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雙眼陡然睜開，似乎閃過一瞬的茫然。
而後目光直接看向葉凡，微微沉默片刻，這才低頭看向下方魏茗月的身體。
其眸子之中平靜的宛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不知道是從魏茗月身上看到了什麽，那女子的目光直接鎖定了東方。
“嗡……”
這一瞬間，東方隻看到一汪無際的血海。
很大！
大的無法形容。
尤其是那血海之中，無盡的屍骨堆積成山，讓人看不到頂端。
每一具屍骨的氣息，都讓東方頭皮發麻，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凶猛的野獸一般。
而那女子，仿佛是從無邊地獄之中走出的人一般。
更詭異的是，在那血海上空，有著無盡的白光。
白光之中有著無數的百姓跪地，虔誠的祈禱，一臉祥和，宛如身在天堂一般。
兩處對立的世界，詭異的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副極其衝擊的畫麵與威勢。
“這……”
東方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陡然想起那女子清醒的第一眼，是看向葉凡。
“葉凡……遮天……狠人大帝！”
這一刻，東方心中就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想到記憶中的九龍拉棺，想到那恰到好處的相遇。
太過巧合了。
仿佛有著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
所以，早在地球上時，狠人大帝便在一直關注著葉凡，並影響其軌跡，恰到好處的與九龍拉棺相遇。
“媽呀……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買黃金遇到大案就算了，怎麽碰到個葉凡，就是未來的超級大佬？”
“狗係統……你說的稍微倒黴，就是這樣麽？”
東方心底對著係統狂噴。
同時想起係統所說的沒有命格，在其他世界，會更加倒黴的話。
是不是會被天降隕石砸死、地崩裂縫擠死、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什麽的，怕都是尋常。
隻是，如今的他別說逃跑，就是動都動不了一下。
整個人，都被那無形的威勢，死死鎮壓。
“我就不信我跑不了，我可是擁有係統的人！”
東方意境開始在身上升騰。
仿佛有著無形的日月，在其身後盤旋，又有無數武者、人民在其腳下，口呼教主、女帝、女武神。
可麵對那浩瀚如無邊血海、虔誠如天堂世界一般的浩大的威勢，所有的一切都是徒然。
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嗯？”
突然，東方感覺到隨著自己意境的爆發，周身的壓力在一點點的減小。
似乎隻要自己爆發一下，那威勢就減少一下。
東方仿佛看到了生機，瞬間毫無保留的爆發出意境。
隨後隻感覺周身一輕，所有壓力瞬間不見。
剛要利用係統逃離，卻聽到一聲稍顯讚賞的話語：“勉強配的上他！”
那聲音極其好聽，宛如世間最美的道音一般，東方的聲音與其相比，就像是碰到了老祖宗。
“嗯……醫院呢？人呢？”
看著四周一片虛無，東方反倒沒了慌張。
剛剛那句話，顯然狠人不打算殺他。
隻是一句勉強配的上他，太傷人了點。
未來的他，必將也是鎮壓天下的大帝，會配不上葉凡？
“嗡！”
東方麵前陡然出現一個蒲團，蒲團前更是出現了一個低矮的木板一樣的東西。
其上花紋繁複，隻是一眼便讓人頭暈腦脹。
“你現在還看不了！”
狠人大帝的聲音緩緩響起，道：“坐！”
東方聞言，收回看向木板的目光，盤坐在蒲團之上，這才看向眼前的女帝。
而女帝同樣也在打量著他。
下一刻，隻見女帝輕輕揮手，虛空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隨後有茶具飄出，落在木板之上。
隨著茶具飛來的還有一股清香無比的水流，還在虛空之時便開始滾動，落入茶壺之中時，已然滾燙無比。
東方看到那茶壺都開始顫動，宛如烙鐵一般，瞬間通紅。
可哪怕是通紅，茶壺也沒有絲毫異變，反倒騰起絲絲光芒，不斷有詭異的紋路顯現。
“嘩啦啦……”
茶壺無人提，卻自己會動一般，輕輕的倒滿了兩杯茶水。
“喝！”
狠人聲音分不清是輕柔，還是冷冽，就那麽簡單的一個字，卻讓虛空都隨之迎合。
東方眨了眨，毫不猶豫的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
隻感覺渾身瞬間一輕，仿佛飛舞在無邊虛空一般，腦子裏異常清醒，往日裏的一切記憶。
瞬間便化成一團，無數感悟從心頭升騰。
“乖乖……這不會是悟道茶吧？可是給現在的我喝有毛用啊，道是什麽我都不懂！”
東方心中無語，大感浪費。
“你換個大道吧！他會成帝，你鎮壓不了天下！”
狠人開口，聲音依舊讓人聽不出喜怒。
“換個大道？”
東方瞪大了眼睛，自己有大道麽？
“也對，你還不懂！”
狠人輕語，接著道：“剛剛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麽？”
“血海、枯骨、還有滿世界祈禱的人！”
東方很乖巧的回應，反正打不過，還反抗不了。
也幸好是狠人大帝，都是女的，沒作案工具。
而且，就算有，怕是也根本不可能受他魅惑。
除非眼前的狠人大帝，現在把葉凡拉出來，跟他洞房，不然沒什麽好怕的。
“那是我一路所行，盡皆為心中大道的經曆！”
狠人大帝開口。
東方一愣，有著悟道茶打底，瞬間明悟，道：“意境就是大道！”
“不！差的遠！”
狠人大帝搖頭，似乎很好說話，接著道：“你可聽說過道法？”
“道就是你心中之意、執念，法，即是天下無數的法則。”
“道在法前，隻有明悟了心中之意，才算是踏入大道門檻。”
“道很純粹，容不得其他，法卻無窮盡。”
“以心中之意，掌控無窮法則，便是道法，可成攻伐、護身之術。”
聽著狠人大帝言語，東方仿佛是在聽天地講道，為他演法一般。
各種明悟從心間升騰。
隻是瞬間，便明白的狠人大帝的言語。
順著意境不斷走下去，直至達到極限，便是自己的大道。
大道沒有絲毫法則，純粹至極，如同狠人大帝心中的執念。
但以自身大道，可掌控無窮盡的法則，便可形成各種神功法術。
天地間無窮無盡的法則，隻要有能力之人，皆可領悟。
可若沒有自己的大道，那也隻是一個追逐者，算不得強者。
他自身鎮壓天下、豔壓天下的意境，便是他未來的大道。
想要證道，除了不斷的經曆成長，還要不斷的踐行鎮壓天地，橫掃天下鎮壓一個時代，而不是討巧的成為女帝。
大道若成，一旦展開，所有的經曆、成長都會化作一方世界，圍繞自身，如同狠人大帝那般，顯化出來。
而法則，就是填充那些世界的骨架，從而形成無邊威壓與戰力。
想到這裏，東方無語凝噎。
“為什麽所有人都讓我換意境，換大道？”
“混蛋葉凡，有個大帝妹妹很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