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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後,古星河單手持劍繼續向密林深處行去,卻更加謹慎,遇到聲響便立即躲到樹木上去,若是看見山精則立即手持晶弓長箭射將過去,隻是山精速度實在太快,他縱是有百步穿楊的本事,卻也無法捉得一隻。
這一日,古星河正伏在草叢深處,經過幾日勘察,他能肯定這裏定有一群為數不少的山精群,一箭射將過去,若是能僥幸射死一隻,便是大大的功勞一件,若是不成功,便隻能等待下次機會了!
忽…忽…
一陣輕響,古星河立即眯起雙眼,一隻小小的山精正在不遠處獨自覓食,他卻並不出手,如同一個老獵人一般,靜靜等待山精的靠近,爭取一擊斃命的機會方才出手。
“咚!咚!”身後不遠處傳來巨響,那小山精立即如飛箭一般向遠處竄去,幾個眨眼之後便消失不見,古星河暗自心驚叫苦,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好機會,不但沒有得手,還得應付身後的巨大荒獸。
他收起手中的晶弓長箭,雙手攀在巨木之上,輕輕一按騰空而起,直向那大樹頂端攀沿而上,隻是身後聲響來得太快,還未等他爬到一小半的高度,那巨大荒獸已然來到他的腳下呼呼作響。
古星河雙手抱住樹枝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怒了那巨大荒獸,他可是見過這些大家夥們能輕而易舉拔起或是砸斷一棵巨樹,那樹下的荒獸似乎並沒有什麽動靜,漸漸“咚!咚!”聲再次響起,原來是那荒獸去得遠了。
古星河單手拍胸大感驚險,回頭遙看而去,卻見那荒獸正是多日前的棕黑色荒獸,而那隻小荒獸此刻盤踞在大荒手的頭頂之上,兩隻荒獸漸行漸遠,慢慢的再也看不見。在他的腳底下,是兩隻已然死去的成年山精,原來這棕褐色荒獸是來報恩來了!
古星河沿樹迅疾而下,將兩隻塊頭並不小的山精裝入身上的布袋之中,而後想了一想,便決定離開這密林回到木屋中去,不然也不知道那便宜師尊會擔心成什麽樣子,再說自己每隔半個月的時間會回家一趟,而如今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
一日之後,古星河終於出現在木屋之前,一手拖著一個巨大的布袋,一手持著一根粗大的木棍作為拐杖,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運氣真的不好,原來這山精竟也是那些荒獸們所鍾情喜愛的食物,以至於自己狂奔幾十裏,才擺脫開幾隻眼冒凶光的荒獸。
“師尊!師尊!”走進樹屋後,古星河甩開係在手上的布袋,將木棍扔在一旁,高聲疾呼。
這一次卻不像往日裏那般,往常師尊總是迅速便出現在自己身畔,而後更是一邊大罵自己傻小子,一邊檢查自己受傷與否。他似早已經習慣了這樣,這一次卻未見著那陰陽怪氣的便宜師尊,甚至這整片樹林裏都沒有絲毫聲響。
莫不是,師尊已經離去了罷!古星河失魂落魄般想到。
“忽!”一陣清風拂過,古星河早已經失去了蹤影,隻見他邁開步子疾奔而上,在樹屋附近的古木之間飛挪騰移,仿若靈猴一般清逸飄動,他心中此刻焦慮萬分,師尊,師尊,你到底是在哪裏?
“噔!”一聲清脆的聲響,傳自遙遠處的地方,古星河側耳傾聽,而後飛奔而去,幾個眨眼之後便已經來到那聲響發出之地,那是一棵極其高大的樹木,師之道時刻正盤膝坐在樹木之巔打坐修煉。
古星河在另一棵樹木的枝椏上矗立,抬頭看著師之道的反常舉動,在他的印象裏,怪師尊從來沒有打坐修煉,整日裏隻是吃了睡,睡了吃,何曾見過他像如今這般正襟危坐修習法術?
“吾徒星河,為師心有所悟,須閉關修行數日,你且去罷!”飄渺至極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一派得道高人的語氣,全不似往日裏那般陰陽怪氣,古星河知道師尊定是遇到修煉緊要關頭,因此點頭稱是,而後在一旁盤膝而坐為師尊護法。
傍晚時候,饑腸轆轆的古星河回到樹屋之中,做了一頓粗糙的晚飯咽下肚去,並將那兩隻山精解剖洗淨,放在樹屋儲藏室裏風幹,做完這些之後,他再次來到師之道所在的地方,陪同師尊打坐修行。
……
這一日,師之道終於從閉關之中走了出來,看見徒兒古星河正於另一棵樹木之上為自己護法,心中甚有觸動,抬頭遙看著北方的天空,若有所思,而後放開自己全部境界,將古星河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此時的古星河,正如同往日一般打坐吸納天地元氣,陡然間被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氣息所包圍,他心中驚駭莫名直欲站起,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分毫,正不知所措間,耳畔突然傳來一聲炸響:“凝神聚氣,用心感悟!”
這是師父的聲音,古星河聽得此言,心中明白這氣息定是師父釋放助自己修煉一臂之力,他立即心沉氣海,感悟著這天地之間包圍著自己的高深境界。
一日之後,無數汗漬垢物布滿他的身體,他的皮膚愈顯晶瑩剔透,個子也增長不少,整個人愈發顯得頎長偉岸,由內向外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氣質。
這一切,古星河並不自知,他隻是仍沉寂在無窮盡的境界之中,這境界太過高深,遠遠不是現在的他所能領悟得透的,縱然有所領悟,也不過是皮毛而已,即便如此,也是讓他受益匪淺。
師之道盤膝坐於虛空之中,默默為自己這唯一的徒兒作著最後的努力,隻怕這事一了,今生再無相見之日了罷!
幾日之後,古星河終於從感悟之中醒來,彼時師之道正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啃著山精美味,古星河數日來滴水未進、粒米未沾,卻並不覺得餓,隻是他看著師尊麵前的山精肉塊,聞著密布山林的香味,肚子裏直“咕!咕!”叫喚不停。
師之道卻並未如同往裏日那般調笑與他,隻輕輕說道:“來吃些東西罷!”
師徒兩人坐在一起,不大一會的時間,盤子裏的山精肉塊和美酒佳釀俱都空空如也,古星河撫摸著肚子,向師尊作揖道:“徒兒多些師尊栽培!”
師之道搖頭回答道:“無妨,這也算是師尊盡一些心意罷!星河,你我二人結成師徒亦是緣分,隻是為師或許以後再不能教導與你了!”
古星河大驚失色,忙說道:“師尊為何會這般說?”
師之道黯然答道:“有些事情為師並不能告訴與你,或許等數百年之後,你自然便會明曉!”
停頓了一下,繼而又說道,“你我師徒一場緣分不淺,不必做那些個小兒女姿態,若是有緣以後再見便是,若是無緣再見,隻要你記得還有我這個師尊便已足夠!”
古星河忙收起泫然欲滴的神色:“徒兒多些師尊這些年來的教誨,讓師尊你見笑了!”
之後月餘,古星河與師之道師徒二人,每日裏不是演練法術劍法,便是一個講解高深意境,一個盤膝而坐仔細聆聽,又或是坐在一起拚酒吃肉,感覺不像是師徒,倒有些像是知己朋友了。
……
終於到了這一日,臨近黃昏的時候,黑衣蒙麵的師之道鄭重說道:“徒兒,師尊離去的時間到了!”
古星河俯下身子跪在地上,朝師之道莊重地連續磕了幾個響頭:“徒兒永生銘記師尊大恩大德。”
師之道伸手扶起股星河:“今日一別,或是再無相見之日,徒兒,還有什麽事情要與師尊相詢麽?”
古星河一改臨別時泫然欲滴的神態,眼神怪怪的說道:“師傅可以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麽?”
“不可!”師之道淡淡答道。
“那師尊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到底是什麽嗎?”
“不行!”
“師尊,能告訴我你是男是女麽?”
“沒門!”
“那元力神通品階呢?這個徒兒可是好奇的很呐!”
“你還是問其他的問題罷!”師之道抱劍而立。
“真小氣的師尊,那你走吧!”古星河有些黯然,有些賭氣的說道。
師之道抬頭看著這唯一的徒兒,語氣深長:“徒兒,這山林雖好,但畢竟安於一隅不是男兒心願,我知道你心中有大抱負,若是能在這幾年,到達精修九品的巔峰境界,你便道浩瀚無邊的帝國疆域遊曆一番罷,這樣對你的修行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坐百年修,不如行萬裏路!我此去一個異常神秘的地方,若是有緣,我們仍能相見。”
古星河低首答道:“徒兒謹記師尊提點,不知此一別之後,徒兒是否還有沒有可能再與師尊相見?”
師之道並不答話,轉身向遠處走去,瞬息之間已在數裏之外,空靈飄渺的聲音似從天外傳來:“若是有緣,便終有再見那一日!”
古星河心中黯然,他早已將這怪師傅師之道當做和阿爸阿媽、前世的大哥薑城和老乞丐一般重要的人,這些人都是他生命之中至親至重之人,如今師尊離去,或許以後再也不見,他心中鬱積不吐不快,遂清聲朗朗唱道: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
此地一為別,孤蓬萬裏征。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