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投石問路
“都是小事，市長這麽忙，就沒想著來麻煩您。”胡靜的屁股將將挨著沙發，聽鄭麒麟這麽一說，又趕忙站了起來說道。他沒想到家裏的事情居然傳到鄭麒麟這裏來了，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事對自己會不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要是解決不了，你就對我說。怎麽說你也是在替我辦事，有些人也是該教訓教訓了。”鄭麒麟見到胡靜誠惶誠恐的樣子，笑了笑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說道。
“都解決了，都解決了。”胡靜拿出手帕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在那裏陪著笑道。
“哦？我可聽說，是棚戶區的史金彪那夥人在找你的麻煩呀。怎麽？你連他們都搞得定？”鄭麒麟看著胡靜，然後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問他道。
“我哪兒有那個本事啊，這不是一個朋友幫我出的頭麽。”胡靜聞言有些尷尬的在那裏說道。
“能夠‘交’結到這樣的朋友，也算是你的本事嘛。你那個朋友，叫什麽啊？在江淮做哪一行的？”鄭麒麟看似隨意的在那裏問胡靜道！其實他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和我的身份早已經了若指掌，這麽問一是想試探一下胡靜，看看他是不是會對自己說實話。二個，他不想讓底下的人覺得，自己在監視著他們。他也確實沒有刻意監視胡靜，他監視的，隻是我而已。
“他叫程真，我都管他叫老程的。說起他來，是個狠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和他一起的都不是善茬。”胡靜不敢當著鄭麒麟的麵去撒謊，沉思了一下，在那裏一五一十的介紹起我的情況來。
“都不是善茬？何出此言？”鄭麒麟對我的所有信息都抱有濃厚的興趣，聞言扔了一盒煙到胡靜的麵前追問道。
“市長你想啊，就憑他一個人。帶著孩子，媳‘婦’和妹妹，能夠在這個世道活下來？而且每次出城狩獵，他們都是同去同回。城外的喪屍雖然不至於漫山遍野，可要是運氣不好的話，一次遇上個幾十隻也不足為奇吧。要是手裏沒兩下子，老程不敢帶著她們一起出城去。”胡靜從煙盒裏‘摸’出一支煙來，剛想點上。可是轉念一想，又放了回去。咽了口唾沫，他接著在那裏說道。
“你這麽說，倒是有些道理。你見過他們動手狩獵？”鄭麒麟微微一笑，將麵前的火柴扔到胡靜麵前問他道。
“嗤！”得了鄭麒麟的首肯，胡靜這才拿起火柴點燃了香煙。
“見是沒見過，隻不過他們要麽不出城，出去了必定是滿載而歸。那些血淋淋的腦袋，他們扛在身上就像是扛著一麻袋西瓜似的隨意。這要不是殺慣了人的，哪裏能做到這般熟視無睹？就像我，見到屍體都會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更別提把人頭背在身上了。”胡靜覺得今天或許是自己向上爬的一個機會，難得鄭麒麟和他聊得這麽投機，瞬間就將我賣了個幹淨。
“嗬嗬嗬，這個程什麽來著的？倒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啊。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呢？”鄭麒麟背靠在沙發上，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在那裏對胡靜說道。同時，在他心裏也拿定了主意。今後對這個胡靜，堅決不能委以重任。今天他能夠三言兩語之間就將朋友的底細泄‘露’了個幹淨，難保他今後不會將自己的事情泄‘露’給外人。
“程真，程咬金的程，真假的真。最開始，他剛進城那會兒，和其他人沒什麽兩樣。隔幾天，就出一次城，然後帶幾顆喪屍頭回來換糧食。一來二去的，和他打‘交’道多了，也就熟了起來。說起來，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還是托他幫忙狩獵才換到手的呢。不過市長，我是給了他錢的。”胡靜嘴上沒個把‘門’的，說到嗨處，連帶著自己的那點事兒都給抖‘露’了出來。
“托人幫忙也是政策允許的嘛，不用緊張，不用緊張哈哈哈！隻要‘交’足了人頭，就可以換取住房。至於人頭怎麽來的，我是不會去計較的。哪怕你是運氣好，撿了100顆腦袋，也可以！”見胡靜有些後悔將自己的事情給抖‘露’了出來，鄭麒麟連忙在那裏安撫著他道。
“不過，老程這個人講義氣。人敬他一尺，他還人一丈。我家那點破事，還真虧了他出頭才擺平的。要不然，還不一定要發生什麽事情呢。”胡靜想起了我的好處，連忙在那裏替我美言起來。
“嗯，聽你這麽一說，我都想見見這個程真了。現在講義氣，敢拚的人可是不多了啊。行了，家裏今後有什麽事情，你直接找金秘書幫忙。”鄭麒麟將想要知道的信息都打聽明白之後，也就不想再和眼前這個滿臉油汗的胖子繼續聊下去了。端起麵前的茶杯，揭開蓋子送到嘴邊對胡靜說道。
“啊，哦，那市長您忙，我就先回去了。”胡靜還想多和鄭麒麟聊幾句，甚至還想談一談自己對工作上的一些看法。可是一看鄭麒麟都端茶送客了，趕忙站起身來躬身告辭道。
“你怎麽看？”等胡靜告辭之後，鄭麒麟將房間裏的窗戶推開，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的路燈說道。
“胡靜此人不可重用，程真倒是可以拉攏一下。”金學軍走到鄭麒麟身後，輕聲說道。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那個程真是一把利劍。用得好了，怕是會替我們解決不少的麻煩。找個時間，你先去和他接觸一下。若是覺得可以，再帶來見一見。”鄭麒麟看著走到了樓下，正回身對站在窗口的自己連連點頭哈腰的胡靜揮了揮手，然後對身後的金學軍說道。
“好的市長，明天我就安排和他接觸一下。我想市長屆時隻要稍微假以顏‘色’，就能將他收為己用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讓屬下去看看，他值不值得市長去收攏吧！”金學軍聞言在那裏躬身說道。
“嗯，待會安排一下，把那個胖子坐過的沙發墊拿去洗了。我乏了，去睡了！”鄭麒麟打了個哈欠，將窗戶關上之後對金學軍吩咐道。他想起胡靜的那一臉油汗，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連帶著胡靜剛剛坐過的沙發墊，都感覺不順眼起來。
“好的，市長早點休息，這裏‘交’給我來辦就行了！”金學軍將辦公室的‘門’打開，站在‘門’邊恭送著緩步而行的鄭麒麟說道。
“程真？”第二天，我正準備帶著賈佳她們出城狩獵，順便試試昨天新‘弄’到的手槍威力怎麽樣。一下樓就看見一個穿著米‘色’西裝，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溫文爾雅的青年人迎了上來問我道。
“你是？”我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年青人反問道。
“我叫金學軍，是鄭市長的秘書。想找你聊聊，有時間嗎？”金學軍伸出手來開‘門’見山的對我說道。
“哦，你好！”我伸出手和他輕握了一下！
“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可以聊的？”將手鬆開之後，我反問金學軍道。我素來不喜歡，也不善於和官員打‘交’道。在我眼裏，金學軍這個市長的秘書，也是屬於官員那一類人。
“還沒聊過，程哥你怎麽知道就沒什麽聊的呢？我想程哥也不在乎耽誤這麽一會兒工夫吧？沒準聊完之後，你會慶幸今天和我聊過呢？請吧！”金學軍聞言笑了笑，抬手扶了扶眼鏡在那裏對我說道。
“那好吧！”我感覺到這個金學軍來找我，不會是無的放矢的。江淮這麽多人，他為什麽偏偏找上了我呢？我決定去和他聊一聊，看看他來找我，到底是抱有什麽樣的目的。
“江淮給你的感覺，怎麽樣？”向我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金學軍走到住宅區的‘花’壇附近，找了一條長椅坐了下來問我道。
“目前來看，安穩！”我坐在他身邊，‘摸’出了一支煙說道。這就是我對江淮的感覺，安穩。
“是啊，安穩！末世之中，咱們求的不就是個安穩麽？”金學軍掏出火柴來，替我把煙點燃了說道。
“謝謝！”我吸了一口煙，在那裏對金學軍微微點頭致意道。
“不過安穩的日子，不是平白就能得來的，你覺得對麽？”金學軍將火柴吹滅了，起身走到垃圾箱旁邊扔了進去回頭道。
“對！”對於這句話，我深以為然！
“你看，明麵上江淮現在是風平‘浪’靜。可是暗地裏，相信你也知道。光是棚戶區的那些個貧民，就是一顆不安穩的定時炸彈。相信你之前也和那些人打過‘交’道，應該對他們有所了解。”金學軍走回我身邊，坐到椅子上說道。
“棚戶區不是定時炸彈，在棚戶區裏欺壓良善的那些人才是。”我糾正了一下他的話說道。貧民素來就不是作‘亂’的源頭，作‘亂’的源頭是那些管理他們，或者是欺壓他們的人，這就是我的看法。
“那麽，如果你有能力的話。願意清除掉那些不安穩的因素，為江淮能繼續安穩下去，盡自己的一份力麽？隻有江淮整個大環境安穩了，我們才能夠過上安穩的小日子，這句話你應該不會反對的是吧？”金學軍習慣‘性’的抬手扶了扶眼鏡，然後在那裏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