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人一走,夏雨晴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下來。

“謝謝你啊。”夏雨晴長長舒了一口氣,將懷裏的豆豆放下來,在小家夥的腦袋上撫摸了摸,“豆豆,去屋子裏麵玩。”

豆豆年紀還小,就跟媽媽親,雖然陳家人對豆豆都很好,但畢竟豆豆跟夏雨晴是母子,血濃於水的親子關係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打破的,因此陳家人來鬧的時候豆豆始終緊緊摟抱著夏雨晴。

蕭堯說道:“小事一樁,跟我謝什麽啊,倒是那些人以後可能還要過來找你的麻煩,你打算怎麽辦呢?”

“是啊雨晴,陳家的人萬一為難你怎麽辦?”師母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要不雨晴你就別回去了,就住姨這,等過段時間再說。”

夏雨晴微微歎了口氣,勉強地擠出一抹笑臉來說道:“放心啦,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的,頂多也就是罵罵我打打我罷了,難不成還能把我殺了啊,大不了我把豆豆給他們陳家就是了。”

馬老師沉吟道:“現在豆豆還這麽小,離開了媽媽沒人教怎麽行?萬一以後那個陳什麽的再給豆豆找個繼母,那豆豆的日子可更要難過了,所以我不讚成把豆豆還回去。你姨現在身體就快要恢複了,咱們一起撫養豆豆長大沒有任何問題。”

夏雨晴臉上溢滿了感動,“叔,姨,我知道,不管怎麽說我會爭取留下豆豆,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

馬老師和師母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這個時候他們唯一能幫的就是給夏雨晴和她的孩子提供一處棲身之所,其他的他們無能為力,畢竟陳家人再不怎麽好,豆豆也是陳家人的子孫,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蕭堯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吧,夏小姐,回頭我幫你找個律師重新打官司,咱們盡量地在法律層麵上爭取回豆豆,總這樣藏著掖著不是那麽一回事。”

“打官司?”夏雨晴微微愣了一下,看蕭堯說話的樣子似乎不是在跟她開什麽玩笑,“打官司真的有用嗎?之前豆豆就被判給了他們陳家人,法官說我沒有能力給豆豆一個更好的物質生活,所以就把豆豆判給了他們陳家,法官會把豆豆再判給我嗎?”身為母親,夏雨晴自然希望能夠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雖然豆豆是陳家的子孫,但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身上的血肉啊。

蕭堯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這個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不過你放心就是了,律師我幫你找,官司也由我幫你打。”

夏雨晴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如果蕭先生能夠幫我爭取回豆豆的撫養權,那麽我這輩子都給蕭先生你做牛做馬,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夏雨晴說的激動,就差跪在地上向蕭堯磕頭了。

“這倒不必。”蕭堯微微笑著說道,“對了夏小姐,你現在做什麽工作?”

夏雨晴回道:“我在一家設備廠裏麵做銑床工人,怎麽了嗎?”

“是嘛。”蕭堯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想讓豆豆徹底地離開陳家人的陰影,不如到我那去上班,要多少工資你跟我說,咱們大家都是朋友嘛。”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夏雨晴實在是太激動了,興奮之餘猛地一把抓住蕭堯的手,“蕭先生,我願意跟你走,其實我早就想離開生化縣這個地方了,就是因為豆豆的事一直拖著我,不然我早走了。”

“那行,等打完官司,我就帶你和豆豆一起離開這裏,怎麽樣?”蕭堯笑著說道,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在做善事的時候又給自己找來了一身的麻煩。

離開馬老師家,蕭堯按照昨天他跟冉笑煙約定的時間來到了林超丹家附近不遠處但卻極其隱蔽的一條小巷子裏麵,路上人不多,他很快委身鑽了進去。

在小巷子的盡頭處是一處廢棄的房子,這裏一年到頭幾乎沒半個人往這裏多走一步,其他季節的時候這裏長滿了野草,參天大樹遮天蔽日,讓這裏顯得陰森森的寒氣逼人。不過在現在這個時候,這裏卻顯得空曠了許多,再加上雪覆蓋在大地上掩蓋了周圍的一切,這裏顯得更加的寂靜清冷。

這座廢棄的房子原戶主早就在村子的其他地方建了房子,這裏的老房子未經打理,越發的老舊,門早就沒有了,其中一間房的房頂也塌了下來。

農村不像是城市那樣,空出來的地就會有人建房子或者開發做其他用,農村裏麵的人更講究風水,這處房子也正是因為風水不好,四處受壓,將財氣全部擋在外麵,家裏的瘴氣排不出去,所以這才被荒廢下來。

平時這裏無人涉足,怕沾染了不好的東西在身上,即便是成年人都害怕涉足這裏,不過對於蕭堯來說他卻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世界上就算真有鬼神,那也應該害怕人,不然為什麽隻有極少數的人才能夠見得到他們呢?明顯的就是膽小嘛。

來到這裏,蕭堯發現地上有一些淺淺的足印,看的出來冉笑煙應該已經在裏麵了,蕭堯不禁朝前麵破舊的幾乎快要倒塌的房子看了一眼,心裏說這個冉笑煙還真是會挑地方,竟然會把見麵的地方選在這個地方。她的膽子也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要是長東村本地的青年男女偷偷約會的話,再會選地方也不會選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蕭堯搖了搖頭,朝著前麵走了過去。

破房子早就沒有門了,他一腳踩進去,才發現房子裏麵也鋪了一層積雪,房子裏麵的東西大都被搬空了,隻剩下了牆上貼的一些海報啊神像啊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破舊的幾乎沒用的破家具,牆角裏麵還立著一口大缸,不過缸上麵有兩個大洞,堂屋內的另外一處角落裏麵則堆著一些草,屋子裏麵一股灰蒙蒙的味道。

見堂屋沒人,蕭堯隨即朝著東邊那個頂還沒有塌下來的房間走了進去,他剛跨進門檻,就見裏麵衝了一個影子出來,一把撞進他的懷裏,忘我地用她那凍的發涼的嘴唇去尋找蕭堯的唇角。

蕭堯一把把冉笑煙從自己身上拉下來,沉聲道:“你在幹什麽?”

冉笑煙一愣,怔怔地看著麵前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團的蕭堯,忽然笑了起來,“你嫌我髒是不是?被別的男人幹了,竟然還過來主動像你示愛,對不對?”

蕭堯冷著臉說道:“冉小姐,我過來是跟你談其他事情來的,如果你隻是為了這件事,那麽對不起,我想我還是回去得了。”

“你別走!”冉笑煙連忙一步上前抓住蕭堯的衣角,跟著眼淚簌簌地往下流,“蕭堯,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知道自己很賤,但這兩年來,我的心裏麵一直都有你,你對我那麽好,我怎麽可能就那麽的把你給忘掉了呢?蕭堯,你聽我好好的解釋好不好?”

蕭堯撥開她緊拽著自己的手,說道:“我來這裏其實就是想要弄清楚原因的,當年你跟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為林超丹?在那個時候,你知不知道林超丹跟我是同一個村子的?”

冉笑煙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用力地搖起頭來,“當時跟你分手,確實是因為他,但是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跟他是同一個村子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蕭堯,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嗯。”蕭堯點點頭,微微歎道,“既然這樣,你都已經選擇了他,為什麽還要跟我解釋什麽?”

“我當然要解釋,因為這些年來,我的心一直都還在你的身上。”冉笑煙為自己辯解道,“我雖然跟了他,但是這些年來我過的並不開心,他雖然長的帥,而且家裏特別的有錢,還特別有才華,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很容易就能掌控的男人,他太花心了,在外麵的女朋友估計不少於五十個,而且一個個現在都跟他保持著聯係,我不過隻是他其中的一個女朋友而已,我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得到過任何的安慰,除了上床和他給我錢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他的女人。”

蕭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麽了,他到底該說林超丹太厲害了,還是該說這些女人太賤了。

其實他沒什麽好說的,這是人家的自由就像是自己和藍欣徐夢兒一樣,之間的曖昧關係也是他們的自由,別人幹涉不著,不是嗎?

見蕭堯仍然麵無表情,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冉笑煙心裏隱隱地有些抽痛,她哭的更加的厲害了,淚珠兒的體積也越來越大,“我知道自己很賤,但是選擇了林超丹我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他給了我充足的物質生活,每一次跟我上床他都會給我好幾萬,有的時候甚至有十萬塊,這些年來,我從他的身上得到了財富不下於兩百萬,這麽多的錢啊,夠我工作多少年才能賺的到呢?蕭堯,你想想看,你現在一個小電焊工,頂多了一個月五千塊錢工資吧,一年不吃不喝也就隻有六萬,二百萬夠你奮鬥三十多年的了吧,你今天二十五,那個時候都快要六十歲了,而我,卻隻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久得到了這些……”

“冉小姐,我來這裏不是來聽你宣揚這些的,我知道自己給不了你這些,所以我這才選擇了退出,你當時說你愛上了別的男人,我二話不說收拾東西滾蛋,我沒說過你任何的不是。”蕭堯冷冷地說道,“你說你當年所做的一切並不後悔,其實我何嚐不也是這樣?我也不後悔當初自己所失去的,我現在的生活雖然不怎麽樣,但最起碼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做事了。”

“你還在計較以前嗎?”冉笑煙歎氣說道,“以前那會追求我的人多,所以我也就被慣出來了,心說反正我自己是大眾女神,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對我好,大不了分手就是了,我不愁沒人對我好。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對你好的男人在玩過你之後,同樣會把你拋的遠遠的,對於有些人來說,他們之所以找女人,完全都是為了發泄/身體的欲望,所以他們不滿足於隻有一個女人,隻有你蕭堯,我們談了一年多的時間,我們卻隻是親過嘴,你也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我跟你上床,隻有你才是真正的愛著我,含糊我,更注重那種精神上的愛,現在每次想起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感到特別的窩心,所以到了後來,每次跟林超丹上床的時候,壓在我身上的男人是林超丹,可是在我的心裏卻是你。蕭堯,我們的愛,難道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嗎?”說到這裏,冉笑煙露出了一臉柔弱的表情,讓人見之猶憐。

蕭堯心裏卻冒出了一股寒氣,時隔這麽多年,自己竟然仍然還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想想看,如果喬伊榕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喬伊榕的腦海裏麵卻仍然是以前那個吳傑,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

“在你的心裏,難道愛和欲是分開來的嗎?”蕭堯淡淡地說道。

“當然是分開來的。”冉笑煙很肯定地回答,“就像你跟那個藍小姐,我能看的出來你們根本不是什麽夫妻,同樣也不是什麽女朋友,她應該是你的情人吧,你別掩飾,我看的出來。現在就是新聞上也說了,在外麵打工的民工臨時夫妻有很多,他們在一起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性的滿足,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說,愛和欲可以分開始,心裏愛一個人,但不一定愛的那個人就會滿足自己的欲望,所以可以通過其他的人來滿足我的欲望。”

“經曆了這麽多,我才明白,林超丹滿足了我的欲望,卻滿足不了我的愛,所以到現在,我的心仍然空空洞洞的沒有任何的著落。”冉笑煙哀歎道,“蕭堯,我說了這麽多其實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之所以這麽貪財,一是因為我自己愛慕虛榮,第二個原因其實是因為我媽的關係,我媽得了尿毒症,雖然沒有特別的嚴重,但每年的醫療費需要十幾萬,對於我們家那樣一個工薪階層的家庭而言,這麽多錢無疑就是個天文數字,而且我弟弟還需要上學,我做這些,其實也是迫於生活出於無奈。”

話一說完,冉笑煙再一次開始掉起眼淚來,不過哭聲已經小了許多。

見蕭堯遲遲不出聲,她忍不住偷偷抬頭朝蕭堯看了一眼,卻見他的眼睛根本沒看自己這個地方,她心裏一痛,又朝著蕭堯撲了上去,這一次卻是無論蕭堯怎麽推攘她她都沒有鬆手。

“鬆手!”蕭堯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麽的難纏,跟自己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為了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她如何如何的困難,如何如何的後悔,她現在說這些到底又有什麽用呢。

“我不鬆手,我就不鬆手!”冉笑煙尖叫道,她的個子沒蕭堯的高,但雙手雙腳並用,蕭堯真倒拿她沒有什麽辦法。

蕭堯見怎麽扯都扯不下她來,擔心把她給弄傷了,就任由她這樣吊在自己身上了,蕭堯深吸了一口氣,微微說道:“你說這麽多到底想要幹什麽?我現在想知道。”

冉笑煙猛地抬頭,看著蕭堯,認真地說道:“我想讓你做我的情夫。”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冉笑煙反問一句,跟著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麵還有我,要不然不會答應我來這裏跟我約會,當初我傷你那麽深,我心裏真的很愧疚,現在每次想起來都特別特別的後悔,所以我希望找一個機會來彌補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基本上沒對你怎麽好過,但是我發誓,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真的,我現在手上有兩百三十萬的存款,而且我媽媽的病也痊愈了,弟弟也快要大學畢業了,所以這些錢夠我養活你的了。”

蕭堯笑了起來,“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用的著你一個女人來養我嗎?這幾年來,沒你在身邊,我不還是照樣活的好好的?冉小姐,我想你真的想太多了,並非每個人都像你那樣是完美主義者,既追求欲望的滿足又追求愛的滿足。二百多萬確實不少,但這些錢夠你揮霍一輩子嗎?”

“你是嫌錢少嗎?我可以去賺的啊。”冉笑煙天真地說道,“反正超丹每個月都會給我錢用,等我嫁給了他,他的家產都有一半是我的。”

“嗬嗬嗬,冉小姐,現在婚前財產可不算婚後的共同財產。”蕭堯眯眼笑著說道。

“我知道啊,我要是跟超丹結婚了,就沒打算跟他離婚。”冉笑煙道,“就算真離婚了,我也不在乎,他婚後賺的錢總得分給我。蕭堯,你放心就是了,總而言之,你別愁錢的事,以後隻要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我雖然跟林超丹一起,但心還在你那,以後我每個月都去見你一次,咱們在一起什麽都好,以後我還想幫你生個孩子,讓林超丹都不知道。”

“你可真是想的太美了。”蕭堯似笑非笑地道,“你就不怕事情敗漏林超丹甩了你?”

“他平時都不怎麽管我的,固定的時間過來找我,我平時除了上班之外,其餘時間都很無聊。”冉笑煙小聲地說道,“咱們以後偷偷摸摸的,不讓他發現不就是了,再說我家就在T市,我每個月回家看我的父母不行嗎?蕭堯,現在我才知道你對我那麽好,為了我找工作找到了T市,我都把你給甩了,你還那麽好,現在我想想就想哭……”

蕭堯氣笑不得,“冉小姐,別忘了,你可沒跟我說過你老家在哪。”

“你別不承認了,我知道你偷偷調查過我的資料。”冉笑煙傻傻地笑了笑,“現在真是太好了,你又終於回來了,蕭堯,我們現在做,愛吧,就在這裏,我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你。”

“夠了!”蕭堯高聲斥道,“冉笑煙,你該醒一醒了,沒錯,我是還記得你那又怎麽樣?但那隻局限於朋友之間的回憶和對初戀時候的回憶罷了,你當初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我不怪你,但你現在這個樣子,存心是想讓我看不起你對不對?”

冉笑煙被蕭堯這一聲吼給驚的怔住了,跟著紅著眼睛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不在乎。就允許你們男人花心,在外麵亂搞女人,就不允許我們女人也在外麵找自己喜歡的情人嗎?憑什麽?這不公平!更何況,咱們本來就是一對,隻是因為現實的原因才分手了……”

“閉嘴。”蕭堯一用力,終於把冉笑煙從自己的身上拉了下來,“冉小姐,作為朋友,我隻想忠告你一句,無論我們的過去如何,我們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已經有了妻子,我不想做對不起我妻子的事,更不會做讓我自己都覺得看不起自己的事。”

“做我的情夫很丟臉嗎?你不是一向都很大男人的嗎?在外麵有個女人又怎麽了?”冉笑煙不解地看著蕭堯,“難道因為我不是處女,所以你嫌棄我了?”

“你想多了。”蕭堯淡淡地說道,“我可沒有要嫌棄你的意思,現在不是我做不做你情人的問題,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其實我跟林超丹的關係並不好。”

冉笑煙微微一愣,詫異道:“看你們昨晚上的關係,你們之間應該玩的很不錯的啊?關係怎麽會不好呢?”

蕭堯冷笑道:“你現在難道還不明白嗎?林超丹當年之所以把你從我那裏搶走,完全就是因為咱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清楚,就在剛剛不久之前,林超丹讓人送了一封信給我,裏麵有你跟他之間所拍的那種照片。”

冉笑煙全身一僵,愣愣地道:“哪種照片?”

“裸照。”蕭堯淡淡地說道,“他為了對付我,利用了你。”

“他竟然偷偷拍下了那些照片!”冉笑煙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一片,不過隨後她卻又笑了起來,“不過那又怎麽樣呢?跟他在一起,我是心甘情願,他利用了我,我何嚐不是利用了他呢?我愛他,這是真的。”

“你不愛我,這也是真的。”蕭堯冷冷說道,“作為你以前的朋友,我希望你最好可以離開林超丹,這個人真不值得你去交往。”

“我離不開他的,因為我的心已經全部交給他了。”冉笑煙慘淡地搖了搖頭,“但是你愛我,不是嗎?至少曾經愛過我。我知道自己髒,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玩過其他的女人,至少我隻跟林超丹一個人上過床,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可以做床伴關係,哪怕我付錢給你都行。”

“夠了!”蕭堯嗬斥一聲打斷了她,“你這個瘋子!”

丟下這一句話後蕭堯轉身離開了破屋,冉笑煙傻傻站在那半天,忽然苦苦笑了起來,如果你能滿足我物質上的生活,我一定會想也不想就甩了林超丹,可惜的是,你滿足不了我。正是因為林超丹有錢,所以我才會愛上他,其實心底深處,我最愛的那個男人是你啊蕭堯!

她追出破屋,隻看到了蕭堯的影子,心裏又是難過又是憤恨,最後那句瘋子宛若割刀一樣剮在她的心上,讓她苦不堪言!

過往所發生的一切此時就像是錄像一樣在冉笑煙的眼前閃現而過。

她怨恨地想著,你有了老婆就忘了我了,還算是個男人嘛?原來以前的那些都是花言巧語!

好,你不做我的情夫也可以,但你也別想過的舒坦,你讓我不好過,我也讓你不好過,蕭堯,咱們走著瞧吧!

蕭堯走出巷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出來,想笑卻笑不出,想哭卻也哭不出,隻是覺得人生無常,每個人有屬於每個人自己的追求,他不怪冉笑煙,隻是覺得她明明知道自己深陷入了林超丹所布置的大網中卻不知悔改,這樣的女人未免有些太可憐了一些,不過話說回來,也許她也會覺得自己可憐吧,因為自己拒絕了她做自己情婦的要求,按照她這樣的姿色,走大街上隨便手一招,都能招募一大把的入幕之賓。自己拒絕了他無疑等於是傻子的行為。

剛剛沒走幾步,小街上忽然遠遠地跑過來幾個人,一邊跑一邊在喊,“有狗咬死人啦!快跑!”

那幾個人沒命地奔跑著,經過蕭堯的時候還順道喊了他一句快走,蕭堯心裏一驚,難道是林超丹家的狗在外闖禍了?這個林超丹也太沒用了吧?那麽多人連兩條狗都逮不著?

蕭堯正打算上前去看上一看的時候,忽然那些跑開去的村民們又折返了回來,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手上卻多了鐵鍬鐵棍子之類的東西,同時他們還招呼了一大幫的人,一幫人衝著前麵的巷子衝了過去,蕭堯也隨後跟上,就看到林家的兩條大狗被人堵在了正中央的位置,遠遠的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被咬傷了肚皮的部位,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不過看樣子應該被咬的不輕,地上流著一大灘的血,腸子都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麵對這兩條大狗,村民們都很害怕,雖然圍在周圍,卻遲遲不敢上前去攻擊,被圍在當中央位置的狼狗和藏獒則在咆哮著,忽然,兩條狗看到了人群外麵站著的蕭堯,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樣忽然一下子停止了咆哮,村民們見狀,立即一擁而上,揮起手中的釘耙鐵鍬鐵棍子火鉗幾下就把兩條大狗給打成了肉醬。

這時候人群外圍跑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看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頓時就昏了過去,村民們手忙腳亂地就去扶中年婦女,一邊喊一邊掐人中,好不容易把女人給弄醒了。

女人一醒,就呼天搶地的哭個不停,女人的一對兒女這時候也來了,兒子走到父親身邊測試了一下鼻息,見還有氣息,當即喊道:“媽,我爸他還有氣,先送醫院!”

女人一聽,一個激靈地爬了起來,連忙大聲喊道,“那叫救護車啊,嗚嗚嗚!”

十分鍾後,村長林長桂聞訊趕了過來,中年婦女撲到林長桂麵前就是一通痛哭,“村長,你可得負責啊,你們家的狗咬死了我們家大牛,嗚嗚嗚!”

林長桂掃視了一下現場,見自己家養的兩條大狗全部慘死街頭,心裏頓時一冷,這兩條狗可值四百多萬塊錢呢啊!那還是買來的時候的價格,現在要是賣出去,少說得六百萬!這幫無知的土包子就這樣打死了自家的狗!

不過他是村長,他們家的狗咬了人,這個責任他還是需要承擔的,說道:“大妹子,你先別激動,這事我會全權負責,要是大牛真的死了,我會傾我們家所有的力量賠償的,這個你放心。”

有了林長桂這一番話,中年女人安穩了下來。

半個鍾頭後救護車來了,一大幫人把中年男人送上了救護車,隨即開走了。

見到這一幕,蕭堯不免有些內疚,心說昨晚上自己真不應該讓那兩條大狗遛走,這真要是出了人命,自己也得有一半連帶責任啊!當然了,自然也不會有人追究他的責任。

林長桂一路把救護車送到村口的馬路上,這才返回,剛剛轉身就看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蕭堯。

“林村長,那兩條大狗的價格應該不下兩三百萬吧?”蕭堯看著林長桂笑道,“就這樣死了可真是可惜啊。”

周圍的村民聽說那兩條狗竟然價值幾百萬,都嚇了一大跳,剛剛可是他們把狗打死的啊!

林長桂臉色一烏,沉聲道:“什麽幾百萬,不過家養的土狗而已,值什麽錢。”他不過隻是一個村長,要是被人知道家裏養的狗都有幾百萬的話,他這村長也別當了。所以平時的時候他不敢把藏獒養在院子裏麵,而是放在地下室養,不知道藏獒是怎麽溜出去的。

“不值錢?那可是一條藏獒哎。”蕭堯微微笑著說道,“藏獒還不值錢?林村長,你在開玩笑吧?”

“什麽藏獒不藏獒的,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林長桂不悅道,“蕭堯,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造謠是非,要不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蕭堯嗤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村民們大都知道蕭家人很不受林長桂的厚待,因此對於蕭堯口出汙蔑的詞也不奇怪,但怪就怪在昨天村委會決定了讓蕭家回長東村的決定,蕭家人應該對林村長表示感謝才對的啊,怎麽這個蕭堯對林村長這麽的無禮呢?

-

林長桂氣的差點兒吐血,回到家後他就一陣大發雷霆,嚇的他的嶽父那小老頭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要知道平時家裏的狗可是他看管的。對著小老頭吼了一陣兒後,林長桂心頭的氣還是難消,當下就打電話讓自己的兒子,林超丹接到電話連忙趕了回來。

“爸,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臉色這麽差?”見自己的老爸坐在那臉色鐵青,林超丹覺得有些奇怪,當即開口問道。

林長桂喝了口茶,看著林超丹問道:“我問你,那兩條狗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爸,你看到啦?”林超丹也沒打算隱瞞,“是我放出去的,我們現在還在找,爸,你早上看到它們了?”

“可不是看到了,你到地下室去看看。”林長桂臉色鐵青,沉聲說道。林超丹心裏一跳,轉身下了地下室,卻看到兩條大狗的屍體,連忙轉身又回到了大廳,“爸,它們是被誰打死的?誰膽子這麽大,竟然打咱們家的狗?非得讓他們賠不可!”

“賠!賠!賠個屁!”林長桂大聲罵道,“那幫土癟三連這兩條狗是什麽都不知道,讓他們賠個球!狗死了也就算了,我最氣不過的就是蕭堯那個臭小子當麵諷刺,他媽的,老子非得好好地教訓教訓他不可!”這兩條狗死也就死了,這點錢他還不在乎,但剛才那小子的一番話卻讓他氣了個半死,擺明了就是在故意挑他的刺頭,幸好長東村的鄉巴佬土鱉三比較多,所以認識藏獒的沒幾個,就算真認識藏獒,也不知道那家養的藏獒會值那麽多的錢。不然非得謠言他貪汙受賄不可。

林超丹見父親氣了個半死,連忙安慰勸道:“爸,您別生氣,先再讓這小子多活幾天,等到鬥獅的那天,我非得讓他從高台上摔下來摔死!”

林長桂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問道:“你真的有那個信心可以讓那小子摔死?”

林超丹陰測測地一笑,彎腰抓起林長桂喝茶的茶杯捏在手心當中,笑道:“爸,你看著。”說罷,用力一捏,林長桂的不鏽鋼茶杯隻聽得到嘎噠嘎噠幾聲脆響,不鏽鋼的茶杯竟然被捏成了一團麻花!

林長桂目瞪口呆,捧過兒子的手仔細地掂量了一番,嘖嘖稱奇道:“兒子,你這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林超丹笑道:“爸,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潛心地修煉武修,我的武修老師是韓國的樸恩昌,爸,你認識樸恩昌這個人嗎?”

林長桂搖了搖頭,“我倒是認得車太賢,樸恩昌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他很厲害嗎?”

“車太賢那是電影明星,拍電影的戲子而已,怎麽能跟樸恩昌老師相比?樸恩昌老師是韓國跆拳道高手,他在華夏國開設了跆拳道館,現在我是他館內的第一大高手,得蒙恩師的教誨,兒子現在已經變得很強大了,不說是不鏽鋼杯子,就算是幾毫米厚的鋼板我都能一拳頭給打穿了,像我的腳上功夫,爸,你過來看。”

林家的院子裏麵懸吊著一隻沙袋,這是沙袋是林超丹放寒假的時候灌起來吊在那的,一般的沙袋用蛇皮袋做就行了,林超丹卻選擇了用麻袋來裝,相比起蛇皮袋來,麻袋更結實,很難拉的斷,更不用說打穿了。

回到老家之後,林超丹雖然每天早上都會起來練一會,打會沙袋,但都是象征性的意識意識一下,根本就沒用多少的力氣。

在父親的目光下,林超丹走下台階,來到沙袋前麵似乎毫不費力地打了一拳出去,沙袋忽的一下就飛了出去,看似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不過等到沙袋飛到一定角度的時候,卻忽然四分五裂,就像是由裏到外爆炸開來了一樣,裏麵的沙子一骨碌兒全部灑落在了地上。

林超丹的表演還遠遠沒有結束,他跟著上前又是一腳踢在了一旁的鐵柱子上麵,這是一根Q235鋼管,林超丹一腳直接就把鋼管踢彎了,跟著又走過去把鋼管硬生生地給拉直了。

此時此刻,站在台階上的林長桂嘴巴已經再也合攏不上了,難怪兒子這一次有如此的底氣敢於去參加高台鬥獅,原來兒子的功夫已經練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林超丹幾步躍回台階上,朝林長桂笑道:“爸,現在你還擔心嗎?”

“好兒子,不愧是我林長桂的兒子!”林長桂一掌拍在林超丹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上天待我林長桂不薄,讓我有你這麽一個好兒子。”

林超丹謙虛一笑,跟著陰寒著臉說道:“這次高台鬥獅搶珠,我不僅僅要拿第一,蕭堯那小子我也會趁著這一次給拿除掉了,不讓他死在高台上麵,我這身功夫不都白學了?”

“好好,不過你自己也要注意,蕭家的這小子狡猾的狠,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林長桂說道,對於蕭堯的憎惡感,林長桂幾乎已經到了一種不能容忍的地步,這個小子遲早有一天要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不僅僅關乎著他的名譽,還關乎著他現在的官位,所有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