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楚子弘抓住靈玉的雙肩問道:“在你心裏那一直都是玩笑話嗎?”

靈玉艱難的點頭承認。

楚子弘震怒,“我為了你違抗我父皇的聖旨,把你看得比皇位還重,你卻把我的話當成是玩笑。”

一行清淚劃過臉龐,靈玉隻覺得好累啊。

“殿下請回吧,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否則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楚子弘死死地盯著靈玉的臉,不明白為什麽兩人之間會變成這樣,是三皇子、是皇帝的賜婚、還是這原本就是段有緣無份感情。

“是舒妃跟你說什麽了?還是我三哥?玉兒你看著我,你是我的,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永遠都不要妄想從我身邊離開。”楚子弘一字一頓的警告靈玉。

“為什麽?你原本不是想要刺客殺死我的嗎?”靈玉眼中淚光盈盈。

“刺客?”楚子弘一怔,隨即慌張起來,“是誰告訴你的?玉兒你聽我解釋。”

“如果我從沒有來到過你身邊,你是不是會按你的計劃,挑撥大皇子和三皇子然後坐收漁利奪得皇位。”靈玉淒然一笑,“可是你派去的刺客失敗了,我沒有死。所以你趕緊把我帶回府裏,好彌補犯下的錯誤。”

“不是這樣的,玉兒你聽我說”楚子弘搖著頭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我隻是個弱女子,不想成為你們鬥爭的犧牲品,你放了我吧。對你,對我,都好。”靈玉頭痛欲裂心力憔悴,不想再與楚子弘糾纏,“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楚子弘幾乎跌跌撞撞的走出落花軒。

楚子弘走後靈玉一頭栽倒在床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書房裏楚子弘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可是煩亂的心就是靜不下來。

是誰告訴了靈玉殺手是他派去的?

答案呼之欲出。

三皇子楚天闊。

楚子弘一拳砸在書幾上,紅衫木的雕花書幾瞬間斷成兩段。

“來人給我那酒來。”楚子弘大吼。

蕭良剛好來找楚子弘,一進書房就看到他拿著酒壺狂灌這個樣子

“殿下你這是幹什麽?”蕭良衝上來搶過酒壺。

“蕭良?來陪我一起喝。”蕭良看楚子弘神智還算清醒,就是心情不大好,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殿下這是怎麽了?”

“她們都知道了。”楚子弘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誰知道什麽了?”蕭良問。

“公主知道了,路上遇到的刺客是我們派去的了。”楚子弘幹脆躺在了地上。

蕭良心中一慌,起身就跑出了門外。

蕭良一路跑到了落花軒。

夜已深,靜謐的夜裏隻有蟬聲鳴鳴。

蕭良跑過來的時候正看見紫芙一個人站在院子裏不知在做什麽,“紫芙,銘兒她睡了沒有啊,你幫我叫一下她好不好。”

紫芙被他嚇了一跳,“蕭將軍啊。這麽晚了銘兒都睡了。”

“不行不行,你幫我叫一下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說。”

“好吧。”紫芙無法隻有答應他。

銘兒睡眼朦朧的床上被叫起,“蕭大哥有事嗎?”

蕭良經常在府裏行走,楚子弘又經常在落花軒,蕭良總來落花軒找楚子弘和銘兒紫芙也相熟起來。

漸漸地蕭良被銘兒天真可愛的性格所吸引。

“銘兒有件事我一定要親口對你說,我不能讓你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這件事。”蕭良急急的說。

“什麽事啊,這麽急,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說嘛。”銘兒揉揉眼睛。

“銘兒你聽我說,你們來的路上遇到的刺客是殿下派去的,我就是領頭的那個。”

銘兒瞬間清醒了,“你說什麽?竟然是你們?”

蕭良緊緊地抱住了銘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銘兒憤怒的推開他,“你放開我,你們怎麽能這樣做,我們公主隻是一個無辜的女子,殿下怎麽那麽狠心呀,還有你,你怎麽下得去手?”

蕭良趕緊捂住銘兒的嘴,“別叫別叫,我都說我錯了,那時候我們也不認你們,我們也是被情勢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銘兒掰開蕭良的手,喘著粗氣憤憤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傷了我的手,我一定要打他一頓報仇。”

蕭良苦笑:“你打吧,就是不要打臉,不然我妹看見了要擔心的。”

銘兒大怒:“原來是你!”說完照著蕭良的左臉就是一拳。

銘兒人小力氣小對蕭良這樣的人來說打一下不痛不癢。

“你別惱啊,我把我的手賠給你還不行嗎?我下半輩子一直伺候給你當牛做馬,我娶你做我的夫人好不好?”

銘兒秀眉一豎,“不好,你可憐我,我不要。”

蕭良無奈,“我不是可憐你,我是真的喜歡你,這段時間我對你怎麽樣你難道都沒感覺嗎?”

銘兒撇撇嘴不理他。

蕭良繼續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你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卻逞強堵在馬車上保護公主。我用劍刺你,你也不躲。當時我就想你一個小姑娘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勇氣呢,我就,我就舍不得殺你了,所以我就沒有殺你”蕭良說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好啊,然後你就踢了我一腳是吧。你個混蛋。”銘兒花拳繡腿就往蕭良身上招呼。

蕭良任她打了一會兒才捉住她的小拳頭,“好了,好了後半輩子都任你打了還不行嗎,不差這一會兒了,隻要你不怪我了就好。”

銘兒把腰一叉,“怎麽不怪你,就怪你就怪你。你們殺了我們那麽多人呢,還有同我一起的倩兒。”說著銘兒傷心的哭了起來。

蕭良哄道:“我們也死了很多人的,你別哭了,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補償你好不好。”

銘兒隻顧哭也不理他。

“我明天帶你去吃城東那家小籠包好不好?別哭了。”蕭良使出了殺手鐧。

銘兒抬起哭花了的小臉問“你說話算數?”

蕭良失笑:“當然算數。以後你要吃什麽好吃的我都給你買。”

銘兒這才止住了哭“那好吧,暫且不怪你了,要不要原諒你還要看你以後的表現。”

蕭良無奈被這個小丫頭吃得死死的。

“要是公主也想你這麽大度就好了。”蕭良感概。

“公主怎麽了?”銘兒問。

“公主也知道了這件事,大概是和殿下吵架了吧,殿下現在正在書房裏喝酒呢。我就是怕咱們也會像他們那樣,所以第一時間來跟你解釋賠罪。”

“那公主一定很傷心,我看得出公主的心裏是有殿下的。”銘兒有些擔心。

兩人說了一會話,蕭良哄好了銘兒又解釋了許多當時的事情,把銘兒送了回去。

還沒走出落花軒又碰到了語蘭。

“蕭大哥。”語蘭低著頭。

“語蘭這麽晚了還不睡啊?”蕭良納悶怎麽落花軒的丫鬟怎麽都睡得這麽晚。

“蕭大哥是不是喜歡銘兒姑娘?”語蘭小聲問道。

蕭良一陣尷尬,“是啊哈哈,語蘭妹子也不小了,有沒有意中人啊。”

語蘭咬著嘴唇不說話。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蕭良拍了拍語蘭的頭頂就走了。

銘兒放心不下靈玉,來到靈玉臥房中看她。

細微的咳嗽聲從床幔裏傳出,銘兒急忙走過去拉開床幔。

隻見靈玉麵色通紅正咳嗽不止。

“呀!公主你生病了?快叫紫芙來看看吧。”銘兒忙扶起靈玉又倒了杯水端給她。

“不用。”靈玉拉住銘兒,“不要驚動其他人。”

銘兒摸摸靈玉額頭,“好燙啊!公主你這不行的,你一定看大夫吃藥的。”

“銘兒別去,我躺躺就好了。”靈玉又咳了幾聲。

“公主你這是何苦呢,我都知道了,我們路上遇到的刺客是殿下派來的。”

“你怎麽知道的?”靈玉疑惑。

銘兒解釋道:“是蕭良他親口告訴我的。”

靈玉撫摸著銘兒手心說:“是我沒用不能幫你報仇了。”說著就流下淚來。

銘兒拿起床頭的手帕給靈玉擦擦,“公主別哭,你不用幫我報仇了,蕭良他已經把自己的手賠給我了,他說以後一定會對我好的。”銘兒紅著臉兒說。

“你們?”靈玉恍然大悟,銘兒與蕭良已經私定終身了。

“你不恨他嗎?”靈玉問。

“不恨啊,他對我很好啊。他跟我解釋了很多,殺了倩兒的那個人被莊將軍打成了重傷,沒回天啟就死在路上了,他們也死了很多人,我們算扯平了。”銘兒將蕭良與她解釋的事情都告訴了靈玉。

銘兒勸道:“公主我看殿下對你也是很好的,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都說慧極必傷,還是像我這樣傻一點好。”

靈玉低下頭滾燙的眼淚打在手背上,“銘兒沒有用的,我和他不可能了,三天後他就要娶妻了。”

銘兒大驚:“什麽?殿下要娶正妃了?怎麽會這樣?”

“皇帝賜婚。”靈玉無力的答道。

銘兒張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皇帝的聖旨誰能違抗

過了半晌銘兒才弱弱地勸道:“不管怎樣公主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公主好好養病,隻有人好好地事情才會有轉機啊。”

靈玉隻覺得全身都痛,咳得難受,折騰了好一會才又睡下。

銘兒一直守在靈玉的床邊直到天亮,紫芙進來伺候。

“公主還沒醒呢?”

“公主生病了,好容易睡得安穩些,別叫醒她。”銘兒摸了摸靈玉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你怎麽不叫我啊,我看看。”紫芙連忙上前給靈玉診脈。

銘兒悄聲將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紫芙。

紫芙皺著眉頭半天沒說話。

“紫芙姐,現在可怎麽辦啊?”銘兒問。

紫芙歎息道:“還能怎麽辦,我這就去給公主熬點藥,先喝下去,公主這是心病恐怕不是喝了藥就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