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抓捕

雪池亭外鈴聲輕響,兩條不知道隱在雪池亭什麽地方的身影在雪池之上一掠而過,東樓雨看著他們,突然閃身湊到真鳳鈴的耳邊輕聲道:“你剛才的愛心表白不會被他們兩個也聽見吧?我這個人自私的很,隻要屬於我的東西,絕不和人分享。”

真鳳鈴哭笑不得的看著東樓雨道:“你沒病吧?那兩個是我家的家衛,專門負責看管雪池亭的,平時都躲在雪池亭下麵的陣法當中修練,那裏有工夫聽人胡扯啊。”

東樓雨一臉釋然的道:“這還好,不然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真鳳鈴不去理他,自顧道:“家衛無事是不可以離開的,他們兩個這是幹什麽去了?”

東樓雨猜到幾分,笑道:“你四哥今晚隻怕有麻煩了,你想不想去看看熱鬧?”

真鳳鈴皺了皺鼻子,可愛的道:“四哥今晚在家裏宴請那個秋山引,我不想見到那個倭鬼,還是在這裏好了。”

東樓雨笑道:“原來那個倭鬼今天也在,那就更好了,這個熱鬧,我們一定要去看。”說完一把抱起真鳳鈴飛身向雪池外而去,真鳳鈴毫無準備,嚇得尖叫一聲:“你幹什麽?”東樓雨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雖然不能讓你回到那夜,但這抱著你飛的事,還是可以隨叫隨到的。”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吹在真鳳鈴的耳朵上,真鳳鈴隻覺得又癢又麻,想要說什麽,但身子發軟,萎在東樓雨的懷裏,連指尖都不得了。

東樓雨和真鳳鈴兩個一出了雪池,就見外麵十幾名家衛正在整隊,謝長俊背負雙手站在他們的麵前,在謝長俊的身後左側是慕容小小和葉靈靈,右側是兩個老者,東樓雨皺著眉頭輕聲向真鳳鈴道:“那兩個老鬼是幹什麽的?竟然有偽靈動期的級別。”修真者在每一階修到巔峰,應該進階卻因種種原因無法進階的被稱之為‘偽階’,一般來說實力大小不等,有的偽階比真進了階的都要曆害,但大多數還是比真進了階的要差上一些,不過比同階巔峰還沒有到進階的對手要強得多了。

真鳳鈴也輕聲道:“那兩個是我家的招來的供奉,高的叫原子丘,胖的叫馬鷹,他們都是長白山的散修,一直不能進階,這才投入我們家的門下,他們都是我爸身邊的護衛,怎麽會聽謝長俊的話呢?”真鳳鈴猛的一把抓住東樓雨道:“那兩個女人是跟著你來的,是不是他們搞出什麽事來了?”

東樓雨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道:“我怎麽知道。”真鳳鈴二目微眯,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剛不是還說我四哥今天晚上有麻煩了嗎。”

東樓雨白著眼道:“我說了嗎?我沒說。”真鳳鈴看著他那一臉無懶的樣子,氣得狠狠的在他的腳上跺了一腳,東樓雨誇張的抱著腳在地上跳著圈,叫道:“我靠!你要謀殺親夫啊!”

兩個人正鬧著,就聽謝長俊威嚴的道:“好了,你們都是各院平時無事的家衛,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讓你們去做,你們給我記住,讓你們去做是家主看重你們,你們若是出去亂說,那就不要怪家主了!”

謝長俊的聲音沉雄端厚,竟有著幾分上位者的氣質,真鳳鈴不敢相信的道:“這真是謝長俊嗎?怎麽說起話來有幾分我爸的氣勢啊。”

東樓雨一笑道:“這就是權利給人的好處,隻要有了權利,蛤蟆也能叫百靈聲來。”真鳳鈴聽了大為不舒服,有心反勃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長俊看看人來的差不多了,一招手帶著家衛向著真洪昌一支往的‘看雪苑’而去,剛到看雪苑的院門處,幾名黑衣家衛閃了出來,手執刀劍警惕的看著來人,一條大漢手執雙錘大聲喝道:“這是家主的院落,你們可有敕令?若無有敕令,不許前百。”

馬鷹上前一步,道:“鐵剛,讓開!”說著晃了晃手中的一麵玉牌,大漢臉色一變急忙讓開。

一行人衝進看雪苑,直奔第四院,離著第四院的門還有十幾步,謝長俊眼中寒光一動,手掌一揮道:“但有阻攔,格殺勿論!”

真之光今天的心緒非常不好,但是早在家族會議之前就訂下了今日宴請秋山引,他也不好更改,而且真洪昌還讓他在席上把婚事退掉,真之光無奈,隻得通知了自己的女婿華世長一起來赴宴,並把這件事托付給了華世長,希望他來秋山引說明。

華世長自從妻子真鳳霞去世之後,就一直遊離在真家的外圍,能再次得到真之光的極重,這讓他極為歡欣,酒席宴間揮灑自如的秋山引周旋著。

酒過三巡秋山引把酒杯放下,他的酒量不高,半壺清酒下肚臉就紅得像關公了,他借著酒勁向著真之光吼道:“四……四哥,我的……我的……問你;你的……妹妹的……怎麽回事的?你們家……不……不管啊?我的……爸爸,已經來信的……來信的;催我,讓我……讓我的;盡快的;和……鳳鈴的……回去……。”他本來說的一口流利的華語,喝得多了,這才說出這樣華不華、日不日的鬼話來,真之光聽得大為皺眉。

秋山引身邊的保鏢忍者龜井浩二急忙攔住秋山引,接口道:“真先生,我們是帶著誠意過來的,真小姐雖然做出了不妥的事,但是我們秋山二公子並沒有把這件事讓家裏說,我們二公子還是希望;能在貴州家族的幫助下,把真小姐能給挽回來的。”

真之光一臉的尷尬,向華世長丟了個眼色,華世長撚著胡須笑道:“秋山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真家經過慎重的考慮,認為真鳳鈴實在配不上秋山先生,所以……。”

“八嘎!”秋山引一下跳了起來,一杯潑在華世長的臉上,叫道:“你什麽東西!你有什麽的權利在這裏胡說八道!”

一直沉默的坐在下首的達德孝赫洛夫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秋山引,龜井浩二也急忙站起,把秋山引按坐回去,說道:“二公子,你喝多了!華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代表二公子向你道歉了。”

華世長憤憤的把臉上的酒液抹去,他看在真之光的份上自然不能和秋山引一般計較,但他在外麵被人尊重久了,這個虧可是頭一回吃。

秋山引根本不管龜井浩二在說什麽,拍著桌子叫道:“支那人,可惡的支那人,你們太可惡了,訂好的事情,怎麽可以改變!我一定要把真鳳鈴帶走,就是你們的家主來說也不管用。”

真之光也有些怒了,沉聲道:“秋山二公子,你最好搞搞清楚,這門婚事,我們不同意沒有任何損失,是你在求我們!”

秋山引斜睨著醉眼看著真之光道:“你們;沒有;損失?那你認為,你的賭場還能在東京開下去嗎!”

“四哥難怪對這門婚事這麽上心,原來有這麽大的利害關係啊。”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真之光眉頭一皺,喝道:“什麽人?”他話音未落,房門就被撞了開來,他的兩個護衛滾進房間,跟著一顆人頭落在桌子上,謝長俊負手而入,道:“是我!”

真之光臉都氣歪了,沉聲道:“謝長俊,你竟敢到我這裏來殺人!”桌子上的人頭是真之光最寵愛的小徒弟虎子的腦袋,真之光怎麽不能相信謝長俊竟敢傷他的徒弟。

謝長俊冷笑一聲道:“對不起,他不讓我們進來,我隻能無禮了。”說話的工夫就聽外麵一陣哭叫聲傳來,真之光向著門外看去,就見他的妻子兩個女兒被家衛執刀製住,兒子真寶環倒在地上,捂著左腿正在不住的呼痛,他又驚怒恐懼一齊湧上,跳起來大聲道:“謝長俊,你們長房想要幹什麽?”他隻道家族生變,謝長俊這才敢領著人來他這裏鬧事。

華世長、龜井浩二也都驚愕的站了起來,不知所謂的看著,達德孝赫洛夫則閃在了華世長的身後,雙手攏在袖中,警惕四下看著。

秋山引則酒意全消,嚇得兩條腿打擺子一般的顫抖不已,雙手亂擺一個勁的說道:“我的;什麽的也沒有說,我的;這就離開,這就離開。”說完當真想要向外走,一個家衛寒著臉把刀向著他一晃,秋山引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倒在地,尖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龜井浩二急忙把他扯了回去,他已經看出今天這個事並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心裏也打定了主意,此事一了,立即帶著秋山引離開,這個怪地方實在不能待了,這裏一點法律都沒有,真有人要殺了他們日本人可沒有任何機關來管這種事。

謝長俊向著真之光微微一笑,嘲弄的道:“四哥,你想的太多了,我隻奉了家主之命來辦事的而已。”說完他眼睛一掃,落到了華世長的身上,目光寒冷的道:“你就是華世長吧?”

華世長和謝長俊早就認識,也知道他的身份,見謝長俊故意裝著不認識自己,不由得一股不祥的欲感湧上心頭,急忙陪著笑臉道:“謝姑父,您貴人多忘,幾日不見就世長給忘了嗎?”

謝長俊冷笑一聲,道:“我沒望,我隻是確認一下。給我拿下!”隨著他的一聲吼,慕容小小和葉靈靈同時從他的身衝了出來,向著達德孝赫洛夫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