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卓元燦滿是傷感的看了馬車身後一眼,見在馬車的後麵已經出現了數十滿臉獰笑的兵士,這些兵士正大聲的吆喝著,在這一刻,卓元燦的麵孔瞬間就已經變得蒼白無比,一絲絲的冷汗已經浮現上了他的額頭之上。
憤然的悶哼了一聲,齊慷突然在馬車之上站了起來。很是憤怒的看著卓元燦,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沒有什麽可是的。陛下你要堅持住,隻要在堅持一段路程,我們就可以到老將軍藍玉的府邸,那時候陛下我們就安全了。”齊慷麵色冷峻的瞪視了卓元燦一眼,此時的齊慷麵臨著生死險境,卓元燦的軟弱,卻也已經難以在保持他往日的恭謹了。
長長的輕歎了一聲,卓元燦卻也不清楚為什麽在麵對如此的險境之下,齊慷為什麽還會如此的堅持。
故國的破碎,心愛之人的逝去,已經讓卓元燦的心徹底的死去了。如果不是因為他還在心底之中存在著一些回憶的話,恐怕此時的卓元燦卻早就已經決定離開這個滿是傷感與失望的塵世了。
“好吧,朕聽太傅大人的。”卓元燦輕歎了一聲,閃身走進了馬車,不再發一言一語了。
看到卓元燦如此的神情,齊慷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時的他雖然在卓元燦的麵前還能夠表現出堅強的一麵,但是齊慷卻也知道,他的心早就已經迷茫了。
齊慷是親眼看著卓元燦幾人長大的,又哪裏會不清楚幾人那不同的性格?如果說在齊慷的心底,誰更加的適合坐上皇位的話,那麽好不懷疑就隻有卓瑞桐。可是世事無常,因為厲式一族在朝廷之中所掌握的龐大的勢力,最終在先皇駕崩之後,厲式一族卻還是將卓元燦附上了皇位。
“或許,或許皇上本來就是個錯誤吧。”低聲的輕歎了一聲,齊慷卻也難以訴說他現在心底之中那矛盾的心思了。
而就在齊慷與卓元燦兩人說話的這功夫,在他們身後一直追殺的兵士卻也已經漸漸的追了上來。
“哈哈……,兄弟們加把勁,隻要能夠擒住了昭益皇帝,我們以後就衣食無憂了。”
“不錯,皇上早就已經下了聖旨了,隻要誰能夠擒拿住昭益皇帝,那麽就會赦封為萬戶侯。兄弟們,錢途、女人就在我們的麵前,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啊。”
“校尉大人說笑了吧,就昭益皇帝和那個老不死的。能夠攔得住你我兄弟手中的鋼刀?哈哈……,就等著被我們抓住去領賞吧。”
看著漸漸臨近的追兵,老管家手中**的馬鞭更加的急速了下來,在空中一聲聲爆響之後,就聽見一直在大喘氣的馬匹突然之間發出一陣悲嘶之聲,隨即拉車的馬匹就瞬間的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眼看就活不成了。
“啊……。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馬車怎麽停下來了?是不是追兵追上來了?”一聲砰然巨響之聲中,馬車瞬間的歇到在了地上,而隨即就聽見在馬車之內傳出了卓元燦那驚恐的叫聲。
“哈哈……,兄弟們快追啊,他們的馬不行了。”
眼見到卓元燦等人所乘的馬車癱倒在道路一旁,一直在身後跟隨的追兵瞬間爆發出了一聲聲興奮的狂笑之聲。
看著如此的景象,齊慷麵色瞬間就變得死灰無比。在最後的看了那癱倒在地的馬車一眼之後,齊慷悲憤的苦笑了一聲,隨即艱難的站了起來,緩緩的開始整束起自己那淩亂的衣裝來。
“老頭,你怎麽不跑了。你給大爺跑啊,年歲不小了,居然還敢讓大爺們追了一天一夜,等一會看大爺我怎麽收拾你。”在這時,一直追殺幾人的兵士已經來到了齊慷他們癱倒在地的馬車之前,就見到在幾個兵士之中緩緩的走了上來一個神色冷峻,滿臉獰笑的中年校尉,一雙猶如鋼刀一般的雙眼緊緊的盯視在齊慷的身上。看那神情,好似有一種想要生吞了齊慷的衝動。
“放肆。”齊慷神情陰沉的整束著自己的衣裝,一副雲清風淡的神情,厲聲的對著那幾個正在獰笑的兵士大吼了起來。
聽到齊慷的話,幾個兵士很明顯的一愣,隨即幾人就彼此對視了一眼,囂張的大笑了起來。
“老頭,你這是在跟大爺我們說話嗎?你現在可不是太傅了,你如此跟大爺我們說話,那就是找死。”
獰笑了一聲,那兵士霍然的拔出了腰間的鋼刀,刀劍直指著齊慷,緩緩的向著齊慷走了過去,看這兵士的表情,好似在有意的想要折磨齊慷一樣。
“大膽。你們這是在謀反知道嗎?”
就在齊慷怒聲的訓斥幾個兵士的時候,一直隱藏在馬車內的卓元燦卻也掙紮著走了出來,而這時的卓元燦卻也正巧看到那兵士猙獰的神情,在驚恐的顫抖了片刻之後,卓元燦還是強打起了精神,伸手指著那漸漸臨近的兵士,厲聲的嘶吼了起來。
“陛下,你怎麽還在這裏,趕緊跑啊。在往前跑一段距離,就能夠到藍玉老將軍的府邸了,隻要有藍玉老將軍在,陛下你就安全了。”齊慷悚然一驚,一時間剛才那雲淡風情的神情瞬間就消失散盡,很是有些驚恐的看著那正在滿臉怒氣的卓元燦,凝聲的說道。
“老頭,你認為你們還能跑的了嗎?不管你們以前是如何的身份,現在不還是要被我們兄弟擒拿住回去領賞?”魁梧巨汗緩步的走到了齊慷的身前,獰笑著一手拿著鋼刀指著齊慷的鼻子,猖狂的大笑著。
“妄想。隻要有老夫在,就絕對不能容許你們將皇上帶走!”齊慷一驚,毫不在意已經架在他脖頸之處的鋼刀,跑到卓元燦身前,伸出那猶如枯枝一般的雙臂,將卓元燦緊緊的護佑起來,看他這神情,好似在護佑著什麽珍貴如生命的珍寶一般。
看到齊慷如此的舉動,卓元燦的麵色瞬間就急速的變化了起來,期間有掙紮、有猶豫、有恐懼,但在最後,還是定格在了堅決的一麵。
咬了咬牙,就見到卓元燦突然伸手將身前的齊慷拉開,也不去理會齊慷那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一雙朗目緊緊的盯視在了那魁梧巨汗的身上。
“你是京都人氏吧,朕自認為我朝對天下百姓還很是不錯,你難道就一定要將我與齊慷師傅兩人一起擒拿回去交給婁訓逆賊嗎?“
聽到卓元燦的話,齊慷微微的有些錯愕。但隨即,齊慷的麵容就變得欣慰無比了。他知道,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卓元燦終於成熟了,終於能夠勇敢的承擔自己的責任了。
更為重要的是,此時的卓元燦已經開始漸漸的學會正確處理眼前的困境了。雖然卓元燦身為當朝皇者,身份尊貴無比,但畢竟已經是過了氣的皇者了,不僅沒有任何的權勢,還承擔著嚴峻的風險,在這樣的情況下,卓元燦能夠放下自己的身份,用感情去爭取這些兵痞,無論最後成功與否,卻也說明卓元燦已經開始漸漸的能夠從那失落的情緒之中走出來了。
“或許……,或許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皇上真的能夠成熟起來吧,如此說來,這次的風險卻也有可能是一件幸事呢。”
齊慷看著那神情堅決的卓元燦,用手輕捋著胡須,心中很是有些感慨。
“呀……,這不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嗎?兄弟們,我是不是花眼了,在我麵前居然有一個自稱為皇帝的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啊。”魁梧大漢在聽到卓元燦的話後先是一愣,隨即猖狂的大笑了起來,現在卓元燦等人的馬匹已經累死了,而卓元燦一方除了他一個壯年男子之外,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魁梧大漢卻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戒,放肆的調笑起來。
“是啊大哥,這小子真不知道死活,現在天下都已經大變了,新皇登基以後為了追查這小子更是許下了重賞,而這小子居然還想用感情去打動你。太可笑了。”
“大哥,別和他廢話了,趕緊擒下他們,我們好回去領賞去。”
一聲聲滿含嘲笑之言,將剛剛振作起精神的卓元燦打擊的一愣一愣的,但隨即,就聽見卓元燦低聲的悶哼了一聲,雙眼之中的目光更加的堅定了起來。
“如此說來,你們是一定要將朕擒拿回去交給婁訓那個逆賊了?”雙眸一凝,卓元燦身上的軟弱之氣瞬間一掃而盡,緩慢的自腰間拔出寶劍,一雙虎目綻放出道道的冷芒,獰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麽你們來吧,朕倒是想看看你們這些叛臣賊子如何將朕擒拿回去?”
“陛下,你不要在這裏以身犯險了。速速離去啊,這裏有老臣在,就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傷害到陛下你。”齊慷麵色赤紅,神情激動厲聲大吼了起來,因為齊慷太過激動的緣故,那額下的蒼白山羊胡須也輕輕的顫動了起來。
“太傅,現在朕還有退路嗎?”手中寶劍微微一頓,卓元燦滿含傷感的看了齊慷一眼,緩聲的說道:“太傅大人,朕已經打定主意了,哪怕就是死,卻也不會拋棄你獨自離去。”
“可是陛下你的安危……。”齊慷焦急的跑到了卓元燦的身前,疾聲的說道。
“沒有什麽可是的。朕是皇者,又豈能落荒而逃?”卓元燦看著齊慷,緩緩的搖了搖頭,神情堅定,沒有絲毫回旋餘地的沉聲說道。
聽到卓元燦的話,齊慷很明顯的一愣,隨即滿是淒慘的仰天歎息了一聲,沉聲的說道:“好……,這才是老夫的好學生,我朝的昭益皇帝。既然陛下已經打定了主意,那麽老夫就留在這裏,哪怕是死,老臣卻也要在黃泉路上陪伴陛下。”
“好……,那麽太傅大人在這裏稍等,朕要先去解決這些叛臣賊子。”沉重的點了點頭,卓元燦緩步上前,看他那神情,好似要和這些魁梧的追兵廝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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