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爭霸賽?那是什麽東西?”

魔女小姐就像當時的江酒一樣皺著眉問。

而如今的江酒便淡定地向她解釋:

“就跟那些奇幻小說裏描述的一樣,好像是關於勇氣,智慧以及團結的什麽試煉,獲勝者會得到相應的獎勵……可能是強大的能力,無窮的財富,又或者稀有的收容物。”

“——不過在深淵爭霸賽裏,這些一概全都莫得。”

“因為舉辦方是地獄的諸位承冠者,參賽選手也全都是來自地獄各處的地獄之民,所以比的就是坑蒙拐騙還有誰殺得更快誰殺得更狠誰殺得更多。”

“簡而言之,我願稱之為新一任地獄儲君的篩選儀式,為了那唯一一個優勝目標,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

魔女小姐沉默。

江酒話裏的槽點實在是太多,以至於她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槽。

——但無論如何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

“你不準去。”

她麵無表情地說。

可江酒似乎是早就猜到她會這麽說了,所以完全不意外地歎了口氣,一臉無辜問:

“為什麽嘛?”

“為什麽你難道心裏就沒點數麽?”

魔女小姐一邊反問一邊抽出魔杖。

哦我的上帝,她好像是打算要惡狠狠地用魔杖去敲江酒的頭!

但看著江酒眨巴著眼睛弱小無助又能吃的樣子……魔女小姐最後還是放下了魔杖,繼續冷聲斥責說:

“別忘了你上次去地獄救風鈴的時候把身體搞成了什麽樣子,要不是我喂血給你恐怕你現在還在**躺著呢,更何況你體內的幾種權柄至今都還在互相衝突吧,既然如此你……”

“沒有啊。”

“?”

訓話忽然被打斷了。

魔女小姐呆了一下,忽然就被江酒給整不會了。

“沒有?”

她皺眉,又拿起魔杖,以杖尖點在江酒頭頂,略微感受了一下她體內的權柄,然後茫然地收回魔杖,看著江酒問:

“你怎麽做到的……真的不再衝突了?”

江酒便歪了歪頭,微笑道:

“因為我有很多很多個可能性啊。”

她說著,輕輕打了個響指。

宣告命運自此分岔,可能性被剝離為無數獨立的世界線,舊日的幻影被賜予了嶄新的未來。

於是,酒吧中便悄然出現了許許多多個江酒。

有的坐在吧台,有的慵懶地斜倚在卡座的長沙發上,有的嬌小可愛有的成熟溫柔,也有的穿著性感妖媚。

但無論如何,她們都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她們都是江酒。

“……”

魔女小姐徹底傻了。

一隻江酒兩隻江酒三隻江酒……整整二十一隻江酒!

平時一隻江酒就把她折騰得夠嗆,如今這麽多江酒一塊冒出來——隻是在看到這幅地獄圖景的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低血壓給治好了。

不知為何,魔女小姐忽然又想起了偶然看到過的,在早些年間流行的網絡段子:

一獒滅三虎,三獒沉航母,五獒滅上帝,十獒創世紀。

這是網民編排出來用來嘲諷那些吹藏獒戰鬥力有多強的經典笑話,但從某個角度來說用來形容另外一種犬類似乎完全不為過。

哈士奇。

魔女小姐看著酒吧裏的江酒們,好像看到了一整支蓄勢待發準備拆家的哈士奇大隊。

她麻了。

過了會兒,大概是終於緩過來了,她忍不住問:

“你是怎麽做到的?”

但隨之而來的卻並不是魔女小姐預想中那樣,由江酒們異口同聲說出的答案。

相反,其他江酒依舊繼續做她們該做的事,隻有距離魔女小姐最近那個穿著旗袍的嫵媚小江酒翹起二郎腿,抬起頭來看向她,煙視媚行地輕聲回答:

“既然是可能性,那當然來自於那位可憐的可能性魔女咯。”

她的聲音略顯低沉,極富磁性,聽在耳朵裏讓人連帶著身子都酥了半截。

朱唇鮮豔,眼神微冷,手裏細長的女士香煙雲霧嫋嫋。

魔女小姐忽然覺得自己被眼前這嫵媚小江酒的氣場壓製住了,張了張嘴卻好像忘記了怎麽說話。

而嫵媚小江酒便露出了曖昧的笑容,緊接著如鏡花水月般突兀消失了。

代替了她的是身材嬌小,好像還沒一米五高的羞澀小江酒。

她紅著臉看了眼魔女小姐,視線就又瞬間遊移不定地挪開,就像遇見了喜歡的人卻偏偏不敢開口甚至不敢打招呼的純情小女生,緊緊並攏著雙腿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害羞得臉頰一直紅到脖根。

羞澀小江酒套著白色棉襪穿著小皮鞋的腳甚至還微微內八,看起來相當有女子力。

如此,她結結巴巴地解釋:

“是上次……上次你讓可能性魔女展開、展開我的可能性的時候,終焉魔女她、她把可能性魔女的權柄複製了一份交給我了。”

然後空氣中忽然有漣漪擴散,羞澀小江酒也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有雙手忽然從魔女小姐身後伸了出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纖細,骨感,又冰涼。

“猜猜我是誰?”

那雙手的主人湊到魔女小姐耳畔問。

魔女小姐下意識想回答,卻突兀感覺到耳垂傳來溫熱而潮濕的質感,緊接著又是一串略顯詭異的笑聲:

“你是不是猶豫了呀我親愛的莉莉絲?可你為什麽要猶豫呢?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病嬌小江酒如癡如醉地呼吸著她的氣息,原本蒼白的的臉頰迅速變得潮紅。

“我要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莉莉絲。”

她輕聲說著,俯身,將魔女小姐擁入懷中。

銀發如月光,清冷地傾瀉而下,墜在魔女小姐肩頭又滑下去,落在了她的手心。

——卻又連帶著酒吧中所有的江酒一並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把可能性的權柄作為載體,分化出了幾個不同的我,她們負責承擔起不同的權柄。”

“俺尋思之力,夢的權柄,白冠之王的權柄,再加上作為基石的可能性權柄……當然未來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權柄,也同樣會有更多的我。”

“如此一來,權柄的衝突問題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江酒輕聲說。

魔女小姐一臉恍惚地抬頭,看向江酒原本坐著的位置。

繼嫵媚小江酒,害羞小江酒,病嬌小江酒之後又出現了新的小江酒,但如今整個酒吧裏的除她以外的所有江酒都消失不見了,所以按理來說她應該就是原本的江酒吧?

魔女小姐想著,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愧是你。”

她說。

“確實不愧是我——隻不過是另外一個我哦,如果沒有那位終焉魔女,我也不可能得到可能性的權柄……”

江酒說著,忽然又想起什麽來,忍不住輕笑一聲問:

“說起來,那位可能性魔女呢?”

魔女小姐聞言表情也古怪起來。

她歎了口氣,說:

“可能性魔女被我送回去了啊,隻不過我後來問她的時候她說從來都沒有我請她幫忙查看你身上可能性這件事……想想大概是被終焉魔女抹除了相關的記憶吧?”

“畢竟,能抹除一位大魔女的記憶這種事,也隻有身為存世神明的祂能做到了。”

“噗嗤。”

江酒聞言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無論怎麽想這聽起來都實在有點太倒黴了,就好像是出門剛上街就被迎麵駛來的泥頭車創死給送去了異世界……總感覺她這段時間就算喝涼水都會塞牙。

雖然大部分魔女好像既不進食也不喝水。

但總之,她的確就像及時雨一樣,給江酒送來了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所以江酒便繼續對魔女小姐提出離家申請:

“既然如此,我現在總能夠去參加那什麽……深淵爭霸賽了吧?”

可魔女小姐卻還是麵無表情地搖頭:

“不行。”

“為什麽嘛?”

“沒有為什麽。”

“唔,我想想,你是不是怕我又在外麵招惹別的女孩子啊?”

“……不是。”

“如果真的不是的話,也至少麻煩主人您語氣再肯定一點吧?”

江酒無奈地說著,起身,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

“不過無所謂啦,反正隻要是我真的想去,就算你想攔也攔不住我……欸,可能性的權柄用起來還是不熟練,感覺浪費了好多精力,困了困了,那我先去睡覺啦主人。”

魔女小姐一聽魔杖瞬間就硬了。

試圖把我激怒?

她想。

於是殺戮的欲望便開始高漲。

“過來。”

魔女小姐冷聲命令。

這下就算江酒一隻腳都已經邁進了魔法壁爐,也得重新乖乖走回來,站在她麵前挨罵。

當然,其實也有不挨罵的辦法。

比如,江酒可以趁著魔女小姐還沒說出下一句命令把她壓倒在沙發上,然後堵住她的嘴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江酒也正是這樣做的。

她壞笑著把魔女小姐推倒,然後趁著魔女小姐呆愣之際側身坐在她大腿上,伸出手勾起魔女小姐的下巴,親上去。

黏黏糊糊,濕濕嗒嗒。

江酒今天穿的白色連褲襪,魔女小姐穿了黑色的,她坐在魔女小姐腿上,黑白交融,滑膩的天鵝絨質地絲襪相互摩擦,在肌膚上漾起奇異的觸感。

許久之後,江酒鬆開魔女小姐,挑釁地舔了舔嘴唇,又笑盈盈地說:

“如果你不同意我參加深淵爭霸賽的話……那像我這樣磨人的小妖精,還有另外三個哦。”

這是再明目張膽不過的威脅。

[未完待續]

——

(3/3)

求求月票,快碼得猝死了/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