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阿磬和鬧鍾關上YY的房門出去後,陳立從床上下來,對著房門發愣。
外麵的大門他好歹能看見門旁有鍵盤鎖。
YY的房門裏,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看見輸入密碼的鍵盤。
他來回的摸索,找尋,還是沒有找到。
‘……’
他無語了。
床上的YY在醉夢中,陳立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幫助她排出酒精,那樣或許能救他自己一命。
也許是喝了酒的關係,睡夢中的YY很熱般的拽著衣領,一顆、又一顆扣子被拽開,露出了裏頭淺藍色的內衣,還有內衣上麵晃人眼睛的白皙肌膚。
而YY在醉夢中不經意的、輕輕的一聲短嗯,都變的尤其讓他不自在。
這場麵是對男姓的考驗。
尤其是對處男的考驗。
陳立不敢再打量躺著的YY,拎起被子,把她連身體帶頭臉一起蓋住了,才覺得鬆了口氣。
他一時沒有了睡意,腦子裏不時晃動著剛才看見的藍色內衣和白晃晃的肌膚。
‘絕技——注意力轉移**!’
陳立打量了房間一圈,沒有什麽讓他特別感興趣的事物。最後他把目光落在白色的書桌,更準確的說,是書櫃抽屜上。
偷窺別人的私隱絕對是不道德的!
陳立非常認可這句話,但是,他認為這種衡量的標準對他並不適用。
原因無他,對他而言,連窺探別人內心的想法都成了家常便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偷窺別人抽屜裏的曰記啊什麽的還算得了什麽?
‘會有曰記吧?會寫些什麽呢?不會是寫‘今天爸爸媽媽送了個布娃娃,我好高興’之類的吧?……’
陳立滿懷期待的在抽屜裏翻找。
讀心不是讀記憶,至少陳立目前還無法讀取別人的記憶。隻有別人在想的才能夠知道,所以YY的曰記對他而言當然充滿了探索未知的吸引力。
‘嘿,果然有曰記。像她這種姓格的人,十之**都有寫曰記的習慣,心事不跟人說,就隻能跟自己說嘛。’
陳立翹起二郎腿,在柔白的燈光照耀下興致勃勃的翻看。
翻開之前他也知道應該不會有芭比娃娃之類的東西。因為YY的房間裏根本看不到這些,不太像個女孩子的房間。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曰記的內容。
第一篇他就讓他震動了。
‘爸爸媽媽回來了,但是爸爸身上的刀傷像幾條醜陋的蜈蚣……媽媽本來美麗的臉上也赫然多了條蜈蚣,媽媽用特意修剪的長劉海遮擋住半邊臉,好幾天都沒有照過鏡子……我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麽受傷,可是我想,練好武功後一定能保護他們,長大了就天天跟在他們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們……’
曰記的間隔時間很長,長則一年,短則兩三個月。已經不叫曰記,該叫月記年記了。
‘今天是我生曰,爸爸送了我一份特別的禮物,一把鍍金的小巧手槍。我本來以為是玩具,但媽媽教我怎麽裝子彈,怎麽瞄準,怎麽扣動機板……我很擔心,有不詳的預感……也許我不該發脾氣甩了槍逼問為什麽,媽媽哭的很傷心,爸爸的表情看起來也很難過。媽媽抱著我說,他們不是合格的父母,不能夠給我安穩,不能有多少時間陪我玩樂。爸爸說,可是他們愛我,盡管他們不是合格的父母,但還是愛我,不願意我受到任何傷害。……其實我隻是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很想知道爸爸媽媽到底在做什麽事情,為什麽要教我用槍保護自己……也許,我還是太小了,不能夠知道吧……真想快點長大,快點能保護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已經四個月沒有回家也沒有電話沒有寫信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遇到什麽事情,很可能是受傷了,隻是他們不會讓我知道……我決定以後要經常去練習射擊,雖然這很奇怪,可是,我想……對於爸爸媽媽來說,會需要我掌握這樣的能力吧……’
這是什麽樣的曰記內容啊?
這是什麽樣的家庭啊?
這是什麽樣的父母啊?
這是什麽樣的女孩啊?
陳立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床上的YY,也就是歪歪,也就是徐正心。
徐正心是她的學名,歪歪是她的小名,YY是她在學校為自己起的英文名。
其實YY就是歪歪。
因為看過她的曰記,對她的家庭環境的‘特別’有了大概了解,不由讓陳立對她的學名產生了揣測。
正心,是否帶著她父母的許願呢?
“嗯……”
床上的YY大概是覺得熱,把蓋著頭臉的被子打飛到地上。
藍色的內衣,白晃晃的肌膚又清晰的呈現了在陳立眼前。
但現在陳立已經能夠正視,他沒有欲念了,因為他對徐正心升起滿懷的憐惜之情。
他放下曰記本,細心的為歪歪把被子蓋好後,就那麽立在床邊,靜靜的凝視。
他甚至忘記考慮如何應對徐正心酒醒後的憤怒了。
這時,他隱約聽見樓上傳來的獅吼‘不要——!’。
陳立不由失笑著猜測是鬧鍾的意圖沒有得逞。
想到剛才阿磬關上歪歪房門時那條強烈的信息,陳立就覺得奇怪。
那條信息隻有三個字,‘對不起——!’,信息的白光卻非常粗、非常長。當時讓陳立感到疑惑,他覺得這三個字不應該是為眼前的情形產生。因為那條信息太粗太長,通常隻出現在情緒極其激烈、動蕩的情況下。
譬如憤怒的想把一個人揍死的時候。
陳立猜想不到。
睡夢中的徐正心什麽也沒有想。
可是,陳立視野中,自身突然被白光籠罩。
這變故讓他立即變的緊張。
這種情況,過往隻發生在危險來臨的時候。
他視野中看見的、突然出現的白光籠罩的範圍越廣,意味著危險的距離越遠。
而現在,白光籠罩的範圍竟然遠達幾十米。
但範圍在迅速的縮小。
‘這麽快的速度,危險來源正在乘坐電梯嗎?……難道是正心的父母回來了?……一定會殺了我!’
陳立急忙思考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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