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整理心情投入了工作。
女孩的父親已經比昨晚冷靜了很多，但是江衍看著眼前這位一夜間老去幾十歲的男人還是有些心裏不忍。
“由於案件中還存在很多疑點，我們尚不能用意外結案。”江衍對徐盛河說道，“我想問一問您知道平時和您女兒玩得好的人都有誰嗎？或者平時你們都和誰來往比較多，有沒有什麽仇家？”
徐盛河搖搖頭。
“先生，您能想到什麽都盡量告訴我們。”
“玲玲平時上幼兒園，不上課的時候就和小區裏其他的孩子們一起玩，我不太清楚她都和誰家玩的好……大家都是在一起玩的……仇人……我沒什麽仇人……玲玲也……誰會仇恨一個這麽小的孩子……”
江衍安慰了徐盛河幾句，衝著譚知臨搖搖頭。
這起案件很奇怪，徐玲玲的死各方麵來看都很像意外，但是現場又太多人為處理的痕跡了，因此又意味著這很可能不是一場意外。
但是什麽人會殺一個小女孩？隨機殺人嗎？隨機殺人為什麽選擇在天台？
江衍抽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
屍檢顯示徐玲玲的死因就是高墜死亡的，沒有打鬥痕跡，沒有性侵，也沒有束縛推拉，就是她自己走到了天台邊緣，然後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江衍吐了口煙站起身，後麵的走訪譚知臨都跟著去了，但是他沒有進屋，每到一戶譚知臨都在門口等著。
痕檢再一次上了天台，江衍把譚知臨的關於凶手引導死者去天台邊緣找喵咪死亡線索的猜測告訴了痕檢，痕檢說可以按照這個角度看一看，是個方向。
江衍帶著幾個外勤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開門的人譚知臨見過，就是那個男孩的母親，女人看到門外的警察有些疑惑，接著警覺起來。
“你們什麽事情？”
“您好，我們是市局的。”江衍拿出警官證，“我也住在這個小區，咱們見過的。”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衍，然後點點頭：“我知道。”
“是這樣的。”江衍把證件收了起來，“昨天小區裏發生了一件高墜案件，不知道您見到了沒有。”
“我們家早就睡了，不知道。”女人說。
“死者是三樓的住戶家裏的小女兒，徐玲玲。”江衍繼續說道，“您認識嗎？”
“見過。”
“您了解她嗎？對他們家有什麽印象？昨天晚上見到什麽奇怪的人聽到過什麽奇怪的聲音嗎？”
“不知道。”女人十分不耐煩，“關我什麽事？”
“現在案件我們還在調查。”江衍皺了皺眉，“不排除有人專門針對兒童下手的可能性，您家裏也有孩子我們……”
“你什麽意思！”女人的調門高了起來，“咒我兒子是嗎！”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
江衍的話還沒有說完，女人就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企圖抓江衍的臉。站在江衍身後的譚知臨一把抱住江衍把他護在身後，接著他盯著女人看去。
女人打了個哆嗦，收起了手。
“麻煩您配合一下。”另外一個外勤說道，“您這算是襲警。”
女人驚恐地看了一眼譚知臨，隨即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我對他們家不了解，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家昨天很早就睡了，就這樣。”
“抱歉。”譚知臨把江衍牢牢護在身後，“冒昧問一下，您兒子呢？”
“什麽？”女人皺著眉頭。
“您兒子昨天在家嗎？”譚知臨繼續問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兒子不在家還能在哪？”
“真的嗎？”譚知臨眯起眼睛，“他現在在家嗎？”
“我……”
女人想要再度發作，這時候男孩出現在了女人身後。男孩顯先是十分無辜地看著門外的警察們，接著他整個人躲在了女人身後。
“你們找誰啊？”男孩天真地問道。
“小朋友，你昨天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啊？”江衍和譚知臨都沒有說話，一起走訪的一個外勤開口問道。
男孩搖搖頭。
“那我們不打擾了。”
整個樓走訪下來基本上沒有什麽收獲。
徐盛河的人際關係並不複雜，他大部分時間都很忙，但是每天都會盡量回家給女兒做飯，孩子們會一起在樓下玩，下班回來的徐盛河就會直接去領徐玲玲回家，人很和善，從來不和別人紅臉。徐玲玲也很懂事，和小朋友們一起玩的時候還會照顧更小的孩子。
如果有人要害徐玲玲的話，警方真的找不到什麽動機，硬要說的話還不如江衍對女人說的那個專門針對兒童行凶的罪犯的推論靠譜。
現在江衍和同行的外勤在自己家裏開會，譚知臨知趣的躲開，幹脆下了樓站在小區裏的小花園旁眼神淡漠地看著孩子們在沙子上玩耍。
譚知臨突然感覺到了視線，他轉過頭去，正好和那個小男孩的視線相交。
男孩一開始嚇了一跳，隨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他突然笑了。
譚知臨低頭思索了一會，幹脆起身走到了男孩麵前。男孩一時間有些許驚慌，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男孩直視著譚知臨，一直到譚知臨走到他眼前。
譚知臨沒有做鋪墊，而是直接開了口。
“你是怎麽做的？”
男孩咧開嘴笑了起來：“叔叔你在說什麽啊。”
譚知臨抬起下巴扭了扭脖子。
“叔叔？”
“你很喜歡觀察警察的反應。”譚知臨說，“覺得有趣？”
男孩眨了眨眼睛，微微低頭。
譚知臨眯著眼睛看他。
果然還是年紀小，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譚知臨心想。
“你認識徐玲玲。”譚知臨用的是陳述語氣。
“當然認識了，我們都住在一個小區。”
“你知道咪咪。”譚知臨看著他。
男孩又笑了：“傻貓。”
“你知道如果是我我會怎麽做嗎？”
譚知臨的問話果然吸引了男孩的注意，男孩抬起頭，一臉期待地看向譚知臨。
譚知臨笑了笑，俯下身去看著男孩一字一句說道。
“放幹血，剝皮，讓那隻貓外表盡量完整。”譚知臨笑了起來，“我不會掛在這麽低的地方，一看就是孩子幹的，我會掛在涼亭上，很顯眼，頭的皮不好剝，可以整個留下來，把內髒掏幹淨塞進雜草，讓它看起來幹幹淨淨的。”
男孩睜大眼睛看著譚知臨。
譚知臨笑著伸出手，但是伸到你男孩額頭前就停下來了。
“這樣會讓貓的主人第一時間以為貓還有救。”
男孩下意識後退一步，躲開了譚知臨的手。
“會讓她……”譚知臨收回了手，笑容十分溫柔，“更痛苦。”
-----
這本不會寫太多的查案過程，這案子也比較麻煩，沒有任何的可以串聯的線索，就很難定案的。
所以要靠譚知臨嚇唬小孩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