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受人所托,帶她來,再帶她走,之後的事我管不著。”
話音剛落,強……
“我隻是受人所托, 帶她來,再帶她走,之後的事我管不著。”
話音剛落, 強子說時遲那時快, 一把摁住了溫言, 反手就是一刀。
撲了個空。
強子不悅道:“誒, 你別動啊,你亂動的話,我的刀子歪了, 你不得多受些罪!”
他下手狠絕,才捏了一會,溫言手腕上的皮膚就紅了一片。
二人纏鬥起來,在柔軟滾燙的沙地上,你翻過來,她翻過去。
漸漸的, 強子占據了上風。
他騎在少女身上,單手扣住她兩隻手腕,狠狠地將手腕壓在了她的頭頂上方。
“我說了, 我也是受人所托,你真的不想知道你是誰嗎?你再不回去,你的父母遲早會有餓死的一天!”
他再次反手舉起鋥亮的刀子,對準了她的胸口,下一秒就要刺穿——
而溫言找準時機, 以自己為餌, 嫻熟一翻, 看了許久戲的老太太迅速接上, 一把撲空!
強子和老太太屍體成功扭打在了一起。
溫言跌坐在地上。
兩個不是人的東西越打越激烈, 這其中免不了混雜了些惡毒的咒罵。
“隻有我能帶走她!”強子冷冷的笑了一聲。
“吃了她!她便再沒了任何苦惱!”老太太也冷冷的笑了一聲。
“等等,她人呢?”不是人的兩個東西猛然扭過頭去,像是按了定格鍵。
跑了?
一分鍾後,去而複返的溫言再次出現在海灘上。
她在空間找到了一把符咒,數量驚人,但符咒這類東西,就是對付這類東西的。
她捏著符咒,驟然衝向兩人中間。
老太太神色大驚,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
溫言哪裏肯?
“站住!哪裏逃!”
符咒在接觸老太太身體的瞬時,天空有翻滾的雷雲不斷聚集在三人上空。她如法炮製,再次對強子出手,異樣的事沒有再次發生。
愣神之際,敏捷的強子再次出手,那把鋥亮的不知帶了什麽血的刀子直直地戳進了溫言的身子。
下一秒,強子拔出猩紅的刀子,身形迅速黯淡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海灘上。
雷劫已至,老太太到底是剛化形的邪靈,連兩道雷都沒撐住,最後一絲支撐的生機正以光速流失,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一老一小倒在海灘上,相顧無言。
溫言大口嘔出一口血來。
老太太沒有血,大口嘔出一塊腐肉來。
你來,我往...最後還是老太太最先支撐不住,連著最後一絲魂魄灰飛煙滅的瞬間,屍體也消散於天地間了。
溫言似要嘔幹了血一般,也不知她嘔了多久。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模糊...
溫言記起今天的香沒柴沒燒呢,都怪這該死的強子。
早知道今天就不該來趕海!
在她自責的悔恨中,溫言漸漸沒了意識。
入了夜,溫言再次醒來已是深夜,一下午未進食的她感到了一陣難以忍受的生理反應。
手撐著坐起來的瞬間便感到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撕裂痛,而那道清晰見骨的傷口已經被簡單的進行了包紮。
西山村,她的臥房內。
奶奶端了碗熱湯麵,正擔憂地看著她。
“小言,邪靈已除,幸好神使來得早,不然你就沒命了。”
奶奶喃喃著:“幸好傷口偏了心髒一公分,不然就是山神大人到場也救不了你。”
雖然撿回一條小命,但刀口留下的鈍痛是真實存在的,從未受過這種痛苦的溫言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偷偷啜泣起來。
奶奶更加心疼,忙把小孫女摟在懷中安慰起來。
溫言抱緊了奶奶,很熟悉也很溫暖的懷抱。
是即使沒有記憶也會下意識做出的反應。
在陌生的村落,奶奶的身體是冰涼的,但擁抱卻是那麽溫暖。
她脫口而出:“我很想你奶奶。”
奶奶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聲音很輕,語氣更加慈愛:“傻孩子,奶奶一直在,今天的香已經燃完,快睡吧,晚了會被神使們發現的。”
“再陪奶奶一陣子,但不會太久了...”
溫言沒聽清:“您說什麽?奶奶?”
奶奶隨便敷衍了兩句,熄了燈,再次退了出去。
就在奶奶關門的瞬間,掀起來的那陣風,傳出了一股熟悉又奇怪的味道。
不過這段時間,家裏的香味也越來越重了,難道奶奶聞不到嗎?
溫言睡了一覺,這一夜也相對來說安穩了不少,加上傷口處的隱隱作痛,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
無聊刷手機,螺絲廠同事群裏不一會就99+的消息了。
她仔細窺了一會屏,確認沒有看見強子的消息。剛要放下手機,群裏突然“叮”了一聲,有人在群裏圈了她。
是廠裏正在追求強子的一個女孩子。
有印象,但是不多。
溫言禮貌回了個“在”。
這叫女生叫小麗,也是強子的鄰居。
小麗:溫言?昨天強子哥和你一起去趕海遇到了什麽嗎?今天早上他便不吃不喝,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像是中邪了。我想最後一個和他接觸的人是你,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山神廟請山神大人給強子哥驅邪呢?
溫言想了想,直接答應了。
她們約在下午,山神廟前碰頭。除了小麗,還有另外兩個同行的同事。
“溫言,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說話的人正是小麗。
溫言點頭問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
小麗帶了一捆香,預備是要當場燒給山神的。
她有些親昵地上前拉了溫言的手,自顧自說道:“我以前挺嫉妒你的,我一直知道強子哥喜歡你,我又從小喜歡強子哥,自然把你當成了我的情敵。可是昨天見到你,才知道你這麽好看,難怪是強子哥喜歡的人。既然這樣,我便愛屋及烏,以後也喜歡你啦。”
溫言大驚失色:“強子喜歡我?”
她在心裏訥訥道:你不知道強子差點把我送走?
不過小麗到底沒有壞心,一個胸無城府的直腸子人,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一群人進了山神廟。
溫言從回村後,還是第一次來到山神廟。
那股詭異的感覺一直沒有消失。
她非常謹慎,廟內的各個角落她都不想錯過。
廟內也是一副年久失修的破敗之像,山神沒有所謂的金身雕塑,就隻罩了一層鮮豔的紅布,露了一顆泥塑的頭在外。
山神廟簡陋至此,它的信徒們難道就沒有打算過修繕神廟?
光從一顆頭似乎並不能區分山神大人的性別,溫言繞到神像身後,忽然聞到一股熟悉又奇怪的味道,隱隱還散發著幽幽香氣,但很快就被風吹遠了。
“溫言,我們準備好了,你要不要也來焚香禱告?”小麗幾人點燃香,一人一個小墊子正恭敬地跪拜在山神像前邀請道。
但她沒有祭拜一個來路不明神明的打算,找了個理由搪塞道:“算了,我昨天沒洗澡,想必山神也未必會接受我的禱告。”
小麗點了點頭,覺得也有道理。
另外三人,一齊跪伏在山神像前,舉著燃香,嘴裏念念有詞起來。
溫言繞道身前,一字一句聽了起來。
她們在說:“佑我之願,以我信仰,神明顯靈,邪靈皆除。”
咒語念完,神廟內並未出現什麽異象,但小麗幾人卻篤定道:“這樣一來,強子明天就能找我們玩了。”
這咒語似乎沒有什麽問題,就像真的召喚神明一般。
但溫言依舊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就像咒語真的能召來神明?亦或神明豈會受區區咒語擺布?
她正要細想,卻見小麗幾人念完咒語,已經起身將手中的燃香插進了供桌上的小鼎內。
和家家戶戶門前的小鼎一般無二。
究竟是哪裏不對呢?
溫言扭過頭,捕捉到三把燃香煙霧絲絲縷縷在半空中匯成了一束,而另一頭山神像那顆泥塑頭似乎有什麽不同了。
那顆死氣沉沉,毫無生氣的頭顱,突然睜開了眼睛,隨著香霧匯聚的方向露出一個陶醉的神色,漸漸勾起了嘴角。
隻那麽一瞬,溫言手腳冰涼,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等三人全部禱告完,她匆忙甩下三人,瘋也似的逃回了家,找到了奶奶。
“奶奶,快收拾東西,我們走,來不及了...快!我想我應該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溫言手腳冰冷的像屍體,一拉奶奶,結果手腳比她還要冰冷。
猝不及防的,奶奶那常年長袖長衫的衣袖下,有一小截露了出來。
她看見了。
滿滿都是屍斑。
同樣熟悉又奇怪的氣味,或者說是為了掩蓋什麽味道而存在的香味。
奶奶死了。
而且——
屍斑蔓延到奶奶的全身,包括臉上。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屍斑,那股已經不用遮掩的屍臭味已經越來越清晰。
奶奶頓了頓,不再遮掩:“你不走嗎?害怕嗎?小言。”
她點點頭:“害怕。”
奶奶一臉了然,指了指門口:“走吧小言,快跑吧,你猜的沒錯,這村裏確實都是死人,馬上山神就要來了,山神也不是神。”
等了一會,小姑娘並沒有走。
它有些詫異:“你不走嗎?”
溫言再度點點頭:“走。”
扭頭轉身,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暫時不走,奶奶應該有話要和我說,是嗎?山神大人?”
作者有話說:
結束了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