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入人法眼
1500發子彈大約是35公斤左右的重量，我在賣家那裏找了個軍用的帆布包，將子彈裝了進去然後背在身上。手裏則是提著裝槍的工程塑料手提箱緩步走出了巷子，我的後腰處別了一支剛入手的瓦爾特p99，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看你這一頭汗的，你背了一包啥東西回來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在路上轉悠了1個多小時，直到確認身後沒有人跟蹤，我才敲響了家‘門’。一進‘門’，最近一直擔任著看家任務的小黑就搖頭擺尾地迎了上來。賈佳腰裏係著圍裙看著我身上的帆布袋，伸出手來替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道。
“幫你‘弄’了一支槍，以後我們可以不用總是找北北借槍了。”我見賈佳想要幫忙接過我背後的帆布袋，一伸手製止了她說道。70斤的東西，不是‘女’孩子可以拿得動的。遠路無輕擔，要不是我的體質日益變得強健，這1500發子彈我還真的很難背回來。
“果然，以後遇上適合你的槍再給你‘弄’一支。”我將帆布袋卸到地上，在那裏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腰背，看著一旁正在調節著弓弦的果然說道。最適合果然用的，還是狙擊步槍，現在我實在沒辦法幫她‘弄’到那種槍械。可是我又擔心替賈佳‘弄’到了武器卻沒有幫她‘弄’到，會讓她覺得我厚此薄彼。果然是跟隨我時間最久的老人了，我覺得有必要對她解釋澄清一下。
“我現在用這個足夠了！”果然抬頭衝我一笑，手指輕彈了一下弓弦對我說道。她明白我的意思，她也知道我不是那種厚此薄彼的人。說完後，果然將靠在沙發上的兩個箭壺拿到麵前，逐一擦拭起裏麵裝著的那些箭簇起來。
“這槍真好看！”賈佳對待任何事物，還是一如既往的看臉。例如吃飯，菜的味道好不好在其次，但是擺盤必須要好看。又例如這支槍，她首先關心的不是‘性’能，而是造型。
“額，是‘挺’好看的。但是，你是不是該先去把菜從鍋裏盛起來？”我鼻子裏聞到了一絲焦糊味，然後從賈佳手裏接過了她正在把玩著的瓦爾特p99說道。
“渣渣，都糊了怎麽不早說？”賈佳‘抽’了‘抽’鼻子，然後慌忙向廚房裏跑去。跑了兩步，回頭衝我嗔道。渣渣這兩個字，如今已經成為了她對我專有的稱呼。
我看著手忙腳‘亂’地往盤子裏盛著菜的賈佳，輕輕聳了聳肩表示著自己的無奈。然後將裝滿子彈的帆布袋提到臥室裏，開始往那些空彈匣裏壓著子彈。等把彈匣都壓滿之後，我又拿過了槍套開始研究起來該怎麽改裝一下，才能方便賈佳隨身攜帶卻又不容易顯形。
“吃飯了，真是的，這麽大個人了，吃飯還要人叫。”就在我拿著槍套正琢磨的時候，客廳裏傳來了賈佳的聲音，我聞言放下槍套走了出去。
“嗯，你是說他替兌換點的胡靜出頭，和棚戶區的史金彪起了衝突？結果呢？”在市府大院，鄭麒麟一邊用刀叉切割著盤子裏5成熟的牛扒，一邊聽著秘書的匯報。秘書的口才相當不錯，將昨晚上在胡胖子家發生的事情說得如同評書一般‘精’彩。鄭麒麟切了一小塊牛扒放進嘴裏咀嚼著，放下刀叉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追問著他道。
“史金彪慫了，據說是強盜遇上打劫的了，寫下了一張一萬二的欠條那個程真才放他走。”秘書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對這件事很有興趣的樣子，隨即躬身在那裏說道。
“一萬二，哈哈哈。這個程真膽子不小嘛，敢反過來訛詐棚戶區的那些牛皮蘚？就不怕被他們纏上了，不得安寧？嗯，有點兒意思！”鄭麒麟聽完秘書的敘述，拿起餐巾來擦拭著沾染在嘴角的紅酒在那裏放聲大笑道。
“這一萬二當中，一萬用來抵了胡靜的欠賬，現在史金彪還欠著程真2000塊。程真給他的還款期限是半個月，逾期不還，一天漲200的利錢。”秘書雙手疊在身前，躬身在那裏繼續說道。
“嗯，晚上把胡靜叫來，我再詳細問問他。哼哼哼，這個程真倒是有些讓人意外啊。棚戶區就是江淮的一顆毒瘤，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麽時候，這些個窮鱉就會鬧出些什麽幺蛾子來，也是該有個人去收拾收拾這副爛攤子了。強盜遇上打劫的？金學軍，你句話說得形象。哼哼哼，你下去吧！”鄭麒麟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忍俊不禁地笑了兩聲過後對陪‘侍’在身後的秘書揮手說道。
“市長是準備提拔那個姓程的？”金學軍聽完鄭麒麟的話，頗覺得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道。在他看來，我不過是一介勇夫而已，憑什麽就入了鄭麒麟的法眼？
“不該你打聽的不要打聽，下去！”金學軍的這個問題，讓鄭麒麟有些不悅。他將酒杯往桌上一頓，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冷聲嗬斥了一句道。
“是我失言了，市長那我下去了，有事您喊我！”金學軍問完那句話就後悔了，鄭麒麟的習慣他不是不知道，最不喜歡旁人從他這裏套取任何問題。該說出來的話他會自己說，不想說的問題，任誰來問也沒用，他也不喜歡別人來問。見鄭麒麟有些惱了，金學軍趕忙在那裏小意的說道。
“嗯，下去吧。廚房裏還有牛扒，讓廚師給你‘弄’一份。”嗬斥完金學軍，鄭麒麟又給了他一點好處安撫起他來。畢竟金學軍算得上是他身邊最貼心的人了。
“程真，哼哼哼，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吧。我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啊！”鄭麒麟手下不缺人。他缺少的是那種不怕死，不怕事的頭狼，來幫他帶領那一群小狐狸。
等江淮東岸一切都穩定下來了，他就決定派人過江拿下西岸，繼而將整個江淮市都納入囊中。東岸有自來水廠和電廠，西岸則是有鋼鐵廠和水泥廠。等拿下了整個江淮市，再派人四處去吸納人口，將那些個鋼鐵廠和水泥廠的生產都恢複起來。他準備‘花’上幾年時間，將江淮市建成一個銅牆鐵壁的巨型堡壘。
他相信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數以百億計的喪屍，也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止他鄭麒麟一個人有這麽好的運氣。那些喪屍，還有那些占據了一方土地的人，都將是他未來的對手和敵人。他要搶在這些喪屍和人打過來之前，將自己的大本營建設好。他也想過先行搶占了江淮周圍的那些地盤，可是人口不足是個硬傷。有了地盤卻沒有人去防守，還不如集中現有的力量將江淮南岸建設好再說。他不喜歡貪功冒進，穩紮穩打才是他的風格。
“市長，您找我？”傍晚6點，胡靜被人帶到了市府大院。沿著那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來到了鄭麒麟辦公的地方，胡靜有些畏首畏尾的走了進去。見到鄭麒麟，連忙點頭哈腰的在那裏問道。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兌換點的班頭，底下管著三五個手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曾幾何時和鄭麒麟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打過‘交’道？聽到鄭麒麟找他，他第一反應是有人和他開玩笑，第二反應就是忐忑不安。
“胡靜，這段時間你負責的那個兌換點工作情況進行得怎麽樣啊？那裏雖然隻是江淮的一個基層單位，可是工作也不能馬虎啊。越是基層，就越鍛煉人嘛。民眾對江淮的感官，第一印象就來自於底下的兌換點嘛。你的工作做到位了，那些民眾才會安心，江淮才會和諧。”一見一臉油汗眼神閃躲不定的胡靜，鄭麒麟站起來身來忍著心裏的厭惡握著他的手在那裏說道。鄭麒麟是個有潔癖的人，他不喜歡看見別人儀態不整，更不喜歡聞到別人身上的任何味道。不管是汗餿味，還是香水味。
“市長放心，我會認真管理兌換點的，絕對不會讓市長您失望。”胡靜和鄭麒麟握著手，在那裏信誓旦旦地做著保證道。
“嗯，鍛煉幾年。如果做出成績來，或許會給你肩膀上加加擔子呀老胡同誌。我希望你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也要做好奔赴更繁忙的工作崗位上去的準備。”鄭麒麟沒有一上來就問我的情況，反而是先在那裏給胡靜畫了個餅。這番話，就是胡靜日後經常在人前提起的鄭市長關於兩個“做好”的指示‘精’神。
“坐，金學軍倒茶！”和胡靜寒暄了幾句，又鼓勵了他一番過後，鄭麒麟才把自己的手掌從胡靜那油膩的掌心‘抽’回來說道。
“聽說你家裏有點麻煩事？你這個同誌，你是為江淮工作的公務員嘛。被人威脅了，為什麽不來市府報告呢？我就不信，在江淮還能有人反了天！”一落座，鄭麒麟就在那裏問起了胡靜家裏的事情，並且做出了一副堅決要幫他撐腰的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