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場噩夢
“集中火力，幹掉那隻大的。”孫長國覺得後頸窩一陣汗‘毛’倒豎，他感覺到了一種威脅和危險正衝自己和這些戰士襲來。砰一槍幹掉一隻喪屍之後，一邊往散彈槍的彈倉裏裝填著子彈，一邊對戰士們大吼道。
“特‘奶’‘奶’的，屬狗的麽這家夥？跑這麽快！”房頂上的一個機槍手看著那隻越來越近的喪屍，咽了一口唾沫道。在所有人的映象中，喪屍都是那種慢吞吞麵無表情，隻有當它們靠近之後，才能對人造成一些威脅的東西。可是這隻喪屍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的固有觀念。“原來喪屍當中，也有跑得這麽快的家夥啊！”他們心裏如是想道。
“都特麽愣著幹嘛？打呀！”有戰士最先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一推身邊的戰友，然後扯著嗓子在那裏大吼了一聲。
“噠噠噠！”停滯了幾秒的槍聲，再度在清溪鎮西口響起。四‘挺’機槍齊齊調轉槍口，朝著那隻奔跑的喪屍打了過去。
“啾啾啾~姆嗚姆嗚！”就在機槍手們開火的同時，那隻喪屍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般。中途將身體一個變向，避讓開了戰士們的這一輪集火。子彈貼著它的身體打進了水泥地麵，帶起了一陣水泥碎屑和沉悶的破土而入聲。
“特麽的，來來，看看是你快還是老子的子彈快！”一輪‘射’擊不中，讓戰士們臉上有些掛不住。路口左側，也就是喪屍們的右側。屋頂上一個機槍手端著機槍站起身來，一邊咬牙在那裏發著狠，一邊扣動了扳機追著地麵那隻不停奔跑著的喪屍開著火。
“哢噠！”一聲撞針空撞的聲音傳來，那個機槍手知道自己的子彈已經打空了。
“換彈鼓！”他對戰友們高喊了一句，隨後彎腰去拿擺放在身後的彈‘藥’箱裏的彈鼓。
“隻要幾秒鍾，老子今天非把你幹掉不可。”機槍手將打空的彈鼓退了下來，伸手拿起一個全新的彈鼓在那裏暗暗說道。
“嘎~”察覺到自己右側的屋頂上火力減弱了，那隻喪屍一聲長嘯猛地一加速。四肢在地上蹬起一陣灰塵，整個身子淩空向前撲去。
“啪嗒！”一聲，喪屍躍到了房屋牆根處。它站立起來，四肢齊齊用力，順著房屋的外牆就向屋頂攀爬了起來。
“快快，它要爬牆，別讓它爬上去。全體都有，集中火力幹掉它！”孫長國一槍轟向那隻正在爬牆的喪屍，嘴裏高聲喊道。
這隻喪屍，牽扯了戰士們大部分的火力。有了它的牽製，那些隨後而來的喪屍遭受到的打擊起碼減弱了一多半。西路口外的喪屍群越來越近，而和那些移動緩慢的喪屍比起來。眼前這隻會速度快會攀爬的喪屍，帶來的威脅顯然更大。孫長國決定暫時放棄對喪屍群的攻擊，集中火力先將這隻正在爬牆的家夥幹掉再說。
“啪嗒啪嗒！”那隻正在順著外牆攀爬的喪屍聽到了孫長國的喊聲，扭過頭來衝他呲了呲牙，隨後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噠噠噠！砰砰！”戰士們拿起手中的武器，一起對著這隻喪屍開了火。一時間那堵外牆被子彈打得碎屑橫飛，塵土四濺。
“人呢？它人呢？”等到硝煙散盡，一個戰士看著彈孔密布的外牆，提著手裏的槍在那裏納悶的問道。
“小心！”就在戰士們尋找著那隻喪屍去向的同時，孫長國忽然大吼了一聲。他看見了那隻喪屍，此刻它正趴在外牆的頂端，將身體蜷縮成一團藏在屋簷下方。這裏是一個‘射’擊的死角，有屋簷的遮擋，屋頂的機槍手根本看不見它的蹤影。而地麵的那些戰士，為了避免槍彈誤傷屋頂上的戰友，也根本不會將槍口抬那麽高去‘射’擊。
“這家夥很聰明！”孫長國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浮現出了聰明這個詞。聰明？喪屍變聰明了？難道它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他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孫長國的話音才落，那隻喪屍忽然將身形展開，反手勾住屋簷一個縱身就翻上了屋頂。隨之而來的，屋頂上響起了一串槍聲還有戰士的慘叫聲。
一個戰士已經被那隻喪屍撕斷了喉管，此時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另外一個，則是和那隻喪屍麵對麵站著。他嘴角淌著鮮血，手指猶自不停的扣動著機槍的扳機。機槍傳來一聲聲“哢噠，哢噠”的撞針空撞的聲音，彈鼓裏的子彈已經全部被他打了出去。
他不知道，這隻喪屍為什麽就不會死。50發子彈，還打不死它麽？戰士覺得心口一陣揪心的疼痛，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那裏‘插’進去了一隻手掌，是這隻喪屍的手掌。此刻那隻手掌，正一張一合地在‘揉’捏著他的心髒。
“孫子，老子活不成，你也別想落好兒。”戰士將握著槍的手鬆開，左手忽地伸出去摟住了那隻喪屍的脖子在它耳邊笑著說道。右手，則是‘摸’向了自己的‘胸’前。那裏懸掛著一顆手雷，它有個好聽卻悲傷的名字，“光榮彈”！
“兄弟們，好好兒活著！”戰士緊緊摟住身前的喪屍，高喊了一句。隨後，就在喪屍捏碎他心髒的同時，拉響了那枚光榮彈！
“轟！”一聲巨響在我腦海中響起，我猛地從‘床’上彈身而起，伸手就‘摸’向了靠在‘床’頭的散彈槍。
“叔，叔？你怎麽了？”一隻略顯冰冷的手撫上了我的額頭，然後我聽到了果然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我在哪兒！”我喘著粗氣，四下裏張望著問道。身上的汗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此刻我覺得後背心一陣陣發冷。
“叔，叔，你醒醒醒醒。你在家呢，在家呢。”果然看著我麵‘色’蒼白的臉，急促地用手掌在我眼前晃動著喊道。
“嗬，嗬！”我雙手撐在‘床’上，低頭不停地喘著粗氣。我漸漸清醒了過來，剛才那不過是一個夢。一個讓我信以為真的夢，夢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我就像是站在一旁親眼目睹著那一切發生一般。
“沒事了沒事了。做了一個噩夢，幾點了果然？”我抬手抹去了臉上的冷汗，擺著手對一臉擔憂的果然說道。
“快中午12點了！”果然跑到客廳，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鍾，然後又跑進房裏對我說道。
“叔，你才睡了不到4個小時，要不要再睡會兒？”見我掀開被子準備起‘床’，果然在那裏說道。
“不睡了，我起來活動活動。”我跳下‘床’來，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往身上套著，對果然說道。夢裏的一切還在我腦子裏縈繞著，我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在清溪鎮的孫長國。
“叔...”果然看著我的臉‘色’，有些不放心的喊了一聲。她不知道我到底夢到了什麽，她從來沒有見過我如同今天這般失態過。
“將彈匣都壓滿，我心裏覺得有些不踏實。”走到客廳裏，我從擺放著彈‘藥’的牆角處提過來一箱子子彈，將鐵皮箱四周的鉛封拆開之後對跟出來的果然說道。
“好的叔。”果然將空彈匣都拿來放到桌上，從彈‘藥’箱裏拿出一盒子彈，一顆顆地往彈匣裏壓著道。
“果然，把你狙擊步槍的子彈拿一些過來，我幫你改造一下。”將所有的彈匣都壓滿之後，我起身從雜物間裏拿出來一個小鐵皮盒子對果然說道。鐵皮盒子裏有小扳手，小起子，試電筆，老虎鉗子，小銼刀等等修理工具。這是房屋以前的主人留下的，想必是當時是為了今後方便維修家裏的水電設施所準備的吧？
“改造？”果然有些不明白子彈有什麽可改造的，不過她還是起身去拿了十發子彈過來放到我的麵前。十發子彈，正好是kbu-88狙擊步槍一個彈匣的容量。
“真正厲害的狙擊手，都不會用原裝的子彈。”我從鐵皮盒子裏拿出一把小銼刀，將一枚子彈豎立在桌上對果然說道。
“將彈頭銼出一個十字，這樣彈頭打入人體之後，就會發生炸裂的現象，從而對你的敵人造成致命的傷害。你用原裝子彈，除非準確命中對方的頭部或者是心髒，不然敵人不會馬上死亡。有時候子彈打出貫穿傷來，敵人甚至還能有能力對你展開攻擊。作為一個狙擊手，不能給你的敵人留下任何一線生存或反擊的希望。而我手裏正在改造的這枚子彈，可以幫你做到這一點。”我拿起銼刀，小心翼翼地在彈頭上來回銼動著，嘴裏對坐在一旁的果然說道。
“不過，改造後的子彈和原裝子彈比起來。不論是質量，重心，還有阻力上都會發生變化。這一點，還要你自己去‘摸’索。”我將手裏這枚已經銼好的子彈，輕輕擺放在果然麵前對她說道。
“叔，你懂的事真多！”果然將子彈拿起來，仔細地看著彈頭上的十字銼槽對我說道。
“我不過是比你多活了那麽幾年罷了，等你到我這個歲數，懂的事情不會比我少。”我從桌上拿過來一枚子彈，用銼刀緩慢地在彈頭上來回銼動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