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麒一早晨就整理好了自己,去了顧澄的家。
看著顧澄把頭埋在被子裏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勾起唇角。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娶她的,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樊潤承不行,祁淮安更不行。
他剛到顧澄家的時候,還是很禮貌地按了門鈴。
不知道是不是祁淮安說過不見他的話,他在外麵站了足有十分鍾都沒人來開門。
楚言是跟他一起來的,手裏提著上好的貢眉壽眉和馬桑德拉雪利,都是祁淮安的心頭好。
確定不會有人開門之後,陸雲麒自顧自的按下門鎖密碼。
楚言忍不住出聲道:“九爺,您這自己開門不好吧。”
顧澄住的公寓跟這個別墅的密碼是一樣的,陸雲麒隻輸入一下門就開了。
他淡聲道:“能一天解決的問題沒必要拖兩天,今天我就算是在外麵站了一天,他們也不會讓我進去,不如我自己走進去。”
楚言有些汗顏,暗道這話可不能這麽說,他還是硬著頭皮勸道:“您要是這麽進去了祁院士肯定生氣,豈不是更不同意您和顧董在一起了?”
陸雲麒已經自來熟的在玄關換鞋,一邊換一邊說道:“我就是在外麵站著,他也不同意。遇到問題的時候,溝通才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不是傻站著。”
兩人說著話,沈澈正好跟著祁淮安從樓上走下來,就這樣陸雲麒和祁淮安徹底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楚言都替他們九爺覺得尷尬,忍不住率先開口道:“祁院士,九爺知道您喜歡喝貢眉和馬桑德拉雪利特意讓我給您帶來的。”
他秉承著禮多人不怪的道理,笑著遞上禮物。
祁淮安反應特別大,對著沈澈說道:“趕緊把東西給我扔出去,我缺這點兒東西嗎?不知道哪兒來的什麽九爺,趕出去!”
沈澈本來就對陸雲麒有敵意,祁淮安既然都發話了,他三兩步走到陸雲麒的麵前,攔住他往前的腳步,“陸律師,這裏不歡迎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陸雲麒鼻梁上架著的銀絲眼鏡閃過一抹逆光,聲音不辨喜怒地開口,“沈總這話是替自己說的還是替祁叔說的?”
沈澈聞言麵不改色,“不論是我還是老師都不歡迎你。”
陸雲麒唇角微勾,是諷刺的弧度,“你以為沒有我,顧澄就會喜歡你嗎?還有祁叔,你知道他是真不想見我,還是隻是說說而已?”
沈澈下意識地看向祁淮安,就見他眼裏的確是複雜的神情。不想見陸雲麒是真,但又像是有那麽一絲的懷念。
陸雲麒視線落在祁淮安的身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祁叔,您是真不想見我嗎?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如此,我媽最近總提起您。”
提起白雅瀾,祁淮安手指忍不住縮了下,兩個人就這麽無聲地對峙著,片刻的靜默後,祁淮安還是開了口,“小澈,讓他進來吧。”
落下這句話,他就抬步往樓上的書房走,整個人的背影都有些落寞。
沈澈眉頭蹙起,深深地看著陸雲麒。
陸雲麒眉頭都沒動一下,任沈澈打量,片刻後出聲說道:“沈總,有些事情最好不要過於探究,結果很可能是你不想承受的。
我沒有想跟你搶什麽的意思,顧澄對於我來說的意義就是往後餘生,不能沒有,不是你這個年紀理解的那種兒女情長,恕我不能相讓。”
說完這句話,陸雲麒不再停留,隨著祁淮安的步伐往樓上走。
陸雲麒的背影正欲要消失,沈澈突然開了口,“你懂什麽?我能把澄子的命當成我的命,你說我怎麽把她讓給你?”
陸雲麒唇角微動了下,淡淡開口,“言盡於此,既然這樣就各憑本事。”
話落他已經跟上祁淮安的步伐,進了書房。
兩人對麵而坐,祁淮安心裏說不出的複雜,片刻之後他有些挫敗的開口,“你,母親,還好吧?”
陸雲麒微微點頭,“就是總愛滿世界的溜達,一年十二個月有十個月都不在國內。”
祁淮安頓了下,又問道:“你父親,對她好嗎?”
陸雲麒垂眸,不帶任何個人感情色彩地說道:“我爸對誰都沒什麽感情,對自己孩子如此,對女人更是如此,他隻對權錢好。所以我媽一年到頭都不願意回家。”
祁淮安諷笑了下,“這點你和你爸還真像,不愧是親生父子,一樣的為了權和錢可以做任何事情。”
陸雲麒絲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道:“我不否認我喜歡權和錢,但我跟我爸不一樣,我的底線是我在意的人,這裏麵包括顧澄,她是底線,什麽也不能大過她。”
祁淮安搖頭,“你做不到,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怎麽會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你也叫過我一聲爸,我也想過好好教導你,也想好好照顧你們母子。我知道你有多恨陸維達,當初對你們母子不負責。但是為了陸家的錢和權,你一樣可以轉頭管他叫爸爸。”
陸雲麒不否認他做的事情,當年祁淮安住在他們母子隔壁,陸維達的二夫人總帶人來侮辱他們孤兒寡母,祁淮安看不過去會過來幫襯著點。他母親是有名的影星,祁淮安那時也算是他母親的影迷,祁淮安看不得自己喜歡的明星受這樣的屈辱,有過想要拉他們母子一把的念頭。
一來二去他母親跟祁淮安兩個人就有了感情,他母親也想過反抗陸維達跟祁淮安一起過安穩日子。他那個時候還挺有眼力見兒的,誰對他們母子好,他知道,私下裏也想過要祁淮安這樣的人做他的父親。所以,私下裏他的確對祁淮安叫過爸。
後來他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也是祁淮安托關係找人照顧他,不然他真不一定在裏麵能熬得過去。
某種意義上來講,祁淮安可以說是他的恩人也不為過。
“我知道您把澄寶當女兒一樣看,擔心我會成為第二個我父親,會讓她受傷難過。澄寶不是我母親,不會任人擺布,我也不是我父親,不會輕賤任何一個女人。我可以跟您承諾,對澄寶,一輩子我隻愛她一個。我雖然是商人,利益至上,但在利益之上,還有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