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村危機

“偷過啊,不光偷過‘玉’米,還有‘花’生,西瓜什麽的。遇見什麽就拿什麽,今天拿人家的。明天人家的孩子就過來拿我們家的,都這樣。”輕輕摟了摟閨‘女’,我在那裏笑著對她說道。

有了話題,一路這麽聊著,我跟閨‘女’覺得腳下的路似乎也好走了許多。天空依然是那麽‘陰’沉,可是我和閨‘女’的心中,卻充滿了暖意。因為我們彼此擁有著,我們的血脈是相通的。

隻有出了遠‘門’,才知道自己的準備遠遠是不夠的。就像現在,我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準備能夠讓我和閨‘女’在野外生存下去的工具還有物品。我們除了半袋大米和一些純淨水,糖果食鹽之外,什麽都沒有。哦,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幾包香煙,一個打火機一把菜刀,僅此而已。

時間到了中午1點半,我帶著閨‘女’走到了一個水庫旁邊。水庫很大,跟一個湖泊似的。水是清澈的,站在岸邊,偶爾還能看見水底遊動的魚。水庫邊上有一個小型的水泵房和一間紅磚砌成的屋子。水泵房是為了旱季從水庫‘抽’水灌溉農田準備的,而旁邊那間小屋子,則是給看守水泵房的村民過夜用的。

我讓閨‘女’站在開闊處別動,自己則是握著菜刀向水泵房‘摸’去。出‘門’在外,一切小心為上。誰也不知道這間水泵房和那間紅磚屋子裏,有沒有喪屍的存在。若是一個大意,帶來的後果或許是能讓我遺恨終身的。

水泵房裏麵有三台水泵,看著上麵的灰塵我相信這裏已經很久沒有動用過了。窗戶上的玻璃不知道被哪個倒黴孩子用石塊兒給砸碎了,碎玻璃掉了一地。窗框上刷的紅油漆也已經變得很是斑駁,‘露’出了窗框原有的底‘色’來。水泵房裏空無一人,我手握著菜刀朝屋子裏打量了一番得出了結論。

紅磚小屋距離水泵房不過十幾米距離,屋子外麵緊貼著牆角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廚房。說是廚房,其實也不過是用黃泥加上磚頭砌了一個土灶而已。灶台上有一口生了鏽的鐵鍋,旁邊還有兩個豁了口的碗和幾雙竹製的筷子。屋簷下邊碼放了一捆柴火,還掛著一串蒜頭和幹辣椒。

我將身體貼在牆壁上,右手握著菜刀,左手輕輕將紅磚小屋的房‘門’推開。“吱呀”一聲,木‘門’隨著榫頭摩擦的聲音打開了。屋子裏傳出來一股子嗆鼻的黴味,站在‘門’外,‘肉’眼可見一陣粉塵隨著房‘門’的打開而湧出‘門’外。我用手捂著鼻子,稍稍向後退了幾步。一直到粉塵散盡,這才探出頭去觀察起小屋裏麵的情況來。

屋子不大,可以說很小。小到剛剛能夠擺放下一張雙人‘床’和一張飯桌的程度。‘床’板的兩端各有一條長凳撐在下麵,‘床’上掛著蚊帳。在角落裏還有一個馬桶,說是馬桶,其實就是一般的水桶,丟在那裏方便人晚上解決個人問題。進‘門’右手處有一個臉盆架子,上麵有兩個掉了瓷的洗臉盆和兩條看不出底‘色’的‘毛’巾。

“北北!”屋內沒人,我見狀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回頭衝站在那裏的閨‘女’招手道。我決定今天不走了,在這裏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決定去向。閨‘女’太小,今後的路還有很長。休息好了,保證身體有個良好的狀態,才能走得更遠。

“咿~爸爸,好髒啊!”北北走到我身邊,衝屋子裏看了一眼,隨後捏著小鼻子很是嫌棄的說了一句。也難怪閨‘女’會嫌棄,屋子裏確實是不怎麽幹淨。我看了看牆角的那個馬桶,‘摸’了‘摸’閨‘女’的腦袋然後走了過去。

還好,馬桶裏麵還算幹淨。除了幾條已經風幹了的翔之外,別無他物。我提著馬桶向水庫邊上走去,決定將它衝洗幹淨然後提水將屋子裏清掃一遍。盡管現在是落難之人,可是我也想盡力給閨‘女’一個舒適的居住環境。

“嘩,嘩!”提著馬桶在水庫裏來回‘蕩’了十幾下,才將桶裏的東西‘弄’掉。提了一桶水,我向小屋裏走去。進屋之後將‘門’旁臉盆架上的‘毛’巾隨手拿了一條,丟裏桶裏‘弄’濕之後開始擦拭起屋裏的家具來。說是家具,其實也就是一張正方形的桌子,外加兩條長凳。整整提了三桶水,我才將桌椅給擦拭幹淨。那條‘毛’巾也被我搓洗得顯‘露’出了本‘色’,而馬桶也變成了一個幹淨的水桶。

‘床’上的被褥是不能再用了,棉絮上都是一個個拳頭大小的破‘洞’,而且還沾滿了灰塵,拍打一下就塵絮飛揚的。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有多久沒有人來打掃了,以至於連‘床’單和棉絮都爛掉了。或許是這些年一直風調雨順的緣故,人們基本上用不著這個水泵房的原因吧,誰知道呢。將那‘床’爛棉絮還有破‘床’單全都搬到了屋子外頭,我又擦洗起了‘床’板來。今晚我和閨‘女’,就要睡在這上頭了,不‘弄’幹淨不行。

一連灑掃了兩個小時,才總算將這間屋子整理幹淨。地理位置不錯,依田傍水的,四周放眼看去一覽無遺。在這裏落腳,完全不用擔心被喪屍給堵了。而且這個地方,距離最近的村落,直線距離目測也有個2裏多地。中間布滿了如同蜘蛛網一樣的田埂,還有那些高低不平的田地。對於那些喪屍來說,這就是一塊足夠阻擋它們腳步的陣地。

臨近水庫,深秋的風刮在身上讓閨‘女’打了一個哆嗦。我看了看屋裏光溜溜的‘床’板,皺了皺眉頭。‘床’板上沒有墊的,身上也沒有蓋的,如果讓閨‘女’這麽凍一晚上,說不定明天她就會生病。我將她的小背包打開,拿出裏麵的那件羽絨服來披在她的身上,隨後眼神衝2裏地以外的那個村莊看去。村莊裏肯定有被褥,我想冒一次險,‘摸’進去一趟。

“北北,你就留在這裏好不好?爸爸去村子裏辦點事,最多1個小時就回來。”我蹲下身子對閨‘女’說道。我想將她帶在身邊,可是那個村子裏的情況,恐怕會比這裏凶險得多。可是把閨‘女’一個人丟在水庫旁邊,說實話我心裏照樣不放心。水庫這裏,也僅僅隻是相對於那個村子要稍微安全一些而已。

“爸爸你去吧,我不怕。”北北握著小拳頭衝我晃了晃說道。閨‘女’很懂事,十歲的孩子,一個人留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又怎麽可能不害怕?她這麽說,隻是不想讓我分心而已。

“把‘門’栓上,除非是爸爸喊你,不然不要開‘門’。窗戶從裏麵擦上,要是想上廁所,就用這個桶好了。純淨水,糖,給你放在‘床’上。北北,爸爸馬上就回來。”去村子,閨‘女’會單獨麵對一段時間的孤寂,不去村子,今晚閨‘女’或許就會被凍病,我心裏其實很糾結。猶豫了一支煙功夫,我還是決定去一趟村子,給閨‘女’‘弄’一‘床’墊絮和棉被來。

“嗯嗯,我知道的爸爸。爸爸,你也要注意安全。”閨‘女’輕輕將我放在桌上的菜刀拿起來,塞進我的手中囑咐著我道。我低下頭,在她臉上親‘吻’了一下,然後走出了‘門’外。一直到閨‘女’將房‘門’和窗戶都關好並且‘插’上了‘插’銷,我才快步向遠處的村莊跑去。我要用最快的速度進村,找到鋪蓋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直線距離2裏多地,可是繞著那些田埂跑到村子外頭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我回頭看了看水庫邊上的那間紅磚屋子,然後躡手躡腳向村子裏麵‘摸’了進去。

村子裏很安靜,安靜得連隻‘雞’叫聲都沒有,隻有樹上那些枯黃得即將掉落的樹葉在隨風發出陣陣沙沙聲。我將菜刀咬在嘴裏,將雙手掌心的汗水在‘褲’子上擦拭幹淨,這才握著刀向一幢二層高的小樓走了過去。

這戶人家看來在村子裏算得上是條件不錯的,我看著停靠在‘門’口的那輛皮卡心裏暗暗想道。一樓的房‘門’是虛掩著的,陽光從我身後照來,將我影子投‘射’在這戶人家的‘門’前。我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順著那半掩的‘門’扔了進去。

“啪嗒!”一聲,石子落地的聲音傳來,屋內沒有其他的動靜。就在我準備上前推開房‘門’的時候,陡然從裏麵伸出了一隻青灰‘色’的胳膊向我‘胸’前襲來。慌‘亂’之下我將菜刀往‘胸’口一擋。

“噹!”的一聲那隻鼓著青筋的手掌抓在菜刀上發出了一聲脆響,而我也被這一抓的力量打得後退了兩步。

一家五口,從屋子裏湧了出來。兩個老的,兩個年青點的,加上一個小的。毫不例外的衝我呲著牙齒發出一聲聲低吼。嘴角的涎水隨著它們的嘶吼聲,掉落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氣,將菜刀握得緊緊的,腳下緩緩向後退去。力敵肯定是不可能了,我現在想的是,從原路跑出去。

“呼!”在我後退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腦後襲來。下意識的,我將身體往下一蹲,隨後一個側滾翻閃到了一旁。等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進村的路上聚集了幾隻喪屍。其中一隻此刻正揮舞著它那粗壯的胳膊,向我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