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處的人一看，兩位明星，麻煩加倍。
所以隻能同意。
程涼艾：“你給監控室打電話，或者陪我們去。”
醫務處沒有那麽多時間，於是就通知了監控室。
程涼艾和何行亦從前半個月看起，隻看寧樂米每天的軌跡。
寧樂米除了睡覺吃飯，大部分時間都在病房外麵。
有時她會在後麵的花園裏，舉著相機拍個不停。
有時她有靠在醫院走廊床邊。
幾乎整個醫院，她能去的地方，她都去了個遍。
相應的，也拍了個遍。
這半個月裏，寧樂米隻去過三樓一次，在那邊逗留了幾個小時。
其他時間，她除了在花園，就在其他樓層。
程涼艾和何行亦沒有收獲，隻能再往前看半個月的。
即便以倍速看，兩個人也看不完一個月的監控。
所以程涼艾又叫來樓央和程允春，隻留程遠鬆和律師去警察局。
一天十個小時，一共三十天的視頻，四個人從早看到晚，終於看了差不多。
畫麵中，寧樂米多次出現在醫院的不同區域，借著相機的遮掩，四處打量。
程涼艾緊盯著屏幕，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她找到了！
“看這裏！”程涼艾指著屏幕上的一個畫麵，隻見寧樂米站在333病房的門口，趁著李阿姨開門的間隙向裏張望。
雖然隻是短暫的幾秒鍾，但這樣觀察的畫麵不止一次。
足以證明她是故意觀察這個病房的情況。
“這是欲謀犯罪！”程涼艾激動地說，“她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何行亦也鬆了一口氣，“我們這就把這些錄像交給警察。”
他們再次來到警局，把發現告訴警察。
警察在看過錄像後，終於對寧樂米產生了更深的懷疑。
但律師那邊有了壞消息。
由於寧樂米這些年有一套完整的就醫記錄，所以她很可能在拘留七天後被保釋出去。
如果沒有更確鑿的證據，程涼艾隻能眼睜睜看著寧樂米被保釋。
醫院那邊再給不出更多有力的證據了，屍檢結果還沒出。
程涼艾感覺自己被逼到了絕境。
這種無力感就像之前父親車禍時，她去警察局辨認屍體一樣。
無法掌控，隻能任由時間流失，卻無可奈何。
程涼艾不由得著急，她再次打電話催了私家偵探。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結果，程涼艾再次以重金**。
在原本費用的基礎上增加一百萬。
私家偵探連忙答應，最遲明天晚上，一定有完整的信息給到程涼艾。
有了錢的驅動，私家偵探的效率確實迅速。
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他就已經整理好了所有關於寧樂米的信息，並且第一時間發給了程涼艾。
信息詳盡而複雜，從寧樂米的家庭背景、成長經曆，到她近年的社交圈、經濟狀況，甚至是她的心理狀態和就醫記錄，都被一一揭露。
程涼艾坐在電腦前，一頁頁地翻看著這些資料，心情跌到穀底。
寧樂米的社交平台，顯示她是何行亦的大粉。
就是那種追隨時間很長，花錢很多，排名也非常靠前的那種。
程涼艾心裏有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
她用力閉了閉眼，勒令自己不能繼續想下去。
何行亦什麽都不知道。
這跟他無關。
可是隨著程涼艾繼續往後翻，寧樂米曾經使用過的許多小號也被扒出來。
她有一個叫“紅豆”的小號，裏麵充滿了對程涼艾的怨恨。
在她的描述中，程涼艾是拖累何行亦事業的那個人。
紅豆不止一次說過，如果沒有程涼艾，何行亦可能早就斬獲影帝了。
程涼艾突然想到，去年，何行亦為她雇傭了一位保鏢。
那時何行亦就說，他收到了網友的威脅，但都隻是一些話，沒有實質行動。
而且那時，兩個人的感情還沒徹底曝光，所以何行亦就沒有回應對方。
但現在再回過頭看，當時紅豆的威脅是真的。
在何行亦與程涼艾多次對她的威脅無動於衷時，紅豆采取了措施。
她把矛頭對準了程涼艾，然後調查之後發現，程涼艾身邊，最容易接觸到的反而是她植物人的母親。
想到這裏，程涼艾的淚水無聲滑落。
她的手指用力按在鍵盤上，直至僵直，也沒有移開。
程涼艾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是她！
害了媽媽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和何行亦在一起，就不會有紅豆的報複。
最讓人崩潰的是，紅豆心思縝密，一擊即中！
程涼艾這麽多年的精神支柱，被她輕鬆毀掉了。
程涼艾擦幹眼睛，繼續看資料。
現在眼淚和傷心最沒用，她要找的是證據，能讓寧樂米判刑的證據。
寧樂米，母親早逝，據說跟她父親的花心脫不開關係。
上小學時，寧樂米就有暴力傷害同學的行為，因此被發現患有精神疾病。
自那以後，她就開始接受治療，同時轉學，繼續完成學業。
這麽多年，寧樂米經常接受心理治療，都是有體係的記錄，這點是事實，無法偽造的。
這也恰恰是寧樂米的有力武器。
至於寧樂米父親，是新城集團的總裁，公司規模中等。
所以才有錢讓寧樂米一直接受治療，也有錢供寧樂米追星。
程涼艾給律師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從寧樂米的社交平台著手找證據。
剛剛掛斷電話，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是何行亦，“涼艾，該吃晚飯了。”
程涼艾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盡量掃除腦中的多餘想法，用正常的聲音回應，“好，我馬上就來。”
這幾天，何行亦一直陪在程涼艾身邊，幫她跑前跑後，同時紓解她的情緒。
飯桌上，幾個人都沉默著，靜靜吃完，然後就開始各自交代這一天的進度。
程涼艾先說，“律師會繼續調查寧樂米的社交平台，應該會有新的發現。”
她下意識隱瞞了寧樂米是何行亦大粉的事情。
程遠鬆：“警察那邊又去醫院調查監控了，寧樂米的相機也會被一一搜查。”
樓央：“網上因為機場圖引發的不實猜測，已經被舉報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