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寶寶 惹了娘親你死定了!

一支芙蓉半壓烏發,斜插在白今昭發髻的一側,紅衣如火,如旭日東升的朝霞染紅奉末軒的眼眸。癡癡的望著眼前的白今昭,奉末軒有點驚豔,她給他的感覺隻能說是傲雪寒梅,此刻竟然也有芙蓉的國色天香令他怦然心動。

“我哪裏不對嗎?”被奉末軒看的有點慌,白今昭低頭四處打探自己是不是哪裏沒穿戴好。今天除了衣衫亮麗了,多了點裝飾,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很奇怪。

奉末軒輕笑,款款道:“你很美。”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白今昭含羞,臉頰上微微的火熱,他為什麽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走了,我餓了,現在都可以吃午飯了。”

“好。”奉末軒挽著白今昭的手,兩人伉儷情深的去吃午飯。

白今昭本來想同洪綺色他們一起吃,奉末軒輕笑說他們今天隻要兩個人一天就好。白今昭聽了也就不再多說,順著他,其實兩人有點別扭,卻令她心裏有點開心。

正走到樓下,迎麵而來一個人,黑衣,黑紗帽,全身的黑色總令人想要一窺真容。白今昭隻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和奉末軒在院子裏那個的人。

紗帽下似有若無的傳來一陣輕笑,黃鶯出穀的輕靈聲音淡笑著建議道:“若是吃飯,前街的酒樓味道極好。”

奉末軒不語,白今昭疑惑的看著那女子一眼,黑紗帽下似乎有一陣詭異的笑,徑直與白今昭擦肩而過。

“她是誰?”心裏有點不舒服,白今昭還是問了。

“路人。”奉末軒不甚樂意鳳禮的多事,他緊緊攥住白今昭的手,覺得時間過的好快,快到他有點蒼老起來。

眼睛閃爍了一下,白今昭心微微的被刺痛,如何都忘不了那一幕。別人看不到那女人的容貌,她卻記得尤為的清楚。那傾城的容顏,火紅的眼睛,紅潤的雙唇,連聲音都是鶯啼鳥語的嬌媚,這樣的女子如何不令她感到在意。

奉末軒牽著白今昭的手,兩人的一紅一白漸漸的消失在人群中,向著前街而去。二樓上,一襲黑衣的鳳禮看著兩人的伉儷情深,唇角微微的有一抹諷刺。春華短暫,再執著也不過是一場空。

酒樓的人很多,奉末軒要了雅間,兩人一紅一白,回頭率極高。

進了雅間,飯菜馬上就上滿了桌子,令白今昭有點驚訝。幾乎全都是她喜歡吃的,甚至一盤銀魚都是小火熬製的粥。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白今昭驚訝的問道,他是不是對她了解的太多了。

“我知道很多,比方你比較喜歡吃點醋,不是很喜歡辣椒,更是喜歡海鮮,但是最愛淡水湖中的銀魚,更是愛銀魚粥。青菜中,你不喜歡菠菜,味道太怪,卻喜歡吃小油菜。”奉末軒將銀魚粥盛了一碗放在白今昭的麵前,眉眼含笑說著白今昭的喜好。

“誰告訴你的,這麽詳細?”眼中似乎有淚,心中更是暖意融融,令白今昭心間湧動起點點的漣漪,快樂而甜蜜。

“若是有心,什麽都可以打聽到。快吃,你不是很喜歡吃點熱飯嗎?”奉末軒看著白今昭吃粥,一時太急竟然被燙到了,立刻吐吐粉紅的舌頭,十分的窘。奉末軒臉上的笑容擴大,立刻遞上自己的水給白今昭。

白今昭接過水就是一口,剛剛吃的太急,竟然被燙到了,有點窘“你怎麽不吃……”

“我不餓,你先吃。”

有點狐疑,可是白今昭真是餓了,加上飯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真的很舒心。為了不讓奉末軒看著,她也夾些菜放到奉末軒的碗裏,奉末軒喜歡什麽她不知道,不過看到奉末軒有什麽吃什麽。她不夾給他,他就不吃,她隻好嗔怒的一個人顧著兩個人的嘴巴了。

夫妻間大概就是這麽生活吧?奉末軒吃著白今昭夾給他的菜,而他也夾的她碗內滿滿,堆成了小山。兩人禮尚往來的夾菜,彼此相互為對方夾菜,其實很小的事情,甚至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此刻竟然會令他眷戀,更是感到幸福。

笑意盈然,眉目傳情,彼此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可以知道彼此要什麽,這頓飯吃的溫馨。在奉末軒的心中,卻好像是最珍貴的一幕,他的眼像是一把刻刀,要將白今昭的一顰一笑都刻入自己的心中,不管是不是可以再看見,他都能夠記住她的一切的一切。

這也許是最後的一日,奉末軒幫白今昭穿衣畫眉梳妝,牽著她的手一起去吃飯,甚至幫她擦去嘴角的飯粒。所有的一切,在別人的眼中隻是平凡的夫妻一日,在奉末軒的心裏卻是此生最幸福的一刻。

兩人一起走在楊柳依依的湖邊,感受著春日的清風,順便飯後散步。奉末軒藏在心中的很多秘密,此刻都化為一陣幸福的笑容。

“我現在感到很幸福,若是這是我最後的一日,我也很開心。”奉末軒笑望著一湖的碧波,遠遠的延伸到天際,與天相連接。

“你不要亂說,什麽最後一天?”白今昭惱怒,這樣不吉利的話語突然說出來,令她心裏的不安漸漸擴大。

“我說著玩的,但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白今昭見奉末軒突然語氣一轉,較為嚴肅的看著自己,她有點不解,他到底要問她什麽。

“什麽事情,你要是問就問吧!”

“你,你會想知道過去發生什麽事情嗎?”下了很大的決心,奉末軒隻想問這個。她會原諒他嗎?她會一直都記恨著他嗎?甚至,她是不是想要去探究過去的他們。若此刻他會死,他隻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她的諒解。人哪能沒有貪念,他的貪念就是可以來生能再見到她,就是別不想見。

白今昭沒想到奉末軒突然這麽問,探究的看了奉末軒一眼,看到的是火色的凝冰和痛。

風拂過臉龐,吹散了周身的冰冷,看著遠處飄渺的湖水。白今昭久久的才輕啟紅唇,卻不看奉末軒說道:“師兄說你是我的前夫,殺了我的寶寶,可是我什麽都記不得了。當沉沉的從冰冷中醒來,孩子已經可以叫我娘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長大,可我卻感到欣慰和開心。”

奉末軒掌心冒著冷汗,邪魅毒君是這麽說的嗎?並沒有告訴她,孩子是他的,卻也怕聽到後麵更加不利於自己的話。有點緊張的看著白今昭,奉末軒突然有種恐懼,甚至有點退縮,過去永遠是噩夢。

“你在緊張嗎?”白今昭突然回頭看著奉末軒,唇角輕笑的問道。

“你認為呢?”灼灼的眼睛看著白今昭,奉末軒恍惚中隱藏了自己所有的害怕。

“會吧!”白今昭想要從奉末軒的臉上抓到一點緊張,她似乎可以明白他心中有一種等待判刑的焦慮。

拉過奉末軒的手,那僵硬的手臂像是被掰掉的冰塊,很是冰冷。白今昭認真的眸子看著奉末軒,眼中有一種決然“我害怕過去,因為沒有任何記憶,我的世界隻是一片空白。可是,我遇見了你,或者說你找到了我。雖然我沒有過去的記憶,可是我至少看到了現在的你。我們都活在未來,而不是活在過去。你說,是嗎?”

白今昭的話深深的敲痛奉末軒的心,他緊緊的攥住白今昭的手,喉嚨甚是苦澀幹痛“對不起……今昭……”

“你對不起我一次,我忘記了,若是你對不起我第二次,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白今昭似乎有預感,奉末軒還隱藏著什麽秘密,隻是他卻不願意說。

有點沉重,風的氣息也變的絮亂,奉末軒抱住白今昭,再一次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一次的對不起,是今晚他無法對著她說出口的。她是不是看透了什麽,他不知道,卻無法訴說。

一紅一白在淡淡的湖麵相互依偎著,一人眼中愧疚痛心,一人眼中疑惑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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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火球般的太陽漸漸的變成橙黃色,滿撒天邊的光輝形成一朵朵多變的紅色彩霞,將整個煬國都照耀的異常的明麗。本是蔚藍的天空,雪白的雲彩,此刻都變成最為絢爛多姿的美女,輕輕的拋出水袖,翻飛與空中,婀娜多姿迎接夜的降臨。

“這個藥瓶你拿去,可以去掉千星身上的疤痕,還有你自己的。”奉末軒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交給白今昭,柔聲道。

“還有這樣的東西嗎?”白今昭驚奇的問道,她以為無法去除。

“嗬嗬,你不知道的還多著,晚點你再回房找我,我等下要出去一下。”奉末軒極為艱難的看著白今昭說道,眼中纏綿不斷的柔情像是蛛絲如何也剪不斷,想要留住,卻要忍痛留下。

“好,我去試試。”白今昭巧笑倩兮,正為了這個藥而感到高興。

“等等……”就在白今昭轉身之際,奉末軒一把拉住白今昭的手。

“還有什麽事情?”抬起頭,白今昭總覺得奉末軒的臉色有點蒼白。

“沒事,隻是想……”奉末軒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卻是再也無法抑製的吻住白今昭的唇。

吻中帶著一股訣別的痛,更像是生死兩不相見的狂吻。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己的心身都融入白今昭的唇中,糾纏著,席卷著,狂風暴雨般的粗狂,更夾雜著巨浪襲來的無力和絕望。這一吻,是生死離別前的不舍,是無法說出“你等我”的痛苦,更是不舍的眷戀和痛心的刻骨銘心之戀。

愛到刻骨,才知道心不痛,神已碎。

愛到生死想離,才明白時間多麽短暫,卻依舊有好多事情沒有做過。

愛到為她而死,才會懂得,她已經占據了他整個的生命和人生,若是叫她怨恨自己,他寧願守在奈何橋邊受盡萬千種酷刑也要解釋。

半生情緣卻幾番風雨,幾多離別,他隻希望她的記憶中有一個現在的他。

這一吻,震碎心身,敲裂靈魂,隻為一線生機的可能。

猛的放開白今昭,奉末軒有點失控的眼睛望著眼前的女子,卻突然發現自己連她任何一個音容都沒有細細的描繪下來。此刻腦海一片空白,他竟然會慌亂。

“怎麽了?”白今昭不傻,她更不是不懂,隻是現在她才初初懂的他的愛憐,可是她依舊不明白心裏的不安是哪裏來的。

“你喊我一聲,我想聽聽。”粗啞的聲音,低沉而有一種誘人的磁性,奉末軒輕聲要求。

白今昭本想問清楚,但一想到他們晚上會見麵,就羞澀的叫了一聲“軒。”

“今昭,我愛你!”這一句“我愛你”不是濃情蜜意的甜美,卻裹著點苦澀和沉重。無奈,沉重,還有濃濃的不舍。

“我……”白今昭剛想要說,卻被奉末軒用手掌遮掩住,他眼中笑容絕美“等我回來,你再告訴我,好嗎?”

奉末軒希望自己能活著回來,聽她說她也是愛他的,就算她恨他,他也要知道。此刻他不敢聽,他怕,怕自己無法挪動腳步,更怕自己無法離開她。

“好。”白今昭點頭。

“你去看看千星,我看著你進去才放心。”奉末軒站在走廊上,看著白今昭深情的要求。

白今昭疑惑越來越重,今天的氣氛很奇怪,甜蜜中總是有一種令她喘不過氣來的痛。她轉身,回眸一笑離去。

紅衣翩然,如同一隻火色的鳳凰,正在浴火重生,或者是離他漸行漸遠。

瀲灩的眼中濃濃的眷戀,雙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袖,奉末軒怕自己衝動,衝動到拉住她的手,叫她別走,別離開他。

門咯吱一聲關上,奉末軒久久的無法移動腳步,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風吹動他月白色的衣袍,最後一抹餘暉也被黑夜吞噬,他才敢挪開腳步。整個人卻總是頭重腳輕,此刻竟然有點茫然了。

手中的時間,為什麽過的那麽快,他都沒有抓住一絲尾巴就消失了。他們還會見麵嗎?眷戀的回頭,又一次回眸看了一眼那扇門。門內有他的娘子,有他的孩子,他也許將無法再見到他們了。

深深的歎口氣,奉末軒白色的衣衫白黑夜侵染,遠處隱藏在黑暗中的女子等候已久。

兩人隻是看了對方一眼,都明了的不再說話,走下樓騎上馬消失在黑夜中。

這一夜,不知為何,明明滿天繁星,卻獨獨沒有月亮。漆黑的令人感到恐懼,更像是一張巨大的口,吞噬著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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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千星身上的傷疤,白今昭覺得心中還是有點不安,他說叫她等她。她開始有點迫不及待,匆匆的收拾了藥,白今昭就到了奉末軒的房間。

屋內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任何人的氣息,甚至有一種樓去人空的生疏。迅速的拿出火折子,擦的一聲,滿室的光明,唯獨少了奉末軒。

桌上的一封信,令白今昭感到驚慌,第一次她感到心悸的害怕。手幾乎是顫抖著拿起信封,幾次都無法準確的打開信封的口,幾次顫抖,白今昭終於抽出了信。

“休書”兩個字極為的蒼勁有力,刻入白今昭的眼眸中。

白今昭也隻看見這兩個字,頭腦中一片空白,自己的眼睛也無法凝聚,甚至看不到其他的字。腳步慌亂,她匆匆的跑向洪綺色的房間,這路途明明很短,她總覺得沉重的鉛凝注在她的腳上,如何都跑不快,甚至痛從心口處蔓延開來。

淚水滑落,白今昭隻看到那個希望,就是洪綺色。她心裏不明白,到底他們哪裏出錯了。他為什麽要棄她而去,為什麽要寫休書,不是說好了要一生不離,不是說好了不叫她落淚,不是說好了不傷害她的嗎?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她,為什麽,她不懂,不懂啊……

洪綺色正坐在桌子前給兩個孩子教寫字,房門突然碰的一聲被撞開,白今昭神色慌亂,臉上淚水滾動,異常的無助。

“怎麽了?”洪綺色起身扶住顫巍巍的白今昭,她的樣子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她心裏頓時警覺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奉末軒,奉末軒,他人呢?”白今昭舌尖也跟著抖動,雙唇顫抖,一臉期待的望著洪綺色。

“他沒來,不是和你在一起嘛!”洪綺色的話音剛剛落地,白今昭緊跟著就跌倒在地上,全身似乎無骨,沒有辦法撐住自己的身體了。

茫然的,痛心的,絕望的,甚至異常無助的,猶如被人拖走了靈魂,白今昭的樣子異常的悲戚。淚水更是無法抑製的流淌,她看不見整個世界,隻知道自己好冷,似乎冷的發抖起來。

“今昭,你怎麽了,你說話啊?”洪綺色也驚住了,她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麽了?此刻的白今昭令她感到恐懼,身若是受傷了可以醫治,心若是散了,就是無藥可醫。

眼尖的看見白今昭手裏的信,洪綺色從白今昭的手中接過來。看到的那一刻,她自己也猶如五雷轟頂,頓時就懵了。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寫休書。不是說過,奉末軒要是寫休書,就一生無人送終,孤苦終老,為何他寫休書給白今昭。

“今昭,這是假的,末軒一定是鬧著玩的。他不能給你寫休書的,六年前不能,六年後也不能,你別嚇我,這都是假的。他說若是寫休書,一生終老,他如何能寫。你別嚇我,這都是假的,你看看我,這都是假的,你聽見了嗎……”洪綺色也急了,她扯著白今昭的衣袖,用力的要將白今昭的神喚回來。

似乎有聽到洪綺色的話,白今昭焦急的問道:“你說是假的,真的是假的,他明明說過要一生攜手到老,為什麽會寫休書……”說著說著,白今昭竟然哽咽的無法說出來,她害怕。

“是假的,他一定逗你玩的,我們去找找他。”洪綺色此刻隻能先穩住白今昭。

都說世間情最傷人,此刻她見到白今昭的樣子,痛的也顫抖起來。她是那麽的意氣風發,為了奉末軒如此狼狽,甚至沒有了主心骨,可見她真的用情至深了。

“沒人,我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恍惚的白今昭想到那空蕩蕩的房間,她望著洪綺色喃喃自語,心中的痛揪扯著她的心,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今昭……”洪綺色慌忙的拿出手帕遞過去,下一刻她驚恐的差點要哭起來,那手帕上殷紅的一塊,像是一朵花微微的露出猙獰的嘴巴正在笑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