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中年婦女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像她這麽個年紀的女人,除了帶孩子工作之外,除了打麻將也就這罵街的事還能讓她們提起興趣來了。中年婦女滿口的惡毒話,帶著生化縣當地的口音罵的天旋地轉,任何人插不進一句話進去。

中年女人以為她這一番破口大罵足夠讓麵前這小子退卻的了,沒想到對方的承受能力顯然超過了她的預料,等她停了下來之後竟然對著她咧嘴一笑,“罵完了?”

“沒罵完!”中年婦女臉一沉,顯然被蕭堯氣定神閑的表情給激怒了,“老娘要是長了幾把,非得草爛你/媽的……”

“啪!”蕭堯揮出去一巴掌輕輕地打在了中年婦女的臉上,中年婦女話沒說完,聲音全部卡在了脖子裏麵,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瞪著麵前的蕭堯。

“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誰敢罵我媽,我就打誰。”蕭堯一臉人畜無害地笑道,“怎麽著?難道你一個娘們還想跟我打架是不是?要不你們家人全部一起上就是了,看看能不能打的過我。”蕭堯隨即操起一張凳子,笑眼看著麵前的陳家人。

中年婦女顯然沒想到會這樣,蕭堯的個子本來就很好,現在操著凳子,這似笑非笑的樣子就跟社會上的黑社會似地,中年婦女當年害怕了。

他們這一次來了三女三男,男的個子都不怎麽高,女人打架也當然不行,更何況這裏是長東村,人家的地盤,他們真要是跟人家打起來,非得被扣押在這裏不可。

而且這一次他們也不是為了打架來的,他們隻是為了搶回孩子,就這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而且在農村裏麵,自古以來打架的事都是女人去幹的,哪有男人打架的?現在蕭堯提著板凳,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還真是把他們的脾氣全部都給嚇沒了。

隻有那個青年男人看到蕭堯之後一團火氣,大有上前跟蕭堯打一架的意思,但好漢不吃眼前虧,所以他隻好暫時先忍著怒火,等搶到了豆豆再說,其他的帳他們慢慢再算。

中年婦女瞪著蕭堯道:“我們老陳家的事不需要你來管,你算哪根蔥,今天我們來隻為了一件事,帶走咱們老陳家的孩子,這是法律都判了的事,豆豆歸咱們老陳家管,你要是敢動手,就動手好了,大不了打傷了我我去報警。”雖然害怕,但女人畢竟是女人,知道男人不會敢輕易地就動手。

從剛才他們這一群人嘰裏呱啦的話裏麵蕭堯基本上已經明白事情的經過了,蓋因夏雨晴沒有經過他們老陳家的允許私自就把豆豆帶了出來,害的他們老陳家失魂落魄,豆豆的奶奶差一點喝農藥自殺。

本以為這個女人是個幸福的小女人,沒想到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看在她幫過馬老師的份子上,自己怎麽說也不能坐視不理。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都知道了,這樣吧,你們把事情都給我說清楚了。”蕭堯揮了揮手說道。

“小子,你是不是這娘們的新男朋友?”板寸男人看著蕭堯問道。

蕭堯笑了笑,說道:“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板寸男人嗤的一聲笑,“作為他曾經的男人,作為曾經操爛她bi的男人,我得奉勸你一句哥們,這女人就是個婊子,在廠裏麵勾三搭四,狗男人多的從生化縣排到長東村,我這麽說你千萬還別不信,我可是親眼撞見她搞外遇的。”

夏雨晴氣得臉色烏黑,“陳國雙,你少汙蔑人!我沒有!”

“你現在說有什麽用,咱們婚都離了,我還有什麽不敢說的。”陳國雙張口就打斷夏雨晴,惡毒的言語不絕於耳,“就你這樣被千人騎萬人跨的女人,就他媽的不應該留在這裏,你怎麽不留洋過海到日本去拍片子去?那樣的話,你可就爽了。我說哥們,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娘們清純的外表給欺騙了,別看她現在文文靜靜的,柔弱的像個小女人一樣,骨子裏麵卻騷的要死,你要是跟她上過床,肯定就會有最直接的感觸。”反正現在夏雨晴不是他的老婆了,所以無論他用什麽樣的惡毒語言去罵他都覺得無所謂,得不到一個女人的心,就毀掉這個女人,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夏雨晴氣得眼淚打晃,“明明是你先……”

“你說那麽多幹什麽,咱們失敗的婚姻到底誰錯在先,咱們自己心裏麵最清楚。”陳國雙搶先一步說道,隨即他上前一步,說道,“兄弟,借過一步,咱們無冤無仇,我不希望咱們之間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豆豆是我們老陳家的骨肉和孩子,流的是咱們老陳家的血,是我們老陳家的血脈,我和夏雨晴離婚的時候法官宣判也是把豆豆讓給我們老陳家來撫養的,你要是不相信,現在我就把法律文件拿給你看。”

蕭堯沒讓,反而展開雙臂擋在了前麵,陳國雙一愣,就聽到蕭堯笑道:“我不管豆豆到底是不是你們老陳家的骨肉,我也不管夏雨晴現在是不是已經跟你離婚了,我隻問你一句,就因為夏雨晴帶走了她的孩子,你們一家人虎視眈眈地一齊撲過來,什麽都不問就一通狂罵,你們這些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的人情味?為人為母,哪個不想念自己的孩子?”

“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想偷走咱們家豆豆!”人群裏麵一個老人說道,“誰敢搶走咱們家豆豆,我就跟他拚命!”這人顯然是豆豆的爺爺,看上去還不算太老,油光滿麵的。

“不管她是不是偷,這些我都管不著。”蕭堯說道,“陳國雙,夏雨晴怎麽說都跟你夫妻過一場,你這麽汙蔑她到底還算不算是一個男人?就算夏雨晴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是個下作的女人,那又如何?你自己還不是喜歡看日本H片裏麵的那些女主角?自己還不是愛的她們死去活來對著電腦打/飛機?別他媽以為這個女人你不愛了,就沒其他男人愛了,你掂量掂量你自己,你算哪根蔥?”

陳國雙被堵的無話可說,整張臉氣的鐵青一片,“你他媽的到底讓不讓!”

“我要是就不讓呢?你能把我怎麽著?”蕭堯冷眼看著麵前的陳國雙,一臉挑釁的意味。

“你!”陳國雙氣急,就他這樣的身高站在蕭堯的麵前,根本不要比,誰輸誰贏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當然了,陳國雙這一次來也不是為了跟蕭堯打架,他隻是為了來要他們老陳家的孩子而已,就在前幾天,他因為下體突然之間疼痛而被醫生診斷出得了性病,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所以豆豆作為陳家的香火接班人必須要搶回來。

“怎麽著?想打架是吧?”蕭堯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一副準備要幹架的架勢。

陳國雙連忙往後麵退了一步,說實話打架他可不是別人的對手,人群裏麵的老頭子臉色鐵青地說道:“咱們今天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打架來的,咱們老陳家講道理講法律,現在孩子媽媽把豆豆偷偷帶回了這裏,我們一家人都很著急,現在終於找到了,所以我們想把豆豆帶回……”

“今天誰都別想把豆豆從這裏帶走。”蕭堯鏗鏘有力地打斷了陳家老頭子的話。

陳國雙指著蕭堯罵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他媽這婊子的姘頭?要是他的姘頭,你們以後在一起再去生一個就是了,隨便你們生多少,都跟咱們沒關係,但是,豆豆是我的種!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帶走我的兒子?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陳國雙,你別再在這假惺惺的了,總而言之,兒子在我這,我不會再給帶走的。”夏雨晴躲在蕭堯的後麵說了一句。

“我假惺惺?”陳國雙哈哈大笑,“當初要不是你在外麵搞外遇,咱們會離婚?”

“到底是誰外遇,咱們自己心裏清楚。”躲在蕭堯的身後,夏雨晴倒沒有害怕的意思,當即冷冷笑了一聲。看到兒子好像要哭了,連忙低著頭哄起了兒子讓他別哭。

“是啊,咱們自己心裏清楚。”陳國雙冷笑一聲,“我再問一句,你是不是真的不把豆豆還給我?”

“夏雨晴,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違法的。”陳家老頭子同時說道,見在這裏也討不了什麽巧,麵前這個男人長的實在是太嚇唬人了,他們可不敢動手,而且長東村也是別人的地盤,陳家老頭子朝身邊的人看了一眼,說道:“咱們走。”

陳國雙還想留下來要人,則被陳家老頭子一眼給瞪了回去,乖乖地跟在後麵走人。

走出院子,陳國雙跟在後麵嘀嘀咕咕,心裏憤懣的很,陳家老頭子對著這不爭氣的兒子就是一瞪眼,“要不是你在外麵亂搞,弄的不能生育,咱們還用得著來討要豆豆嗎?你這個不成器的廢物!”

陳國雙叫冤道:“爸,你現在罵我有什麽用,我是你生下來的種,我是什麽樣的一個人還不是您決定的?那家夥長得實在是太他媽的嚇唬人了,不然我非得跟他打上一架不可。”

“你還說!”陳老頭子眼睛一瞪,舉起手來就要去打陳國雙,陳國雙連忙腦袋一縮,躲到了一旁邊去。陳老頭頓時氣的差點兒斷氣,這個忤逆子,養他還真不如養一頭畜生算了。

陳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一直都很正直,為人也不錯,要不然不可能會把生意做這麽大,在生化縣開了好幾家服裝廠。他就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如今早已嫁作人婦,去了國外。他的指望自然就隻剩下了小兒子陳國雙。

也正是因為陳國雙是整個陳氏家族的獨苗,唯一的男孩子,所以陳國雙從小就被家族裏的人當成是寶貝一樣供著,生怕他受了什麽傷,生怕他不開心,沒錢花。所以陳國雙從小就在蜜糖罐子裏麵長大的,基本上沒受過任何的傷害。

長大之後陳國雙和其他的二世祖一樣,好吃懶做,好色貪玩,成天的無所事事,好不容易結了婚了,又有了孩子,本來以為他該像是個大人了,誰知道他反而更加的肆無忌憚,放著懷孕的妻子在家裏不管,在外麵胡搞八搞,最後弄了個離婚的下場,丟盡了臉。

按照陳家老頭子年輕時候的性子,非得教訓一頓兒子不可,但人老了之後反而就更加的疼愛子孫,見不得子孫受到半丁點的傷害,所以也不怪他,反而怪夏雨晴沒有本事守不住自己的兒子。

當時兒子跟夏雨晴這個孤兒談戀愛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本來就不同意,所以兩個人離婚的時候,他們沒有反對意見。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麽挽回的餘地了。

“老陳,你現在怪罪咱們兒子有什麽用,最關鍵的還是得想辦法把豆豆給搶回來才行,要不咱們報警吧。”中年婦女說道。

“這個不行。”陳老頭子搖了搖頭,說道,“離婚的一方看望自己的子女這是合法的,不受法律約束的,咱們拿什麽去報?沒用的。”

“萬一這個夏雨晴帶著豆豆來個消失,咱們還上哪去找豆豆啊?”另外一個老頭子說道。

“所以說,千萬不能讓豆豆給她弄走。”陳國雙說道,“不管怎麽說,豆豆都是我陳國雙的兒子,誰敢跟我搶兒子,我就跟誰急。”

看自己這兒子隻會口出狂言說大話,實事兒是一件都不會幹,陳老頭子又是無可奈何又是鬱悶。中年婦女推了推他,“老陳,你在這垂頭喪氣的有什麽用啊,你倒是說說啊,到底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把咱們豆豆給要回來,兩天沒見著豆豆,我這心裏啊都快悶死了,夏雨晴這個婊子,可真是壞透了!”

“吵什麽吵,讓我好好想一想!”陳家老頭子說道,他冥神想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有個朋友跟生化縣黑幫老大大龍哥是拜把子的兄弟,我現在就去聯係他,讓大龍哥派幾個人過來搶人。”

“老陳,這能行嗎?”中年婦女有些擔憂地說道,至於那些人到底是不是黑幫的,她就顧不著了。

“當然能行,黑社會辦事還不是一個準?隻要咱們給他們錢,什麽事不好辦?”陳家老頭子笑著說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請的動。”

“爸,要不您現在就打電話吧?”陳國雙追著說道。

“得到沒人的地方才行。”陳家,老頭子說道,在這裏說話太不方便了,被別人聽到了可能不太好。

一家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公路邊上,這裏沒人,陳家老頭子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老方啊,現在方便說話吧?”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打電話跟你拜個晚年,對了,你閨女今年該考大學了吧?營養得跟上啊,對了,正好我認識一中的一個老師,回頭我給你介紹介紹?嗬嗬嗬……老方啊,哥哥打電話給你其實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陳老頭子把豆豆的事在電話裏麵說了個清楚,在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答之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爸,怎麽樣?人家答應了吧?”陳國雙連忙問道。

“他答應了沒用,他還得打電話聯係一下大龍哥才行,要看看大龍哥到底有沒有時間才行。”陳家老頭子說道。

一家人在公路邊上幹等了好是一會兒,陳老頭子的手機響了起來,陳老頭激動地接通了電話,“哎……大龍哥答應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放心吧……這個我清楚,這是一定的,來幾個人?最好能有十個人以上吧,好辦事……一個一萬啊,成!一萬就一萬,老方這一次可真是太麻煩你了,回頭我得好好的報答你才行。”

掛斷電話,陳家老頭子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下子咱們的孫子看來終於可以回到咱們身邊了,以後可得看緊點,千萬不能再讓夏雨晴給偷走了。”

“爸,幹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夏雨晴給殺了得了。”陳國雙天真的說道。

陳老頭子嚇了一大跳,舉起拳頭對著陳國雙就要打過去,“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殺人被逮到了那是要殺頭的!虧你說的出口!”

陳國雙嘿嘿笑了笑,說道:“爸,我就是開開玩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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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縣縣城的某間迪吧裏麵,剛剛陳家老頭子口中姓方的朋友正坐在一張沙發上麵,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額頭上留著一小撮染紅了的頭發,大掌正在一個穿著火爆的女人屁股上撫摸著。

“大龍哥,這可是一塊大肥肉啊。”姓方的吸了一口煙,嘿嘿陰笑著說道。

大龍哥很是親切地笑道:“澤全,那這事就交給你辦了,別要太多,姓陳的家裏估計有多少錢?”

“我估計應該有一千多萬差不多。”方澤全說道。

“那就詐他個五百萬吧,留著這塊肥肉以後長大了再用。”大龍哥說道,倒是沒有對陳家人趕盡殺絕,把他們家的錢一下子給要光了,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等到他們再長肥的時候再去敲詐,這才是頭腦聰明的人會做的事。

涸澤而漁,這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方澤全點點頭笑道:“行,就照大龍哥你說的辦。”掐滅掉煙頭,方澤全出了包廂,然後去安排起了人來。

大龍哥對於方澤全辦事很是放心,而且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還不是信手拈來?而陳家人此時根本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掉進了一個狼窩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