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山雨欲來
“你們確定那座山上有人？”老烏鴉和二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山，騎上750一路狂飆著返回了營地。等他們抵達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時分了。為了能搶在其他人的前頭交任務，他們冒著被李雲浩拖去喂狗的危險將情況匯報了上去。李雲浩穿著睡衣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風塵仆仆的二子和老烏鴉，有些不悅的問道。
李雲浩本來瞌睡就睡不怎麽踏實，這個毛病是以前在機關裏工作時落下的，他每天都在提心吊膽著，生怕哪一天會被請去紀委喝茶。久而久之，他多少也有了點神經衰弱。醫生曾經告訴他，再這麽下去，遲早會發展成一種新的職業病，抑鬱症！眼下被這兩個急著領功受賞的手下給吵醒，他就知道自己後半夜的瞌睡泡了湯。強忍住心頭的煩躁，他下定了決心，要是這兩個貨敢拿假情報來忽悠他，就把他們拖去喂狗。
“確定，確定啊老大。”見李雲浩似乎有些不信，老烏鴉搶在二子前頭點頭哈腰的在那裏說道。
“有多少人？”李雲浩點了一支煙，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著問道。
“啊？”老烏鴉在山上的時候可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沒看見。此時哪裏回答得上來李雲浩的問題？他張了張嘴，然後衝身邊的二子使了眼色，示意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問你們，那山上有多少人！”李雲浩咬了咬牙，很想立刻，馬上把這兩個憨貨拖出去喂狗。轉念一想，他還是決定把話問明白再說。將剩下的大半截子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裏，他提高了音調在那裏又問了一句。
“多少人我們沒看見，我們隻是看見了兩個火盆。”二子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照實了說。不過他堅信山上一定有人類存在，因為隻有人才會生火。
“火盆？你們隻是看見了兩個火盆，然後就火急火燎的跑回來告訴發現了其他人的營地？”李雲浩有些狂躁了。任誰大半夜的從睡夢中被人叫醒，然後在那裏聽人說上一通廢話，心裏也會煩躁。
“老大你聽我說。那兩個火盆安置在一個坡道下麵，並且是被點燃了的。老大你想想，除了人之外，還有什麽生物懂得生火？”二子見李雲浩有些煩了，當即將自己的推斷和猜想說了出來。
“你這麽一說倒還有些道理，那麽你們發現他們居住的地方了麽？周圍的地形是怎麽樣的？”李雲浩聽完二子的推斷，心裏的火氣漸漸消散了。他覺得二子這麽分析還是有道理的，這個世界上除了人之外，還有什麽生物懂得生火？有火的地方，就證明有人。而且需要點上兩個火盆用來照明，代表人數還不少。
“這個倒是沒有，我們倆不敢接近那個地方。因為我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暗處設置了暗哨，要是打草驚蛇了，不是耽誤了老大你的計劃了麽！”二子根本不知道李雲浩在打什麽算盤，隻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老大做任何事情，向來不會無的放矢。
“你辦事倒是挺穩妥的，這麽的，等天亮了你帶李雲鵬去認認路。等這趟事情完了，我撥一個外勤小隊給你帶。”李雲浩對二子辦的這次差還是很滿意的，想了想，決定提拔一下他。“今後自己的地盤大了，下麵也是需要幾個能辦事的人的。”李雲浩在心裏這麽想道。
“謝謝老大提拔，那，我們就先下去了！”二子聞言心裏也是一陣狂喜。李雲浩願意撥一個外勤小隊給他帶，證明他入了李雲浩的法眼，從此也算混進了管理層了。心裏一琢磨，他也就沒敢再提那500塊錢賞金的事情，很是恭順的對沙發上的李雲浩微微一鞠躬在那裏說道。
“嗯，這是你的賞金，拿去花吧。今後好好兒辦差，好處少不了你的，下去吧！”李雲浩打開放在沙發上的那個小箱子，從裏麵拿了500塊錢出來，扔在茶幾上對準備告辭的二子說道。想要人盡心辦事，該給的好處是不能少的。而且對於李雲浩來說，這些錢根本就不算什麽。今天他李雲浩說這些錢是錢，那它才是錢。明天他說這些錢是廢紙，那麽它就是廢紙。給幾張廢紙出去換來個忠心，劃算！
“老烏鴉，這是你的那份！”二子原本已經放棄了這500塊錢的賞金，眼下李雲浩主動這麽一提，頓時讓他心裏有種：跟著這個老大幹，帶勁。的感覺！拿了賞金，畢恭畢敬的告辭了李雲浩，出門之後二子抽出兩張100的票子遞給老烏鴉道。
“不是，不是說好了250的麽？”老烏鴉看著二子遞來的那兩張紅票，伸手接過來隨口找補了一句道。
“少不了你的！”二子聞言有些不悅了，伸手從兜裏找了幾張10塊的摔在老烏鴉手裏說道。要說為人莫當官，當官都一般，這話還真沒說錯。擱在以前他二子沒被提拔的時候，他和老烏鴉之間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和和氣氣的。眼下這咋一當官，人就有些變了。他心裏有種感覺，恍惚間他二子就好似生生高出了老烏鴉一頭。
“那明天...”老烏鴉接過二子的錢，接著問了一句道。他也知道問二子要這剩餘的50塊錢有些不妥。可是身在末世，有今天沒明天的，他老烏鴉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罷！
“明天你自己找地方溜達吧，我要帶二當家的去認路。”二子從口袋裏摸了一支煙甩給老烏鴉之後揮揮手說道。不管是大當家的還是二當家的，都是營地裏當家作主的人。這種能單獨巴結的好機會，他可不想帶著老烏鴉。
“那行，那以後有好差事，別忘了喊我一句啊！”老烏鴉也知道二子現在看自己不爽，說了句麵子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了。“不帶就不帶，實在沒錢，大不了以後老子不瓢了！”老烏鴉低頭將煙點燃了，在心裏暗暗下著決心道。
“二當家的你看，順著這條山路一直走，到了半山腰穿過樹林子就到了那夥人的營地。這大白天的，咱們還是別上去的好，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妙了。”天一亮，二子早早的就從窩棚裏鑽了出來，站在路邊等候著李雲鵬。等他騎著750，載著姍姍來遲的李雲鵬和他的兩個親信手下趕到山腳時，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這地方，倒真是適合藏人啊。你小子不錯，這麽隱蔽的地方都讓你給發現了。得嘞，路也認了，那就回吧！該怎麽著，等大哥拿主意！”李雲鵬坐在邊鬥裏抬頭看著眼前這座海拔千多米的高山，琢磨了一下道。
“成，那咱回。等老大拿了主意再說！”二子聞言將750調了個頭道。
“地方都認準了，不過大白天的我們怕被人發現，就沒敢上去。大哥，要怎麽辦你拿個章程吧！”回到營地已是下午4點過後了，李雲鵬顧不得顛簸了一天，跳下750徑直就上了幹休所的二樓向他大哥做著匯報。
“別急，我們現在隻是知道那上頭有人。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有沒有噴子。要是有噴子，又有幾把噴子。容我先想想，先想想，咱們不能就這麽去冒險。”李雲浩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右手在膝蓋上輕輕敲動著道。
“吃！”平湖鎮旁的小河邊上，大個子正坐在河畔的草地上看著眼前的河水發著愣。昨晚上它又做夢了，那個女人依然存在於它的夢中。它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女人總是糾纏著自己不放，它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了。因為每次見到她，大個子都會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它不喜歡心痛的感覺。
一個吃字在大個子耳邊響起，盡管聲音很小，可是大個子依然清楚地聽見了。它緩緩扭過頭去一看，卻是小跟班捧著個紅紅的蘋果站在自己身後。
“吃！”看見大個子回頭看它，小跟班將捧在手心裏的蘋果往它麵前送了送，嘴裏再度輕輕說出了這個字。小跟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這個字。它隻知道，在昨天的清晨，它睜開眼睛之後，腦海裏就有了這個字的存在。它發現了大個子最近都很少進食，於是偷偷跑進山裏，找來了這枚蘋果。
“吃！”大個子接過小跟班手中的蘋果，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後伸手將它掰成兩半，遞了一半到小跟班手上衝它咧了咧嘴角說道。
“人，不好！這個，好！”大個子咬了一口蘋果，然後在那裏有些結巴的對身後的小跟班緩緩說道。
“人，不吃？這個，吃？”小跟班將半個蘋果捧在手心，遲疑了一下有些生澀的在那裏問道。
“嗯，這個，吃！”大個子嚼著酸酸甜甜的蘋果，露出了一絲笑容對小跟班說道。
“大個子，小跟班！”將手裏的半個蘋果吃完，大個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挨在身邊坐下的小跟班說道。
“小跟班，大個子！”小跟班聞言眯起眼睛，將頭在大個子胳膊上蹭了兩下輕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