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治療琴音。”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這句話一出來,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三個人都一臉懷疑的看著我,我猜他們心裏一定在想:這家夥是不是想趁機幹掉琴音公主?
“放心吧,我沒那麽惡毒,我想殺她,你們誰都攔不住。”我看著落樺:“我真的想治好她,毀容這麽久了,懲罰夠了。不過你幫我轉告她,再敢虐殺一隻動物,我會讓她比毀容更痛苦。”
我抱著小貓,垂著頭不看任何人,裝作一副隨意為小貓整理毛發的樣子:“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上官逸然娶一個醜女做妻子,讓他被人嘲笑,毀琴音容貌的人是我,我自己的錯不需要別人承擔。”
落樺看著我,突然笑眯眯的說道:“更是因為你喜歡上官逸然吧?我記得你好像和他是一對兒情侶吧?”
我靠之,這個家夥知道的還真多,不揭我傷疤能死麽?我在心裏鄙視著這個太子,心裏想著要不要點破他的身份,省的他再和我這麽囂張。“是又怎麽樣?還不允許誰有點感情史了?”我賭氣的瞪著落樺,心裏暗自想著:他再廢話我就對他不客氣。
“沒事,隨便問問而已。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為我皇妹診治?”落樺是個很會掌握人心態的人,看見我瀕臨爆發的邊緣的時候果斷地轉移了話題,讓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好無力!
“隨時,但是不要讓她知道是我幹的,否則她弄不好會拚著不治她的臉也會和我玩兒命的。”我吐了吐舌頭,自己當初毀她臉好像確實重了點兒,不過要是讓她一直頂著那張醜臉嫁給上官逸然的話,上官逸然應該會更痛苦吧?
想到這裏,我還是苦笑一下,我還是太懦弱了,要是我能狠點心的話,可能真的會對這一切都置之不理,然後詛咒他們兩個白頭偕老。雖然上官逸然不顧情義的追殺了我,可是我還是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那好,漠兒姑娘先休息兩天,三天後我派人準時來接你。”落樺臉上有著驚喜的表情,不過還算鎮定:“要是漠兒姑娘真的能治好皇妹,那對落國而言可是一件大事。我這就回去準備,告辭!”
說完,三個人就匆忙的離開了,隻留下我和小貓在這空蕩蕩我屋子裏。“小貓,我這樣做,對不對?”說著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終究,我還是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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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我在落樺的安排下來到了皇宮,看見了靜靜躺在床上的琴音。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也不停的皺著眉頭,露出一副猙獰的模樣,嘴裏還不停的動著,似乎在念叨著些什麽。我趴在她嘴巴仔細聽了一會兒,額頭上立刻浮起了冷汗,這個琴音是徹底恨死我了,做夢都是咒我不得好死……
不過仔細看了看她的臉,我也突然有些同情她了。我劃在她臉上的那一刀雖然傷口好了,但是疤痕卻留了下來,白皙嬌嫩的皮膚上爬了一隻蜈蚣是什麽樣子的?琴音現在的樣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疤痕猙獰可怖的鑲嵌在了她的臉上,四周還微微發紅,顯得詭異又惡心。
我輕歎了一口氣,在心裏默默道:琴音,現在我就給你恢複容貌,希望你以後別在作惡了吧!隨後,就從桌子上的藥箱裏拿出了刀子,還有自己早就調製好的藥膏。開刀,塗藥,包紮。
整個過程我竟然心裏平靜如水,沒有一絲的怨恨。事後我自己都在想,要是我當時為了報複上官逸然而故意讓琴音的臉更嚇人一點呢?我仔細想了一下,我似乎能做到老頭子以前提到的無我境界了,眼中隻有醫生和病人,其他的情緒一點都沒有。
“搞定了。”我抱著藥箱對著守在門口的落樺說道:“別告訴她是我給她治好的,就說一個雲遊四海的世外高人吧。”
“你還真是挺能抬高自己的。”事情辦好了,落樺也有了心思和我開玩笑。
“切……”我撇撇嘴,然後故作高深的上下打量著落樺:“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的感情很曲折啊。”
“你還會看相?”
“不會!”
“那你為什麽這麽說?”
“我會看人!”
落樺:“……”
我看著他一臉憋屈的樣子,也不忍心再繼續逗他了,畢竟人多眼雜,萬一被有心人聽出了點什麽事情就不好了,於是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早就準備好了的紙張:“這是送你的一首詩,估計你會喜歡,放心,不是情書。”我看著落樺身邊的那個姓淩的緊張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哦,對了,你的邀請我收到了,等到上官逸然和琴音的婚禮時我會擔任琴師。”我在臨出他們視線之前突然回頭對著落樺說道。然後回頭一副淡定的樣子走了,隻是我的心裏都已經樂開花了,不知道她看了我給她寫的木蘭詩會不會喜極而泣?
不過我的安生日子也算是徹底被打破了,自從那晚宣布我決定隱退的消息後就再度不得安生,因為那個為了淺媚閣而操勞不已的孫二娘由於我沒經她同意就推薦了雨煙的事情非常不滿,每天大早上就來敲我房門。我是該說她敬業好呢還是說她二度更年期好呢?這是個問題!
“你說說你啊,就這樣突兀的把雨煙推出來了,我連個準備都沒有,這可怎麽辦啊?”當輪到雨煙表演的那天早上,孫二娘再一次坐在我的床邊喋喋不休的嘮叨著類似的話,讓我很想把她一腳踢出去,不過看在我還吃她的住她的份上,我忍。
“二娘,你言重了,我對雨煙有信心,這一個多月我可沒有閑著,雨煙也絕對能對得起我昨晚的評價,不信你就看著吧。”我故作神秘的對著孫二娘一笑,伸手送客(實際是受不了她的嘮叨了)。
不過經過她老人家這麽一折騰我也睡不著了,幹脆起床了去了雨煙的房間。“怎麽樣?準備好了嗎?”我沒敲門,徑自就進了屋裏,這一個多月以來我已經把她屋子轉的和自己房間一樣熟悉了,和雨煙的關係也是熟的不得了,那些繁文縟節也在雨煙的同意下給省了。
“差不多了,可是我真的可以嗎?”雨煙顯得有些緊張,原本柔弱的模樣讓她有種我見尤憐的感覺。
“放心吧,出了事兒有我呢。”我又和雨煙做了最後一次的排練,然後在雨煙緊張又期待下等到了夜幕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