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為什麽要參加廟會去舞獅子?”蕭堯笑道,“林村長,你當我們蕭家是什麽人,你說讓我們滾我們就滾,讓我們來,我們就來啊?”
林長桂臉上一陣兒的尷尬,還未說話,客廳裏麵有個大胖子謔的一聲站了起來,直瞪著蕭堯橫眉冷眼道:“小子,你這說的什麽話?”
蕭堯冷笑一聲,坐下背靠著沙發深吸了一口煙,這才在林長桂一行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下緩緩地說道:“咱們大家都是聰明人,說那麽多沒什麽意思,有句俗語叫做什麽來著的?”
“明人不說暗話。”張力在一旁補充了一句。
“對,就是明人不說暗話。”蕭堯接過話茬說道,“林長桂,咱們都是明白人,就不說瞎話了,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直截了當地跟我說,我在這都聽著呢。”
整個大廳唰地一下冷寂成一片,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瞪著蕭堯,包括他林長桂本人。
在長東村,他林長桂代表的就是本村的權威,即便是村裏更年長的長輩們隊林長桂都是一臉的客客氣氣,關係生疏點的,會稱呼他為林村長,關係緊密點的要麽是林叔要麽是林大伯,要麽就是小林老林長桂,放眼整個長東村,敢於直呼他林長桂姓名的除了自己的家人外再無他人,這個蕭家的小子竟然敢直呼他林長桂的名字,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
有時候人就是奇怪的很,明明這就是他的名字,卻極為厭惡人稱呼他的大名,而將此視為大不敬。
很顯然,蕭堯的這聲直呼姓名大大地刺激了林長桂和在場林長桂所有的親信,他們的臉上一個個就像是被熏黑的芝麻餅一樣,表情枯燥難看,滿臉的毛細血管就像是芝麻一樣顆顆清晰可見。
蕭堯隻消這一句話,就言明了他這次而來的目的,林長桂在心裏冷冷一笑,果然來者不善,不過就這樣一個青皮瓜柳想跟自己鬥,可有的他好受。
林長桂哈哈大笑一聲,將茶杯放在了茶幾上,“既然小蕭你這麽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一次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讓你參加鬥獅表演,如果你演的好,我就破例讓你們家搬回村子裏麵住,另外再分你們十畝地,如果不願意,那麽對不起,躍進河你們是沒法再待下去了。”
“這麽好的提議啊?”蕭堯表示很詫異,不過跟著臉一沉,“就算不參加什麽鬥獅表演,我們家也會搬回村子裏麵住,誰敢擋著我,我就放火燒了他們家。”
林長桂聲音一冷,大聲喝道:“你有種試試看!”林長桂的這些親信們一個個氣的青筋直跳渾身發抖,蕭堯的這一句話顯然等於在跟他們示威!一個個心裏都在大罵,這小子可還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跟林村長橫,莫說在長東村,便是在整個千島鎮,也沒多少人敢反駁他的話!他的勢力可遠遠不止這一星半點的!
蕭堯啪噠一聲點燃打火機,眯著眼直視著麵前的所有人,懶散地道:“對於一個家都快沒有的人,他什麽事不敢做?在坐的各位長的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家住在村子的哪個方向,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就你剛才的這些話,我完全可以報警。”林長桂冷冷笑道。
“誰有證據?誰能證明我剛才說了那些話?”蕭堯攤開手道。
隻見剛才那個站起來的胖子陰險地再一次站了起來,手裏多了一隻錄音器,怕是常備在身,他手一摁,剛才蕭堯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再說了一次,“小子,你說,這是不是證據呢?”
“沒想到你們還有這一手嘛。”蕭堯笑了起來,絲毫不慌張,其他人看了正奇怪,忽然,蕭堯彎腰手一揀一擲,茶幾上放著的煙灰缸直朝那胖子的手裏飛了過去,啪的一聲打中了他手中的錄音器,胖子直震的手發疼,錄音器隨即掉在了地上,他轉身連忙去揀,卻有人的速度比他還要快,衝上前去對著錄音器就踩了兩腳,錄音器頓時就被踩爛。
張力衝著胖子咧嘴一笑,“現在錄音器沒有了。”
胖子怒不可遏,“你他媽的找死!”
張力朝他勾了勾手指頭,“有種再過來一步,信不信哥們把你給削成豬八戒?”
胖子沒敢上前一步,半步都沒敢動,對方人高馬大,跟頭猩猩似的,反觀他雖然長的很狀,但個子太矮,而且他可是村幹部,幹的是文職,什麽時候跟人打過架?張力渾身都帶著一股痞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惹的人,胖子瞬間就被張力給鎮住了。
林長桂大聲呼道:“夠了,大家都給我個麵子,不要再鬧了。這樣吧小蕭,現在我就批準你們蕭家搬回村子裏麵來住,既然搬進來住,就要履行長東村村民的義務,按照要求,沒有特殊情況和他教信仰的村民每家每戶都需要派出最少兩名代表來參加廟會,你們蕭家回到舞獅盛會,這樣總行了吧?”出人意料的,林長桂反倒先妥協了下來,而不是讓蕭堯先參加再搬回村子,這一點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村長,這樣做不妥吧?”村主任在一邊說道。
林長桂笑道:“沒什麽好不妥的,蕭家在咱們長東村本來就有房子和地,這事暫時就這麽決定了,到時我會向上級匯報情況。”這話其實根本就是虛話,在長東村他本來就是土皇帝,他在長東村的每一件事上級領導們耳朵再靈那也不知道,更何況他在鎮子裏麵的勢力可不小。
村幹部們都知道這一點,既然林長桂都這麽決定了,那麽他們自然沒有什麽其他的意見。對方讓了一步,蕭堯倒也沒有拒絕,不過還是補充道:“別忘了你剛才所說的,給我們家十畝地。”
“不會,你們家的原來那些地就有九畝三分地,我再給你們弄一塊七分地。”林長桂道。
“林村長,你可能忘了吧,那原來的九畝多地本來就是咱們蕭家的,剛剛那十畝地應該是後加上去的。”蕭堯糾正道。
“蕭堯,你別得寸進尺!”有村幹部說道。
林長桂一咬牙,說道:“行,都聽你的,再加十畝地!”
“還有,我們回村的消息我希望你們能夠用村廣告告訴給大家,要不然大家會覺得太突兀了。”蕭堯又道。
“行!”林長桂咬咬牙,說道。心裏卻是在冷笑,現在讓你這小子先得瑟一陣子,到時候會有的你好受!
對於林長桂又再一次無條件地答應了蕭堯的無理要求,村幹部們都很是不理解,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不便多問。
“既然這樣,那我就在廣播裏麵等著林村長你的好消息了,聽到廣播,我們就回長東村。”蕭堯笑了笑說道,隨即他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好了,既然咱們雙方都達成協議了,那麽我們就先走了。”
“好,別忘了今天晚上到舞獅盛會報到,今晚上可能要集中訓練。鬥獅表演定在正月十六那天上午開始,對了,明天你們蕭家就可以參加廟會了。”林長桂不忘提醒道。
蕭堯點了點頭,帶著張力一幫人走了出去。
等到蕭堯他們一走,村幹部們連忙就把林長桂給圍在了中間,村主任問道:“村長,剛才那小子那麽無禮,你怎麽竟然答應他那樣過分的要求啊?”
“我可真恨不得揍他一頓。”計生辦的胖子恨恨地說道。
眾人七嘴八舌的,都在說蕭堯的壞話,林長桂揮手喊停下所有人,笑道:“剛剛他不敬的人是我,說到不開心,我比你們更加的不開心,不過咱們要把目光放了長遠的看嘛,咱們都是文化人,跟一個小痞子計較那麽多做什麽?這一次天大地大,都不如咱們這一次拍的紀錄片大,這鬥獅和鬥龍表演,不僅要演的好看,而且要演的全華夏國沒有其他地方的舞獅表演能有這麽的活靈活現!你們也知道,超丹和永龍為了這一次的表演,走遍了華夏國各地,拜訪了無數的舞獅高手,向他們學習經驗,所以這一次他們是有備而來,但一頭獅子舞起來顯然寒磣了一些,兩頭鬥起來,那才叫有意思。”
“等拍好了紀錄片,放到華夏電視一套裏麵一播,那咱們長東村那可就名揚天下了啊,這地方和明星一樣,一旦成了名,那就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咱們長東村的未來用輝煌隻能用輝煌這個詞來概括才行。”
“至少蕭堯那小子,犯不著跟他計較什麽,他舞獅子的手藝不錯,讓他配合超丹他們應該可以。”
眾人連連點點頭,直說還是村長的腦筋好,會顧全大局。
這一邊蕭堯和張力四個人走出客廳,剛剛來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四個人同時停了下來,剛才蹲在門口的黑色狼犬此時被一頭人高馬大的黑色藏獒給代替了。狼狗雖然凶猛,但跟藏獒比起來卻顯然差了一個檔次,這種野獸連獅子老虎都敢去搏,足可見它的凶悍程度。
這個時候擋在門前,顯然是剛才那個小老頭給換上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他們的麻煩。
“媽的!這藏獒也忒他媽的大了吧?”包子呸了一口罵道,不敢上前。
“我去找那老家夥!”小馬道。
“不必了。”蕭堯擋在前麵,笑道,“星湖七島上麵的嗜血獸和袋鼠獸我都沒有害怕過,會害怕這區區一條藏獒?阿力哥,給這條藏獒留幾張照片,村幹部養藏獒,這手筆可不小啊,咱們華夏國能有幾個村幹部養的起啊?”
張力會意陰冽冽地一笑,從口袋裏麵掏出手機然後給藏獒留了個影。
就見蕭堯往前麵走了過去,正趴在地上的藏獒隨即虎視眈眈地站了起來,對著蕭堯吠叫,那滿口的鬣齒讓人見了心慌。蕭堯卻絲毫不害怕,就在藏獒飛身向他撲來時候,他一手抓住了藏獒的一條腿往旁邊一摔,藏獒掉在地上,雖然站了起來,但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下,它已經對蕭堯生了懼意。
像犬這樣的動物,應該算得上是那種欺軟怕硬的生物,你要是比它更強悍一點,他就會害怕的不敢動彈半步,你若是害怕,它反而更凶。
見到蕭堯冷眼看著它,藏獒一步一步往後退,不敢再上前半步。蕭堯四個人走出院子後,張力仍然轉身給藏獒和林長桂家的別墅拍了張照片。
四人剛剛走出林家別墅沒多久之後,就聽得到村裏麵的廣播響了起來。
“廣大村民請注意,廣大村民請注意,根據村鎮城鄉居民最新條例的精神,村委會經會議協商一致,決定解除蕭家黑名單,允許蕭家人繼續回到長東村居住,並享有村內村民平等的自由權力。再重複一遍,根據村鎮……”
張力看了一眼不遠處頭頂上的擴音器,笑道;“沒想到他們速度挺快的嘛,這麽快就有了反應?”雖然廣播裏麵的普通話不怎麽標準,但聽懂是沒什麽難度的。
“這是林長桂的一貫作風。”蕭堯哼笑了一聲。
“蕭哥,我覺得有些奇怪。”小馬在一邊道,表情有些困惑。
蕭堯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奇怪了?”
小馬道:“昨天蕭叔叔不是說了嘛,這個林長桂找人上門做媒,卻被蕭叔叔拒絕了,他應該很生氣才對。再說了,舞獅子又不是選幹部,非得一個蘿卜一個坑,舞獅子其他人難道就不能舞了嗎?為了舞獅子就把蕭哥你們一家人再請回長東村,我怎麽都覺著這裏麵有什麽陰謀詭計。”
“也許是蕭哥他舞獅子舞的好呢。”包子插話道,“林長桂沒有辦法,所以這才找蕭哥幫忙。”
小馬搖頭一笑,分析道:“包子哥,你想啊,這個林長桂可是那個什麽林超丹的老子,林超丹從小就跟蕭哥是死對頭,像這種出風頭的事,林超丹會心甘情願讓蕭哥跟他打對手戲嗎?”
包子一想,覺得小馬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別說,要是為是林超丹,肯定不會讓蕭哥站在我旁邊搶了我的風頭。”
蕭堯嗬嗬笑了起來,“是啊,小馬說的沒錯,林超丹和林長桂他們一家人當然不可能心甘情願讓我加入獅子會去跟他們演對手戲,不過對於他們林家人來說,卻又是一次難得除掉我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會放過?”
“除掉?”張力三人同時嚇了一大跳,張力問道:“蕭哥,你說的除掉這個詞不會說的是殺人這個意思吧?”
蕭堯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是啊,我要是死了,蕭家就失去了兒子,等於失去了未來和希望,我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漁民,能是林長桂他們一家人的對手嗎?到時候林家人再壓迫的緊一些,不怕我妹妹不嫁給他們家兒子。”
“操!”張力三人同時罵了一聲出來。張力瞪著牛眼道:“這幫癟三還真以為他們是混黑社會的了?想不留人性命就不留人性命?奶奶的!這次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蕭哥,這鬥獅表演難道還有什麽說法不成嗎?”小馬冥神問道,他的心思稍微縝密一些,張力和包子這兩個火急脾氣隻顧著撒氣,倒沒有追問原因。
蕭堯彈出一根煙來叼在嘴上,道:“長東村的廟會在華夏國解放前就有了,有些年曆史了。其實就以舞龍和舞獅子出名。舞龍分二十八勢,而舞獅子卻不分招式,隻以險來搏人眼球。”
蕭堯深吸一口煙吐出一連串煙圈出來,繼續說道:“其中又以登高鬥獅,跨火圈,高台搶珠,獅龍混鬥而出名,其中最險的就是這高台搶珠最危險。高台由竹子一層一層地搭高,從頂上到底下差不多有三十多米高,十幾頭獅子一起衝上去,危險程度非常的高。幾乎每次有高台搶珠的表演時都會有人受傷,甚至有人直接摔死了。不過這高台搶珠的表演隻在十多年前我看過,近十來年好像都沒辦過。這一次林長桂很有可能會搬出這套來吸引人的眼球。”
張力包子三個人聽的津津有味,他們隻在電視上看過舞獅子,現實中卻未看過,聽蕭堯介紹完,小馬忍不住問道:“高台搶珠的表演危險是危險,但林超丹他們受到危險的概率應該跟蕭哥你差不多吧?他們就那麽確信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害死蕭哥你?”
蕭堯點點頭,笑道:“這就是林家人的自信所在了,林超丹陳永龍這對搭檔從小就被村裏的所有人視為天才,會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嗎?看這兩個人為了這次廟會應該準備了很長時間,所以林長桂就算擔心也不會太過於多慮。”
“嘿嘿!”張力陰笑一笑,“可惜的是,他們這一次的鬼點子可真是打錯了,蕭哥你這樣的身手還會害怕林超丹陳永龍那兩個小子?直接把他們從高台上扔下去摔死他們算了。”蕭堯搖搖頭,笑道:“舞獅子講究的是兩人協調合作,不是一個人就能夠勝任的。”
“這倒是。”包子點點頭,道,“蕭哥,你那發小張孟得一看就知道身體素質不怎麽樣,讓他跟你合作,會不會拖後腿呢?”
蕭堯扔掉煙頭,踩滅後歎道:“是啊,我現在擔心地就是這些,孟得以前跟我合作的時候就一直不怎麽流暢,讓他托舉獅頭,他舞起來的時候卻沒霸氣可言,讓他托後半身,卻又舉不起來我,舞獅子最要緊的就是前麵的身體輕力氣大,後麵身子的力氣足,身材彪悍,這樣獅子看上去才會更威武,舞起來的時候也更流暢一些。”
“要不蕭哥,咱們哥三個其中一個給你當搭檔吧?”張力自告奮勇地道。
“是啊蕭哥,雖然咱們不會舞,但可以學嘛。”包子也有些躍躍欲試。
蕭堯一句話打斷了他們的夢想,“不行,舞獅子必須是我們本村的村民,外麵的村民是不允許參加廟會的直接演出的,除非嫁到我們村的女人才可以。”
張力包子兩人麵麵相覷,可惜了,他們不是女人。
“這事回頭再說,我先去找孟得商量商量。”蕭堯道。
張力點點頭,“既然咱們已經識破了林長桂的陰謀詭計,那就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咱
大夥一起好好想想辦法,說不定可以想到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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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孟得家庭條件不錯,住著別墅,還有一輛十來萬的現代,算的上是富農階級了。
因為長東村的廟會就要開始了,張孟得家裏麵到了很多的親戚,他們都是來看廟會的。
蕭堯到他家的時候一大家子人正在院子裏麵曬太陽聊天,幾個中年婦女在廚房裏麵煮飯,院子裏麵以青年男女和七八歲十來歲的小屁孩為主。
看到蕭堯,張孟得連忙放下手裏的風箏跑了過來,蕭堯笑眼看著他道:“大冬天的放風箏?”
張孟得擦了擦鼻子,指著他身後的那幾個眼巴巴的小屁孩說:“這幾個小鬼非得讓我給他們修風箏,不然就哭,沒辦法,就給他們修唄。堯子,午飯還沒吃吧?到咱們家一塊吃吧?喊你家裏朋友也過來。”
蕭堯笑道:“不必了,家裏已經在煮了。我來是想問你件事,你們家現在還在舞獅盛會嗎?”
“早不在了。”張孟得搖頭道,“從你離開後,我們家就加了秋千會。堯子,你問這幹嗎?”
“林長桂已經答應我們家回村了,不過前提是我們家必須參加這次的鬥獅表演。”蕭堯說道。
“啊?”張孟得詫異道,“堯子,你不會答應了吧?我聽說這次鬥獅表演裏麵可有高台搶珠這個節目啊!”
張孟得的妻子是本村人,自然清楚這高台搶珠的危險,在幾個表姐妹的攙扶下來到了丈夫的身邊說道:“堯子哥,真是對不起啊,咱們家都參加秋千會了,孟得就算想幫你那也幫不到啊。”
“堯子,不是,我……”張孟得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老婆給一把拉住,他看了一眼老婆,直被老婆的眼神把話給瞪回了嗓子眼裏麵。
蕭堯笑道:“沒事,孟得,我就是來問問,這事我再想辦法,我們下午就打算搬回村子裏麵了,有空上我家喝酒,咱哥倆好好聚一聚。”
張孟得幹幹笑道:“行……有空一定去。”
等蕭堯四人一走,韓小花當即發表,指著張孟得一頓發飆,張孟得被堵的臉色鐵青,卻無話可說,不過他剛剛才訂了婚,未婚妻又懷了孕,他不能出意外這倒是真的。
回頭路上,張力沒給張孟得好話,什麽發小不發小的,全是狗屁,兄弟有事不幫忙,那就是畜生禽獸。蕭堯讓他別罵了,張力這才把罵聲收回。
回到船上,蕭堯把跟林長桂商量的結果告訴給了蕭父蕭母,兩老一番沉默,蕭母眼淚跟著就下來了,“這事我不同意,讓堯堯去舞獅子可以,但高台搶珠太危險了,萬一摔下來,命可就沒有了啊。”
蕭父沉默了一陣兒,而後也說道:“堯堯,我跟你,媽媽的看法一樣,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咱們家不要不打緊,高台搶珠實在是太威脅了,我跟你。媽一共看過五六次高台搶珠的表演,前前後後一共死了三個人,這麽危險的事我不同意你去做。”
蕭堯笑道:“爸媽,那種事就算真會發生,那也不會發生在你們兒子身上,放心吧。”
“在高台上麵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蕭父道,“堯堯,你現在還年輕,你爸爸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因為參加了高台搶珠的表演,後背才落下了很大一塊傷口,至今都沒有恢複,你不是沒看過。”
道完,蕭父一臉嚴肅而又認真地看著蕭堯,從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當年高台搶珠表演所遺留下來的影子,但從他嚴峻的神情不難看的出當年這場表演給他的心靈帶來多大的震撼。
“哥,我也不同意你參加。”蕭穎在蕭堯臉上看了一眼說道,“就算你不為我們想,那也該為嫂子想想吧?你要是出事了,讓嫂子怎麽辦?”說著蕭穎輕輕推了推她身邊站著的喬伊榕,“嫂子,你勸勸我哥吧。”
喬伊榕微微歎道:“你哥哥做事一向喜歡自己做決定,我勸他他不會聽的。”她自然不願意他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但她也知道,蕭堯不是那種能勸的動的男人,他實在是太大男人主義了。
蕭堯看著蕭穎笑道:“看吧,還是你嫂子了解我,其實搬不搬回長東村住我還真不在乎,但爸爸媽媽你們這些年所受的氣我卻不能坐視不理,林長桂為什麽這麽待咱們家?還不是因為爸您比他有能力,當時要不是林長桂用了一些非常的手段,哪會有今天?”
“那些事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再提有什麽意思?”回憶往事,蕭父不禁有些痛心疾首,但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那些往事自然也就淡了許多。
“爸您能忘記,我蕭堯可不會忘。”蕭堯哼了一聲,“從小林超丹陳永龍那幫人怎麽排擠我欺負我,林長桂一家人怎麽擠壓咱們家,這些事我可都記的清清楚楚,曆曆在目,到現在都沒有忘記。我這個人就這樣,誰對我好,我加倍對他好,誰得罪過我,我也要加倍討回來。”
“林超丹陳永龍他們既然都敢參加,我又有什麽不敢的?”蕭堯繼續說道,“我現在要是退縮的話,咱們家會被人怎麽看呢?說我老蕭家沒人?這臉咱們丟不起,所以爸媽,你們就別擔心了,這事我心裏有數,出不了事。”
“我覺得蕭堯說的挺對的。”蕭堯的話剛道完,藍欣忽然開口說道,“趁著這次鬥獅表演,正好可以挫挫林家人的囂張氣焰,咱們要是再退縮,林家人肯定會趁勢再來欺壓蕭家,你們總不希望真讓穎兒妹妹嫁給林超丹那個混球吧?”
“我才不會嫁給他。”蕭穎鼓著嘴說道。
藍欣瞥了一眼蕭穎,笑道:“到時候林長桂要是用你哥或者你爸媽作威脅逼你,你會不嫁嗎?別傻了,女人嫁人,不單單隻有自己就能決定的,還需要考慮許多外在的因素。世界上這麽多的女人,又有多少嫁的人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呢?”
蕭穎一怔,是啊,在農村裏麵,又有多少女孩子嫁的男人是自己喜歡的呢?林長桂他們一逼再逼,萬一到時候用爸爸媽媽或者是哥哥來做威脅,她還能不嫁嗎?
“蕭叔叔蕭阿姨,我覺得你們確實有點太柔弱了,你們越是逃避,林長桂這些人就追的越緊,所以我覺得這一次蕭堯不但要參加鬥獅表演,而且最好能夠奪冠,給林家人狠狠一記打擊。”
蕭堯真有些詫異,沒想到藍欣所說的這番話竟然就是他想要表達的,這個女人不愧是刑警,腦袋聰明的有些過分,幸好自己的智商也不低,不然非得被她玩死。
“蕭堯,你說我說的沒錯吧?”看著蕭堯,藍欣眨了眨眼睛。
“藍小姐剛才說的就是我想要表達的意思,爸媽還有穎兒,這事我做主,就這麽定了。”蕭堯看著所有人說道,眼神不容任何人反對。蕭父蕭母對視了一眼,知道他們就算是勸那也沒用,兩人最終隻得微微歎了口氣,算是答應了。蕭穎見爸爸媽媽沒話說,也沒好說什麽。
蕭堯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這事就這麽定了,咱們大家收拾收拾,開船進村回家!”說完,蕭堯舒展開身體高聲長嘯了一聲,嚇了在場的所有人一跳,隻看的到他身手麻利地奔向了船尾,這房船的船幫子隻有十幾公分寬,他走在上麵卻是健步如飛,驚了所有的看客一身冷汗。
就聽得到他在後麵喊道:“阿力哥,幫我擰瓶熱水過來!這機器凍住了沒熱水搖不響。”張力應了一聲,擰了一瓶熱水往後麵走了過去。
一瞬後,機器搖響了,發出了嘟嘟的聲音,黃薇薇一聲歡呼,“耶!開船出發嘍!”
蕭家在長東村的住宅隻是一套平房,典型的堂屋帶東西兩邊的臥室,有個院子,院子的東南角是廚房,另外院子的前麵就是河。
家裏好些時間沒人住了,裏麵積了許多的灰塵,但他們勝在人多,很快就把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不到十二點,就把家裏所有的家具都從船上搬了上來,歸置完整。
蕭堯從船艙裏麵搬了一大堆的東西出來,隨口問道:“媽,我記得我在家還有一套內衣內褲吧?怎麽找不到了啊?還打算今晚上洗個澡換上的呢。”
蕭母臉上一紅,朝院子裏麵正在堆雪人的黃薇薇看了一眼,蕭堯看了一眼黃薇薇,愣了半會,老媽看著薇薇這是什麽意思?看到蕭堯詫異地看著自己,黃薇薇朝蕭堯招了招手,“大哥哥,過來一起玩啊!”
在黃薇薇招手的那一刻,蕭堯隱隱地看到黃薇薇的脖子裏麵那穿著的棕色棉毛衫不正是自己的嗎?似乎覺得長了,袖子口明顯地卷著。因為昨天掉進水裏麵的關係,這丫頭的一身衣服都濕了,因為沒帶衣服的關係,她現在身上穿的都是蕭穎高中時刻穿的衣服,蕭堯心裏一怔,這丫頭不會把自己的內褲也拿過去穿了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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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買了許多的菜,足夠一大夥的人吃上個十來天都還能剩,廚房裏麵有土灶,用大鐵鍋煮菜最是香甜可口,幾個女人忙完了之後就去忙午飯,蕭母作為長輩被幾個年輕女人推到了一邊去享福,黃薇薇自告奮勇燒火,不過總是把握不了火候,火該大的時候不大,該小的時候不小,最後還是隻得蕭穎出麵解決。
半個多鍾頭後,廚房裏麵端出來了一碟碟熱氣騰騰的飯菜,大多數菜都是包裝好的,隻需要熱一下就可以了。喬伊榕雖然會做菜,但手藝一般,藍欣更是不行,除了射擊她是一等一的好手,其他的她都不在行。慕水心也不是煮飯的人,以前在武館的時候都有專門的大師傅做飯,不過現在她已經成了一個人了,所以必須學會自己做飯,因此喬伊榕在做飯的時候她還在一旁虛心地請教,喬伊榕的手藝雖然也不怎麽樣,但還是耐心地把一些技巧講給了這個學生聽。
一家人正吃著飯的時候,院門外有人喊道:“老蕭,家裏有人嗎?”
蕭母忙離開飯桌,走到門口道:“誰啊?有什麽事嗎?”
“哦,會長讓我把這套服裝給你們送過來,今晚上菩薩升堂集會的時候要用,晚上七點鍾準時到,可別忘了啊。”來人把一個大紙箱子抬到了院子裏麵後又走了。
蕭父蕭堯等人隨後走出堂屋,黃薇薇卻早就衝到了紙箱子旁邊,打開紙箱子從裏麵拿出了一頂純紅色的獅子腦袋,“哇塞,真漂亮的獅子啊!大哥哥,你給我拍張照片好不好?”黃薇薇跑到蕭堯身邊把自己的粉紅色小手機往蕭堯手裏一塞,然後又跑回去翻箱倒櫃地從裏麵拿出了整套服裝穿在身上,一手拿著獅子頭,比了個剪刀手。
藍欣笑道:“薇薇,這動作是二吧?”
黃薇薇對藍欣沒什麽好感,對著她吐了下舌頭,朝蕭堯道:“大哥哥,拍吧。”
蕭堯笑了笑,給她接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蕭父從黃薇薇手中接過獅子頭,舉起來套在自己的頭上打量了一番,眉頭不禁微微地皺了一皺,“這獅子頭設計的有問題。”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蕭堯也有些詫異,畢竟他舞獅子的年限不多,隻有兩年而已,和爸爸比起來自然相去甚遠。
蕭父將獅子頭高高舉起來,將裏麵的構造分別指點了一番,“你看,這裏麵扣手的環,還有透視孔,做的都不到位,尤其是這透視孔,平視還好,要是往上看,視線就受到阻礙了。”
蕭堯接過獅子頭套在自己的腦袋上朝上一舉,果然發現這樣往上看過去視線很不清楚,很明顯,在做這隻獅子頭的時候林家人讓人在上麵動了手腳。
“另外這頭的重量也偏重。”蕭父說道,“短時間的舞沒事,長時間的舞,手腳怎麽會不累?”
“蕭叔,是不是林長桂那幫人動了手腳?讓人故意做了這麽一頭獅子給咱們?”藍欣問道。
“這也不好說,不過看這樣子八九不離十應該被人動了手腳,不然不可能會這麽的粗製濫造。”蕭父說道,“堯堯,咱們倆穿起來先試試看,看能不能舞。”
蕭堯點了點頭,“行。”
父子二人隨即將獅子的裝套服裝穿在了身上,蕭母在一旁邊看著,等他兩人穿好後,她連忙喊了一聲,“老蕭,這獅子怎麽看上去有些駝背?”
蕭父放下腦袋,遲疑道:“怎麽可能會駝背呢?”這一身皮穿在身上,主要體現的是獅子的勇猛和霸道,這穿在身上背往後一頂,怕是得被人給笑死了。
蕭父仔細打量了一番獅子頭往下的部位,喃喃自語道:“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會這樣啊。”蕭父也看不出什麽名堂出來,於是讓張力來幫自己扣著獅子頭,讓他和蕭堯配合,自己站到一旁邊去看,果然這樣,獅子的後背頂在上麵,看上去就像是駝子一樣,實在難看的很。蕭父走到前麵去一壓,才發現下麵竟然支撐著幾根韌性十足的竹棒,他接過獅子腦袋仔細一看,才發現從獅子腦袋後麵的地方竟然多了一塊出來,裏麵插著竹棒,如果不注意穿在身上舞獅子,天知道這東西會不會戳到人。蕭父讓蕭穎找來剪刀,在獸皮的夾層裏麵將那兩個竹棒拔了出來,他恨恨地往地上一扔,“媽的!這幫小人!”
張力道:“蕭叔,今晚上讓誰配合蕭哥去呢?”
蕭父想了想,說道:“還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