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的侍從亦是一臉的茫然:“屬下也不知。”

福安連忙道:“還不趕緊跟著進來瞧瞧,這院子裏麵可有貴客在小憩,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將你們的腦袋擰下來。”

一群人浩浩****地進了淩雲軒,福安目光一掃,就落在了其中一間叫憶夢閣的廂房上:“唔,我方才聽著聲音,好似是從這屋子裏麵傳出來的,去敲敲門,看看裏麵有沒有人應答,若是沒有人應答,就直接將門踹開。”

沈錦嫿暗自覺著好笑,方才聽見聲音的時候,她們壓根都還在院子外,隻隱約聽見一聲驚叫,哪裏還能分辨得出是從哪間屋子傳出來的。

福安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實在是令人佩服得緊。

侍從已經上前,敲響了那憶夢閣的門。

福安悄悄湊到沈錦嫿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先前我就叫人將這屋子的窗戶都給封死了,他們定然插翅難飛。”

沈錦嫿點了點頭,就瞧見那侍從轉過了頭來:“郡主,小的聽見裏麵似乎有響動,可是敲門卻並未有人應答。”

“那還不趕緊給我踹開!”

福安的話音一落,那侍從連忙領命,抬腳就朝著那門踹了過去,不過兩腳,門便“嘭”地一聲大打了開來。

福安快步走了進去,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也都跟了上去。

隻聽見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福安厲喝了一聲:“誰在裏麵?鬼鬼祟祟的。”

“來人,把燈給我點亮。”

有丫鬟連忙上前,取了桌子上的油燈點了起來。

眾人借著油燈的亮光朝著屋中看了過去,就看見屋中的地上淩亂地散落著不少衣裳,不遠處的雕花大床的床帳放了下來,裏麵影影綽綽,似乎有兩個身影。

“啊!”

已經有人驚呼出聲:“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有人在此處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還真當這裏,是自家了不成?”

福安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上前兩步站在了床帳外:“還不趕緊給我滾下來!”

沈錦嫿的目光在屋中掃了一圈,就瞧見一旁的地上似是有一張紙條。

沈錦嫿拉了拉身側的抱珠,朝著那紙條指了指,抱珠輕輕頷首,趁著眾人的目光被床那邊的情形吸引住,飛快地將那紙條撿了起來,隨後走回到沈錦嫿身側,將那紙條交給了她。

沈錦嫿悄悄展開一角瞧了一眼,果真是她先前寫的紙條,便將那紙條塞進了衣袖之中。

**那兩個人似乎仍舊沒有要下床的打算,福安冷笑了一聲,猛地將那床帳給掀了起來,兩個赤條條的身影就落入了眾人眼中。

眾人壓低了聲音議論著。

“哎喲,我的天啊!”

“這這這……傷風敗俗!簡直沒眼看,是誰啊?”

“那男的我認識,似乎是軍器監大人……女的……有些眼熟……”

自然眼熟。

沈錦嫿嘴角勾了勾,葉瑾在她身邊一直帶著,這麽老半天了,大家也都見著過,隻是因為隻是個丫鬟,所以不曾仔細留意罷了。

那男人似乎有些神誌不清,麵色帶著不正常的紅,即便是被這麽多人瞧著,也仍舊還在伸手想要去抓葉瑾。葉瑾卻似乎已經醒過了神來,抓著被角想要往被子裏麵縮,眼中水光粼粼,露出來的肩膀上隱約有些紅痕,目光小心翼翼地朝著外麵看了一圈,一下子鎖定住了沈錦嫿。

“小姐,小姐!我隻是來將小姐寫的書信交給楚王爺,誰曾想,楚王爺喝醉了,我一進來,他就將我拉到了**,我掙紮了半晌,可是他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我我我……我就被楚王爺給……”

沈錦嫿嘴角一勾,有些想笑,敢情,葉瑾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身後那個方才同她**了半天的男人,壓根不是蕭桁啊。

“什麽楚王爺?這女人在說什麽啊?難不成是失了智?”

“她叫誰小姐?”

“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那位沈小姐身邊的丫鬟嗎?”

眾人的目光就朝著沈錦嫿看了過來,沈錦嫿亦是一臉的茫然:“不不不,她不是我的丫鬟,是我的義姐。葉姐姐,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書信?什麽楚王爺?為何我一句話也沒聽懂?楚王爺……在哪兒呢?”

葉瑾亦是一愣,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猛地轉過頭看向了身後的男人,頓時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厲聲尖叫了一聲:“啊……怎麽會是你?”

周圍議論聲愈發大了幾分:“難不成,她以為和她睡的是楚王爺嗎?哈哈哈哈,笑死了。”

“啊,聽聞軍器監大人有些不好的嗜好,原本還以為隻是傳聞,沒想到是真的,你瞧她肩膀上,好像有傷。”

葉瑾拽緊了手中的被子,她之前才同軍器監見過麵,還將沈錦嫿的東西交給了他,自然是認得他的。

可是,不是說好了,讓他去拿那兩件東西的其中一件去要挾葉瑾,讓她不得不前去赴約,然後對她下手的嗎?

他為什麽會在這兒?沈錦嫿又為什麽會好好地站在那兒。

不是說,楚王爺在這裏小憩的嗎?

究竟是哪兒出了錯?

沈錦嫿連忙道:“葉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麽啊?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我怎麽,一個字也沒有聽懂啊。”

葉瑾咬了咬唇,飛快地道:“先前楚王爺不是叫人給小姐你傳信說想要見你嗎?小姐說時間地點不合適,就寫了一封書信讓我帶給楚王爺,我跟著丫鬟過來,一進門就被人給拽住了……”

沈錦嫿卻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葉姐姐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楚王爺想要見我?什麽寫了一封書信讓你帶給楚王爺?我分明,什麽都沒有做過啊?”

“我一直就同福安郡主呆在一同的,福安郡主可以作證的。我從未收到過什麽楚王爺的傳信,也不曾回過信,我與楚王爺也沒有熟稔到那種地步……”

福安郡主站在一側,點了點頭:“是啊,我可以為錦嫿作證的,她一直同我在一起,也沒有人找過她,她也沒寫過什麽書信。倒是你,你身為錦嫿的貼身丫鬟,今天一天,我都沒怎麽見到過你……”

葉瑾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錦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