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鬧騰嫡妃不如美妾

薑氏剛將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了,有些話是就是在自個兒的院子裏說說可以,但當著慕容舒的麵,卻是萬萬不能說的。競脫口而出。眼下話已經出口了,斷然沒有後悔的道理。薑氏暗自苦惱,今兒個怎麽會如此沉不住氣?!

周氏挑了挑眉梢,靠在桌子一旁,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好戲。自從回到王府,這個薑氏是處處與她針鋒相對,在她麵前炫耀這件衣服,那件首飾,以前幾乎處處占她上風,現在怕是要自毀墳墓了。

宇文慶暗中瞪了一眼薑氏,在宇文默和慕容舒麵前,什麽話都可說,就是這句話不可說!外人怎麽說都無妨,若是由自家人口中說出,這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別扭嗎?!

眾人心思各態,不過都是小心謹慎的等著看慕容舒和宇文默的反應。

誰知,宇文默仍舊一如既往,麵色冷冰冰的,就像剛才沒有聽到薑氏的那句話似的。

慕容舒心裏很不舒服!而這不舒服的後果,這薑氏幾人自然是無法預料。她笑顏如花的看向薑氏,笑問:“哦?是什麽樣的傳言?說來聽聽,本妃的確養病時間太久,久的都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究竟街頭小巷之間議論南陽王什麽,南陽王府什麽?!四弟媳,說來聽聽吧。”

薑氏輕咬著嘴,臉上隻能尷尬的笑著,坐立不安的挪動了兩下身子,到了這份上,她倒是不能退縮了,便尷尬的笑了兩聲後,回道:“王妃聽了可莫要生氣,畢竟這也是事實。如今大華國內人人皆知,南陽王不能有後,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傳言。還有,如今在朝堂上,南陽王……”

“閉嘴!你什麽身份,一個婦人胡說八道什麽!”宇文慶忽然截住了薑氏的話,怒喝了一聲。薑氏被喝的身形一陣,嘴唇嗡了嗡,看著宇文慶的麵色難看不已,便立即有些局促的低下頭去。宇文慶隨後對慕容舒道:“王妃莫要聽她這個婦人胡說,她一個婦道人家隻會學人家信口胡說。”

“本妃聽著怎麽都不像是信口胡說,這些言論本妃早就已經聽說。照理說這話從王爺的口中說出,也算不得什麽,外麵的人議論就讓他們議論去。可本妃卻聽說三弟,四弟,五弟回王府,不是為王爺分擔,而是想要奪王爺的南陽王之位,你們說,這外麵人的議論是否是空穴來風?!本妃現在還真有幾分模糊。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似乎像是四弟媳所說,都是真的?!若是如此,本妃還真是感覺心寒。”慕容舒拿起錦帕裝模作樣的在臉頰上隨意的擦了兩下,聲音淡淡的,表情也淡淡的說道。

這句話可謂是響雷!轟響的宇文慶大驚,那額頭上開始冒出了一層冷汗。

宇文默心中好笑,如今在大街小巷關於他不能有後的議論已經鋪天蓋地,而話又是從他的口中而出,自然是不能辯駁什麽,等再過個一年多,她有了身子,便能已證他身,證明他‘行’,畢竟至始至終他都不在意這些。如今她不緊不慢,輕描淡寫的將事情扭曲,說出了另一個事實,見矛頭指向他人,這招,她向來運用自如,讓他一路看來,甚為歎服。

他抬起頭掃了一眼宇文慶,聲音冷的如一冰塊,“謠言多了,難免讓人猜測懷疑。本王甚想知曉這傳言究竟是否屬實。”

話音剛落,宇文慶雙目頓睜,這宇文默這些日子一直是不理萬事,大有讓他們這些弟弟爭一爭的趨勢,怎麽今兒個竟然會變化如此之大,也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了?

薑氏此時是萬般的後悔啊,剛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是自掘墳墓。眼下,將這大火都攬到她和夫君的身上了!

慕容舒笑容平和,目光卻有幾分凜冽的看著宇文慶和薑氏,等著他們作答。她今兒個心裏頗不是滋味,剛剛回來,就要先應對了皇後和華妃,與宇文默情意綿綿,你儂我儂之時,他們倒好,過來破壞了氣氛不說,更是在她的麵前,說她男人的不是,這不是自個兒往槍口上撞?!“四弟這是怎麽了?眼下可是冬天,怎麽會滿頭大汗?”她冷眼瞅著宇文慶的神色變化,心裏麵更不是滋味,宇文默從小是在什麽環境下長大的?遇事後,首先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卻是親弟弟!不過,她的餘光掃了一眼宇文毅,似乎這個宇文毅倒是沒有多少彎彎道道的心思。

宇文慶聞言,額頭上的汗更是冒的多了。他硬著頭皮回道:“這都是傳言,王爺與王妃莫要相信。四弟,五弟,三哥,怎麽可能有那種為人所不齒的心思?!”

“是啊,是啊。這都是傳言,也不知道哪家的人見不得咱們南陽王府的人和氣,便是想了法子在外麵誣蔑。王爺和王妃可都是明眼人,這傳言自然不能相信。”薑氏有些手足無措,臉上的笑似哭似笑。

“哦?可我剛才聽說,王爺這幾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是休息了幾日。四弟與五弟可是搶著要行駛王爺的權利。四弟媳和三弟媳也是搶著為本妃分擔府中瑣事。這弟弟,弟媳們可都是有心了。”慕容舒勾起唇角冷笑道。

明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愣是在她的麵前擺弄出這些讓人作嘔的樣子。真當她和宇文默是南陽王府的擺設?

既然他們不承認,她就讓他們不承認到底!看看這傳言還怎麽傳,她們還怎麽妄想宇文默的南陽王之位!

慕容舒簡單的幾句話,讓屋子裏的幾個人更是緊張不已,這慕容舒行事不按牌理出牌。

宇文默雖然話不過,可總是在慕容舒話音剛落,就填了一句讓人更是坐立不安的話,“的確是有心了。”他這話說的冷冰冰,又暗藏不屑。

“我在王爺和滿屋子的下人麵前,可真心真意聲稱,我絕對沒有這些心思。”宇文慶知道這時候若是不說些什麽,慕容舒和宇文默都不會善罷甘休,便立即裝模作樣的做做戲。他又暗中給宇文毅遞了眼神,宇文毅同樣也點頭應承道:“那些都是傳言,咱們一家人自然要齊心協力。”

宇文鑫始終都是未語,這會子自然也不好說什麽,便老老實實的待著。若是心思太過活泛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後,隻會讓自個兒落個落魄的下場,他從來都有自知之明,所以從小到大,也沒妄想過得到宇文默的一切。不過,若是宇文慶和宇文毅的,他自然會爭搶一番。

慕容舒挑了挑眉梢,宇文慶和宇文毅都表了態,她自然不能再說什麽。滿屋子的人聽著,難免會說她有些咄咄逼人,有些事情也不必立即解決,畢竟日後時間長著,機會多的很,她很有耐心。

“弟媳不過是見著王妃在梅園養傷,這府裏麵的下人個個都懶惰不已,若是被傳了出去,外麵的人怕是都會議論王妃。弟媳本想先去請示王妃,可王妃正在養病,不見客。弟媳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就對那些囂張的下人管教了一番,弟媳可是什麽心思都沒有。”周氏立即開口撇清了關係。幸而之前她並未真的將王府的大權掌握在手中,否則眼下還真是無法推脫,她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薑氏。這些日子薑氏可沒閑著,聽說是強管了不少的事情,撈了不少的好處。

薑氏一下就慌了神,她原本就打著慕容舒病死的心裏,強攬了不少的權利在手,如今卻都成了把柄。可她在攬了權後才知,這王府裏麵的油水大的很,她不過是管了幾日,便存下了不少銀子。如今要是讓她交出去,實在不舍。而且如今慕容舒還病著,府裏麵又沒有其他的側妃姨娘幫著管事,她就更不想交出去了。

心理麵揣了幾個心思後,薑氏便是打定了主意,她滿麵真誠道:“王妃您身子不是很好,這幾日還是多多休息吧。咱們都是親戚,自然能幫著分擔的便幫著王妃分擔,等王妃身子好些了,再操心這些瑣碎事。”她這話說的討巧,既沒有承認自己奪了不該奪的權,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畢竟這伸手不打笑臉人。

聞言,慕容舒不由的好笑。宇文默端給她一杯清茶,讓她潤潤嗓子。她接過之後,慢條斯理的抿了幾口後,看向薑氏,這才開口說道:“如今本妃身子已經大有好轉,有些事兒若是總麻煩弟媳,本妃心裏過意不去。”

“王妃莫要如此客氣,王妃盡可安心養病,讓雲兒幫王妃處理這些瑣事,過些日子王妃身子痊愈了,再管也不遲,畢竟這身子可不是小事,若是又累病了,怕是後悔莫及。”宇文慶也開口幫著薑氏。他自然知道薑氏撈到了不少的好處,而他也是極為看好這些這些油水,自然不想現在就沒了,更重要的一點是,宇文默前途不明,誰知道接下來又會如何?若是殃及了他們,他們怕是日後也無法受到南陽王府的庇佑而生存了。

“雖說是一家人,可本妃畢竟是王府的主母。四弟媳就安生的在府裏麵做客吧。其他的事情無需多管。”慕容舒神色未變,輕笑開口。心中卻不禁暗罵:這夫妻兩個是一路貨色,撈了幾天的好處大可作罷,如今竟然越發的貪得無厭了!真是一個大笑話!他們認為她慕容舒會有如此大公奉獻的精神,他們越是想要,她偏偏不允!

薑氏一見慕容舒這般,便心裏暗罵:這王府裏的已經她得了那麽多的好處,現在他們不過是想要拿一丁點,結果,她竟然這般阻攔,當真是可恨。

可這王府的主母不是她,若是慕容舒強要,她自然無話可說。可,就這麽放棄了,又實在不甘,眼睛轉了一圈,忽然有了主意,她捂著頭,哀叫道:“我的頭好痛啊,夫君,我的頭好痛。”

“怎麽會忽然疼痛了?是不是這兩日沒有休息好?”宇文慶裝模作樣關心的問道。

這頭慕容舒冷眼瞧著他們做戲,想不到這薑氏還是如此胡攪蠻纏之人!

周氏冷言冷語道:“怎麽好巧不巧的現在頭疼了?四弟媳可真是會趕巧。”薑氏以為她那點花花腸子就能蒙騙了他們滿屋子的人?當真是讓人不齒的舉動。

薑氏聞言,麵色瞬間就難看了三分,她朝著慕容舒哀嚎道:“王妃,弟媳忽然感覺到頭痛,這會子想要回院子裏休息一會兒,請王妃見諒。”話落,她又哀叫了兩聲。若是沒有看到之前一幕的人,定會被她此刻的模樣所騙。

說著,薑氏身後的丫鬟便上前來,扶著薑氏就要出去。

慕容舒冷笑的看著薑氏轉過去的背,臉上看似十分擔心,語氣也十分關心道:“看來四弟媳是太過勞累所致,既然如此,這些日子就好好休息吧。莫要再想那些煩心的事兒。”不讓薑氏將這些日子吞下去的銀兩吐出來,已經是她仁慈了。畢竟他們也是宇文默的親人,有些事兒還是莫要做的太絕,就算看不過眼,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背影就像倉皇而逃,一隻腳都踏到門檻上了,薑氏一聽到這句話,頓時腳步一頓,麵容扭曲。她嘴唇嗡了嗡,想要反嘴,可又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謊話,當下便覺得踏到外麵的那隻腳沉重不已。

周氏拿著錦帕擋住了嘴,遮住了她嘴邊的笑。這些日子薑氏處處占上風,儼然一副南陽王府主母的姿態,如今還不是在慕容舒的三言兩語下,弄的窘迫不堪?這會子,就連反嘴的話也沒有。

“弟媳謝王妃關心。弟媳定會養好身子。”薑氏就算再不想回頭麵對滿屋子的人,可現在也必須回頭麵對。她回頭對慕容舒福了福身行禮。這句話說的她想要咬舌自盡。

宇文慶嘴角一抽,前些日子就聽說了,南陽王妃早就不是三年那般任人欺負的了,如今的南陽王妃讓人不敢欺負,今兒個算是有些見識了。這太極拳打的,是一套一套的,每個人都沒落下。

“看四弟麵色沉凝,看來應該是十分擔心四弟媳,如今本妃和王爺都很好,四弟無需擔心,這時候四弟媳需要四弟配陪著。”慕容舒餘光察覺到宇文慶難看之極的麵色,便立即笑道。

“是。”宇文慶本來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正好慕容舒開了口,他便立即起身,跟著薑氏一起離開了。

宇文慶和薑氏一起離開後,屋子裏麵的氣氛忽然有些凝重。

慕容舒感覺還好,這宇文默一身的冷氣也不是對她散發,她自然沒啥特殊的感覺。其實也暗自覺得挺好,若是他日後發展成冰塊,相信也沒有那些女人蜂擁而來。

“過幾日便是王妃的生辰,咱們一家子也可以熱鬧熱鬧,如今王妃身子還未痊愈,不如就有弟媳來為王妃準備生辰宴吧。”周氏笑容可掬的看向慕容舒笑道。她這是早就打好了的主意,通過生日宴,她不僅可以認識更多的名門太太和姑娘,為自己日後可以鋪鋪路。

聞言,慕容舒神色略沉,過生日?忽然想起慕容舒的生辰的確快到了。她前世的生日是在二月份,如今卻改到了十二月份,便有些記的不真切,她也沒有想那麽多。她雖說現在沒什麽力氣是長途跋涉所致,可腿傷仍舊是不太方便,若是讓她想著張羅著那些瑣事,也的確是太過費神,畢竟她回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這些小事。看了眼周氏,自然能夠猜到她也是打了如意算盤。不過,既然是為她辦生辰宴,自然會將很事情交給她過目,既然周氏想要攬這個活,她就給了她吧。

“操辦生辰宴十分麻煩。怕是要麻煩三弟媳了。本妃大病初愈,這生辰宴就如同家宴,簡單點便可。”慕容舒笑道。

周氏立即笑嗬嗬的應道:“是,是,弟媳一定會盡心辦好的。若是有不懂的,弟媳一定會來請示王妃的。”

“恩。”慕容舒點了點頭。

“王妃過生辰,弟媳幫不上什麽忙,不過若是王妃想要找個人說說話,或者有別的事情需要吩咐讓人去做的,就遣人來吩咐弟媳。”林氏一聽周氏做了這麽多,而她卻一無是處,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的起身道。

可這話說的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跟個小丫鬟差不多。惹得宇文毅暗中厭惡的掃了她一眼。這一眼更是讓林氏無地自容。

周氏也頗有幾分不屑的看了一眼林氏。這個林氏,她是從來都不會搭理的,好好的一個正妻,愣是在人前將自己弄得跟下人似的,也難怪五弟從來不去她的房裏。

“若是五弟媳若是有空閑時間的話,就來陪陪本妃說說話。”慕容舒看向林氏,也有幾分同情。不過路是自己走的,他人左右不了什麽。這林氏若是想要改變地位,唯有將頭抬起頭來,否則一旦卑微,就隻有一直卑微下去。

林氏原本以為慕容舒也會與被人一樣厭惡她,可聽見慕容舒如此親和的回話,她頓時開心的不斷點頭,“嗯嗯,弟媳知曉了。”

“老實的在一旁站著。莫要再說話。”林氏的行為實在是不入眼,宇文毅看著是越來越厭煩,便索性沉聲喝道。

林氏牙咬著嘴唇低著頭,態度更是卑微。

見到眼前一幕,慕容舒皺了皺眉。

接著,幾人又是客套的聊了兩句,隨後便一一離開。最後離開的是林氏,她低著頭,毫無生氣的走了出去。

“五弟向來心高氣傲,林氏原本就不是他想要娶為正妻的,原本林氏也並非如此膽小懦弱,隻不過是這一年來被郭姨娘騎在頭頂上作威作福,即使受了欺負也需要看在五弟的麵子上,不予計較。”宇文默見到慕容舒看著林氏的背影有些失神,便出言溫聲道。

慕容舒收回了目光後,看向宇文默,撇了撇嘴,“這等行為屬於寵妾滅妻。”

“這是五弟的家事,咱們隻有在一旁看著。不過,今兒個我也算是見到了舒兒你的手段,更加的認為口舌之爭,怕是無人能夠在舒兒這裏討到半點上風。”宇文默伸手攬住了慕容舒的腰並一下用力便讓慕容舒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恩。對了,我一直沒有挪出空來問問你關於皇上和華妃一事。皇上原本不是最信任你?怎麽會如今對你有所忌憚?原本我想不過是皇上用來迷惑眾人的陰謀。可自從幾個時辰前見到小腹凸起的華妃,我卻更加確定皇上是真的在忌憚你。”慕容舒靠在宇文默的胸膛上,雖然他因為瘦了整整一大圈,這胸膛也挺硬的,但卻又十分溫暖。她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然後開口問道。

宇文默黑眸一閃,冷光四射,聲音也帶了幾分的寒氣:“這是讓我,宇文皓,謝元三人都極為困惑之地。皇上最近精神看似很好,可卻極為留戀男女之事,對華妃更是寵愛不已。似乎忘記了華妃的身份。同時從華妃的宮中傳出謠言,皇上想要廢了宇文皓太子之位。”剛出口他發現聲音寒氣逼人,便立即又將聲音緩和了。

慕容舒神色頓時一沉,看來如今宇文默的處境並不妙。隻是聽了宇文默這話後,她卻又有其他的懷疑了,“華妃樣貌隻能算是清秀嬌俏,怎會讓見慣了美人的皇上如此癡迷?我想,這其中定是另有乾坤。”

“我已經命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宇文默笑道。有時候她與他的想法也很一致,原本他並不在乎這南陽王之位了,所以並未有任何舉動,如今卻不一樣了,他在乎她,就要更在乎這個南陽王之位。

聽了宇文默的話後,慕容舒放了心,眼下也隻有等消息了,再者看看皇上接下來會有如何動作。剩下的隻能宇文默去做了,她唯有與他同進退。

“這兩日派人去尚誌鎮給紅綾帶個消息吧。讓她知道如今我已經安好,也不必再每日擔憂了。”慕容舒淡淡的說道。

宇文默笑道:“這事兒趙初肯定辦了,你無需想太多。”

慕容舒點了點頭,趙初做事她又有何不放心的。忽然想到了軒兒,這會子軒兒應該醒了吧,“我想軒兒了,咱們一同去看看他如何?”

軒兒仍舊住在之前的房間,不過因為梅園大部分的丫鬟都已經換了,所以照顧軒兒的丫頭也換了一個。

還未進屋,便聽見裏麵傳來軒兒那稚嫩而愉悅的生意,“娘親來了?!娘親真的來了?!”娘親沒有不要他?沒有跟母親一樣永遠離開他?

“是的,小少爺。王妃這會子再與二老爺等人敘話呢。敘過話後就會來看小少爺了。”丫頭文棋耐心的解釋著。

軒兒更是雀躍不已,“太好了!軒兒好想娘親,好想好想呢。”

門外的慕容舒聽見了軒兒的話,忽然眼眶發熱。

“進去吧。軒兒這幾日也是吃不進去什麽,圓滾的小身子瘦了一圈。”宇文默攬著她的肩,柔聲說道。

慕容舒點了點頭,立即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軒兒聽見門響,小身子立即跑了過來,見到慕容舒後,黑葡萄般光亮的眼睛中頓時蓄滿了淚水,哭著喊道:“娘親!”

慕容舒蹲下身子,將奔跑過來的軒兒抱在了懷中,果真!軒兒整整瘦了一圈,雖然個子高了些,可卻沒有以前重了,慕容舒更是心疼。

“軒兒,讓爹抱著。娘親腿有傷不能抱著軒兒站著太久。”宇文默從慕容舒的手中將軒兒抱了過去,也學著慕容舒那可以拉高有點童音的說道。

慕容舒先是一愣,隨後釋然,每個人都會有所改變,而宇文默也不例外。

“娘親腿受傷了?!軒兒給娘親呼呼。以前軒兒身上有傷時,母親就給呼呼,呼呼就好了,呼呼就不疼了。”軒兒一聽宇文默的話後,便立即掙紮著要跳下來,想要給慕容舒呼呼。剛才還一副淚灑滿麵的小模樣,這會子便是忘記了哭。

見狀,慕容舒忍不住笑道:“軒兒莫要擔心,娘親已經快好了。不疼了。”有軒兒這麽一個小天使陪在身邊,還有宇文默,人生已經滿足了,日後她會有自己的孩子,但軒兒在她心中的位置始終都不會變。

宇文默也笑道:“軒兒無需擔心。”

小軒兒這些日子一直悶悶不樂,而宇文默已經自顧不暇,更別說來勸他了。這會子宇文默和慕容舒同樣對他溫柔,小軒兒小小的心裏十分滿足,也十分開心,他緊緊握住慕容舒的手,小模樣可憐兮兮的乞求道:“以後娘親不要離開軒兒,好不好?軒兒會乖乖的。”

慕容舒點頭,“傻軒兒,娘親以後都不會離開軒兒了。”她也不會輕易離開王府。

“娘親最好了!爹爹也最好了!”軒兒得到慕容舒的應允後,立即挑高蹦了幾下。說話也討喜,慕容舒和宇文默誰都不落下。

慕容舒忍不住心中一歎,這個小人精!若是長大了,還不知道要傷多少少女的心!

晚上,一家三口在分別了幾個月後,終於聚在了一起吃了晚飯,飯後,慕容舒忍著疲憊,親自哄著軒兒睡了覺。軒兒入睡之後,她才回了房間。

這時候宇文默正在房中忙著他的事情。等慕容舒回來後,他也就忙完了。二人在床上說了一會子話後,便又躺在床上運動過了一番。

畢竟久逢甘露,宇文默自然要淋漓至盡享受。

第二日。

宇文默一清早去了宮裏,他近日來是以染病為由在王府休養,不理朝中事,因此,傳言更多。如今重新上早朝,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景。宇文默看出了慕容舒的擔憂,便輕聲安慰著:“舒兒,皇上想要動我與做夢同等。”他這話是貼著她的耳邊說的。

慕容舒一聽,便忍不住笑了,心也鬆了一些,但是仍舊還是不免擔憂。

待慕容舒離去,她與軒兒吃過早飯後,她便將梅園的丫頭們叫了進來。如今都是生麵孔,若是想要日後用的妥當,就必須要有所了解。宇文默今晨進宮之前,就已經向她說明,兩名大丫鬟都是他挑選的,做事妥當,值得信任,以前是在前院伺候他的。至於幾個二等丫鬟,是在外間伺候著,自然不知道這幾個月內,這梅園內根本就沒有南陽王妃。

親自見了幾個丫頭,慕容舒對兩個大丫鬟十分放心,顯然除了兩名大丫鬟,其他的人都是對於她忽然間的康複麵露驚訝之色。因為是新買入府中的,慕容舒也是看著陌生的很,便個個都細心的問了話,將每個人的樣貌特點記在心中,以後日後想要吩咐人做事,卻叫錯了名字,難免尷尬,這也是最起碼的尊重。

兩名大丫鬟。樣貌普通,氣質沉穩的是蘭玉。樣貌嬌俏,眉眼之間都透著一股伶俐勁的是常秋。二人的性子十分互補。慕容舒十分滿意,身邊的丫鬟若是得力的,性格不同,日後行事定會得心應手。

二等丫鬟中,有一個叫做鳳芯的,容貌很嬌美,進了屋子後,隻有她讓抬頭的時候,她才會抬起頭,其他時候一直都是低著頭,慕容舒看了一眼後,便離開了視線。

至於廚房裏麵的婆子,也都是重新賣入府中的,每一個都差不多三四十歲左右。具體什麽性格,唯有日後慢慢得知,不過,據說廚藝十分了得,各自擅長的也不同,慕容舒是喜歡美食之人,自然對這個幾個婆子很滿意。

差不多認識了所有人後,便遣了她們,各自去做活。唯獨留下了玉蘭和常秋。

“你們二人原本是伺候王爺的,自然是穩妥的,本妃也是信任的,也知道有些話該說不該說,有些事做得做不得。”慕容舒看著二人,神色微凝,語氣稍冷道。因對二人剛剛接觸,所有,有些醜話說在前頭為好。

“王妃放心,奴婢日後一定會忠心伺候您的。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王妃的事兒。更不會違背王妃的命令。”常秋看著伶俐,這反應也很快,立即接著說道。

玉蘭低著頭,沉聲而慎重的回道:“奴婢定會忠心為王妃。”

見到二人態度誠懇的表了態,慕容舒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的冷凝之色也稍減,隨後從懷中拿出了兩隻玉鐲子分別給了二人。“這玉鐲子你們都收下了吧。日後若是嫁人了,也可填了嫁妝。”

常秋和玉蘭雖然是丫鬟,可也見過很多好東西的,這玉一看就是上等品,想不到王妃竟然會舍得送給她們。二人驚訝之餘不忘跪地謝恩。

慕容舒笑著扶起了二人,又接著問了幾句話,二人都一一作答,眉眼之間皆都沒有半點謊話之色。

“常秋,你去告知府裏麵幾個管事的來梅園一趟。”她離開王府幾個月時間,這王府裏麵養著兩三百號人,其中定會有人尋了空子做了醃臢事。這事兒自然不能等,需要眼下就就解決,更何況,她也想知道,周氏和薑氏二人在這段時間究竟吞了南陽王府多少銀子!日後有機會,是要讓她們吐出來的。

常秋去了大概半個時辰,結果她回來後,隻有賬房一人跟來,其他的管事竟然一個也沒來。

見狀,慕容舒輕皺眉頭,問道:“怎麽回事:”

常秋看著慕容舒,有些為難道:“其他幾個管事都是去了四老爺的院子裏,聽四夫人的吩咐去了。聽說是四夫人命人叫去的。”

這薑氏還真是個怎麽也打不死的蟑螂,莫非是昨日她話說的不夠明白?!今兒個一大早,這動作倒是挺快!

慕容舒冷笑道:“看來府裏麵的那幾個管事是該休息休息了。”王府中,誰是主子,誰是客人,那幾個管事是不是眼睛沒蒙蔽了?!

蘭玉與常秋之前聽說過慕容舒行事風格,如今聽了慕容舒的話,便多少能夠猜到,那幾個管事怕是要遭殃了。

“常秋,你去一趟四夫人那。讓四夫人和幾個管事的一同來見本王妃。”慕容舒半眯著眼,寒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