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臨戰
“嗤~”距離清溪鎮15裏左右的那條國道上,一隻高2米左右的喪屍,伸手從地上躺著的那幾具屍體上掏出了他們的心髒。將心髒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之後,它才張嘴開始品嚐起來。屍體,是那群一直用那些內髒和殘肢來引它們前進的人的。它一直隱藏在自己的同類當中,冷眼看著那些人類拙劣的表現。哪怕它隨時都可以幹掉這幾個愚蠢的人,它都沒有那麽做。起碼在今天之前它沒有那麽做。它覺得看著這些人類自相殘殺,很有意思。
“嗯,就像是看那些狗血電視劇一樣的感覺!”它腦子裏忽然浮現出這麽一個念頭來。隨後它將手裏沒有啃完的心髒扔到一旁,緩緩站起來抬頭看向天空。它在思考,它在思考為什麽自己腦子裏會出現這句話。狗血是什麽?電視劇又是什麽?它想不起來,它覺得自己的頭很疼。
“噗!”它抬腳將扔在地上的心髒踩了個稀爛。它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吃這種東西。
“老公,這件衣服怎麽樣?”它覺得自己的頭很痛,腦子裏的那個女人又出現了。每次都拿著那件連衣裙,笑眯眯地看著它問同樣的問題。到底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啊~”它抬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在那裏嘶喊著。它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不想,再也不想。每次見到她,眼裏就會流出那種奇怪的東西。它的心也會很痛,很痛。它不知道,從眼裏流出來的那種東西,其實名字叫眼淚。
“老公,你就要當爸爸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又出現了,滾開,滾開,滾!它眼角的淚水不停地滴落著,它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要爆裂開一般。腦子裏像是有一根刺,在那裏不停地紮,不停地紮!
“老公,你要好好兒的活下去。”那個女人為什麽會躺在自己懷裏?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活下去?什麽是活下去?它跪倒在地,雙手不停撕扯著自己的頭發。腦海裏的畫麵一幅接一幅的在那裏交替浮現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原來是被自己邊的這些同類給殺死的。該死,都該死。為什麽殺了她,為什麽?
它從地上爬起來,轉看著自己後停滯不前的那些同類。忽地撲了上去,雙手連揮一口氣擰掉了十幾顆腦袋。喪屍們隻是站在原地看著這個和自己有些不同的同類,等到它發完瘋之後,才敢湧上前去分食著那些死去同類的屍體。
“嘎~”它冷眼看著那些同類,在那裏不停往嘴裏送著那些爛。等到它們將地上的屍體都分食幹淨之後,才一揮手臂長嘯了一聲。它手臂所指之處,正是清溪鎮的方向。它不知道該帶著這些同類去哪裏,但是它潛意識裏有一種感覺,順著眼前這條路走下去,總歸是沒錯。
“嗤~”眾喪屍齊齊晃動著脖子,呲牙在那裏回應著這隻和自己不一樣的喪屍。
“孫部長,弟兄們夜趕工,可算是把路口給堵上了。你看看,一水兒大腿粗細的樹幹。碼了一米五高,當間兒用鐵絲都捆紮得賊牢實。再把沙袋往上頭這麽一放,別說來喪屍了,就算來裝甲車咱們也能給它幹翻了。”一個戰士將肩頭扛著的沙袋往樹幹壘成的工事上一放,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對一旁的孫長國笑道。
“幹得不錯,弟兄們都辛苦了。待會去河道邊上多挖些泥沙,再多弄些沙袋把這周圍都給圍上。屋頂的機槍安排了麽?彈藥一定要準備足。真打起來,可沒工夫回去搬彈藥。”孫長國用舌頭了有些幹涸的嘴唇,拍了拍那個戰士的肩膀說道。
“得嘞,孫部長你就放心吧。有咱們兄弟在,喪屍進不來。等打退了那些鬼東西,孫部長是不是應該給弟兄們加個餐什麽的?這長久沒個葷腥潤腸子,連拉個屎都能卡殼。”那戰士拍打了幾下上的灰塵,嬉笑著從孫長國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來叼上說道。
“沒問題,等打退了喪屍,我給大家弄兩頭肥豬回來解饞。”孫長國從兜裏將香煙掏出來,給那些個不停構築著工事的戰士們挨個兒的遞著說道。
“孫部長可說話算話?老李,你不是天天吹牛說自己做的水煮片好吃得連舌頭都能吞下去麽?等孫部長把肥豬弄回來,你給咱兄弟露一手?”提起水煮片來,戰士們紛紛在那裏吞咽著嘴裏的唾沫。不說吃,就是能用那油水泡一碗飯吃都算滿足了。戰士們在那裏嬉鬧著,腦子裏已經開始幻想著到時候自己要吃幾碗飯才罷休。
“老子幾時說話不算話了?小李,到時候就看你的手藝了。可別牛皮吹得震天響,到頭來卻掉了鏈子啊。你要真敢掉鏈子,老子一準安排你掃一個月的廁所。”難得戰士們這麽開心,孫長國將壓抑在心裏的擔憂暫時拋諸腦後,在那裏調劑起氣氛來說道。
“那兄弟們蹲坑的時候,都拉在坑外頭。”有戰士在那裏出著歪主意,似乎已經肯定了那個姓李的戰友一定會掉鏈子一般。
“好了,天也聊了,也打了,煙也抽了。現在幹嘛幹嘛去吧。抓緊時間把工事再加固一下,有遺漏的地方趕緊補上。對了那個誰,帶兩個人搬彈藥去。對了,別忘了去鎮子裏找幾口鍋。弄點木柴和柴油,晚上擺在路口當照明用。”孫長國將風紀扣鬆開一顆,在那裏大聲對戰士們囑咐道。
“孫部長你就放心吧!”戰士們聞言紛紛在那裏喊道。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了。兩個戰士背著槍將抽空紮好的支架擺放在距離西口工事10米外的位置。然後將從鎮子裏找來的鐵鍋架在支架上,放上些柴禾還有棉紗布條等物,再淋上從倉庫拿來的柴油。等一切都準備好之後,這才拿出打火機將這些火盆給點燃。火苗夾雜著黑煙,隨著夜風在那裏左右搖曳著。有了火光的照明,工事後的戰士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距離自己30開外的景物。有了照明,戰士們的心裏也覺得踏實了許多。
“唉,有煙麽?來一支!”3月份的夜晚,還是很有些寒意的。一個戰士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輕輕撞了一下邊的戰友問道。煙這種東西,如今也成為了一種奢侈品。在清溪鎮裏,除了上頭的那三位之外,也就是孫長國能隔三差五的拿出一整盒煙來發發了。這些戰士們如果煙癮犯了,更多的時候還得忍著。
“噓,小點聲。我可就兩支了,一人一支。”那個戰士左右看了看,對找自己討煙抽的戰友輕聲說道。僧多粥少,這要是驚動了其他人,兩支煙可不夠分的。
“你咋還有兩支?哪兒來的?”兩人窩在工事後頭,埋著頭將煙點著之後,將煙頭用手掌遮擋著抽了起來。抽了兩口,討煙的那位開口問道。
“白天幹活兒的時候孫部長給的,一直忍著沒舍得抽。”那個戰士雙手遮擋著煙頭,深吸了一口對邊的戰友笑道。
“同誌們辛苦了一天,晚上還得熬夜守在這裏。來,一人一盒,晚上可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正在那兩個戰士偷摸著過著煙癮的時候,孫長國腋下夾著一條煙走了過來。打老遠就在那裏對戰士們招呼起來道。這條煙,是他最後的存貨了。他決定全都拿出來,分給這些戰士們。
石橋那邊他也做了安排,他讓戰士在橋底下安放了炸藥。隻要察覺不對勁,就引爆炸藥將橋給炸了。就算是有喪屍,它們總不能從河裏遊進鎮子來吧?這麽一來,他防守上的壓力就會減小許多了。南邊有一條小河作為天然的防禦工事,除非那些喪屍能遊泳,否則把橋一炸它們是進不了鎮子的。現在最關鍵的,是鎮子西頭這邊。這邊除了用樹幹和沙袋搭建的簡易工事,可以說是無險可守。
他有心從南邊抽調一些戰士過來加強西頭的防守,可是沒有王師長的首肯,戰士們不敢擅離職守。
一條煙,剛剛夠在場的戰士每人一盒。接過了孫長國發給他們的煙,很多戰士就迫不及待的先點上一支過起了癮。
“大家晚上都驚醒一點,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不用報告先打了再說。”孫長國摸出上最後一支雪茄來,擦著了火柴將它點上了對戰士們說道。
“明白了孫部長!”戰士們一邊吸著煙,一邊在那裏回應著孫長國。
“嗤!”距離清溪鎮兩裏地之外,喪屍們齊刷刷地站在黑暗之中,看著遠處那幾團忽明忽暗的火苗。為首那隻高兩米的喪屍,看著在火光中隱約可見的清溪鎮,發出了一聲嘶鳴。
它沒有帶著那些同類向清溪鎮發起進攻,它決定等,等到淩晨4-5點鍾的時候。那個時候,是人類最困乏的時候。也是他們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因為那個時間,距離天亮不遠了。
它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懂得這麽多,它隻是下意識的順著自己的感覺和想法去做。
(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