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聲音有些發抖:“你把我女兒弄到哪裏去了!”

那張陰冷的臉一閃而埂

她猶豫了一下, 聲音有些發抖:“你把我女兒弄到哪裏去了!”

那張陰冷的臉一閃而過,有空**的腳步聲在二樓響起,門縫中那張陰冷的臉消失了!

“美美?”

此時一樓大廳隻剩下了唐梅如一家三人, 聽見二樓的腳步聲, 她試探著呼喚,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山上的溫度好像又降了一些。

此時, 二樓的腳步聲又傳了過來,在寂靜的走廊上,顯得格外滲人, 並且很快消失在右側走廊的盡頭。

為了找到女兒,幾人大著膽子上了樓。

跟著聲音,最後停在了一間屋門前。

“嘎吱——”

不知什麽時候,房門好像被風吹開了。盡頭的那道房門應聲而開,走廊上突然刮起了嗚嗚著的陰風。

空****的屋內漆黑一般的死寂,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唐梅如一家鬆了口氣, 稍稍放下了心來。

等等!

似乎有什麽不對的情況。

大表哥蘇大壯很快就想起了那件令人悚然的H市怪談之一的民宿驚魂。

“爸,媽,這間民宿是不是叫泉鳴客棧...”

他顫抖的聲音在寂靜的連廊上, 伴隨著陣陣陰風,空曠的聲音宛如幽靈。

看不見唐梅如夫婦二人臉上的神色,蘇大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泉鳴客棧真正閉店的原因不是因為末日——”

“真正的原因是6個月前的一場凶殺案。”

“來旅遊的一家四口,爸爸媽媽,大女兒, 還有小兒子。第二天中午, 到了退房時間, 老板娘見這一家四口遲遲沒有下來退房, 便上了樓, 來到了那間門口。”

“她敲了門,沒有人回應她。”

“她等啊等,等到終於沒了耐心,去樓下拿了備用鑰匙直接開了門。”

“眼前的一幕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血腥、最恐怖的一幕!”

講到此處,蘇大壯的音調突然提高了。

“她看見了——滿地的血色幾乎將地板染成了紅色!雙手、雙腿被剁掉的爸爸,舌頭被割掉,屍體被懸掛於房梁的媽媽,弟弟的情況更慘,他的肚子被從上到下剖開,腸子泄了一地,全身□□著,**也不見了!”

“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家四口中的姐姐不見了!”

“老板娘嚇壞了,當場就報了警。”

說到這裏,蘇大壯詭異地停了下來。

“接下來呢?”大姨父的聲音更顫抖了。

蘇大壯意味深長地抬了抬眼,繼續道:“最後警方找到了小女孩,她承認殺死了父母和弟弟,是因為父母的偏愛,這件事很快就斷了案,小女孩由於不滿年齡,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關了起來。”

唐梅如夫婦二人鬆了口氣,“一看就是精神病,精神病都要關起來!”

話音剛落,幾度欲言又止的蘇大壯突然直勾勾的,抬起了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的身後。

在他更為顫抖的音調中,說出了讓唐梅如一家徹底崩潰的話。

“一個星期後,小女孩死在了病房內...警察們至今也不能理解,一個8歲的小女孩是怎麽將媽媽的屍體懸掛上房梁的...傳聞中的那間死了人的屋子沒有再被啟用,就這麽荒廢了下來。”

“據說就在泉鳴客棧最右側的屋子裏。”

“但這還不是泉鳴客棧最終閉店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

“後來在無數個深夜,凡是來泉鳴客棧住宿的客人都會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有不小心打開門的,你就會看見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小姑娘。”

“她會問你。”

“你看見我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了嗎?”

“她的手裏是一把滲血的大錘子!”

“如果你的回答是沒有!那你第二天便會無緣無故慘死!”

畫麵似乎是靜止的,三人更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過了許久,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了個遍。

他們不約而同想起了那張——拎著錘子的陰冷的臉。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全部沒有說話。

冷汗早已被走廊的陰風吹幹,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他們無聲地,眼睜睜看著,民宿的大門再次“嘎吱”一聲,打開了。

一個手上拎著異物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的盡頭。

三人不約而同再次屏住呼吸,他們聽見了第四個“人”的呼吸。

就在這時候,一隻慘白陰冷的手搭上了唐梅如的肩膀。

“姨媽。”

唐梅如鬆了口氣,假笑道:“小言啊,你剛剛去哪兒了?”

待她走近,眾人這才看清,是溫言,她的手裏捏著一柄鮮紅的馬桶搋子。

過分鮮豔的紅色,在這詭異的環境中怎麽看都像沾滿了鮮血般,充滿了不詳。

唐梅如無來由感到一陣晦氣,噘嘴不滿道:“小言,你把馬桶搋子捏在手裏幹嘛??”

“嘎嘣”一聲!

三人又被一驚。

原來是溫言這死丫頭嚼碎了嘴裏的一顆糖。

她不緊不慢說道:“是這樣啊,剛剛我突然想去上廁所。就在民宿二樓發現了廁所,好巧,就在走廊最左側的盡頭。”

“然後,我看見了一個人。”

溫言的嗓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她繼續說道:“我看見了表姐!”

“她似乎有些神誌不清了...”溫言的臉上露出短暫的困惑之色。

“她的手裏多了一把大錘子...”

“你們知道我在錘子上看見了什麽?”

唐梅如雖然因為那個傳聞瑟縮不已,可作為一個母親,同樣擔心自己的女兒。

她心急如焚:“然後呢?”

溫言的嗓音更低,也更陰沉。

她說:“那把錘子上似乎在滴著血...”

“我因為太害怕,隨手拿了一把馬桶搋子就出來了。”

“姨媽,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立刻去找表姐。”

唐梅如雖然既擔心又害怕,但此刻知曉女兒還在民宿之內,想必也沒有多大的問題。她向來是無神論者,那些恐怖的傳聞騙騙小年輕還可以,但對於她,那是絕無可能的。

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找到女兒。

一家三口摸著黑,往盡頭的廁所再次摸了過去。

他們沒有發現的是,在他們走後,遲遲沒有動身的溫言,唇角漸漸彎起,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那把看上去的確很詭異的馬桶搋子,她隨意丟進空間,再下一秒手上已多了一把錘子。

她熟練地捏在手裏,換上那副陰冷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這邊,到達廁所的一家三口並未見到女兒的身影。

唐梅如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突然被打破的死寂,無疑是一種雪上加霜,有時候越是恐怖環境內的音樂,也越能激起人心底的恐懼。

可偏偏唐梅如的手機裏傳來的是——

“怎麽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渲染了一室的詭異氣氛瞬間被打破,守在廁所外的溫言優美地吐出了一句“草”。

唐梅如打開手機,手機上顯示著三個字。

蘇美美。

見女兒來電,唐梅如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放下了心。

她抿嘴笑了笑,接起了電話:“美美,你在哪兒?”

手機內的聲音自然外放在寂靜的廁所內。

電話內蘇美美的聲音有些僵硬地說道:“媽,我就在民宿附近,你們待著不要動,我馬上就來找你們。”

話剛說完,電話就被掛了,突然出現的手機信號又很快消失了。

廁所外的走廊上,空****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噠,噠,噠...”

它停在了廁所外,廁所門應聲而響。

“咚,咚,咚...”

蘇妹妹冰冷而略顯僵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開門啊,爸媽,哥哥,是我啊...”

姨父蘇大強剛要應聲,猛然間有一雙手從背後捂了上來!

是他的兒子蘇大壯。

他的手心泌出了不少冷汗,聲音也顫抖的更加劇烈。

帶著無盡的懼意,他小聲說道:“外麵不是妹妹!”

門外的聲音雖然模仿的很像,但仔細聽不難聽出,明顯是什麽東西捏著嗓子在模仿美美!

門外的聲音驟然間停了下來。

“哢噠”一聲,門鎖開了。

三人飛速躲藏進廁所盡頭最內側的隔間內的同時,廁所大門開了。

“噠,噠,噠...”有腳步聲停在了第一間隔間處。

短暫停留片刻後,腳步聲重新響起。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馬上就要到他們所在的第五個隔間。

“噠,噠,噠...”

腳步聲再次停了下來。

三人心跳如雷,腳步聲又再次響起,他們才稍稍鬆了口氣。

“咚,咚,咚...”

他們所在隔間的門被敲響了。

廁所隔間內傳來一股淡淡的尿騷味,蘇大壯捏著要崩潰著哭出來的聲音,無聲而絕望地嘶吼著:“它發現我們了,它發現我們了...”

他無聲重複著,心底是絕望的呐喊。

當初就不應該住進大別墅!不住進大別墅就不會來西山村!不來西山村他就不會死!都怪蘇大強和唐梅如!都怪老不死的老太太!

末世六個月他都挺了過來,為什麽要讓他死在這裏!這個詭異的地方!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與其這樣被嚇死,還不如直接開門被這個東西弄死!

那股開門的欲望越來越強烈!蘇大壯的臉上被肆虐著瘋狂占據著,有無數鬼魅般的叫囂聲在他耳邊響起。

他的手搭上了鎖扣。

被唐梅如眼疾手快攔下的瞬間,蘇大壯的意識也恢複了瞬間的清明。

耳邊的聲音,就連隔間的敲門聲在這一刻也都消失了。

蘇大壯呼出一口氣,提著的心還未徹底放心,那個僵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它說:“你看見我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