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其實就是塑料的管子,相當於兩根手指並起來的粗細,白色的水管子,一般打人之前就用打火機燒化了一頭捏死,然後在裏麵灌上一截鐵砂子,然後再用打火機燒化了另一端,捏死,打人的時候,鐵砂子在裏麵來回的動,更具殺傷力,一般小白龍灌上鐵砂子抽人的話,一下抽完,被打的人身上的皮膚就像是衣服一樣,能拎起來……
再往上就是一個大鋪,像是農村的火炕一樣的大鋪,大概能有不到一米高,上麵鋪著木頭的板子,木頭的板子和現在的實木地板的寬度相似,整整齊齊的在房間大鋪上整齊的鋪著。
監號大概能有個四五十米,高度大概能有個五米左右,上麵一盞黃顏色的燈泡,大概能有個六十到一百瓦,是二十四小時開著的,據說是害怕犯人晚上自殺,晚上甚至還有個值夜班的。
最裏麵的是一扇巨大的窗子監欄,鐵欄杆上麵遍布著鐵絲網,鐵絲網外麵就是走廊,走廊的外麵就是窗子外麵了,在這裏也看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在幾樓,反正老韓掃了一眼監號,牆上一人高的位置刷著綠色的油漆,而一人高以上刷的是白灰,但是這都快傍晚了,外加上燈泡照的屋子裏有些昏暗。
靠著監欄的位置,左邊相信應該是坐班的位置,牆角上貼著一張觀音大士的佛像年畫,而監欄的右邊應該是睡著監號的二把手的,在哈爾濱這邊叫管鋪的的,而牆角上掛的是一張監規。
而老韓進屋的時候,監號裏都回頭看見了這個胖子,而老韓在道裏道外的看守所也不止進去一次了,自然懂得規矩,上大鋪之前先脫鞋,脫掉鞋子以後擺在便器上麵的鞋架子上,然後穿著白色的運動休閑襪就上了大鋪,一臉微笑的瞅著窗邊的那個魁梧的身影,這個家夥十有八九就是坐班了。
老韓好歹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再說早就進過看守所,早就能做到寵辱不驚了,知道進來基本上監號裏的老人一人打一下,先來個下馬威,完事了和你嘮嘮因為啥進來的,然後就安排到大鋪上幹活,睡覺,吃飯啥的,反正是沒啥好事,而現在自己這次進來,麵對的可就是你死我活的,誰知道一會下馬威的時候有沒有人要幹掉自己,讓自己永遠的閉嘴呢,畢竟現在自己得罪的是整個一個派係圈子,如果自己和往常一樣的話,隻是盼著不惹事就出去的話,那麽自己就很容易死在裏麵,永遠也出不去了。
看來這次自己進來要高調做人了,要是不高調一點的話,估計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都兩說了,正在老韓猶豫的時候,就看見坐班的那小子回過頭來,死死的盯著老韓的眼睛,說道:“因為啥進來的?”
這個坐班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的挺胖,身材和自己差不多,但是瞅著那冰冷的眼神,就很讓人心裏犯怵,拳怕少壯啊!這個年紀的小孩自己還是少招惹為好,但是自己不招惹的話,啥時候在這裏被做掉都不知道了,想到這裏的老韓朗聲笑道:“我說我是被冤枉的,你信嗎?”
小胖子站起來轉過身,盯著老韓的雙眼,老子是這個監號的坐班,老子叫帥軍,在外麵的時候老子的外號叫打不死,現在勸你還是老實點,要不然帥軍哥可是不會因為你上了歲數還尊老愛幼的……(書評區熱心讀者煙雨聽風友情出演)
老韓笑了笑,這個小胖子那這麽多的廢話?啥意思?和老子血戰一場?打就打吧,橫豎自己進來也是沒打算好好的悶頭改造的,反正這裏不是大寶子的堂口,全監號十多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瞅著自己,相信隻要這個小胖子一聲令下的話,估計都上來了!所以老韓很是沉著的說道:“那麽就請劃下道,到底咱們是單爬車輪戰呢?還是整個監號的一起上?”
帥軍這個年輕坐班明顯被老韓的話逗笑了,然後揮揮手,兩側蠢蠢欲動的人都老實的貼著牆根坐著,誰也不多說話,然後就看見帥軍仿佛北鬥神拳裏的健次郎一樣的嘎巴嘎巴的掰著指關節,然後一雙毒蛇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老韓,隨時準備釋放致命一擊。
老韓豈是吃素的,立刻就老三樣吧!直接彎腰落馬,借著腰勁,一個虎抱頭就架住了帥軍突如其來的一拳,然後回手一拳正打在了帥軍的肚子上,直接把帥軍打的倒退了好幾步。
可老韓是街戰出身,知道乘勝追擊的道理,怎麽能傻了吧唧的就這一下就完事,看到帥軍倒退了過去,二話不說的一個箭步向前,就是一個掃堂腿,直接把帥軍掃倒在地上,完事老韓站了起來,拉開架勢伺機而動,如果有人這時候要是過來幫手的話,正好一個墊步側踢踹飛他,然後等著這個小坐班站起來,一個下顎粉碎踢直接就搞定他……
帥軍果然是年輕力壯,老韓的兩招打的自己都快站不起來了,不過還是一翻身,準備起身,此時他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沒想到新來的這個老家夥這麽能打,也不知道這個家夥正在那裏伺機等待準備自己站起來就是一個下顎粉碎踢。
也就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眾老犯看到老韓逆天屠神就要成功,二話不說的都抄起了家夥,什麽劃葉子的葉子板,(監號裏幹活,給剛印刷出來的書籍排版,把一張一米寬,一米五長的剛剛印刷出來的書籍用竹板劃成十六開大小,同時竹片整日的被紙張摩擦,早已鋒利的和刀片差不多了。)還有什麽吃飯用的搪瓷盆子什麽的,沒頭沒腦的都衝了上來……
此時的老韓可傻眼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監號的人這麽的好戰,整個監號都對自己動手,不過老韓是何許人也?街戰打了不下上千場的主,十幾個人圍毆自己,經曆也不止一次了,隻見老韓盡力的穿插反擊著,但是架不住人多勢眾,最後奮戰了二十多分鍾,也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最後還是被按住了。
當老韓被十幾個人打倒了,按倒在地上的時候,老韓的心裏這個憋屈啊!不過這個時候那個年輕的坐班似乎已經站了起來了,還是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睛盯著自己,然後扔過來一根香煙,但是此時老韓已經被打倒在地上了,一幫人把手腳都按的死死的,也沒辦法接過那支香煙。
此時那個坐班笑道:“放開他吧!這個家夥挺有意思,兩招就能把我放倒,有兩下子,這年頭進來能這麽硬氣的沒有幾個了,都鬆手,讓他站起來,沒事的時候再和他練練。”
老韓明顯很不適應,但是身後的壯漢都鬆開了手,老韓掙紮著坐了起來,但是腦門子上的鮮血已經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了,老韓很不經意的也不擦,就是順著高挺的鼻梁流到臉上,順著光潔的下巴就一點點的流到身上,就這樣老韓彎腰撿起地上的香煙的時候,就任由鮮血滴滴答答的滴到地板上,隨手在臉上擦了一下,然後蹭的臉上都是,更是倍增了猙獰。
老韓隨手叼上了香煙,氣勢十足的對著這個坐班小胖子吼道:“哥們,火呢?不會……”
小胖子豎起食指在嘴唇上,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在靠窗子的大鋪的床頭底下摸出一個打火機,然後扔了過來,老韓才想起來這裏是看守所,抽煙都是違禁的,但是接過來打火機想了想,又笑了出來,看守所怎麽了?反正自己進來的時候沒有煙也沒有火了,大不了提審的時候受點苦罷了。
想到這裏的老韓把煙夾在耳朵上,也沒抽,打火機隨手揣到了自己的兜裏,然後脫掉了上身血跡斑斑的T恤,然後用衣服在腦袋上把血擦了又擦,好在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止血的跡象了。
於是老韓又笑著對那個坐班的,叫帥軍的小胖子說道:“有去痛片嗎?一片就夠,然後再給我一張紙行嗎?”
看著小胖子坐班帥軍在自己的褥子底下又翻出來一聯去痛片,隨手摸出來一片扔了過來,然後老韓隨手接住了,完事旁邊就有一個老犯遞過來一張劃葉子劃壞了的葉子紙,於是老韓接過來,直接把去痛片掰成兩半,半片用打火機先碾碎,然後摸著自己逐漸止血的傷口,把碾成碎末的半片去痛片均勻的灑在傷口上,完事又是把剩下的半片去痛片碾碎,然後把香煙裏的煙絲擠出來,和去痛片攪和在一起,完事動手在低下撕下一片足夠卷煙的紙,把煙絲和去痛片的混合物均勻的灑在了紙上,然後動手卷了一根又細又緊的手卷煙,完事扔給坐班的小胖子,笑道:“抽這個,活血化瘀……”
完事老韓又撕下了一塊煙紙,用剩餘的粉末和煙絲,輕輕的,仿佛對待自己的情人一樣的,輕輕的卷在一起,仿佛生怕灑掉一點去痛片的粉末,還有就是煙絲一樣,小心翼翼的卷起來。
卷好了以後,老韓撕掉了上麵卷煙的揪揪,掏出打火機,輕輕的點燃了手卷煙,很是陶醉的靠著背後的牆壁,反手拿著煙,然後邊吸煙,邊用手揮舞著,省的在外麵能看到屋子裏的煙霧……
小胖子坐班在枕頭下麵翻出一麵小鏡子,然後掏出一次性打火機學著老韓的樣子靠著監欄抽了起來,然後小鏡子直接就在走廊裏來回的巡視著,這樣就正好看到走廊裏有沒有巡視的獄警。
過了一會,老韓和坐班手裏的卷煙都抽完了的時候,老韓愜意的靠著牆,那個小胖子坐班帥軍就招呼老韓道:“過來坐,胖大哥,正好今天沒啥事,咱倆嘮嘮,你們繼續碼鋪……”和老韓說完,就對著靠在牆壁兩側的那些犯人們怒吼著。
老韓也樂的下坡驢,這個小胖子挺扛揍啊!自己的一個虎抱頭,外加一個掃堂腿,還能活蹦亂跳的,看來應該不是一般的人物,要不然一般人經過自己這麽兩下的話,能不能站起來說話還兩說呢。
不過老韓也沒說什麽,把剩下的小半截的煙蒂遞給旁邊剛才被自己一腳墊步側踢踹飛了的家夥,看著那個家夥正在自己麵前一直的揉著胸口呢,估計是現在還沒緩過來呢,自己的一腳墊步側踢那可是除了力量以外外加體重和慣性的一腳,一般人承受不住那是理所當然的。
老韓很是順其自然的一個人,直接也沒客套,直接就坐在了這個小胖子的旁邊,然後低聲的說道:“你想怎麽樣?天天報複我?沒事咱倆在裏麵閑著也是閑著,整天的死磕?”
小胖子坐班帥軍趕緊的揮了揮手,笑道:“大哥你的功夫太厲害了,如果就我一個人上的話,根本打不過你,不過咱們這個監號裏是有規矩的,話說國有國法,監有監規是不是?既然進來了,而且你也是一人才,這樣,槽子上的散仙還是掛弦子你選,怎麽樣?”(掛弦子,在監號裏擔當職務,比如管鋪的就是管理大鋪上的一眾犯人,器長就是管理便器,再就是管理送飯的時間的刷碗還有放飯什麽的,比如值夜班的就是要成晚上的不睡覺,然後晚上看著有沒有犯人自殺什麽的,是監號裏唯一不用幹活的,最後槽子上的散仙就是指人已經淪落到蹲苦窯的地步了,所以大家都不是人了,和騾子、馬一樣的成為了畜生,但是證明大家關係好,意思是在一個槽子裏吃飯,是指監號裏除了大鋪和這些掛弦子的另一種上層的階級。)
老韓猶豫了一下,瞅瞅下麵,問道:“誰是值夜班的?你瞅瞅我幹你的活咋樣?如果不行的話就說句話……”
沒等老韓說完,小胖子坐班帥軍就笑道:“沒事,大哥你要是想值夜班也好,省的白天碼鋪怪累的,正好白天睡覺,不用幹活,晚上值夜班,不過就是辛苦了點!至於原來的值夜班的那小子,是家裏有點門道的家夥,這小子就是因為找小姐沒給錢,愣是被人家告了個堅強罪……”
老韓沒說什麽,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你想要點什麽?別告訴我,你無欲無求的,是不是?說出來你相信我都不相信……”
小胖子坐班帥軍撓撓頭,笑道:“哥哥你是常客吧?不是第一次進來的吧?要不怎麽說的頭頭是道呢?外加你的身手不錯,這樣,閑著沒事的時候咱們可以練練,捎帶腳你訓練訓練我,把你一身的本事傳給我咋樣?”
老韓低頭想想,還是笑了,於是說道:“好吧!成交,今晚上我就要在槽子上吃飯,完事晚上我就值夜班,你把給夜班睡覺的地方給我預備出來,正好我一會就開始睡覺,晚上就開始值夜班!至於我以前進來過沒有,說實話,我在你這個歲數之前,也就是十七八的時候,那時候沒事就去道裏鴨子圈,或者道外的看守所蹲上幾天,不過我還是喜歡去道外看守所,別看管得嚴,我一個哥們他爹在那裏當所長,隻要我前腳出事,後腳就能得到照顧,而進南崗看守所這是第一次……”
小胖子對老韓的說法有點質疑,尋思了一下問道:“大哥你能不能不鬧啊!老犯進來都是要照顧的,你隻要進屋和我嘮嘮就沒事了,幹啥要動手啊?再說你貴姓啊?我總不能一口一個大哥的叫吧?”
老韓尋思了一下,知道這個小子別看歲數小,但是很是難纏,於是就說道:“我是在外麵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要不也不會被抓進來,抓我進來就是想辦法整我呢,所以我進來第一天就要立棍,要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那多沒意思?再就是我姓韓,你要是高興就叫我老韓,不高興的話你就叫我韓胖子……”
小胖子坐班很是狐疑的看著老韓,老韓知道他性問我呢啥時候教他練功啥的,於是老韓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咱們就每天一早一晚的,早上你睡醒了,趁著早飯之前,我教你,完事晚上我睡醒以後,準備上夜班了的時候,正好這個時候我教你,你說咋樣?”
帥軍被老韓給說動了,的確是這樣,如果這個叫做老韓的胖子,能把他那一身的本事傳授給自己的話,那麽相信自己在三兩個月以後,老爹的怒氣消了以後,基本上自己出去了就無敵了,自己的表哥孫治國孫公子,因為給那個市委副書記家的成公子辦事,最後還是自己為表哥孫治國扛下了罪行,完事觸怒了老爹,直接把自己扔進看守所,表麵上是為了懲罰自己,實際上還是害怕自己的姑父,也就是孫治國的老爹,孫行長急眼了,玩個大義滅親啥的,把自己給報複性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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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軍洋洋得意的笑道:“老子現在收藏投票了,就算進了看守所也是坐班老大!哇哈哈!而且過幾個月就出去了,出去以後就廣闊天地的大有作為了,不投票不收藏的可就直接把牢底坐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