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本就不多,我和貝貝都刻意的壓製自己的食欲,因為我們包裏都備著零食。

老人從始至終都笑嗬嗬的吃著東西,雖然也是極力的讓菜給我們,卻比我們做的更加自然和應該。到了後來我才發現還是我吃的最多,一盤雞蛋大半都到了我的肚子裏,頓時有些尷尬。

吃完飯貝貝將我拉到一邊,埋怨道:“你怎麽吃那麽多啊。”

“我沒啊。”委屈的無以複加,這不都是你們轉來轉去弄到我碗裏的麽,一大男人總不能和你們還推來推去吧,還不如吃了拉倒,大不了走的時候多給她點錢。

貝貝立即點頭說好,說著已經想著離開的時候給多少錢了,我心想女人的情緒來的真是夠快的。

老人又冒著雨給我們燒了熱水洗腳,其實如果讓我們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再讓她去做的,因為我們的包裏就有雨傘,吃飯的時候是沒意識道廚房那麽遠。

我隻得不停的感謝老人,小心的給貝貝倒上水給她洗漱,完事後自己也草草收拾了下。最後壺裏居然還剩下小半瓶熱水,老人掂了掂水壺,臉上有些意外,然後就用著剩下的水洗了臉和腳。

我們睡的房間很是簡單,一間不大的屋子裏僅有一張床而已。不過我卻意外的發現這張床明顯的和這個屋子不相稱,如果說這戶人家就是寒酸的話,那張床還到有些富貴氣。

老人拿來了床褥和被子,我悄悄的聞了聞,並沒有想象中的異味,相反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是好聞。老人說了幾句話就退了出去,我知道這是讓我們早點休息的意思,即使我聽不明白她的言語。

等老人出去後,我一把保住貝貝撲到了床上,木質的床板發出輕輕的吱呀聲,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這張床就這樣隨著我們時快時慢的節奏也不厭其煩的吱呀起聲,到是讓我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幅度和力道。

“呼”我小心的從貝貝身上爬了下來,躺在床上喘著粗氣,汗濕的後背粘著床單,很是有些不舒服。

“都有孩子了你還來。”貝貝埋怨道。

“這時候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我說。

“誰知道,最好不要!”貝貝說。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隻是這麽幾天憋下來實在有些難受,在南城我還能想著可以找其他人偷偷的解決,結果陰差陽錯的種種沒有達成,到了這裏除了貝貝我還能找誰,所以身上的欲火自然而然的就宣泄了下來。

雨還沒有聽的意思,我的氣息慢慢的趨於平靜,身上的汗珠也慢慢的消失到了空氣中,一切的一切又開始安靜了下來。

“吱呀”貝貝轉了個身,將線條優雅,無線完美的整個背部都留在了我的視線中,我知道她是有點生氣了,說來也是奇怪,開始的時候怎麽沒見她反對的,唉。

我把貝貝卷過的被子拉了一點過來,蓋在自己那單薄的身上,夜晚的空氣略顯寒冷,尤其是在這下著雨的山村中。

透過被雨點打的晶瑩的窗戶試著尋找山裏的月光,卻發現哪裏都沒有皎潔的意思,有的隻是黑和冷,充斥著我的眼和身體。

我又將被子拉過來一點,還是覺得有點冷。

“吱呀”貝貝忽然轉過身,黛眉緊蹙,嘟著嘴道:“你幹嘛。”

“蓋被子啊!”我說。

“那我都沒的蓋了!你看!”說著貝貝掀開被子露出那一邊,的確是露在了外麵。

這被子很小啊,我想到,當然,貝貝也想到了,所以她挪了挪身子,靠在了我身邊,又緊了緊身上的被子,我這才發現原來這樣兩個人才能完全蓋好。

阿婆真是個好人,我們心中都這麽想。

伴著對阿婆的感激之情我和貝貝都睡的特別香,而且我還意外的發現這個床也會散發香氣,而且和被子上的差不多。難道這床是什麽名貴木料做的,當然,我是不可能分出什麽材質的,於是假裝沉思幾秒後就進入了夢鄉,隻留屋外的夜雨下的稀裏嘩啦。

當午夜的空氣鑽進我偶爾翻身露出的空隙時,一個意料之中的寒噤打醒了我。

屋內忽然月光狡黠,我這才發現雨已經停了,貝貝依舊睡的很香。我披上衣服走到窗前,夜晚的村莊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外麵的一切都是安靜的有些可怕,黑色的山峰上樹木林立,就像一個個爪牙一樣掛在山上,看的我頭皮有些發麻。

慢慢的我聽到一些很細微的聲音,很沉悶,就像隔著被子慢慢錘一樣。我沒在這樣的深山裏過夜過,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沉悶的聲音也越來越的清晰起來,漸漸的離我們越來越近。

忽然我瞳孔劇烈一縮,一種地動山搖的巨震從村後的大山上傳來,村裏也瞬間亮起了一些燈光,卻連叫喊都沒有發出就被黑色的洪流給吞沒。

我身體僵硬的站在窗口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不停的問著自己這是什麽,這是不是在做夢。一切都來的太震撼太突然,直到一聲淒厲的喊叫從樓下響起。

老人在下麵大聲的喊叫著什麽,貝貝也被吵醒了,她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我,問道:“怎麽了。”

我剛欲言語就看到她眼中的驚恐,震耳欲聾的聲音已經完全將我們打的清醒,一股巨大的推力從身後湧來,我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飛了起來,身子冰涼的旋轉著。

“貝貝!”我驚恐的大喊,卻沒有任何人答應我。

山洪來的是那麽的突然,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已經被它卷入其中,整個人感覺天地都在旋轉還被灌了一嘴的泥。

“貝貝!”我繼續大喊,依舊沒人回應,我不知道會被衝向哪裏,經常有東西會撞到我的身上,然而最糟糕的還不是這些,很快我就感覺到了窒息,我根本就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從被衝走開始就一直被淹在水裏,有限的幾次露出水麵還沒來得及喘幾口氣就又被卷了下去。

我要死了麽,胸腔中的沉悶感越來越緊,我知道這是氧氣不足的先兆。緊閉著眼睛,手腳開始胡亂的撥動起來,就是這樣不自量力的努力支撐了我有意識的最後十幾秒鍾,當我重新有意識的時候,卻發現那天已是過去,而事實,卻殘酷的讓我不能想象。

本來沒這麽晚上傳,隻是在寫的過衝中聽一個朋友講她的故事,弄的我心神不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