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瀟又一次打了勝仗的消息使得裴世修十分的開心。這已經是小半年裏第四場勝利。這麽多年,因為北邊的關係就連孫玉壽都敢背後給他使點絆子。如今孫玉壽已經死了很久,聯盟軍在最近的幾次對戰中也居於下風,整個以襄陽為中心的輻射區基本已經納入了裴世修的勢力範圍。如今南方還有幾個單獨勢力的溝子已經派人送來了貢品,投誠之意不言而喻。
“大帥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呀!”淩淮急促地呼吸著,雙手幾乎掐進了裴世修堅實的後背裏,然而裴世修幾乎沒有感覺到一點痛感,而是依舊埋著頭,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力度和速度。
“他奶奶的,憋了這麽多年的氣,終於可以舒坦一回了?”
裴世修憋足了最後一口氣,在淩淮身上抖動了兩下後翻下身來,大口喘氣道。
淩淮聽明白了裴世修的意思,卻假裝意猶未盡道:“大帥哪裏的話,大帥還嫌我伺候的不盡心啊?”
“小妖精,等老子歇歇在弄你一次。”說著裴世修邪魅一笑,在淩淮的下麵狠抓了一把。
“討厭,大帥弄疼我了。”淩淮一個皺眉,猛地在裴世修胸口打了幾拳,假裝生氣道。
裴世修沒有回話,任憑淩淮的手指在自己臉頰上,嘴唇上,還有胸口處逡巡。不知怎的,每次與淩淮完事之後,清醒之後裴世修的腦子裏就會浮現起黎書的影子。而現在,他也是把淩淮想象成黎書才能理所當然的被淩淮勾肩搭背,否則,**褪去後的聖人模式,他隻想把淩淮踢下床。不過到底也睡了人家這麽久,雖然沒有感情,總歸物質上還是要表達一下的。
這一點裴世修很大方,隻要被他睡過的,他都不會吝惜賞賜錢財。因為本就是交易,交易就得講究公平。所以玩他們的時候裴世修也就不會有所顧忌。想到這裏裴世修忽然想起來早前的一個笑話,還是關於孫玉壽的。說是一個女人伺候了孫玉壽一整夜,結果說好的十塊錢居然減了兩塊,氣的那女的跑到孫家祖墳上踹了幾腳,把墳都給踹塌了。
“大帥笑什麽呢?都不說給我聽聽。”淩淮見裴世修兀自笑著,撥了一下裴世修的嘴唇問道。
“沒什麽,做生意要講公平。”
“什麽?”
裴世修的話弄得淩淮一頭霧水,裴世修困意漸濃,也不準備多講。
“我看你的幾身衣服都舊了,正好趕著年下,去賬房支點錢,明天給自己弄幾身衣服去。”裴世修呼著粗氣,帶著完事後的倦意囫圇道。
“大帥對我最好了!”淩淮聽見裴世修這麽說,趕緊諂媚奉承起來。
有時候淩淮不禁在想,如果當時沒有背叛張副官,那麽他現在會是怎樣一道光景呢?也許裴世修會死,但是張副官絕對不會真的忠誠於他。憑借自己在男人**周旋多年,淩淮知道張副官這樣的人不值得托付。所以,他為自己臨時倒戈的決定感到自豪。畢竟見麵三分情,隻要看到自己這張相似於黎書的臉,那麽自己就會一直有存在於裴世修身邊的價值。
可是,萬一那個叫黎書的,哪天回心轉意,答應了裴世修的要求,那麽自己恐怕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所以,黎書這個人,總還是留不得的。
“不急,來日方長。”淩淮用力摟了摟裴世修的後背,腹誹道。
此刻裴世修已經熟睡,然而淩淮的貪心卻依舊活動著。如果說要對付黎書,那麽首先得見到他,去到他所在的徽城,沈府。但是他自己是沒法去的,他現在整個人都是需要圍繞裴世修轉的,不可能獨自一人離開,除非裴世修需要回到徽城。
第二天,淩淮就收到了一條對他來說算是好的消息。裴世修準備回老宅祭祖。
餐廳裏氣氛和悅。裴世修喝了兩口粥之後將要回徽城老宅祭祖的想法說給了淩淮聽,並叫他準備一應祭祖的物件。
“是,大帥。我一定準備好,大帥就安心等會去那天就好了”淩淮堆著笑說,將剛剝好的雞蛋遞到裴世修的骨碟上。
裴世修看著淩淮越來越遠黎書的樣子,點了點頭。
經過一段時間的綢繆,黎書與劉邵卿合作的綢緞莊已經投入了經營。
“進來看一看啦,這機器織出來的布,又細又便宜啦。”
柱子在店門口努力的吆喝著。其實不用他吆喝,這幾日店裏的生意很不錯。雖然一部分人依舊守著土布不放手,但是大家都是要過日子的。總歸是要買布做衣服,怎麽能不選擇又細致又便宜的洋布呢?況且洋布的花紋還多,更加好看。
黎書一上午都在店裏忙著,到了晌午人潮才漸漸褪去。
“這會兒沒什麽人,我回趟府裏看看夫人。”黎書將一匹有些淩亂的布交到柱子手裏。
“得嘞,這邊我照應著。”柱子轉身對幾個店員吩咐道:“趁這會子得空,把這一上午被翻亂的布給我拾掇拾掇。”
看著柱子越來越具有管理者的風範,黎書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些年的培養沒有白費。
沈府,春雪剛給趙玉梅喂了飯,正在陪趙玉梅說話。
“夫人,黎書這人真不錯,自打老爺沒了,少爺又從了軍,府裏上上下下要不是黎書用心,恐怕真不知道會怎麽樣呢?”春雪說。
“是啊,要不是黎書,沈家是真的撐不過去的。”趙玉梅點了點頭道。
趙玉梅很認可春雪的話,如今沈家一切安好,為了表達對黎書的謝意,趙玉梅有意將春雪許配給黎書。而趙玉梅覺得春雪對黎書也是有好感的,就憑平日裏看黎書的眼神,就與看別人的不同。所以趙玉梅試探這問道:“春雪,你今年也十七歲了吧,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這話一出,春雪的臉頰立馬泛起兩團暈紅,忙解釋道:“夫人,我還不著急,還要多伺候你幾年呢。”
“說胡話,終身大事哪有不急的,可有中意的人啦?”趙玉梅裝作責怪地說。
見春雪低了頭,忙又引導著問:“黎書這孩子著實不錯,今年十九吧,你倆倒也挺配。”
“夫人別這麽說,黎書那麽優秀,我怎麽配得上他……”
黎書正好進屋,雖然沒聽清楚倆人在說什麽,可是自己的名字卻聽得格外真切。便問道:“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夫人你們在聊什麽呢?”
春雪趕忙住了嘴,一時語塞,慌亂中臉頰更加泛紅。
“說將春雪許配給你呢!你可願意?”趙玉梅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笑著問道。
黎書怎麽也沒有想到趙玉梅是要說這件事,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他怎麽也不會問那個問題,或者索性就不回來了。以至於如今尷尬得不行。
“夫人,府裏的事情尚無頭緒,且少爺還沒有成家立業,黎書哪能在少爺前頭,所以黎書暫時不考慮婚嫁的事,何況春雪姑娘人品好,值得更好的男子。”黎書趕忙推脫起來。不知怎的,腦子裏忽然浮現出沈聿瀟的麵容。腦海裏的沈聿瀟眼睛緊緊盯著他,麵色十分凝重,仿佛是在質問著他什麽。又或者是在警告他,婚姻的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他已經是他的人了。
於是黎書著急忙慌地撤出了趙玉梅的屋子。弄得趙玉梅也是一頭霧水。
“原也是嘴上說說,怎麽你倆都弄的這麽緊張兮兮的。”趙玉梅看著仍舊低著腦袋的春雪,心中一萬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