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事事順心,歲歲平安!
黑衣少女嘴角處彎出一絲和軒轅煌歸決然不同的弧度,不笑時冷冷如冰,輕輕一笑似傾盡紅塵,卻又偏偏不染一絲塵埃。
軒轅煌歸站在旁邊,琢磨著黑衣少女的話語,稍一思考,便略微有些明白,心裏驚詫於少女的淺笑,這可並不是常能見到的風景,搖了搖頭:有些意思!
古星河輕輕哼了一聲,算是怕了她,想必她定是帝都長安的富家少女,不好好待在帝都,偏偏跑到這東南偏遠地帶,還非要和自己做偏朋友,莫非帝都的人都好這口?
“那好,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
心中略微思量一番的古星河,立即作出決定:不管他們意圖如何,且先走一步看一步,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黑衣少女有些小得意的狐狸式表情,並不雀躍,隻輕笑著說道:“我是燭顏,複興宇文,宇文燭顏,帝國曆八千七百二十四年帝都長安人,帝國督查大隊白衣營成員之一,你說說你有什麽條件?”
古星河便笑著回答:“我叫古星河,平民小卒一個,帝國曆八千七百二十三年,山野村民,不足掛齒。我的條件就是,你再不要說那時所說過的話了!”
“好,我答應你!”宇文燭顏清脆回答道。
古星河點了點頭,心裏卻在苦苦思量:她這句話的水分,到底有多深。
宇文氏,那可是帝國之中少有的貴族姓氏,這黑衣少女宇文燭顏,明顯何時軒轅煌歸一般的京中貴人。
隻是不知,她如何察覺出,自己那些隱藏很深很深的細微動作?
“那好,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們的朋友了!”不待再思考,看著兩人眼神,古星河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宇文燭顏舉起右手高懸空中,軒轅煌歸嘴角處泛起一絲淺笑,同時舉起右手,古星河無可奈何,隻得同樣舉起右手,三人的手臂同時高懸空中。
古星河卻並不將之當真,在他的字典裏,朋友兩個字是比金石更加尊貴的存在,一份真正的友情,需要的不僅僅是意氣相投,更多的則是同生共死、患難相交,他不知道這兩個來自帝都的世家子弟到底心存何種想法,卻從未將之視為自己的真正朋友。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就讓時間來讓他們的真實目的,一步一步展露出來吧!
“啪!!!”
一聲脆響,三人手掌砰然相擊,是擊玉之聲般的脆響,宇文燭顏甚至臉龐之上泛起一絲微紅,十數年來,還未曾如此這般與人拳掌相握,雖不是深居閨中的嬌弱女兒家,但似這般卻總是會有幾分嬌澀。
古星河收回手掌,忽然看見對麵宇文燭顏臉龐之上那一抹飛紅,刹那之間似是想起了什麽,卻又費盡腦汁偏偏什麽都想不到,隻一個勁在那發呆,手臂半懸,兩眼無神。
“呆子…”
宇文燭顏終究是少女,轉過頭去低低啐道。
古星河猛然驚醒,半懸在空中的手臂立即放下,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剛剛失神了,失禮之處,請你見諒。
宇文燭顏輕輕福了一福,並不答話,倒是軒轅煌歸開口說道:“星河兄弟,如今燭顏小妹已經恢複痊愈,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前往剿滅殘餘荒獸,如何?”
古星河還未曾答話,宇文燭顏卻已然搶先說道:“算我一個!”
軒轅煌歸並不答話,隻輕輕搖了搖頭,顯然是拒絕了宇文燭顏這個提議,不待宇文燭顏表示抗議,開口說道:“你身上有傷還未痊愈,就待在這裏協助守城將士防衛荒獸反攻吧,聽話,不然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宇文燭顏一臉鬱悶之色,恨恨的小聲嘀咕著什麽。
不待她再說出什麽話,軒轅煌歸並古星河兩人一同禦劍而去,轉瞬之間已然身在天際了,兩道長虹在旭日初升中疾馳向南而去。
“軒轅兄,恕我直言,在王城之時,你為何如此這般篤定,荒獸便會在那日進攻?”古星河禦劍飛行,並不轉身,朗聲說道。
“哦,你且說說,是如何看出來的?”軒轅煌歸負手在後,笑著說道。
古星河捏指成劍,向前一指,長劍易水載著他如風馳電掣般奔向遠處,聽得軒轅煌歸如是說,他不動聲色答道:“我本沒有十分把握,聽你這麽一說,便能十足肯定了!至於原因麽,其實你是知道的,不過我還是不要說罷了。”
他未說,軒轅煌歸便也未深究,兩人禦劍疾行,忽忽南去。
片刻之後,“砰!”一聲巨響,自東南方向傳來。
“在那個方向!”
軒轅煌歸伸手指向南方,而後兩人一同縱劍飛向那個方向,轉瞬即至,卻是一處巨大的隕坑,坑裏有無數的荒獸,以及先前禦劍出去追擊荒獸的眾位豪傑。
“諸位,請問這是怎麽了?”軒轅煌歸身在劍上,徐徐落下,朗聲問道。
坑內有一人,身著青色服飾,看得兩人落下,急忙持劍奔了過來,是翩翩公子易翩躚,隻見他抱拳說道:“原來是煌歸兄和星河小弟來了,這其中內情頗多,還是待處理完這裏的荒獸,再聽我細細道來吧!”
古星河與軒轅煌歸兩人同樣拱手還禮,而後使著神兵奮勇殺敵,荒獸雖多,卻早已經失去了一鼓作氣的氣勢,隻是隨便亂竄,隻有那些個比較凶悍的才會反擊一二,雖然仗著皮糙肉厚,卻終是敵不過眾人的法術神通,然荒獸勝在數量巨大,縱是眾人神通再奧妙無比,也隻能被荒獸群圍擊,無法脫身開來。
無數道光華在隕坑內來回飄蕩,入耳盡是荒獸的臨死之前的嘶鳴,鮮血橫流,腥臭無比。
古星河手持易水長劍,此時正疲於應付七八隻高大荒獸的圍攻,鮮血再一次染滿清晨才剛剛換下來的衣服,一滴滴血液自他身上地下,濺入灰塵之中,那是荒獸的血液,是自他身上凝聚而成的無比殺意。
“鐺!”
是鐵器相交的聲音,卻原來是一個頗為奇異的荒獸,手持一根巨大的獸骨,呲牙咧嘴的朝古星河背後襲來,此時的古星河正戰的興起,並未注意到來自那古怪荒獸襲擊,一旁不遠處的黑衣老者戮千斬來不及高呼,情急之下禦劍飛出手中利劍,以解其燃眉之急。
“鐺!鐺!鐺!”卻不知那怪異獸骨,自什麽怪物身上取下,竟堅硬如斯,戮千斬的利劍自然是削鐵如泥的利器,卻也無法在上麵留下絲毫痕跡,隻見那奇異荒獸雙臂抱著巨大獸骨,氣得直仰天嗷嗷直叫,而後更是拔腿就跑,無數荒獸齊聲怒吼為之做阻擋,竟擋得一眾豪傑無法將之截殺。
那奇異荒獸,無疑是這荒獸群的首領了!
看來,在千奇王城的時候,眾人的猜測是沒有錯的,這荒獸群果然是由一個首領指揮的。
聽得金鳴之聲,古星河立即一劍斬退身前荒獸,看得是黑衣老者戮千斬在幫助自己,持劍拱手說道:“多謝戮老前輩了,待殺退荒獸之後,定要敬前輩三碗。”
“如此,甚好!”戮千斬此時正在斬殺其餘荒獸,聽聞此言,朗聲狂嘯道。
易翩躚輕呼一聲,一劍斬去邪惡荒獸的頭顱,亦是狂聲呼道:“如此好事,自然是少不得我那一份的了!”
“哈哈!也算上我一個罷!”軒轅煌歸、蕭子然等人如是喊道。
眾人皆哈哈大笑,也不去管滿身的汙血橫流,隻將手中利劍任意揮舞,將那無數荒獸肢體斬去,荒獸的哀鳴聲與眾人的郎嘯聲,響徹整個隕坑之內。
這一戰再沒有前幾日那般的苦苦死守,眾人皆竭盡所學神通,恣意殺伐,血脈深處的戰意被鮮血激發,無不盡情而戰,一時間血流成河,屍體鋪滿整個隕坑之內。
終於到了斜陽西去的時候,坑內的荒獸幾乎被屠殺絕盡,隻有幾隻荒獸緣著坑邊上去,而那一隻懷抱巨大獸骨的荒獸也未曾尋著,想是早已經偷偷溜跑了罷!
一身血色的國主易鑒,手持秋水長劍朗聲說道:“諸位,這荒獸盡皆被除,想必荒獸之劫,至此已然解去,易某在這裏多些諸位幫助了!”
一眾豪傑均是渾身血跡,大都在擦拭手中利劍,聽聞易鑒如此說,無不擺手示意,或是恭敬說道:“易國主言中了,這是我等應做之事,不用言謝。”
“這荒獸之劫,隻怕未必就此解除。”軒轅煌歸忽然禦劍飛上高空之中,手指東北方向,朗聲說道。
眾人聽聞此言,皆都大吃一驚,紛紛禦劍飛上高空,隻見遙遠的東北方向,狼煙四起,直抵雲霄,竟不知道有多少荒獸在奔騰前進,這荒獸之劫,果然並未就此解除,隻怕還會愈來愈嚴重,一抹浮現在眾人麵目之上。
“那個方向是雲嶺王國邊境之地,莫非雲嶺王國也遭到荒獸攻擊了麽?”蕭子然忽然顫抖說道。
雲嶺王國?古星河心中猛然一顫,忽然就想到了已經一年多未曾見到的阿爸阿媽。
千萬千萬,荒獸莫要已經攻入雲嶺王國,星河默默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