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夜高溫的第3個月,國家關於人造太陽的計劃終於有了一定的進展,但要具體等到實施估計還不知……

極夜高溫的第3個月, 國家關於人造太陽的計劃終於有了一定的進展,但要具體等到實施估計還不知要等到什麽猴年馬月呢?

可現在太陽沒有太陽,農田裏的莊稼顆粒無收, 國庫裏雖然有存糧, 但國庫能維持的了幾十億國民一輩子的生活能有多久?且不論沒有了生產, 國家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

盡管如此, 最近政府發放的物資還是引起了部分群眾的不滿,縮水又縮量,一家三口分食一袋泡麵都是常有的事, 光是想想末日前吃麻小喝啤酒的日子,就連睡著了眼淚都要從嘴角流下。

近來,溫言突然沒了胃口,可能是因為小區氣味實在難聞,可家裏不能不透氣,盡管溫言每天都隻留一條小縫隙透透氣, 她的體感較往日還是增強了不少。

也比溫父溫母和顧星也聞到的氣味更多,更明顯。

晚上溫言還是沒有做飯,算上今天, 她已經三天沒有做飯了。反正空間裏的食物保鮮效果一流,飯店打包的食材也特意備注了少油少鹽,並不比家裏的食物差上半分。

晚上一家四口吃了一條烤魚、配菜是火鍋店打包的毛肚、肥牛、丸子、蝦滑和些許蔬菜。

她沒什麽胃口,吃了幾筷子魚肉,鼻尖若有似無的還是那股子難聞的臭味, 強壓下心頭的不適, 又喝了幾口冰可樂, 吃了三、四顆葡萄就放下了筷子。

溫母低了低頭, 若有所思道:“小言, 胃口不好嗎?這幾天好像都沒怎麽吃飯,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溫言道:“沒有,我身體挺好的,可能是氣味太臭了。”

溫母還是不放心:“是不是有了?”

溫言:?

她擺擺手,兩頰泛起了兩抹紅暈道:“媽,我沒有懷孕。”

若是在平時,女兒結了婚懷了孕,就是溫家天大的喜事,可現在這個世道,她也有不得不擔心的。

“6棟別墅區的汪奶奶的孫女汪蘭蘭,肚子突然就大了,她可還沒結婚呢!”溫母小聲說道。

這就不得不提一嘴溫母的八卦能力,家家戶戶的消息,溫母有時候去和溫父領個物資的時間,誰家母雞下了幾隻蛋都給打聽了出來不說,現在連這麽隱秘的事都知道了。

“沒辦法啊,汪奶奶兒子媳婦去的早,老頭子就留了一套房子給祖孫倆,這蘭蘭據說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還比咱家小言小一歲呢!這孩子的父親,蘭蘭更是閉口不提!現在這世道,別提產檢了,連生孩子都沒有地方接生,萬一胎位不正——”

誰都知道,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萬一胎位不正,便是一屍兩命!

所以自家女兒沒有懷孕,倒是好事。

“放心吧媽,這世道我會保護好阿言的,絕不會讓她懷孕。”一向話少的顧星也突然保證道。

溫言一滯,心想兩人的關係好像還沒好到談論生孩子的事,可到底想了想,還是將話憋回了心頭。

她的問題越來越嚴重,從一開始的塞住鼻子還能喝下幾口粥,到現在喝點水都會吐的程度,身體也一天天的瘦了下來,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最糟糕的是,她漸漸感應不到她的空間了...

空間裏囤積了一家人幾輩子的物資,光靠家裏的肯定不夠,甚至一年的時間都活不下去。可越是聯係不上空間,溫言心裏便愈發焦灼,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之下,她病倒了。

開始是一連三天的低燒,退燒藥、感冒藥吃了都不管用,後來白天她突然退了燒,但飯食依舊是吃不進,夜裏突然發起了高燒,一直燒到白天再低燒,反反複複,最後連吃進去的藥都全吐了個幹淨。

這樣下去恐怕不行,顧星也還是打算去醫院試試運氣。這天一大早,一家三口便帶著溫言開車前往了醫院。

顧星也本就焦灼,還未出小區門口便遇上了前來蹭車的幾位鄰居,一聽說他們一家要去市裏的醫院,也忙說子自家小孩生病了,也要去市裏的醫院。

而現在車裏最多隻能再塞下兩人。

溫母猶豫不決,畢竟都是每天照麵的鄰居,偶爾拿物資碰上麵還要一起嘮上兩句,可女兒已陷入了輕度昏迷,稍微清醒些也是整日昏睡。

但此刻若是女兒清醒,她一定會拒絕。

所以溫母不再猶豫,道:“對不起啊妹子,我家女兒身體不舒服需要立即去醫院,現在有不少司機出來跑滴滴呢,你們可以等等。”

溫父也沒多少耐心了,自家女兒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這世間拖得越多,女兒的生命就越危險!

他臉色少有的黑的發臭,忍著心頭的怒火僵硬地說道:“我們家不帶,車是燒油的,現在用電也要用油,油價上漲是小事,上麵都在說下個月不再對外出售燃油了!”

誰都知道,這並不是空穴來風,到時候沒有燃油,燒油的油車就是廢物了。

要來蹭車的這家比鬼精,溫母知道她家有車,還是前段時間招人羨慕的電車,可電車充電現在也要燒油,合著自己家用油心疼,別人家的油就不是油了。

“這樣吧,我們給錢,溫家姐姐,你說要多少錢,我們家上次還買過你家牛肉呢!下次還做你家生意!”

“錢?”顧星也垂了垂眼睫,神色如常,但話語中卻若有似無透露著冷意,“再過一個月錢還花的出去嗎?”

那女人急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顧星也冷笑道:“我老婆很不舒服,倒不是我多嫌棄你們,隻是你們算算自己多少天沒洗澡了,身上的塵土、氣味我都不在意,車子髒了,你賠得起?”

“行!你們一家我算是看明白了!一家人都是冷漠的人!你們最好祈禱以後不要遇見什麽需要鄰裏幫忙的事!”

“少管閑事。”

顧星也丟下一句話,終於貼著那女人的身子開車疾馳而去。

曾幾何時,上輩子的他就是對別人太過聖母才害死了自己,那時候她就對自己說過,並且他至今仍然清晰記得這兩句話。

“關你屁事。”

“關我屁事。”

醫院門口依舊隻開設了一個藥房門診窗口,一個配藥的,一個醫生。

顧星也一路抱著昏迷的溫言奔向醫生辦公室,門前有一行10人長的隊伍。

他還是商量道:“你好,可以插個隊嗎?我妻子昏迷了。”

“你好,我妻子昏迷了,可以讓我們先看醫生嗎?”

好在這一行人情況都不算太重,再加上顧星也談吐禮貌,便紛紛讓開了隊伍。

他再次回頭感謝道:“謝謝大家。”

醫生辦公室內唯一的一個醫生,四五十歲的年紀,白大褂還算幹淨,但也做不到天天換洗,身上難免有些氣味。

顧星也簡短明確地說明了溫言近日的情況,那位上了歲數的男醫生隨之給她進行了簡單的體診。

“似乎沒有什麽問題,除了有些輕度的營養不良,不過她發燒的原因暫時我也不清楚。醫院現在的儀器都暫停了,所以一般的檢查也做不了,若是要住院的話,不能保證也有奇效,隻能輸些營養液和抗生素,一切還是看病人自己。”

“好,我們住院,您貴姓?”

那醫生下意識地摸了摸胸牌的方向,卻早已忘了沒有胸牌了,隨即訕訕道:“我姓顧。”

沒想到是本家。

“好的,顧醫生。我加您個微信,到時候有情況再聯係您。”

兩人交換了微信,領了藥再去門診繳費,住院。

“先預繳1000塊錢,住院的藥每天配送,病房隻有一個護士輸液,每天早上輸液時間可能比較長,另外現在住院。買藥都是不走醫保卡的,還需要住院嗎?”門診窗口服務人員道。

溫母接道:“當然,我們住。”

雖然不走醫保卡,但是醫藥費,包括看診費都沒有漲價,不像那些囤貨漲價的奸商,低價回收,再高價售出。

可到底還不是有錢賺,沒命花!

病房內沒有空調,隻有兩台風扇開著旋轉頭對著病房吹,吹出來的都是熱風,但好歹醫院有電,比一般人的生活已經好上太多了。

而H市目前就僅著這一家醫院,死去的人不計其數,還能來看病住院的一定是那些日子過得還可以的,這也導致了門診排隊的人再多,但住院的卻沒有幾個。

那些不能抵過天命的,身患癌症、重症的,早就回家等死去了。

轉眼間,溫言就住了兩天院了,也依舊不見什麽起色。

這兩天也一直是顧星也陪床,溫父溫母白天做了飯由溫父開車送來,因為病房還住了其他人,帶來的吃食也是一般的,沒什麽氣味的食物。

再加上天氣溫度高,吃不下什麽東西。溫母將加了冰塊的果汁裝在保溫杯裏給顧星也送去,又從家裏搬來一個循環空調扇,加了冰塊給女婿陪床。

溫言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傍晚時分狀態突然好了不少,要了一碗稀飯喝了,不久後又立馬睡下了。

溫母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在家求神拜佛,女兒的病反而還愈發糟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