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著,我在你一個戰尊麵前,是一句話都說不了嗎?”

就見從商務車上走下來的這位老人家,麵目慈祥,笑臉高掛,但口中所說的話,卻是意味盡顯。

陳海峰見到這老人,因為夜色,第一眼隻覺得有些眼熟,沒能直接認出來。

“老人家,無論你是誰,是什麽身份!今天這件事情關乎東南的尊嚴!都容不得任何人插手!”

陳海峰氣勢挺起,被李小七這正值當打之年的徽星壓住便罷了,若是再被一個不知來頭的老人壓住,豈不是丟臉丟到老家去了。

但這老人家好似完全沒有受到陳海峰的影響,笑了笑道:“什麽時候,一個紈絝子弟,就是你東南的尊嚴了?你東南的尊嚴,原來如此廉價?”

陳海峰聞言,眼角不禁一抽。

這老人一開口,說話便是十分老練銳利,而且毫無顧忌!

否則,放在江南之中,誰敢明目張膽罵楊將之子,是一個紈絝子弟?!

陳海峰臉色沉了沉,道:“這件事情自有我東南處理,這個姓龍的傷了一將之子,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正規處理。”

“如果你再執意截車,我們就要秉公辦事了。”

陳海峰口中一說罷,其他幾輛車上邊陸續下來護行人員,他們和先前在鳳樓閣圍堵龍越的是同一批人,一樣全副武裝。

他們聽見陳海峰的命令,立即就動手將子彈上膛,抬起槍口準備瞄準這老人。

但他們的槍口尚未落定。

就見在這老人身後,一道精悍的身影就從車中暴跳而起,一步越過,好似猛虎出山,瞬間就襲到了這一隊人的麵前!

砰砰砰!!!

拳腳共出,數道拳影瞬間爆發開來,一拳拳凝成實質,將空氣都打得爆裂開來,全部打在了這些槍身上。

就見這力道控製極為可怖,一拳落下,這些人員還能握得住槍,但槍頭已經全部被打斷!

如果再開槍,直接就會炸膛!

而這一手落定,陳海峰的神情立即就緊張起來,一身勁氣震起,明顯感覺到來者不善。

就見這道精悍身影也不傷人,隻是將那些瞄準著老人的槍全部打斷,便一步後跳,落定在老人身後,在車燈麵前露出真顏。

這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特製的緊身衣,雙手環抱在身前,眉目銳氣十足,比陳海峰要年輕得多。

而就剛才那一手,其實力,就絕對不會比化境大成要差!

老人則好似什麽都沒看到一般,淡然說道:“正規處理?你不如和我先說說,這件事的起因緣由?”

陳海峰眼見此景,場麵近乎完全是被對方控製住,便隻好開誠布公道:“這位姓龍的前徽星,私藏文物,被當眾揭穿之後,惱羞成怒,動手將楊將的二子打成了殘廢。”

“他動手極為殘忍!將楊二子的四肢打斷不算,還要將他的筋脈同樣廢掉,讓他下半輩子隻能躺在**做個廢人!”

“隻憑這兩條大罪,我東南將他扣回去審問,有什麽問題?”

陳海峰幾度想要展開氣勢,但在這老人麵前,就好像是海浪打在了磐石之上,根本無法觸動半分!

就見這老人哈哈一笑,若有其意道:“且不論那斷劍。這一番動手,是牧子惱羞成怒,還是你楊家二子,故意設局?”

“你在說什麽?”陳海峰眼眉一皺。

就在他疑惑的話語一落。

路的兩邊突然一陣躁動傳來!

一隊又一隊的陌生人影,直接從灌木叢中衝了出來。

但陳海峰放眼一定,瞬間就倒吸一口冷氣!

就見這些陌生人影的手中,全部都扣押著數人!而這些被扣押著的,正是他從東南調來的那一批人!

他原本將這些人放在鳳樓閣,清理現場,避免留下任何把柄。

怎麽現在,這上千人的一隊,直接被全部抓了回來?!!

“陳校,他們出手太快了,我們沒來得及反抗......”陳海峰手下的一個領頭被押在前端,看見陳海峰,隻能這般苦澀地匯報道。

陳海峰感覺自己腦中好似驚雷一般,無法想象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這老人手底下的這批人,實力完全碾壓了他從東南帶來的人!

結合這老人身後的這精悍男人的實力,陳海峰瞬間渾身就濕透了,他從來未見過這種情況!

這可是他們楊家所執掌的地方!

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一批實力強勁的人,他還完全不知道?

“你若真隻是想要看一看那古物文物,那倒是說來聽聽,你拿這一隊人,是要做什麽?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東南楊家的一個紈絝子弟出門,還需要足足上千人保護!”

老人摩挲著手,很是淡然,隻等著陳海峰的答案。

陳海峰麵容極為苦澀,幾乎孤立無援,就好似先前他用這一支隊伍去包圍龍越一樣。

但不巧的是,這才不到半小時,兩方角色就完全反轉了過來!

龍越坐在車後座上,處之不驚。

實在沒辦法,陳海峰隻能憋著一口氣,道:“即便是有如此安排在前,他也不能直接出手,如此凶狠地將楊二子給打成這副模......”

陳海峰嘴裏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老人旁邊的精悍男人一步踏上前,震起無數塵沙,指著陳海峰便震怒道。

“混賬東西!你在東南這麽多年,是全部活到狗身上去了?”

“設計陷害一位榮耀滿肩的前徽星,這彌天大罪,你還振振有詞,滿口道理?”

陳海峰聞言,真是想當場找個洞直接鑽進去。

見鬼了!怎麽今天所見的人,一個個威勢都如登天,他這個半步徽星,被壓得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精悍男人冷哼一聲,直接跨過陳海峰,就走到了他的車後座,伸手一擰,就將龍越手中這特製的手銬給掰斷。

“龍......前將,委屈你了!”精悍男人一臉愧意地說道。

“不急,我先坐會,你們聊。”龍越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幾分淡笑,並不在意。

不過這句話,倒是讓這精悍男人有些臉色尷尬,撓了撓後腦勺,隻能先回到老人身邊。

“再來說說這道斷劍,我且不論這道斷劍是否為文物,你東南想要強奪,文件呢?”

陳海峰聽見這個問話,神色瞬間就緊張起來,支支吾吾,腦中不斷思考,想要說出什麽話來應對。

凡是涉及古董文物,若想要強調,都需要提交比較繁瑣的手續文件。

但楊疏狂在見過那柄斷劍的照片之後就如同感受煎熬一般,又不知為何,江南中心批文件的速度突然奇慢無比,好似有人故意卡住不讓過一般。

最後他趁著洛家眾多小輩回來的這個機會,實在忍不了等文件批下來,直接開始布局,要強逼龍越。

旁邊精悍男人看罷,頓時冷笑連連,一道質問當即罵在陳海峰的臉上。

“你連文件都沒有,就敢直接上來強奪豪取,就敢亂扣莫須有的罪名?!”

他口中怒罵一句,就從商務車的座位上拿過一份公文袋,當場撕開,將裏麵封住的文件拿了出來,一巴掌拍在陳海峰的臉上。

“瞪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

陳海峰雙手微顫,將手中的文件一一攤開。

就見一份蓋章手續全部齊全的文件,赫然在手!

而且這還並不是一份提交書,而是一份授權書!

上麵白紙黑字,明確寫著,那柄斷劍,已經授權為龍越的個人物品!

落款之上,更是用蓋章,清晰名列著授權者。

由國博館,親自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