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十幾分鍾前,王定山掏出手機撥通了刁如海的電話,直言不諱道:“老刁啊,我有個對頭現在就在北城的錢櫃歌城唱歌,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進局裏麵去喝喝茶什麽的?當然,情況越嚴重越好,最好是能判他個十幾二十年也不為過!對……嗯,沒錯,包房號是……好,多謝了。”
滿意的掛了電話,王定山眼泛凶光,心中暗自得意,王家最近經濟發展極為迅速,不過在政治上卻是積澱不夠,所謂官商勾結才是發家致富的不二法門,所以王家便四處尋找政治夥伴,這刁如海是王家物色了許久,見他有些能力,便下了血本花重金買了個局長的寶座。自此以後,刁如海便成為了王家的一條看門狗。
搞定了刁如海,王定山又撥通了北城市長周正的電話,鈴聲響了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周正做作的笑聲:“原來是王少爺,許久不曾聯絡,不知王少爺今天有什麽要緊事呢?”
“周叔叔你好,許久沒聯絡了,小侄有些想念周叔叔,所以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聲,順便有一件小事兒麻煩周叔叔。”周正四十多歲就能成為一座省會城市的市長,在政壇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的新星了,到了他這種地位,要說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周正因為機緣巧合欠了王家不小的人情,但是王定山也絲毫不敢在周正麵前拿架子,他畢竟與刁如海不同,刁如海沒什麽根基,又是王家一手推上去的人物,而且還有不少把柄落在王家,王家要拿捏刁如海輕鬆自在,但要卻絕對承受不住一位市長的怒火。
王定山雖然說得謙遜有禮,但是周正是什麽人物?對王定山言下之意自然一清二楚,他不必太過賣王家麵子,故意沉吟了一下,道:“王少爺,咱們兩家是什麽關係,有什麽事情景觀開口就是了,說什麽麻煩,太見外了。”
王定山心中一喜,又拍了周正幾句馬屁,這才說道:“我堂弟在北省大學被人打得骨折,我這個當哥哥的總要幫他出頭,不過最近我也受了點傷,不太方便出手,所以還請周叔叔幫幫忙。”
聽他說隻是要對付一個大學生,周正哈哈一笑,道:“小事而已,我這個當叔叔自然是義不容辭,隻是對方到底是個什麽來頭,竟然能讓展鵬這種後起之秀都受傷?”
周正畢竟身份不一般,自然對國朝武術界的事情非常清楚,他心中也是暗暗吃驚,以王展鵬的本事,竟然被人弄得骨折,甚至還要請自己幫忙報仇,可想而知對頭隻怕有些來頭。
“定山呀,如果對方隻是普通學生的話,叔叔我就不太好插手了,畢竟叔叔每天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不如這樣吧,叔叔讓老刁幫你把這事兒辦了怎麽樣?”
聽周正話裏有推脫的意思,王定山暗呸了一聲,道:“周叔叔說的哪裏話,小侄並沒有讓叔叔親自出麵的想法,隻是想請叔叔打個招呼而已,刁局長那邊我已經去過一通電話了,到時候還請周叔叔行個方便。”
二人又虛偽客套幾句便掛了電話,周正放下手機,很是苦惱的想了想,忽然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招印製得極為精致的招待券,不知怎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極端不好的預感來。
“兒子,你們學校那個王展鵬是誰打傷的?”周正能夠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行事向來都是小心謹慎,這種冥冥之中的預感已經幫助他躲過了好幾次無妄之災,想起兒子就在北省大學讀書,他連忙撥通了周鼎的電話。
“那個吳修文跟蘿絲是什麽關係?”聽到電話裏周鼎把王展鵬和吳修文為了陳娜一場大戰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周正額頭汗如雨下,到這個時候,就算用腳底板想,也知道王定山拜托他要對付的學生肯定就是吳修文了。
待聽說蘿絲似乎跟吳修文關係曖昧時,周正不由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答應下來,又交代自家兒子好好讀書,不要整天貪玩,周正正要掛電話,忽然想起問問周鼎和吳修文的關係,又問道:“兒子,你跟那個吳修文關係怎麽樣?”
電話那頭的周鼎支支吾吾半天,周正的心不由一沉,也不用周鼎多說,周正就知道自家兒子跟吳修文隻怕關係好不到哪去。他臉色一沉,教訓道:“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叫你在學校要低調!低調!你老子我想再往上麵爬,不僅我不能犯錯,就算是你也絕對不能有一點不對的地方,你跟那吳修文關係不好是不是?老子告訴你,趕緊去跟他認錯,好好打好關係,否則你老子的地位不保,到時候你喝西北風去?”
周正還從來沒有這麽嚴肅的教育過周鼎,想了想覺得話說得可能有些重了,又溫言道:“兒子,你老爹我拚死拚活的往上爬,不也是為了你嘛,那個蘿絲是美利堅摩根財團的大小姐,就連我背後那些老首長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物,吳修文這小子運氣好,跟蘿絲關係曖昧,你再得罪他,豈不是要斷送我們周家的前途?”
響鼓不用重錘,周鼎雖然平日裏有些紈絝甚至是自以為是,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地位完全依賴於自家老爹,如果老爹的地位都保不住了,那他以後還怎麽吃香的喝辣的?沉默了一小會兒,周鼎咬了咬牙,道:“爸,我知道了,還好我跟吳修文的關係沒有完全鬧僵,明天我去主動認個錯。”
聽到周鼎懂事了不少,周正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聞言安慰周鼎幾句,便掛了電話。屁股剛才沾到椅子,周正又猛的跳了起來,喃喃道:“不行,刁如海這人心狠手辣,又是王家一手捧起來的人,吳修文落到他手上隻怕會吃苦頭,雖然吳修文跟蘿絲還沒有真的確定關係,但這事卻是惠而不費,如果我這個時候去賣個人情,那摩根財團說不定會承我的情。”
政治投資並不是一定要見到好處才做的,周正想通此節,連忙招呼秘書進來,大聲道:“趕緊打電話去市局,問問刁如海去哪裏了。”
周正的秘書電話打到市局的時候,刁如海已經領了十幾名親信,鳴響警笛向錢櫃歌城去了。得知消息的周正心中一喜,暗道這刁如海是王家的人,可不怎麽聽我的指揮,如果趁此機會將他拉下馬來,把我的人推上去……
“備車,我們先去市局……”相同此節的周正哈哈大笑,對莫名其妙的秘書吩咐道。
且說刁如海接到王定山的電話之後,立即風急火燎的召集了十幾名親信,徑直往錢櫃歌城去了,到得錢櫃大門,正好看到門口等待的王展鵬。
“人在哪?”刁如海推門下車,快步走到王展鵬身前,壓低了聲音問道。
“人還沒走,東西都帶來了吧?”見刁如海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身後一名膀大腰圓的手下,王展鵬滿意的點頭,道,“前麵就你們自己去吧,如果我露麵的話,別人肯定會猜到是我們在暗中作的手腳。我就不出麵了。”
“跟我來!”刁如海大手一揮,帶著手下們就往錢櫃裏麵衝,這時候得到消息的姚莉也已經迎到了門口,臉上掛著讓人極為舒心的笑容,嬌笑道:“這不是刁局長嗎?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往日裏刁如海沒少從錢櫃這裏撈好處,平時對上姚莉也都是笑臉相迎,不過今天主人有命,刁如海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板著臉道:“例行檢查而已,姚經理不要緊張。”
姚莉妖豔一笑,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王展鵬消失的位置,伸手引路道:“好吧,既然是公務,我姚莉也不會不識相,刁局長裏麵請。”
進了錢櫃歌城,刁如海打了個眼色,讓手下們裝模作樣的在幾間包間裏檢查了一下,姚莉見慣了風雨,哪會不知道刁如海的目標隻怕不是這麽簡單,隻是微笑著並不做聲。
刁如海在錢櫃鬼混的次數並不少,對錢櫃的布置極為熟悉,胡亂檢查了幾間包間,驚散了也不知多少野鴛鴦。
躲在暗處的王定山見刁如海帶著人慢慢靠近吳修文所在的包間,不由大為滿意。
不過幾分鍾時間,刁如海就帶著所有手下到了吳修文所在的包間,到了這個時候,姚莉哪還不知道刁如海的目標是吳修文等人?隻是既然這些人能開著勞斯萊斯幻影加長車,身份又豈是等閑,以刁如海的身份,還遠遠不夠格招惹這種人物。
“敲門!”刁如海向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大步上去,砰砰磅磅的砸起門來。
敲了不過幾秒,刁如海又使了一個眼色,另一名警察小跑兩步,高高跳起,一腳蹬在了緊逼的房門上。這房門就算再堅固,也禁不住一個大漢的全力一腳,房門打開,眾人一窩蜂似的衝了進去,一人高聲喊道:“裏麵的人統統不要動,例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