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之前放出了話,說雨煙比我自己彈琴還要厲害,所以這一周淺媚閣的人數不僅沒有因為我的退場而減少,反而有所增加。當然,我相信裏麵肯定不排除其他青樓派來的探子。

要是雨煙失敗了,那麽我敢肯定明天大街小巷都會流傳淺媚閣蓄意炒作,顯而易見,接下來淺媚閣要遭受的絕對是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可以說我這一次是把淺媚閣的命運都賭進去了,孫二娘也是因為看透了這點才這麽著急,每天都用那麽可恨的招式騷擾我起床,訓練雨煙。

整個大廳已經都被我一手布置出來了,一個碩大的紅色帷幕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在眾人疑惑的討論聲中,一曲琴音緩緩的從帷幕後麵緩緩傳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隨著琴音傳出的,還有雨煙那獨特柔弱的嗓音,一首《佳人曲》不知不覺間就吸引了眾人的感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紅色的帷幕上。

“快點出來啊,在帷幕後麵幹什麽?莫非不是雨煙姑娘?”下麵剛剛有人響起議論聲就立刻就被旁邊的人打斷了:“閉嘴,好好聽著,簡直回味無窮啊!”瞬間,整個大廳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帷幕被緩緩的拉開,雨煙一頭青絲用一根綢緞綁了起來,隻留下了幾屢稍短的頭發俏皮的散落在前麵,使得整個人給人一種即簡單又親近的感覺,絲毫沒有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台上的雨煙一襲白衣,寬大的服飾將她整個人顯得嬌小又瘦弱,再加上她那猶如林黛玉一般的氣質,讓人不由的心生憐惜之意。“這樣的人兒會主動攻擊客人嗎?”下麵的人又開始了小聲的討論,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搖頭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我整個人都幾乎樂開花了,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就在此時,雨煙身後原本處於昏暗狀態下的屏風陡然被一陣光芒照射的明亮了起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在了屏風後麵並且隨著雨煙的彈奏而翩翩起舞。雖然那隻是個影子,但是那脫俗可愛,顧盼之間流露出的些許風情卻深深的印入人心。有時,就是由於未知才讓人心生留戀甚至一種癡迷。

隨著雨煙琴曲的結束,屏風後的光亮也猛的消失,那個讓所有人癡迷盯著的影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整個大廳卻安靜異常,早就沒有了開始時的雜亂和吵嚷,所有的人都沉醉在了雨煙的琴音裏久久不能自拔。

紅色的帷幕再一次落下,雨煙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這才引回了一些人的思緒:“誒?怎麽就一曲?比漠兒姑娘的還少?繼續啊!”一個穿著俗氣的胖子猛的叫喊了一句,頓時下麵亂成了一團,所有人都叫嚷著要讓雨煙再來一曲。

此時的雨煙在幹什麽呢?此時的雨煙正在我和小翠的幫助下迅速的換著衣服呢!雨煙的小臉漲的通紅,卻沒有辦法阻止我的舉動,隻能站在那裏不停的說著:“漠兒姑娘,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拉到吧,就你扭捏的樣子,半天都換不好衣服,一會兒底下的客人暴.動了,二娘一怒之下讓你接客怎麽辦?到時候摸你的就不是我了,是那些臭男人了。再說了,你怕什麽?你有的我都有,你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我對著雨煙說著我的彪悍理論。

雨煙的小臉紅的更厲害了,但是卻再也說不出什麽,隻能乖乖的任由我和小翠擺布。“好了,快點上台,迷死那些臭男人吧,加油!”

再次掀開帷幕時,滿地的花瓣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而此時的雨煙也穿著我按照黛玉那個時代設計出的衣服,邁著細碎輕柔的步伐走上台前。完全與眾不同的服飾讓眾人眼前一亮,當然這個也在我的預料之中,這套衣服完全把雨煙的楊柳細腰勾勒了出來,這群來尋花問柳的牲口不流鼻血已經不錯了。

像事先排練時一樣,雨煙一臉憂愁的看著那散落一地的花瓣,露出了憐惜的表情,然後緩步走了過去,慢慢的將地上散落的花瓣撿起,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在幹什麽之前,念出了那首《葬花吟》:“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等到雨煙念完最後那句“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時候,可能是觸景傷情,也可能是入戲太深,雨煙竟然真的落下了眼淚,看的所有人心都揪了起來。我趕緊讓人把帷幕再次拉了下來,開玩笑,萬一這孩子入戲再更深一些,從現在的小聲抽泣改成嚎啕大哭,那可就慘了。

我拉著雨煙的手輕聲安慰著:“不哭不哭啊,一會兒我給你買糖吃。”

“漠兒姑娘……”雨煙突然撲進了我的懷裏:“我想見太子,求求你,我知道你可以讓我見到他的,求你了!”

“啊?”我傻了,突然想起了小翠曾經說過以前太子和雨煙是認識的,再結合雨煙這哭的淒慘模樣,我不禁心裏一陣惡寒:莫非那個落樺是個同性戀,拋棄了雨煙?想起我那天為了逗落樺而故意裝出一副愛上的模樣,我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漠兒姑娘,我知道我這樣很讓你為難,可是我就是想親口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

哇塞,敢情還有故事在裏麵?!正當我想要好好問問詳情的時候,孫二娘一臉憤怒的出現了:“雨煙,趕緊給我上台去,客人們都已經要生氣了!”

雨煙可不像一般的姑娘,她是終身賣給孫二娘的,隻要孫二娘不開口,那麽雨煙永遠也離不開淺媚閣,所以即使雨煙出名了,孫二娘也沒有對待我時的那麽客氣。由於孫二娘的長期威壓,雨煙竟然打了個哆嗦,然後迅速的收起了眼淚,小小的補了一下自己的狀,然後再次上台了。

這讓我看的目瞪口呆:這變化也太快了吧?難道青樓的姑娘真的都是被老鴇培育成了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