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我都有種恍惚的感覺,就如同這個世界被亞當和夏娃重新來了一遍一樣。什麽都是新的,什麽也都是舊的,可偏偏那些人那些事,又都不新不舊,讓人看了總會生起一陣唏噓。

對,就是唏噓,還帶著一絲苦味的嘲諷。

的確是諷刺,繞了這麽半圈我發現自己真的離不開陳婉,她是我踏入這個社會以來第一個愛的女人。從剛進公司那一幕時,我就知道她將會是我的另一半,永遠都是。

而貝貝,這個女孩則更多的是給我一種興奮,一種慰藉。在我失落,自嘲,漫無目的的時候,她就會突然的出現在我麵前,挽著我的手,兩人一起在床上撕咬,翻滾,用人類最野性的行為來尋找自己文明的目標。

愁並快樂著

那是我當時最貼切的感受,愁,是個男人都明白這是為什麽。現代社會的一夫一妻製讓多少男人心碎,如果說一個人心中真的隻能裝一個人的話,我一定會給這個人一巴掌,然後用腳底板在他臉上狠狠的碾過去。然後大聲的告訴這個混蛋:老子心裏能裝幾卡車的美女!

當然,我的確試過,也真正的感覺到了,人的內心,真的可以裝下幾個人,或三或四,不論我們身邊的是誰,不論你有多麽的愛他抑或是她,在你的心中,卻總有那麽個他(她)存在。牽引著你的心,惦記著你的情,而這種讓人不淡定的情緒不出意料會縈繞你心頭許久,許久。。。

荒誕麽

作為社會道德來講,的確很荒誕。有人說,愛是自私的,是有歸屬的,也應該是唯一的。這是伴隨著中國封建社會的瓦解而形成的一條鐵律,誰也別想打破,即使你能在陰暗的角落裏左擁右抱,但是隻要一見著光亮,你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沒人同情,也許還能上一會反麵教材,讓隔壁的大媽大嬸對你指指點點,讓你的親朋好友無言以對。

可是,這幹我鳥事?老子愛左擁右抱,你管的著?再說身邊兩妞都願意,你能怎麽滴?

又要問一聲,荒誕麽?

作為男人和女人來講,有時候卻不荒誕了,尤其是女性。雖然現在女人的占有欲望一如既往的強盛,可物極就會必反,往往開始表示反對到底的女人,最終卻會無可奈何的妥協,臉上掛著不高興,但是心底卻已經承認了這樣的存在。

我相信,陳婉和貝貝在那一次見麵中就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兩個人,我都放棄不了,或者說,我不能主動的做出決定。

而男人,卻往往是表麵最堅定,內心卻最搖擺的生物。

既然主動做不了的決定,如果別人給出了結果,男人就答應了。

也許他會傻傻愣愣的呆一會,也許他會歇斯底裏的鬧一會,也許他會吼叫著這不可能,那不可能。但是,對的,又是這個但是,這個但是讓多少的事實成為了偽命題,隻在人性的前提下。

男人妥協了,或者說,解脫了。

而我,恰巧就是這樣一個讓人討厭的男人,也許,很多人都認為這不算個男人吧。

不過,我也會梗起脖子對他怒目而視,你讓我怎麽辦!

事實,就他媽的如此了!

我和陳婉的婚禮如期舉行,隻是前幾天我都有些恍惚,恍惚著身邊的人到底應該是誰,自己有做錯麽,有說錯麽,是否應該改變什麽。

可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是個錯誤的認識,錯誤的時間,錯誤的感情。

隻是建立在社會道德的前提下,這是個錯誤。

可在我的心裏,卻一直會有她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都會讓夢中的我呢喃低語,懷念著那一切的一切,包括那逝去的,再也追不回來的一切。

深秋後的一天

我看著手機上那條早已冷卻的短訊,隻有短短的一句話:我走了。

她走了,她去哪?

我想問問她要去哪裏,還想問問她能不能帶我去,可隻會這樣隨意想想但不會付諸行動,因為她不是去旅遊,也不去是散心,而是去尋找她的幸福。

我知道了大牛的故事,也知道了在這兩年間一對男女到底會產生怎樣的情感。時間也許不能讓一個人徹底的忘記一個人,但卻能讓一個人刻骨銘心的記得一個人。記得他的好,他的笑,他對自己的溫柔。

而這種感覺又在分別後的某一刻爆發到極致,所以,她走了,去了她認為應該去的地方。

我曾試著問過她:你愛他麽。

她搖搖頭,隻是輕輕的說:“他需要我,而我現在也沒地方去。”

“可是!”我急忙說,她卻用手打斷了我。

“別說了,有些東西我們注定無法改變,既然都不能放棄,那就隻能放棄一個,我相信,你會和她幸福的,再怎麽說我也是第三者啊。”貝貝笑道。

“那你能最後陪我一晚麽。”我說。

貝貝一愣,眼神灼灼的看了我幾秒,然後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滾蛋吧你!”

是的,滾蛋吧你,所以,我安靜的滾了,滾出她的世界。既然隻能放棄,那我就不能再往這個世界裏踩,踩下別人需要用眼淚才能擦去的痕跡。

走吧,我還有她。

我離開她的世界,她離開我的責任。

雖然她的世界屬於我的時間很短,雖然我的責任屬於她的時間更短,可我們依舊用無言的微笑保證。

我會想你的。。。

永遠。。。

永遠到底有多遠,我盯著牆上的鍾發呆,時間的指針已經走過了那個時刻。

她應該上車了吧

心裏還有一絲遺憾,一絲期待和一絲猶豫。

“先生,先生!”服務員小姐的呼喚把我叫醒,讓我回到這個應該負責的時空。

“什麽事?”我問,服務員是個很可愛的丫頭,應該是個早早出來打工的農村丫頭,也許是在城裏待的時間不短,紅暈的臉蛋上全是青春的朝氣,看到的人都會忍不住的心癢一番。

“新娘已經試裝好了,請您去看一下。”

“好。”

我跟著她來到試衣間外,一個巨大的落地鏡前一位翩翩而動的天鵝優雅的立著。我越看越心驚,心想這真的是我的陳婉麽?

“怎麽樣,好看麽?”陳婉從鏡子中看到了我,笑吟吟的轉過身來,那旋轉的裙擺又是讓我一陣迷眩。

“好,好看。”我喃喃道。

“謝謝。”陳婉輕盈一笑,噔噔蹬的竄了過來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在我臉上一吻,看的周圍的店員們都輕捂嘴唇,眼神中全是羨慕。

看著托著裙擺如受驚的小兔般跑進化妝間的新娘,我不禁莞爾一笑,好可愛的新娘。

沒錯,那個她也可愛,即使她很討厭我說她可愛。。。

微笑著,看著鏡子中的她,我又苦惱的咧了咧嘴,我好討厭這個世界,哈哈。

(end。。。也許,我們還會在見麵的,親愛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