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擁擠的院落,此時靜得落針可聞,誰也沒想到,房間中走出來的人竟然是三皇子!

三皇子神色仍舊顯得有些迷茫,扶著門框清醒了好一會兒,眼神才漸漸的有了神采:“怎麽回事……”

傅洛塵趁著眾人呆愣的時機,輕輕地拉了拉風沁晚的衣袖,小聲的說道:“看我幫你報仇。”

說完之後,大步的走上前去,一把將三皇子給拉了出來。

“我說三哥,你這胡鬧也應該有個限度呀,這裏是寶光寺,可不是隨意玩耍的地方,你瞧瞧,眼下這個情況該如何收場?”

“什麽?”三皇子隻覺得頭疼的厲害,“我不是應該……”

“應該什麽呀?你還是想想回去之後怎麽向皇上解釋吧!”傅洛塵全然不給三皇子徹底醒神的機會,轉頭望向了秦氏,言語中質問之意格外明顯,“秦夫人,我三哥就在這裏站著呢,你要不要把他拿下,然後審問個清楚?”

秦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覺得手腳陣陣冰寒:“殿下,你怎麽……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三皇子目光掃向了跪在地上,一片呆愣之色的蘇綰,又瞧了瞧麵帶傷心之色的蘇虞,似乎是明白了什麽,臉色隱隱發青。

“秦夫人,方才你懷疑說是沁晚下了藥,誣陷了你們家的六小姐,可現在你仔細看看,三哥人高馬大,若是中了藥昏迷不醒的話,單憑沁晚,哪怕再加上她身邊的朝顏和衛瀾,能夠在這偌大的佛寺之中,把三哥從男客所住的禪房搬到這邊來?”

秦氏死死地盯著傅洛塵,恨不得把眼神化成刀子,直接割斷他的喉嚨,讓他不能再隨意說話。

傅洛塵絲毫不理會秦氏的冷言,轉頭望向了蘇綰:“蘇家六小姐,你也真是烈性,若是一般的女子被我三哥輕薄了,早就忍不住從了,沒想到你卻哭得如此淒慘,仿佛受了多大的屈辱一樣,性情堅定,真是讓人佩服。”

蘇綰睜大眼睛,已經被驚得連眼淚都不會掉了:“我……殿下……”

她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早知道之前和她一起躺在**的人是三皇子,她怎麽可能往外跑,直接脫了衣服,讓秦氏帶著人前來捉奸就是了!

三皇子終於徹底的清醒過來,剛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兩句,就見二皇子帶著人趕了過來。

相比較於三皇子的溫文爾雅,二皇子麵容更加的冷硬一些,加之他的母親乃是貴妃,在宮中地位最高,眉眼之間隱隱帶著一絲高傲之氣,仿佛無論何人都無法入他的眼。

“三弟這是鬧得哪一出呀?你就算是忍不住,也不應該在這寶華寺中公然調戲蘇家的六小姐,瞧瞧,可把人家給委屈壞了,這好好的佛門清靜之地,被弄得一團烏煙瘴氣的。”

“二哥,這件事是有人陷害於我,我本來是要去禪房那邊查看火情的,沒想到……”

“有人陷害三弟,那麽你身邊的那些護衛呢,難道就放心你堂堂一個皇子獨自去查看大火,都不在一旁守著?”

三皇子麵色鐵青,這場大火就是他派人放起來的,為的就是幫著轉移一下眾人放在蘇虞身上的注意力,順道幫著秦氏懲治一下風沁晚,可沒想到最後卻是惹火燒身!

“當時情況緊急,我怕大火傷了人,就把侍衛都派出去救火了……”

三皇子麵色嚴肅:“也就是說沒人能幫三弟證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了你?”

“二哥難道還不信我的話嗎?”

傅洛塵在一旁悠閑開口:“三哥,剛才秦夫人說了,這查問可不是說說就完事的,空口無憑,怎麽讓人信呢?”

二皇子讚賞的看向了傅洛塵,對著他點了點頭:“洛塵說的有理,三弟還是好好想想,到了父皇麵前該如何解釋吧,最近朝中事情多,父皇的心思也煩,寶光寺又是父皇一直極為重視的地方,你在這寺中鬧出此等醜事,不是傷了我們皇家的威嚴嗎?”

三皇子暗暗的咬了咬牙,知道這個時候是有口都說不清了。

“這件事情我會自己向父皇解釋……”

二皇子扭頭看向了秦氏,招了招手,身後便有人扭送著一名侍女上前:“秦夫人,這名侍女是你們蘇家的吧?”

秦氏看到跪在地上的侍女,瞳孔猛的一縮:這不是她出去毀掉蘇綰衣裙的丫鬟嗎?怎麽會被二皇子的人拿住?

“殿下,這名侍女名叫彩金,的確是在我身邊伺候的。”

“哦,方才我帶人上山,便看到她在寺外正準備燒毀一件衣裳,我瞧著她行蹤鬼祟,於是就讓人把她給捉拿了過來,那件衣服也一並帶過來了,請秦夫人好生瞧瞧吧。”

二皇子說完,便有護衛將一件月白色的羅裙扔在了地上。

“這不是蘇家小姐們之前穿的羅裙嗎?”

“是啊,一模一樣!”

“蘇家的小姐們一共四件這樣的衣裙,蘇虞和蘇錦身上正穿著,所以這衣服肯定不是她們的,風沁晚那件方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毀了……那唯一剩下一個,可能就是六小姐蘇綰了……”

風沁晚走上前去,目光在羅裙上掃了一圈,轉頭輕聲吩咐一旁的衛瀾:“你拿著秋嬤嬤找到的那塊碎布片和這件衣裙上破損的地方比一比,看看能不能對得上?”

“是。”

秋嬤嬤額頭之上冷汗涔涔,臉色更是隱隱發白,衛瀾上前從她手裏拿布片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死死握住不肯鬆手。

衛瀾強硬的掰開了秋嬤嬤的手,將那塊碎布抽了出來,而後翻了一下羅裙,找到了衣衫的缺口,將碎布貼合了上去,而後大聲回稟:“小姐,那塊碎布正是從這身羅裙上扯下來的!”

風沁晚看向了地上的蘇綰,目光傷感:“六妹妹,這件羅裙是你的,那塊繡著晚字的碎布片,也是從你的羅裙上扯下來的,你還有何話說?”

蘇綰全然都愣住了:“我不知道,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她換下羅裙之後不是放在箱子裏收好了嗎?為什麽會被彩金給拿出去,還準備毀掉了?

彩金……彩金!

蘇綰就然抬起頭了,滿臉震驚地看向了秦氏:是母親!是她算計的!

彩金是母親身邊的侍女,除了她,還能有誰指使的動?

風沁晚目光微涼:單單是把人推到水裏是不夠的,再砸上幾塊石頭才算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