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猛地睜開了眼,冷汗流了一身,可她沒時間去管了。

那個人!

溫言猛地睜開了眼, 冷汗流了一身,可她沒時間去管了。

那個人!

她原來是在顧星也的電腦裏見過!

顧星也走後,電腦是並沒有帶走的。搬家後, 那台電腦自然就被收到了空間的儲藏室裏, 她立馬起身便去求證。

電腦開機花了一點時間, 要說她動用顧星也的電腦, 還是因為設計別墅之初,畫設計圖借用過一次,從自己的電腦上傳輸文件時, 不小心看見了這個照片。

而現在...她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打開他的電腦。

電腦有密碼,密碼是她的生日,很快她就打開了電腦。

而這個男人的照片存在一個名為“張明一”的文件夾裏,照片裏的男人的的確確是畫像上的男人不假,但他的身份...

溫言很快在網上搜索到了男人的信息,那是末世初期, 社會秩序還不算混亂的時候。

可爛了的人心在末世隻會更加惡臭,而張明一就是其中的代表。

末世發生後的一星期內,社會秩序勉強還能維持, H市的生存環境一直比外省好上一點,所以自然有了不少投奔而來的外省親戚,張明一便是其一。

四十歲的時候,他的老婆去世了,留下他和一個17歲的兒子相依為命, 末世後, 他帶著兒子一起來投奔H市的表姐。

張明一的表姐住在H市的郊區, 去年兒子楊義和兒媳陳情剛結婚, 在市區買了房子, 新婚小夫妻如膠似漆,每個周末都會回郊區的家裏吃飯。

兩人經營著一個不算大的小餐館,末世來臨後打算徹底閉店,回家跟著楊母生活。

到了約定好回老家的這一天,楊母在睡夢中離奇去世,周圍鄰居發現後忙給兩個小夫妻撥了電話,手機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打通,等了一天也等不到兩個人的身影。

第二天天一亮,周圍鄰居便馬不停蹄地去報了警,此時的法律社會秩序還沒遭受末日巨大的波動,而張明一的滔天罪行也才能被世人知曉。

這件事溫言當時也有所耳聞,隻是一直不知道罪犯張明一的模樣,而隨著末世的深入,人心惶惶,這件事便被漸漸淡忘了下來。

而張明一當時也被判了死刑,可為何還會出現在小舅爺爺的身邊?

要說張明一這個人,才是比邪靈更為恐怖的存在!

溫言咬了咬牙,又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重溫了一遍。

張明一之前在老家就是村子裏的混混,無業遊民,家裏的老婆是村子裏的聾啞媳婦,但手巧,幹活勤快,拉扯著兒子張天一。即便這樣,張明一對聾啞媳婦依舊不滿意,動輒打罵,酗酒後更甚。好不容易,兒子就要初中畢業了,人沒了。

張明一帶著兒子,更加不學無術,一老一小沒錢了,就想著各種歪門邪道去搞錢,但也僅限於偷盜之類,最多就是去市裏偷電瓶。

就這樣的兩個人,誰也想不到的是,他們窺見了末日後的秩序初步混亂,竟然在日後實施了宛若魔鬼般,令人發指、毛骨悚然的惡行!

張明一起初是奔著投奔表姐來到H市的,寄人籬下了一段時間,楊母為人善良,對於這個表弟的行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湊合下去了。這天正趕上兒子楊義和兒媳陳情周末回家吃飯,張明一一眼便看上了陳情的美貌,歹心一起,便有了計劃。

再加上末世後,局勢動**,就算幹票大的也有一定的把握,尤其是表姐家這些年做了點小生意,家境還算富裕,如果能將這個家再順便搶了,又何必再寄人籬下?

這個想法得到了兒子張天一的極力讚成,二人串通一氣,第二天便有了行動。

楊義夫婦這天正好是最後一天營業,下午五點鍾,兩人照常出門開店營業,大概要到淩晨四五點左右才能返回。

張明一父子二人一直等到小夫妻走遠了,才撬鎖進屋。

觀察到屋內有監控攝像頭,有偷盜經驗在身的二人最避諱這類東西,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將監控拆了,卻獨獨漏了房頂那個微型的攝像頭。

楊義夫婦經營餐館,家裏自然囤了一大批物資,父子二人進屋後,先是直接將冰箱裏的食物掃**一遍,吃飽喝足了,有經驗的張天一再去電腦裏銷毀記錄下二人進屋的監控。

由於沒有發現樓頂的微型攝像頭,從拍下二人進屋後的畫麵未能消除,這也成為二人日後落網的主要線索。

等到差不多淩晨三四點的時候,二人從廚房找到兩把鋒利的菜刀,另外還有麻繩若幹,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楊義夫婦二人歸來。

毫無防範的楊義夫婦二人剛結束一天的疲憊,想著回家洗個澡,第二天就能回老家生活的二人,一進屋便被兩個拿著刀的人圍住了。

張天一按住陳情,張明一製服住楊義後,以儆效尤,首先給了他肩膀一刀,楊義夫婦二人自此便放棄了反抗。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是楊義夫妻倆一生中最為痛苦殘忍的回憶,也是一般人所不能想象的最惡心、最恐怖的一幕。

張明一父子先是答應楊義夫妻倆,隻要給物資就會放過兩人,夫妻倆同意了。隨後將二人分別關入兩個屋內,又威脅女主人陳情,最後父子二人輪流□□了楊情,又再次保證會放了她老公。

可二人知道,隻要還留有活口,二人都會報警,末世初期警察還是能維持一般社會秩序的,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沒準備將楊義夫婦二人留下活口。

在他們二人的輪流折磨下,夫妻倆連死前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殺了人後,張明一在兒子的提議下,父子二人將夫妻倆屍體肢解成碎塊若幹,分批衝進馬桶,頭骨埋進小區的綠化帶,其他碎骨頭投喂給小區內的流浪狗。

隨後他們洗淨身上的血跡,將屋內犯罪證據清除,換上男主人的衣服,又趕在楊母起床前,去到楊母住處,用枕頭將楊母悶死。

因為太過惡劣,這件事即使是在末世初期也引起了不少世人的關注,而張明一在入獄不久後便宣判了死刑,他的兒子因為還沒有成年,反而逃過了一死...

目前看來,張明一是確確實實在監獄中被判處了死刑的,但末日後,政府部門尚且自顧不暇,若是張明一趁機逃了出來,再實施一係列犯罪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張明一為何又會引導小舅爺爺進行四角遊戲呢?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帶著這個疑問,天一亮,溫言就給小姑溫然再次撥去了電話。

誰知溫然一開口,說的竟是——

“小言我剛要給你打電話你就打給我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她緩了緩,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那個告訴我爸去實施四角遊戲複活我媽的人!他原來就是我們避難點的,但是昨天夜裏,他死了!”

“張明一死了?”

溫然一怔:“張明一是誰?”

溫言:“你繼續說。”

電話裏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段時間後,電話被遞到小舅爺爺手上,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

“小言,小舅爺爺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四角遊戲將你們牽扯進來是我的疏忽,張明一是魔鬼,但他的死不代表他的惡行就已經結束!”

電話那頭傳來小舅爺爺激烈的咳嗽聲,老人喘著粗氣,磕磕絆絆也要將剩下的話講完。

“我和張明一有過一麵之緣,但當時我沒有將他認出來。他這個人作惡多端,在警方緝拿逃亡的過程中,有人曾遇見過他的行蹤,並告知了警方,結果舉報他的那一家人都在一夜之間離奇死亡!”

“有人說他們參加了四角遊戲,這說明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有計劃地引導人實施四角遊戲,並且作為一種報複手段,我曾擔心這件事會對你們造成影響,所以在清醒後謊稱失憶,可現在他死了。”

“昨天夜裏,避難點的人被一陣慘烈的驚呼聲吵醒,聲音就是來自於張明一的帳篷。等人趕到之時,他們發現張明一臥在帳篷內將自己掐死了!”

溫言手心冒汗,問了一句:“是鬼將他殺死的?”

“對,太離奇了,這種死法很難得到科學的解釋,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常說的,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所以我立馬叫小然打電話給你了。”

“而且在他的帳篷內,我們還發現了很多新鮮、濕潤的泥土...”

“地上殘留的腳印很大,可分明沒有人經過他的帳篷,那些腳印大概有45碼那麽大,像是一個成年男性,大概在一米九左右的身高...”

“所以,這個殺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