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麒這次接走顧澄,不僅是因為擔心陸雲霆那個沒底線的會對顧澄做出什麽不要臉麵的事情,而且白信和的確是突發了心髒病。
陸雲麒這邊已經請了醫生,但是要過來至少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隻能讓顧澄趕緊先對人進行急救。
白信和心髒不好,家裏備有小型的手術室用來急救。
兩個人邊走邊說,陸雲麒拉開車門帶著顧澄上車,快速地往白信和的別墅開。
坐到車上,陸雲麒上下打量著顧澄,不無緊張地問道:“陸雲霆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顧澄對著他搖了搖頭,給了陸雲麒一個安撫的眼神,還不待陸雲麒多問兩句,顧澄已經轉了話題問道:“白信和什麽時間病發的?現在什麽狀況?”
不是顧澄不解風情,實在是人命關天,心髒病發黃金急救期就那麽幾分鍾,如果現在十分嚴重,她都擔心回天乏術。
“是剛剛的事兒,顧董就全拜托您了。”一個焦急帶著哭腔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顧澄這才發現開車的竟然是李榮謙。
顧澄沒時間糾結這是怎麽回事兒,路上詢問了一些白信和的相關情況。
李榮謙把車開的飛快,別墅區平時要開十分鍾的車,他愣是開了五分鍾就到了地方。
車子還沒停穩,顧澄已經率先拉開車門跨出去、
陸雲麒蹙眉提醒她,“小心腳下。”
前麵有一片水窪,昨天剛下過雨,地上的水窪裏都是水,顧澄白色運動鞋濺起一片髒汙她也沒注意。
她邊快走邊焦急地道:“我沒事兒。”
甚至她覺得太慢,還跑著往裏麵走,“李哥,你把白先生這些年的手術記錄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李榮謙連連應下,他看著這顧澄的背影,有些愣也有些感動,沒想到白先生跟顧澄他們是互相算計利用的關係,生死關頭顧澄居然會這麽上心。
陸雲麒瞥見李榮謙的表情,輕聲說了句,“她家世代行醫,高等醫學院畢業,不論是她的家庭教育還是她的老師,跟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敬畏生病,恪守醫德,一切以生命為最先前提。生命要擺在謀算與謀劃之前。”
李榮謙這個年紀了,而且一直跟在白信和的身邊,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什麽樣的醫生也都見過。
都說醫學生從學醫的那一天起,就要先做思想醫德教育,要學希波拉底誓言,但融入社會之後,經曆過人情世故,在利益的入侵下,還有多少醫生能記住自己一字一句背的誓言。
顧澄很快見到了白信和,他已經有些喘不上來氣,整個人臉都憋成了紫紅色。
她趕緊讓人平躺在地上,同時一邊采取急救措施,一邊吩咐別墅裏的傭人趕緊準備急救器材。
在急救過程中,她還不忘問一些白信和身體的相關情況。好在李榮謙了解白信和,對他的狀況對答如流。
顧澄心裏已經大概有了判斷,吩咐人趕緊準備手術室。
陸雲麒也是第一次看到顧澄作為醫生的樣子,用不著白大褂的加持,她就已經認真專業到讓人敬畏。
陸雲麒一直以為要靠他翅膀護著的丫頭,沒想到肩膀也能負擔起生命的重量。
白信和生病的時間不短,身邊的人差不多也算是‘久病成醫’會那麽點兒的急救措施。顧澄吩咐他們做什麽,好歹這些人也能搭把手。
做好的急救,白信和的身體趨於穩定,她趕緊吩咐人將白信和抬到移動床,推進私人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還沒來得及關,馮若、司寒月、柳與卉和萬晟筠也匆匆趕了過來。
馮若幾步走到顧澄的身邊,也不等顧澄開口她率先說道:“手術過程你一個人會很忙,有個人給你打下手比什麽都強。我是海德堡醫學院畢業的,你不用懷疑我能力。”
顧澄隻瞥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我不管你是帶著什麽算計來的,希望你尊重生命。治病救人是醫生職責,不是讓白信和欠你一個人情的條件。”
馮若嗤笑一聲,“不是隻有你有醫德,我還指著這個職業賺錢賺人脈,我不會輕易砸了自己的招牌。白信和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我都算計豈不是全落空了。”
馮若說這話顧澄是相信的,現在是人命一條,一個人做手術遇到很多突發狀況是沒辦法解決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個打下手的。
顧澄沒再拒絕,同意馮若一起進了手術室。
手術過程不過一個多小時,等白信和被推出門外的時候,陸雲麒和陸雲霆已經分庭抗禮,分別在手術室的兩側。
倒不是白信和的麵子有多大,陸雲霆是在這兒盯著白信和出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親口說了把股份給陸雲麒。
李榮謙第一個快步上前,問顧澄,“白先生怎麽樣?”
顧澄出聲回道:“沒事兒了,觀察一晚,明天就能醒。”
李榮謙聞言長舒出一口氣,腳步晃了下才穩住,顯然是繃著一根弦,這會兒聽到白信和沒事兒了,這股氣兒泄了有片刻的暈眩。
陸雲麒上前把顧澄兩手拎起來抱坐在椅子上,把她腳上的鞋脫掉,又給她新換了一雙鞋才作罷。
顧澄這才後知後覺,剛才踩了水窪,她的鞋子不僅髒了,連裏麵都灌進了泥水,她是踩著濕漉漉的鞋幹的活兒。
被這麽多人注視著,顧澄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後縮了縮腿。陸雲麒給她換好後就鬆開了,知道她臉皮薄。
這時李榮謙才看到顧澄鞋子濕透了,他趕緊說道:“真的特別感謝顧董,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白先生會怎麽樣。”
顧澄笑著搖了下頭,“治病救人是醫生職責,李哥不用放在心上。”
話雖是這麽說,但事兒不是這麽個事兒。馮若站在一旁白眼兒都翻上天了,看李榮謙現在的態度,再加上李榮謙對白信和的重要程度,他隻要多說幾句話榮興的股份還不是要簽給陸雲麒。
撣了撣手術時身上沾上的血,“白先生這次是沒事兒了,但不代表根治了,以後還是多休養,有些不該操心的事兒就不要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