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寒冷的天溝
自己的心思被白發青年看穿,裂濤毫不在意,微微一笑,仿若是小孩子麵對長輩一樣,說道:“對啊若是風老您親自前往,那還不是萬無一失的事情,為什麽讓我去呢?這是不是有些……”
裂濤本來想說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了,但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心中不禁一陣膽寒。
而相對於裂濤心中的駭然,白發青年卻絲毫沒有裂濤心中那般像吃人之虎,隻見他淡淡一笑,衝裂濤說道:“裂濤,你和我說話不用這麽緊張,以你的資質,早晚都會達到那一步的。”
“弟子不敢。”裂濤連忙躬身拜道,又道:“談何容易啊風老您是過來人應該知道要達到那一步的困難程度,這不是資質不資質就能夠達到的。江湖中古帝強者那麽多,可是,最終突破瓶頸的又有多少呢?還不就是那麽些嗎?一切聽天由命吧。”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如果是,那我就什麽都不說了。”白發青年狡黠的說道。
聽罷,裂濤一愣,疑惑的看著風老,不知道風老究竟是什麽意思?
風老微微一笑說道:“算了,不逗你了。你知道你這次撿了一個大大的便宜嗎?當然,這也和你的實力分不開。”頓了頓又道:“其實吧,這次聖門是打算從聖地派人過來的,隻是,你師父力保你,所以,除了我之外,這才沒有再派人過來。你一定覺得,派不派人過來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吧,你這樣想可是大錯特錯。裂濤,我可告訴你,這可是你的一次機會啊”
“機會?”裂濤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興奮的說道:“風老,您的意思是……”
白發青年微笑著說道:“你興許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是,卻並不是全部。你剛剛不是疑惑我為什麽不親自去天溝嶺,不是不去而是不能去。”
“不能去?”
此刻,白發青年臉色驟然嚴肅起來,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副慵懶,仿若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不錯,就是不能去。因為,天溝嶺有著讓我膽寒的存在。其實,不光是我,就是門主親臨,也不見得能夠占到什麽便宜,不然,說不定門主真會親自前來的。還有,就是怕在天溝大戰會對聖主的安危有所影響。”
裂濤聽完白發青年前半句,已經沒有心情去聽後麵的話了,整個人愣在原地,眉頭緊皺如山,一臉的死沉,心中暗道:這哪是什麽機遇,這分明是地獄嘛。
白發青年看出了裂濤心中所想,說道:“你有些擔心過頭了,但凡那般的存在,都是驕傲之輩,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不然,就算你們去再多人,也是徒勞。這才是選擇讓你們進入天溝嶺,解救聖主的原因所在。”
裂濤如釋重負。
白發青年接著說道:“裂濤,我告訴你。聖主大人的神通超出你的想象,你要是能夠得到他的歡心,那麽,你跨越那最後一步並不是夢想。而且,我之所以說你之前之猜對了一半,那是因為,你雖然一直呆在這天王山,卻不知道,這天溝嶺可是一處修煉福地。”
“修煉福地?”
白發青年眉頭一凝,雙目冒光的說道:“不錯,就是修煉福地……傳言,這天溝嶺深處,乃是一處極其神秘之地,山中一年,外界十年,更是有洞天福地七十二處,得一處便可得道升天。”
白發青年一字一句,卻字字鏗鏘,仿若一把鑿子一下下落在裂濤的心頭上,裂濤驚喜當場,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又一臉疑惑的看著白發青年,青年肯定的點了點頭,裂濤仿若升騰至九霄之上,興奮之情難以自抑。
隨著蠱族眾部落的人下往天溝,天溝嶺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一群群江湖人士,這些江湖人士已經不再是天王山的原始宗門了,更多的,卻是進入天王山探寶的各派之人,有三教九流,有名門望族,隻是,這些人卻不知道為什麽,會知道蠱族人進入了天溝。
一處小山崗,兩名老者望著浩浩蕩蕩進入天溝的蠱族之人,其中一人說道:“終於有人敢打這天溝的主意了,也不知道他們是自不量力?還是胸有成竹呢?”
“管他是自不量力還是胸有成竹呢?門主不是叫我們在此守候嗎?既然有此變化,我們如實匯報就是了。”另一名老者說道。又問:“哎,你說門主怎麽知道有人打天溝的主意,難道門主已經強到了那種程度,能夠未卜先知了?”
“你說呢?這也不是不可能啊?門主的神通可是驚天徹地的,就算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並不意外。”原先之人狡黠一笑說道。另一人眉頭一皺,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胡話,知道對方不願多說,也不打算細細追問,不耐煩的道:“有就有吧,跟我們沒有多大關係,我們還是早些把事情傳回去吧,省得誤了門主的事情,到時,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兩名老者閃身離開了小山崗。
就在兩名老者閃身離開之後,雪地之中詭異的閃出一條黑影出來,口中喃喃自語道:“羅生門的人,他們竟然也對這天溝感興趣啊?看來,這天溝真有什麽寶貝啊?”
黑影喃喃剛剛結束,眼神忽然一凝,心中一陣駭然,身形一晃,竟然又憑空的消失了,而下一刻,一聲轟然,黑影所站之地,那本來應該離去的兩名老者之一冒了出來。
緊接著,另外一名老者也踏雪而回,和自雪地中冒出來的老者並肩站在了一起,見他笑說道:“朋友,何必藏頭露尾的呢?出來照個麵吧。”
“哈哈……”隨之響起的是一陣慢慢遠去的笑聲,笑聲之後,話語聲響起:“有這個必要嗎?我們還是天溝見吧。”
四周白雪皚皚空無一物。
“老幫,你自個兒去把消息傳回門中,我跟上去看看,說不定,還真有什麽收獲呢。”最先說話的那老頭兒說道。話語一落,也不顧對方答是不答應,便也閃身消失在了雪海之中。
那老頭無奈,隻好顧自離去了。
一個消息就仿若風中的雪花一樣,在整個天王山飄蕩,這個消息就三個字:天溝嶺。
這個雖然隻有三個字的消息,卻絲毫不下於一顆重磅炸彈,隻要是身處天王山的江湖中人,都紛紛的尋聲而去,不管他們是否會進入天溝之中,如此形勢,大有萬流歸海之勢。
天溝嶺的凶名早已經流傳入世,縱使有傳言說天溝嶺之下有寶貝出世,但是,卻也並非所有的人都敢下到天溝的,真正敢於有所行動的,也就十之一二而已,更多的隻是一群圍觀者。
故此,天溝嶺外圍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三流江湖人士。
“你們說說看,這天溝之下真有什麽寶貝嗎?我看怕是造謠吧,要真有,哪會有人傻到傳出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我看壓根兒就是空穴來風而已”有人質疑道。
“你還真別這麽說,有些秘密不是說保守就能夠保守得住的。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你沒有看見一個個自恃有點實力的人都蜂擁而去了嗎?這些人可不是傻子,我估計,這天溝一定有寶。”有人辯解道。
“是啊這天溝一向神秘莫測,就是往常時候,也會經常有好東西出世,有寶並不奇怪。隻是,像這次這麽大的動靜,還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看見的,怕是又有一番血雨腥風吧。”有人感歎道。
“黃風三肴,你們不去湊個熱鬧嗎?以你們的實力不應該啊。要知道,就算得不到重寶,被那些家夥這麽一攪和,這渾水摸魚也容易些不是?”一粗獷漢子同三白麵書生說道。
“我們正有此意,隻是,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吧。對了,血霸天,你不去看看?”其中一白麵書生說道。
“去”粗獷漢子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回道,卻絲毫沒有要行動的意思,顯然,正如白麵書生說的那樣,還不到時候。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渾水摸魚,隻是,如今這水還不夠渾。
當終於落到了天溝的地麵上時,阿狼才真正體會到為什麽眼前的地方叫做天溝了。
一天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阿狼他們才從天溝嶺上落了下來。當然,這個落可不是自由落地的落,若真是那樣的話,以天溝嶺高越萬丈,就算是一鐵塊怕也要被摔成鐵餅了。
天溝嶺有一處嶺喚作天梯嶺,而阿狼他們正是從這天梯嶺下來的。天梯嶺仿若一天然的階梯,每隔一二丈便有一落腳的懸崖,就仿若是一隻梯子一般,當然,這天然的階梯也不排除人為,甚至,更多人傾向後者的解釋,畢竟,這階梯實在是太規則了。
隨著逐漸深入嶺下,直指最終落到天溝,阿狼還發現溫度在不停的降低著,如今,豁然已經降到了零下五十度之下,真可謂寒冷刺骨,而偏偏,這天溝中莫名的吹拂起陣陣寒風,讓人感覺更加的寒冷。
溫度降到零下五十攝氏度,那麽,就意味著不是穿多少衣服就可以禦寒的了,若是常人在這樣的溫度之下,怕是連半天都撐不過,但是,武林中人畢竟擁有著普通人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武功。
有武功自然就有真氣了,尤其是敢下到這天溝之中的,哪個沒有幾把刷子,用真氣禦寒不是什麽問題。這樣,隻要真氣足夠,那麽,倒並不擔心被凍死。
這樣就又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消耗。無時無刻都用真氣禦寒,那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當然,也不是沒有想過打坐恢複的問題,但是,這天溝危險異常,怕是沒有時間供人打坐修煉。
而從剛剛落地,阿狼便看見數以千計的血色眸子朝他們看了過來,也印證了他之前的擔憂。
第六十一回寒冷的天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