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眾人全都垂下了頭,現在刪帖刪不了,證明顧澄是被誣陷的時間又不夠,還有那段生日宴的視頻,更是無法否認。

會議室內霎時陷入沉默。

顧澄視線掃過眾人,低聲開口,“事情我沒做過,更不會去認!對方就是想用輿論逼我就範,想讓輿論壓倒我讓我退步,讓我讓利。甚至如果我內心不堅定,有可能連錦程都會守不住。

在座的各位也許心裏也在想,我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根本沒經曆過任何的事情,等輿論海嘯到來的時候,你們也許還堅持在第一線替我奮鬥,而我自己先打了退堂鼓,讓了步,讓你們想到的所有辦法,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

今天我坐在這兒跟你們明確表個態,我,顧澄,不會被任何輿論壓倒,也不會對任何惡勢力低頭。坐在你們麵前的是有強大內心的錦程董事長,不是二十四歲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所以,請在座各位,有多大能力用多大能力,隻要你們在努力,我就一定挺得住,所有的難處都是暫時的,所有虛假的東西也都會被證據給擊退。

遇到困難是正常的,我相信隻要我們上下團結一心,就能夠打贏這場仗。”

顧澄一番話,本來還讓有些顧慮法務部和公關部的人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司遠集團那邊有下三爛的手段,不見得他們沒有髒方法去應對。

隻不過他們礙於顧澄年齡小,怕方法用的太髒,她自己先承受不了了。

公關部經理率先站出來說道:“顧董,您這麽說那我就直說了,分析過程中會有些不好聽的詞語,您別介意。”

顧澄很是坦然的給了她一個繼續的眼神,“沒有什麽比眼前的狀況更糟糕的了,我還有什麽聽不得?”

公關部經理得了準話,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兩個不好解決,一是對方意指,您是出軌不是一兩次,您已經習慣了用身體上位。二是餘常懷死了,暗指我們為了掩蓋真相,殺人滅口。

但是這個剖開來講,聯係在一起有些牽強,就算您真的與餘常懷發生過關係……”

沈澈有些聽不下去,低聲喝道:“沒有如果,根本沒發生!”

顧澄眼神掃過去,“沈總,不要打斷張經理。”

沈澈是心疼顧澄,看不得別人汙蔑她一句,就是假設他都替顧澄委屈。

但是顧澄現在必須自己挺住了,這是她的錦程,她要成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最起碼不可以玻璃心。

他不再開口。

公關部經理看了看顧澄,又看了看沈澈繼續說道:“我意思就算您與餘常懷真有什麽關係,那也不可能因為牽涉到違法競標的事情就去殺人,剖開來講本來就不成邏輯。

我們可以把餘常懷的死,輿論風向改變一下,是有人故意想要用這次的事情借刀殺人,掩蓋餘常懷死的真相。

我們可以提出遺書的真假問題,以及引導輿論去扒餘常懷的過往。餘常懷不幹淨,他還能坐在衛生局局長的位置上,上麵肯定有保護傘。在扒的過程中,肯定會涉及到保護傘的利益,保護傘也會想辦法阻止這個輿論,我們就可以借力打力。”

顧澄點頭道:“這個想法可以,隻是不要讓事件太擴大,影響到太多人,到時候錦程不要渡過眼前的困難,惹上更大的麻煩。”

公關部經理在紙上記錄了要點,繼續說道:“至於另外一個,就是讓人們相信您,不可能對餘常懷那種老頭子獻身。”

說著他看向沈澈,咳了下說道:“是否可以犧牲一下沈總的利益,以及您身邊優秀男士的一些利益。外界一直在傳沈總與您的八卦,說沈總是您的咳,那個,裙下之臣。

您身邊要是圍繞的都是優秀男人,您會獻身餘常懷的事情就不攻自破了。”

沈澈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眸子垂下不知道想什麽,“我沒意見。不過不能傳出什麽實質的證據,不然會影響顧董的離婚官司。”

顧澄蹙眉嚴肅道:“不行!我一個人的聲譽受影響就夠了,不能讓沈總名譽受損。我身處輿論已經備受其害,不能把我的痛苦建立在我的員工身上。”

沈澈道:“事有輕重緩急,等事情的真相找到證據之後,這件事情就能解釋清楚,我也不會受到任何名譽的損失。更何況……”

他從來都不介意跟她在一起被談論,外界傳的都沒錯,他就是想做顧澄的裙下臣。

但是他不能現在說出來,讓顧澄有壓力。

“算了,你們商量,我隨時配合。”

顧澄抬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看向法務部,“既然不能很快的找到證據,我手裏有一些司遠集團涉及的相關犯罪證據,放出去可不可以轉移下大眾的視線。但是如果我用這種方式,把證據放在網絡上,若是追根溯源查到是我們做的,涉不涉及違法這一塊。”

法務部經理眉頭皺起,還沒開口公關部張經理就說道:“顧董,這個違法不違法我們另說,司遠集團本來就不是什麽風雲集團,體量不夠壓下今天的事件。而且您要是爆出來,大眾輿論會覺得您拿夫家開刀,就為了給您自己擋災,影響更不好。”

會議室裏的討論一直沒停止,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

直到早晨第一縷陽光升起,整座城市開始蘇醒,人們都習慣拿起手機去查看有沒有什麽新鮮的事情發生。

沈澈抬手看了下腕表,“時間來不及了,還是按照張經理說的,用我和你的假桃色新聞掩蓋和餘常懷的那個敬酒視頻。”

顧澄堅持不同意,“不行。”

沈澈道:“我也是錦程的一份子,錦程遇到了危機,我盡一份力是應該應分的。更何況,等事情真相了之後,我個人受不到半點的波及。”

公關經理也忍不住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顧董,您要是還不決定,等到媒體都上班了,事情我們就摟不住了。”

顧澄仍舊抿唇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安保隊長匆匆推開,“顧董,不好了,外麵圍了很多媒體和自媒體,說要您出去給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