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手下加速,眼看著就要超過這個東西的時候,手中喇叭驟然一響,也許是震懾到了這個東西……

溫言手下加速, 眼看著就要超過這個東西的時候,手中喇叭驟然一響,也許是震懾到了這個東西, 它的速度果然詭異地慢了下來。

溫言大膽地打開車燈, 這個東西果然和人長得一模一樣, 身高和體型都是成年男性的樣子, 沒有穿衣服...

皮膚很白,是一具很好看的男性身軀,清瘦但脫衣絕不顯瘦, 也不是鍛煉痕跡過重的肌肉分明。

一句話總結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賞心悅目之感。

溫言一個怔愣,不敢再天馬行空下去,“嘟嘟”——

車鳴聲劃破夜的寂靜,溫言成功超車!

同時,她時刻謹記著不能回頭的遊戲規則, 身後的怪物固然可怕,但是遊戲不結束,所有人今天都可能會死在這兒!

溫言咬一咬牙, 心一橫,縱身從小電驢上一躍,穩,但極狠地砸進了它的懷中,再順勢一倒, 它被成功拿下!

溫言隻覺得渾身冷的發顫, 原來那刺骨的寒意就來自於身後的怪物身上, 可她不敢回頭, 也不敢看那怪物的神色, 但現在亡者複生已經被暫停了。

而現在,她要做的是,比它更快一步趕到溫然身後,將遊戲繼續進行下去,一直到蠟燭快要燃盡之時,再一起宣布終止遊戲!

可能是受了四角遊戲的製約,身後那個東西被召喚出來後也同樣要遵守著和她們一樣的規則,又或許是至少在沒完成宿主的願望之時,它受某種製約無法向人類下手。

無論如何,這都是對她們有利的條件!

溫言深知這一點,心底裏那股子邪勁便又不知分寸地冒了出來。

所以,她大著膽子,邪火直冒!

溫言倒著車,等退到和它同一水平線的時候,目不斜視地一腳伸出去,狠狠地蹭了一把。

具體蹭到了什麽她不知道,隻知道當事人當時就很痛苦看,連前進的步伐都停住了,並且溫言有一瞬間感覺到了滔天的殺意!

身後很久很久都沒有傳來腳步聲。

在接近溫然之際,溫言扔掉小電驢,然後快速上前,輕輕拍了兩下溫然的肩膀。

下一秒,溫然開始向前奔跑,剛剛溫言到達後,她的心裏確實一鬆,但緊接著又緊張了起來。

出發前,她們曾做過一個暗號,若是有人感應到了那個東西的出現,在碰到下一個人肩膀的同時,由原來的一下變為拍肩膀兩下。

所以她不敢遲疑,若是腳步慢了,那東西超過了她,那亡者複生計劃就要成功了!

站定後的溫言,細細回想了一番,雖然大概對蹭到了什麽東西有了有個大致的猜想,但她並沒與竊喜,因為那個東西剛剛並沒有追上來,但是很快它就要來拍她的肩了!

它很高,作為一個成年男人的身形,如果單靠她一個人...

遊戲不能再進行下去了。

白色蠟燭就要燃盡了...而亡者複生的計劃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這便是好消息。

可下一秒溫言的心便不可抑製地劇烈跳動起來,因為她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它來了!

根據規則,在它到來之前,她是不能走的。

他們約定好,如果手機不能交流,那麽蠟燭燃盡就是終止遊戲的標誌,現在蠟燭還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了!

她必須要拖住時間!

而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它的手就要拍上來了...

溫言死死盯著前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它加入遊戲!就算要違反遊戲規則!

違反又怎樣?

遊戲中隻說明了後果自負,那這後果她就自己承擔!

就在那鬼手將要觸上她肩膀的最後一刻,溫言一個轉身,正麵對上了一張血肉模糊的鬼臉!

因為直麵的恐懼和驚嚇,使得她一時連尖叫都被抑製在了喉嚨深處,這張鬼臉的恐怖程度,不亞於恐怖電影內的任何特效程度,而眼前的東西,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溫言自知有符咒傍身,所以她敢違背四角遊戲,但其他三人必須仍將遊戲進行下去,至少在蠟燭燃盡之際!

但她算錯了一點,這個鬼連符咒也不害怕!

溫言不管不顧,一張張符咒丟了出去,這張鬼臉從始至終都一臉陰冷地看著她,她有強烈的感覺,下一秒它會殺了她!

然而並沒有,它隻是泄憤般地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徑直越過就要向前繼續進行遊戲。

溫言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緊接著,她做了一件當場其他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她破空大喊出聲:“站住!”

一共兩個規則,溫言全部打破了。

那東西腳步再次一頓,隨即也不可置信地回了頭。

身後是一張比它還要猙獰恐怖至極的鬼臉,那張“鬼臉”手上似乎多了什麽東西。

它心中大喊不妙,心想著趕緊繼續遊戲,可已經來不及了。

不知道她從哪兒掏出來一把錘頭,那錘頭正向它錘來!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物理攻擊可以。

溫言堅信這一準則,所以她立馬擯棄符咒一類的法術攻擊,改用老本行,而且在青森大學部的電梯裏揮了沒有千萬次,也有千百次錘子了,她如今也算小有經驗,更知道手中的錘子怎麽下手,才能用最省力的辦法,讓腦袋開花!

她知道,這個鬼當然不會輕易被砸死,鬼本來就是死物,除非魂飛魄散,連符咒都不管用,物理攻擊雖然暴力,但能成功將危害降到最低,這個規則她必須要反!

溫言騎在它身上,它力氣極大,溫言差一點就坐不住它了。

在她每一次下毒手的瞬間,那雙鬼眼始終陰冷冷地凝視著,溫言沒來由的一陣心虛,索性直接用錘子搗爛了眼珠。

手下鬼物發出“滋滋滋”的鬼叫聲,似要反抗,又似痛苦。

溫言比它更痛苦,每一次的腦花都會濺到她衣服上、臉上、頭發上,現在的她已經不像一個人了。

溫然趕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一分鍾前,他們按照做好的約定,在白蠟燭燃盡的最後一刻,對著空氣閉眼說出“遊戲終止”。

好在有驚無險,一切終於結束了,鬼物雖然出現了,但亡者計劃並沒有成功。

然而接下來出現的一幕,溫然終於抑製不住驚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被叫聲引來的還有她的老公和徐明威。

“啊啊啊啊啊啊!”

這次混進了兩個男性的尖叫聲。

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有兩個猙獰的惡鬼正在激烈的纏鬥!一個拿著武器的滿身血汙,被騎著的那個像是篩糠般,全身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

人不是什麽好人,鬼也不一定是什麽好鬼。

二“鬼”姿勢極其詭異,有一種令人臉紅的羞恥感,但放在這樣的場合應該是極不協調的。

溫然隻以為四角遊戲會召來惡鬼,卻不知道,一下子召來兩個惡鬼!

而那個拿著武器的惡“鬼”比身下那個帶給她的恐懼甚至更甚!

“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陣歇斯底裏的尖叫聲,幾人連滾帶爬地就想跑。

那隻拿著武器的“鬼”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幽怨地看了一眼溫然,又再次揮起武器去掏身下鬼物的腦花。

溫然看清,那是一把錘子。

等等,幽怨?

上麵那具猙獰的鬼臉忽然動了,它換了個姿勢,麵對起另外三人,嘴唇動了動,像是說了什麽。

這次溫然終於聽清楚了,它再說——

“過來幫忙啊!!”

“阿言?!!!”

三人連滾帶爬地撲過去,身下那具真正的鬼物已經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它的嘴唇動了動,發出“滋滋滋”的叫聲。

溫言隻當它不滿,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你還不服?”

“不服我就打到你服!”溫言狠狠啐了它一口。

“你們挖坑,這鬼東西我送不走,我們先把它埋了!”溫言對溫然等人囑咐道。

“別墅住不了了,你帶著小舅爺爺趕緊收拾東西,我剛看見小舅爺爺蹲在小舅奶奶墳頭的草叢裏,先把人帶走,小姑父和徐明威一起挖坑,快!”

“埋鬼??”

溫然一臉驚恐,隱約覺得這件事不太靠譜,可還是立馬轉身照著她說的辦了。

再說挖坑的兩人,地上就像準備好了兩把鏟子等著他們一般,二人一邊奮力挖坑,一邊就近注視溫言手中的戰況。

“噗嗤”——是腦花四濺的聲音。

少女依舊嫌棄,手上是一下又一下的掄錘子,俗話說熟能生巧,她幹的最多的就是錘腦花!

那張鬼臉本就血肉模糊,早先掙紮的下半身也快要放棄掙紮了。

但它的嘴裏一直在“滋滋”說著...

別墅裏也沒什麽可收拾的,之前搬去避難所後,他們又回來過一趟,能帶的幾乎都帶走了。

溫然果然在小舅奶奶墳頭發現了已經昏迷的小舅爺爺,再找到溫言時,坑也挖的差不多了。

溫言手下動作,一邊還在指揮:“深點,再深點,不然我們還沒跑完鬼就出來了,你們想被抓住麽?”

二人挖坑便更加賣力,溫言手上便更有幹勁,鬼臉嘴裏的“滋滋”聲便更甚!

“都讓開!”

坑已大成,溫言臉上全是被濺上的腦漿,早已是麵目全非,腥臭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