊過去看熱鬧。
哪知,每天報道的朱大爺那日正好回女兒家探親去了。
麻將桌上三缺一,得多鬧心啊。
“誒,那個小蘇家的。”
他正安安靜靜的看著人下象棋,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那個小蘇家的,原來是喊他。聽著……有些怪,也不賴。
他禮貌的應了聲。
那大爺問他“會打麻將不啦?”
打麻將?普雲輝喜歡,全國各地區的麻將玩法他都不再話下。他被拉著湊過數,稀裏糊塗的輸掉過一套古玩,這種程度,算不算會?
他還來不及回答,幾個大爺就拖著他坐到麻將桌前。
都上桌了再說自己不會,總顯遜。他想著,湊合著玩吧,反正蘇聽溪也還沒回來。
沒想到第一局他就贏了,也不知道賭注是多大,反正他還挺開心。
不過,薑終歸還是老的辣。
到最後他手裏的象征賭注的砝碼輸到幾乎所剩無幾。
那些大爺都說“小蘇家的今天輸慘了。”
輸慘了……那是多慘?
結賬的時候他竟然輸了9塊5毛!
9塊5毛啊![屋??簷?下的拚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