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嫿詫異地轉過了頭,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喜色:“真的?”

“自然是真的,隻是我事先說好,我也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手把手的教你。事情還是得你自己來做,我隻會偶爾提點你幾句罷了。若是你聰明努力,我也會讓你協助你哥哥一同處置一些事情,若是你實在是學不會,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吧。”

沈錦嫿連連點頭,伸手抓住了沈清風的胳膊,仰著臉笑容燦爛:“爹爹最好了。”

“現在知道我最好了?我對你這樣好,我對你的要求也並不高,隻希望你能夠少惹些禍,讓我好生清靜清靜。”

沈錦嫿撇了撇嘴,一臉委屈:“可不是我想要惹禍的,是禍事自個兒來找我的。”

沈清風聞言,哭笑不得地敲了敲沈錦嫿的腦袋,搖了搖頭:“你啊。”

到了福壽堂,父女二人同老夫人請了安,老夫人叫人搬來了椅子讓兩人落了座,才將目光落在了沈清風的臉上:“事情都已經知道了吧?”

沈清風點了點頭:“香蘭已經仔細同我說了。”

沈老夫人“嗯”了一聲,才接著道:“俗話說,民不與官鬥。隻是定安侯府仗著自己有些身份地位,卻已經欺負到了我們的腦袋上,若是就這樣聽之任之,以後他們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呢?此事你覺著,應當如何解決?”

“兒子覺著,此事決不能夠就這樣忍著。且,盛文澤做這件事情,未必經過了定安侯。要針對定安侯府不容易,可是對付一個沒有任何爵位官職在身的定安侯府二公子,還是不難的。”

“那你覺著,應當如何做?”

沈清風卻並未立即回答,隻轉過身看向了沈錦嫿,輕輕揚了揚眉:“你此前同盛文澤比較熟悉,你覺著,咱們若是要對付他,應當從哪兒入手比較好?”

沈錦嫿知曉,這也是沈清風給她的一個考驗,便認認真真地思量了半晌,才開了口:“我覺著,盛文澤做了這麽多事情,第一步想要達到的目的,應當就是奪得我們沈府的支持,利用我們的銀子,去與他大哥爭奪世子之位。”

“盛文澤的那位大哥,也並非是什麽好相與的,若是知曉了盛文澤暗中做了這麽多手腳,定然也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可以先從,盛家大公子入手。”

沈清風笑容倒是帶著幾分寬慰,點了點頭,轉過身同沈老夫人道:“兒子也是這麽覺得的。”

沈老夫人瞥了這父女二人一眼,倒是並未多言什麽,隻沉吟了片刻,才輕聲道:“話雖如此,隻是盛家大公子與盛文澤畢竟是親生兄弟,咱們沈府因為那一門親事,與盛文澤鬧得水火不容的事情,這西遙城中人盡皆知。你們去告訴盛大公子,說他弟弟意欲害他,以謀奪世子之位,他會相信嗎?”

沈錦嫿眼珠子轉了轉,笑了起來:“此事倒也不難。”

見沈清風與沈老夫人都朝著她看了過來,沈錦嫿才又接著道:“若是我們刻意主動地專程跑去告訴盛家大公子,盛家大公子興許一句話也不會相信。可若是盛家大公子無意之間聽見我與其他人說起此事,卻並不是同他說的呢?”

沈老夫人眸光微亮:“你的意思是?”

“最為簡單的法子,便是想方設法地打探出盛家大公子平日裏會去的地方,而後我去守株待兔,我假意同身邊親近之人無意之間提及此事,卻正好讓盛家大公子聽見。”

“我畢竟也曾經同盛文澤親近過,對他也算得上是了解的。盛家大公子聽見我那樣做,定然會心生懷疑,而後暗中調查此事。”

“盛文澤此前做的那些事情,隻怕也並未想到會被人發現,所以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咱們也還可以幫著盛家大公子送上一些證據過去,隻要有蛛絲馬跡可循,盛家大公子就定然會相信我說的那些話。”

沈老夫人沉吟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隻是你們可有法子打探出盛家大公子平日裏都喜歡去哪些地方?”

“這倒是應該沒什麽難的。”沈清風笑了起來:“是個人,總有自己的喜好。到時候我派人跟著盛家大公子跑幾天,看他平日裏都喜歡去哪兒,看一看是否有跡可循,尋找出裏麵的規律來,就能夠安排妥帖這件事情。”

“好。”沈老夫人點了點頭:“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什麽?”

沈錦嫿稍作沉吟:“一旦盛家兩位公子之間開始內鬥,咱們就有了機會。想要對付一個尋常人並不難,且盛文澤還是定安侯府的公子,這身份雖然平日裏對他行事比較有利,可是有的時候,卻也能夠成為他的弱點。”

“此話怎講?”

沈錦嫿咬了咬唇:“盛文澤出生官宦之家,定安侯在朝中也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聖上最為忌憚的,就是朝臣拉幫結派,或者是以權謀私。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定安侯素來以清廉示人。定安侯府上下都十分節儉,盛文澤想要奪取世子之位,才會將主意打到我們沈府身上來。”

“若是定安侯府之中有人利用自己的身份,來謀取財物,而那個人,正好是定安侯的二公子呢?”

沈清風與沈老夫人麵麵相覷,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訝異:“若是如此,定然會連累整個定安侯府,到時候,陛下追究下來,定安侯唯一的選擇,就是六親不認,將盛文澤拉出去抵罪。”

“可是,即便是如此,聖上也定然會對定安侯心生芥蒂,到時候,定安侯在朝中的位置,定然也會一落千丈。”

沈老夫人說完,才又狐疑地看了沈錦嫿一眼:“既然定安侯府勤儉持家,對家中人約束甚嚴,又怎能讓我們輕易抓到把柄。”

沈錦嫿眯了眯眼,嘴角卻是勾了起來:“抓其他人的把柄興許不容易,可是盛文澤的,我卻是有把我的,保證能夠一抓一個準。”

畢竟,她前世無論如何,也同他做了四年多的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