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易道道長離開便是猜到她會詢問穿越之事,關月容也不想再去追問禪杖大師,起身與禪杖大師告別便直接去見了嶽五章。
像是預料到關月容會來一樣,還未敲門嶽五章便將房門打開,兩人對視一眼,關月容笑道:“明天一早我就要離開了。”
“我也準備辭官不做了。”嶽五章爽朗一笑,心裏早就下了決心,直接將關月容迎進屋裏,倒了杯茶。
“辭官後,你準備回家做富二代麽?”關月容並未喝茶,直接問向嶽五章,滿腦子裏全都是如狼似虎的女人。
一句話,戳中了嶽五章的痛處,眼睛一紅,嶽五章閉上眼睛不想回想起那些可怕的女人,搖搖頭說道:“我要與戒色一起行走天下,還是江湖更適合我。”戒色成為天下第一以後,禪杖大師給他的試煉便是行走江湖,為百姓做事。
一想到關月容要回宮了,嶽五章又有些不舍的叮囑:“雖然我不是巡察使了,有什麽事情依舊可以跟我開口,我昔日的部下還在。”
就等你這句話呢!關月容眼睛轉了轉,開口說道:“那我現在就有事情求你,能說不?”
“什麽事情?”嶽五章一臉正色問道。
“幫我劫獄!”
“……”這孩子是瘋了吧?
當天午夜,幾個神秘人偷偷潛入了蓮花一茶莊,打暈了幾名守衛直接將夏如花扛了出來,這幾人武功高強且動作麻利,迅速的離開了茶莊失去了蹤影,江子承得到消息連夜趕去查看,見隻有夏如花一人失蹤,也便放下心來。
關月容的房間裏,幾個黑衣人潛入,隨後將肩上的夏如花放在地上,扯下頭上的黑布,除了嶽五章之外,一水水的小光頭,誰能想到七連寺的戒色會帶著自己一眾師兄弟跑去茶莊劫獄呢?淩謹淵想不到,林加延想不到,連關月容自己都很意外,七連寺的和尚實在是太義氣了!
一杯茶水直接潑到夏如花的臉上,關月容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的看著夏如花,咳嗽兩聲,夏如花緩緩睜開眼睛,一看不是在監牢裏立刻放下心來,再看見自己麵前的關月容,表情有些古怪,梗著脖子問道:“我這是在哪裏?”
夏如花這種人就是學不會乖,不管局勢是否對自己有利依舊嘴硬,關月容撇撇嘴,也罷,若不是怕紫衫門門主一衝動上前劫獄,然後再不小心被抓供出自己,她也不必大費周章的把夏如花這個二貨救出來了。
“這裏是七連寺,我可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你弄出來。”關月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夏如花,慢慢說道。
皺眉打量一眼四周,夏如花這才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看著夏如花,關月容突然覺得緣分很有意思,第一次見麵是因為秦昌平,自己一句話將夏如花得罪,在四海客棧見麵之時她便要下殺手,現在夏如花卻落到了自己的手中,嗤笑一聲,關月容自然不願意與夏如花計較,在牢中那一頓拳打腳踢她早就出了氣。
“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若是能老實交代我就放了你。”將凳子拉到夏如花麵前,關月容居高臨下說道。
“什麽事情?”夏如花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立場,現在她的生死果斷掌握在關月容的手中,一想到牢房裏那些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夏如花不得不服輸,漸漸收斂起之前的傲氣。
抓抓頭發,關月容也不願意廢話,直接問道:“盟主為什麽想要推翻淩家?他與淩謹淵到底有什麽恩怨?”
夏如花聽了表情恢複如常,正色道:“盟主與皇族淩家的仇恨很深,我隻知道盟主的師父夏天放夏大俠是被朝廷害死的,其他的恐怕隻有門主級別的才知道。”說話間還不忘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關月容,那意思分明是你也是門主之一,怎麽會不知道這種事情。
知道不能從夏如花這裏問出什麽了,關月容也懶得與夏如花多廢話,直接叫嶽五章將其打暈了扔到之前關黑衣老婦的房間裏,那個房間好啊,黑衣老婦窩吃窩拉了許久呢!
第二天一早淩謹淵的人馬在七連寺的門口等待關月容,收拾好東西,關月容在眾人的歡送下來到門口,一想到不用再被這個紅粉骷髏調戲了,眾僧眼中便閃爍著淚光。
一隻幹淨修長的手掀起車簾,見淩謹淵在馬車上,關月容立刻與眾人揮手告別。
“那如花姑娘怎麽辦?”嶽五章在關月容的耳邊低聲問道。
“等我走了她就可以走了!”將包袱扔到車上,關月容笨拙的爬上馬車,淩謹淵朝眾人點點頭算是告別,放下車簾,他們真的離開七連寺了。
隊伍緩緩的從七連寺離開,路過蓮花鎮,漸漸的,馬車將蓮花鎮拋得越來越遠,掀開車簾,關月容不舍的朝後麵望去,這也算自己居住了很久的地方啊,不管怎麽樣,這段記憶都將會永遠的保存在關月容的記憶裏。
突然,馬車上的淩謹淵一把將關月容拉了回來,一屁股坐到墊子上,關月容被嚇了一跳。
人嚇人能嚇死人啊乃知不知道?不過這句話關月容也就敢在心裏說說,眼睛轉了轉,開始轉移話題,“葉小寶和葉飄零不是要跟隨皇上進宮嗎?怎麽不見人影?”
微微挑眉,淩謹淵眸光流轉,薄唇微微張啟,“他們現在正在四海客棧裏見夜舞季。”
想不到這兩人還是癡情種子,回想起夜舞季的麵癱表情,惡魔一般的雙胞胎對上這麵癱姑娘,關月容露出猥瑣的表情,這三人肯定很有意思哦……
伸出胳膊,淩謹淵將關月容摟在懷裏,兩人在馬車中靜靜的依偎著,出了蓮花鎮後走的都是官道,馬車也不見得有多顛簸,靠在淩謹淵的懷裏,關月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足足有五個時辰,葉家兄弟早就回來,前麵要去的地方正好是葉家莊,有了葉莊主的吩咐,他們自然受到了最好的款待,就連關月容也沒有受到冷遇,給馬兒填好草料,歇息了將近一個時辰,隊伍就朝著赤月城前進。
丞安宮中,太後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將安王請了過去,平日裏,安王總以事務繁忙推脫,而這一次,太後的親信卻說有要事相商,不管怎樣也是自己的生母,他又怎能拒絕?
來到丞安宮,安王也懶得與太後行禮,開口便問道:“母後這一次找兒臣又是為了何事?先說好那皇帝本王是不會做的。”
眼中流露出重重的無奈,太後自然知道她的兒子是什麽秉性,隻是越是這樣,太後越不甘心,憑什麽她的兒子不能做皇帝?論才智,論謀略,論秉性,他的兒子哪裏遜色了?也罷,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太後微微歎了口氣,將懷裏的小冊子遞給安王,紅著眼睛說道:“既然不你願意參與我與你皇兄的戰爭,那你就遠走高飛吧,哀家早就收到密報,淩謹淵已經與邊關的藺將軍往回趕,不出三日便會回城,現如今鎮北大將軍是他的嶽丈,丞相的女兒又貴為荷妃,哀家定不是他的對手,他日呂家大勢一去,你也就隻能依靠自己了,這冊子裏記錄了哀家的所有錢財,還有與呂家交好的官員名字,哀家一死,你就帶著它遠走高飛吧!”
“母後!兒臣不孝!”安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丞安宮花園裏牡丹開的正好,紅的像血,微風吹過,搖曳生姿,有些事情是該做了結了!糾糾纏纏許多年,依舊逃不過。
一行人中除了關月容和淩謹淵都是吃慣苦的,就連江子承也沒有喊過一聲累,馬都是經過葉家莊千挑萬選的,皆可日行千裏,尤其是拉車的這兩匹馬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速度就從來沒放慢過。
眾人一路也不敢耽擱,離開葉家莊後,白天就在空地上用些肉幹和幹糧,晚上再到附近尋一家客棧,經過三天兩夜的長途跋涉,終於他們接近恒陽了。
“報!恒陽城外幾千兵馬圍守在城門附近,請大人定奪。”
揮了揮手,藺將軍命令停止前進,側身下馬,來到馬車前,低聲說道:“啟稟皇上,恒陽城門口,安王攜幾千精兵駐守在那兒。”
聽見安王兩字,迷迷糊糊的關月容突然有些清醒,連忙問道:“安王攔截在那裏是要做什麽?”
“微臣不知。”
“你先上馬吧,我們繼續走。”淩謹淵冷靜的命令道。
一行人又開始繼續前進,關月容再也沒有一絲困意,安王一直對淩謹淵尊敬有加,淩謹淵也一直很關心他,但願安王隻是為了出門迎接。
靠在馬車上,淩謹淵閉目養神,馬車依舊朝著恒陽城行去,剛到城門口,安王便派人攔下馬車,隨後自己縱身下馬,來到馬車前,行了一禮道:“臣弟來晚了,請皇兄恕罪。”
掀開簾子,不等馬車上的人開口,安王便揮舞手中寶劍朝著馬車刺去,而其他人早就打作一團。
“保護皇上!”
寶劍相互交鋒的聲音響起,淩謹淵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冷漠,他在馬車上,淡淡問道:“皇弟這是要殺了朕嗎?”
收回手中寶劍,安王眼中帶著愧疚與決絕,他厲聲道:“忠孝難兩全,皇兄要恨就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