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的鬧鍾,鈴鈴作響。
宿醉後的身體既疲乏又懶惰,江瑤困極了,翻身按掉鬧鍾,趴在枕頭上又眯了會。
想起今天還有專家會診,又不得不強撐著爬起來。
她揉揉酸痛的腦袋,慢慢清醒過來。
昨天的酒後勁似乎有點大,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倒下的,也不記得倒在了哪裏,又是誰送回家的。
付曉棠?
不過昨天她喝得也比較多,喝到最後不定知不知道自己是誰,別說送人了。
江瑤歎了口氣。
掀開被子下床,驀然看到床頭櫃上有一片紅色的楓葉。
她愣住了。
腦海裏閃過一些畫麵。
【你要帶我去看楓葉嗎?】
【想去?】
【嗯。】
江瑤笑了笑,帶了些自嘲說,“江瑤,你可真是個傻瓜,到現在還在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楓葉?
大概是昨天喝多了,在路邊撿的吧。
......
專家會診結束後。
江瑤回到辦公室,頭痛得厲害,吃了顆止痛藥才舒服一點。
忙到中午,從病房出來,聽見護士站的小護士在聊八卦,隱約聽到付家千金幾個字,她腳步頓了一下,朝她們走過去。
小護士說,“豪門千金也喜歡勾搭有婦之夫?”
“那怎麽了?”另一名實習護士壓低聲音說,“聽說他們以前訂過婚,說不定是分手後舊情複燃呢?就是挺同情現任的,男朋友對前女友念念不忘,心裏該有多膈應。”
“得了吧。”有人語氣不屑,“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妻,還上趕著勾搭,明顯就是不要臉啊,真令人惡心!”
小護士反駁,“說不定是人家男的主動呢?”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看這照片,兩人都親在一起了,很明顯就是主動的。”
“所以說,豪門多的是沒爆出來的醜聞,各取所需,私底下比誰玩得都花。”
自媒體時代,網絡上多的是八卦新聞,不過江瑤沒想到,會從她們嘴裏聽到這麽一番話,而且很明顯故事的主角好像是付曉棠。
小護士聊得正嗨,一回頭看見江瑤站在她們身後,嚇得趕緊關掉手機,慌慌張張地道歉。
江瑤沒說什麽,隻讓她們上班時間專心工作,別影響病人。
回到辦公室。
她打開手機。
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都爆出了付曉棠的負麵新聞。
【豪門醜聞,付家千金的不堪過往。】
【震驚!付大小姐與前男友深夜車震。】
【道德淪喪,付家繼承人名聲盡毀,遭萬人唾罵!】
......
配圖,是葉司睿抱著付曉棠從車裏出來的一幕。
付曉棠勾著他的脖子,兩人似乎正在熱吻。
江瑤頭更疼了。
這兩人什麽時候又在一起了?
而且這照片明顯就是有人故意偷拍的,為了針對付曉棠?
她握著手機,立馬給付曉棠打電話,但是根本打不通,一直在占線中。
連續打了幾個,還是一樣。
江瑤心裏著急,換下白大褂,跟夏昭打了聲招呼,直接開車去了付家老宅。
......
付家傭人認識江瑤,引著她往前廳走。
剛到門口,聽到一道杯盞摔碎的聲音,付老爺子怒聲道,“你們當初取消婚約,鬧得滿城風雨,報紙上怎麽寫的,你都忘了?付家的顏麵,葉家的聲譽,都不要了?”
“況且葉家已經跟蘇家在商談婚事,你跟他在一起,有沒有想過蘇家怎麽辦?”
“現在整個霖城都知道,你跟葉司睿搞得不清不楚的,還給人家當小三,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付曉棠站在一旁,不吭聲。
她昨天喝多了,確實不記得對方是什麽時候把她帶走的,但後來上了車,她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沒有跟葉司睿發生什麽,那張照片純粹就是拍攝角度問題。
“我沒跟他在一起。”
“......”
付老夫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了,“你真是......曉棠,你以前雖然任性,但也知道分寸,昨天這事做得確實太荒唐了。”
付曉棠沉默良久,開口,“媽,我是喜歡他,但我不會這麽任性。”
“既然喜歡他,當初為什麽堅持要退婚呢?”
“退都退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這孩子...”
付老夫人搞不懂年輕人的心思,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比起所謂的利益、體麵,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開心。
付家的臉已經丟過一回,也不差再丟那麽一點。
“算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折騰,我也懶得管。”她看了眼付老爺子,“葉司睿這孩子看著不像是不懂得禮數的人,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你們三個一定要好好把話說清楚,千萬別被人看笑話了。”
“知道。”
付曉棠從前廳出來,看到了在連廊上等她的江瑤。
江瑤一臉無奈,禮貌地去跟付家夫婦打了聲招呼,隨後拉著付曉棠去了房間。
“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
“大概就是...他也在會所,見我喝多了,然後就送我回家。”
“沒了?”江瑤表示質疑,“葉司睿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他是不是說後悔跟你分手,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付曉棠噎了一下,“我沒同意。”
她走到窗邊往下看,秋海棠開得正盛,花朵嬌豔美麗,隻不過喜歡開在陰暗處,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你猶豫了,是不是?”
付曉棠沉默。
她的心越來越亂了。
曾經她也想過,如果她和葉司睿各結各的婚,以後做情人,誰也不用對誰負責,膩了就分手,也不用牽扯財產分割問題,是不是也挺好的?
不,很不好。
首先在道德上不允許。
另一方麵,她嘴上說希望他找到合適的另一半,但知道對方真的有了新的結婚對象,又開始渾身不舒服。
事情證明,她根本就放不下他。
她吃醋了。
不管葉司睿是不是她的丈夫,她都無法容忍他的身邊有其他女人。
這種想法幾乎快要將她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