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便整日憂憂鬱鬱,消極沉淪,無心再次潛修,實乃天妒英才!可惜,可惜!”說完閉目搖了搖頭,兀自歎息不已。
石屋前的邢淨羽抿了抿嘴,心領神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墨隱停頓片刻後繼續道:
“你的二師兄驚鴻,資質雖有不如,但也算刻苦,十歲修入凝氣大成,但生性冷漠,且孤高自傲,冰冷異常,自然是不能繼承一派宗師之位.且他自身就肯定不願意為這囹吾所致。”
墨隱說完,突然臉孔扭曲、眼中精芒暴漲,右手直指著地上的邢淨羽憤怒的道:
接著是你,資質可謂無雙,雖也在十歲突破渾氣的桎梏,一早邁如真正的修真之境,但性格懶散,不思用功,碌碌平庸,如今算來,你進入本門已是十
八載,但如此,才進入化血的門,小成都不到,簡直糟蹋了你這副臭皮囊!
最後越說越大聲,訓誡變成了吼叫,聲音歇斯底裏,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地上的邢淨羽見師父如此發怒,又怎的不生俱意,這老東西修為已是圓滿大成之境,發起狂來,可能又是"門規"照顧。慌忙低下了頭,像一個做錯了
事在聽人訓話的大小孩。
“啊,罷了罷了”!墨隱老手一揮,一副釋然的樣子。接著道:為師今日找你是有事與你相說,你聽得罷。
邢淨羽一聽,直了直身子,整理一下衣襟,立刻精神抖擻,作洗耳恭聽狀,仿佛在片刻間已是換了個人。
墨隱長出一口氣,古井不波的道:你生具異稟,且根骨奇特,四歲入我門,僅十八載便已達化血之境,在年輕一代中可謂佼佼之人,實乃罕見
!
接著,換了副神態,滿臉怒容恨恨的道:“但整日不思進取、浪得其本,有負為師栽培。遂決定放你出島,體驗人世疾苦,喜怒哀樂,一來磨
礪意誌,提升修為。
二來,為師知你十八年來,苦受夢魘折磨,雖有心幫你,卻無從下手,此翻你若能破其根源,將其化解,也算了了為師一
樁心願。”
邢淨羽在一旁聽此言說,兩手一抬正欲反口爭執,怎奈師父他老人家怒意難消,言尚未盡,隻得訕訕作罷。
墨隱頓了頓,繼續道:“另外為師還要囑咐你些許事情。行走在外,切莫將我轉子之名,常掛於口,要知我等師門乃隱世門閥,少有在外走動
,有些事情即便說與你聽,你也是不知,還有......
說到這裏,邢淨羽的身子也是為之一怔,好象對師父的將言,有所預料,兩眼炯炯有神,直直的望著墨隱。
說到這裏,墨隱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凝重了幾分,眉頭皺了皺道:“還有就是你身上那個東西,極似先天俱來,又似為人刻意所種,以為師如今之大圓滿境界卻也是無法窺得天機,究其根底,但總覺得極為不妥,要說哪裏不妥,卻也說不上來。”
“隻望是福不是禍,若真係命中劫數,我等也切不可刻意作為逆天反道,當順其自然才是正途。”說到這裏,墨隱臉上也不禁浮起幾分滄桑無奈的意蘊,令人感慨不已。
聞言,邢淨羽一臉哀愁,麵色頗感為難,顯然未把己身之事放在心上,反而急切的問道:師父,您--您老人家難道真要趕我走麽?弟子除了平
日懶散,倒不知哪裏有錯?雖不曾行走凡塵,但深知世態炎涼,人心難測,亦知俗世疾苦,平民百姓者,往往舉步維堅。
師父,您--您不要趕我走才是,大不了從今往後,弟子一定盡心竭力,孜孜苦修,他日定以無上修為來回報您的悉心栽培,如何?說完,雙腿一跪,竟是磕起頭來。
墨隱搖了搖頭,一副決然的樣子道:不可不可,你且莫再磕頭,為師心意已決,言盡於此,望你能好自為之!說完,當真駕馭座下仙鶴離去。
邢淨羽停止磕頭眼珠一轉,左右思忖一下,自知已是毫無折返餘地。急忙站起身來,麵色一改,朝著墨隱離去的方向一副賣乖的樣子道:師父
..師父,您且慢走。
墨隱聞言,令座下仙鶴停住,回過身來。
邢淨羽一路小跑過來嘿嘿笑道:“弟子謹尊師命,即刻出島,不修至無上修為,定不回來見您,但來日方長,你我師徒一場,不知何時再見。
”
這時,已跑至墨隱跟前,咧嘴淫笑道:“弟子甚是舍不得師父您啊!”
說完躍上仙鶴,仙鶴雖大,但似不堪兩個人的重量,被壓的嘎嘎直叫。
邢淨羽張開雙臂,一副媚相,嘿嘿陰笑著道:“師父,抱一個吧。說完還當真撲向對麵的墨隱。”
墨隱似未反映過來,對這愛徒的擁抱不甚了解,但還是做著本能的反抗。
而後,痛苦的道:“抱就抱,你咋到處**呢?你你你--臭小子,快放開我。”說著,硬是強行推開邢淨羽。
這番折騰不要緊,座下仙鶴卻是受不了了,載著著兩人,痛苦的哀鳴,以至左搖右晃,墨隱和淨羽師徒更是險些摔將下來。
邢淨羽抱完後,縱身躍下仙鶴,頭也不回的邊跑邊道:“師父,再見,你老人家珍重!”
良久,墨隱還站在仙鶴背上,發呆似的望著淨羽遠去的方向,好象還未從阿邪的熱情擁抱中回過神來,接著一返老態,眉頭皺了皺,若有所思
的道:“這臭小子難道開竅了?”
隨即搖了邀頭,毅然否認了自己的想法,片刻兩眼閃過一道精光道:“難道--難道...。”
墨隱立時怒目圓睜,終似想起了什麽,摸了摸自己身上。
驚道:“六草轉靈丹、七味化血藥、十根補氣丸、茯苓養元散。”
“這這這,臭小子”,墨隱說著用手伸進懷裏,摸了摸,驚道:黑玉膏......碎玉片!
“哎喲......哎喲......啊......啊......”。被愛徒擺了一道,墨隱立時臉孔猙獰,痛苦的仰天怒罵道:“孽障!”
再說淪為摸賊的邢淨羽,一口氣足足奔襲了近十裏地,期間腿功、輕功數次換來換去。
本想弄個坐騎,以代腳力,但左右思量,還是覺的浪費時間,再說,整個東極島恐怕除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座下愛鶴,其它的飛禽走獸論速度還
不一定比得過自己呢!邢淨羽如是想到。
行了如此之遠了,第一次回頭看看,沒有一點師父的氣息,心中大喜,摸了摸懷裏,嘿嘿淫笑著自語道“這可都是從師父那裏弄來的寶貝呀。”
說著還不時的探頭往來時的方向張望,生怕師父他老人家刻意追來,那可就不妙了。
走著走著,空氣裏隱隱傳來簫音,令邢淨羽不自覺放慢了腳步,然後側耳傾聽。
這簫音似充滿無限哀傷、婉轉悠揚、起落不勻,更似在嘲笑命運的束縛,也好象在刻意的散發著心中的不甘。
“一定就是消雲師兄罷”。邢淨羽咧嘴輕笑,自語到。說完身形一疾,加快了步伐。行了不到一裏地,似乎已經到了。邢淨羽走到一棵合抱之
粗的古樹麵前,昂首一望。
一位翩翩公子,身體略顯單薄,好似文弱書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