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平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離開,這樣也許是可以保存一點的麵子——至少是輸得光棍,但是他卻沒有選擇這樣的一個方式,他堅信就算是自己輸了,那也隻是自己的原因,與羅定的實力沒有關係,也就是說,他相信羅定一定是畫不出來一幅好的水脈圖的。
“哼!他畫出來的東西一定是亂七八糟!根本就不會有一點是對換。”
付平感覺到周圍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那不用說都明白的神色,這讓他相當的不自在,但是他卻還是坐在了那裏,他相信自己就算是這樣,也會是最後的勝利者。當然,這個時候他的心裏也就是更加的後悔了,他知道自己剛才不應該是如此的心慌意亂的,自己當時真的是想多了,羅定是什麽人?不就是一個風水師麽?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自己竟然會認為他能夠畫出來這個水庫的地下的水脈圖來?
這真的是太好笑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付平現在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自己當時為什麽就那樣的鬼迷心竅了呢?就相信羅定能夠畫得出來而且畫得比自己還要好?
但是,把筆扔下來之後的付平反而是平靜了下來了,他反而覺得就算是這樣,自己也是有機會贏的。
“我得找一個說法來解釋我剛才把筆扔下來的原因,要不……”
小半個小時過去了,羅定才終於是停下了筆來。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個水庫的地下的水脈實在是太複雜了一點,所以他也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畫出來。其實昨天晚上他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是用自己的異能感應過一次了,之前和魚佬一起蹬山的時候又感應過一次,所以說對於這個水庫的水脈自然是很清楚的。
如果說付平之前說與羅定來比試這個是覺得勝之不武,那其實這話應該說是倒過來說才對的——在這方麵上來擊敗付平,對於羅定來說就像是把自己的手掌反過來一樣的容易罷了。
看到羅定已經結束了自己的畫圖,趙樸樹就點了點頭,說:“我想現在的結束已經是相當的明顯了,那就是因為付教授中途就放棄了,所以贏下來的人就是羅定了。”
“嗬,我反對這樣的說法,我沒有輸。”
聽到趙樸樹這樣說,付平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反對的意見,大聲地說。
“哦,難道付教授還有什麽解釋不成?”
趙樸樹皺了一下眉頭,她沒有想到付平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不認輸,而是說自己沒有輸。
“我扔下筆並不是說我認輸了,而是因為我自己知道隻要是畫出現在這樣多的水脈圖就已經足夠取得勝利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於我來說再畫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所以我才不畫的。”
高手,這真的是高手,不管付平有沒有真正的本事,但是起碼這個腦子轉得是很快的,這一點就算是作為“敵人”的羅定來說,也不得不承認的。是的,也許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之前付平把自己手裏的筆扔掉根本不是他現在所說的這個原因,但是這有什麽關係?隻要他不承認,那別人就沒有辦法證明他之前是主動放棄的。
趙樸樹的臉色現在真的是陰沉得相當的可怕,她現在對於這個付平真的是越來越討厭了,這個世界上承認別人比自己強沒有什麽好丟臉的,但是如果明明是糾比不上別人卻是瞎攪一通,那就真的是讓人感覺到相當的惡心了。
“哼,一會這裏的事情了了之後,一定要把這個鳥人弄走。”
趙樸樹的心裏相當的生氣地想著。
“那你想怎麽樣?”
趙樸樹的語氣已經是冷若冰霜了。
“趙小姐,我看這樣吧,既然我和付教授都已經是完成了自己所畫的水脈圖,那掛起來讓大家欣賞一下就好了。”
付平想幹什麽?就是想再繼續比一下唄,因為他已經扔下了筆,所以沒有再畫下去了,但是因為他看死自己不可能畫得出來水脈圖,所以也就認為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是有機會贏的,這就是付平現在的心思,對於這一點,羅定是清楚得很。
感覺到了趙樸樹的怒氣,付平也是縮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可能惹得起羅定,但是卻絕對是惹不起趙樸樹的。但是現在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了。
“不管了,撐下去吧,隻要最後贏的是我,那就沒有問題了,贏王敗寇,到時趙樸樹一定是會對我刮目相看的。”
想到這裏,付平硬著頭皮說:“是的,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讓我們來比較一下我和羅定畫出來的水脈圖,看看到底是誰的最精確的。”
趙樸樹讓付平這樣的行為都氣得樂了,她說:“好,好,那我們就來比一下,這個世界上的人啊,都是不到黃海心不死啊!不過,既有人想一點麵子都不要了,我又何必阻止?”
趙樸樹的話讓付平再一次生出不妙的感覺來,但是他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再退了,於是隻能是默不作聲了。
“來的,把這兩幅地脈圖都掛了起來。”
趙樸樹揮了一下手,自然就是有人走了過來,拿起羅定與付平的圖紙掛到了牆上,當付平滿懷希望的看向了羅定的那一幅圖紙從而希望從那上麵看到羅定是亂畫一通的時候,他卻是失望了,因為在羅定的所畫的那一幅的地脈圖之中,那粗大的黑線條與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幅由地質隊所繪製出來的地下的水脈的畫是一樣的,這一點他還是記得相當的清楚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絕對是不可能的,他隻是一個風水師,他是怎麽可能做得到這一點的!”
付平喃喃地說道,而臉上盡是驚訝和不相信的神色,羅定畫出來的這個畫,比自己畫的那個實在是完整得太多錢,他相信就算是自己之前沒有因為受到影響而扔下筆,他也是沒有可能會做得到這一點的,對於這個,他就算是不想承認,那也隻能是承認。
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如果是一個與他自己一樣的水利專家畫出這樣的一幅圖來,付平就覺得相當的正常,也好接受得多,但是現在完全不是這樣,根本就不是這樣,羅定隻是一個他根本就看不起的風水師,又怎麽可能會做得到這一點的?
所以,對方畫出來的這一幅圖之中一定是有錯的!
“沒錯,就是這樣,一定是有錯的!我一定要找出它的錯誤來,這樣我就能夠反敗為勝了。”
心中狂喊的付平瞪大著自己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羅定所畫出的那一張畫紙上,一會之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他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想問一個問題。”
付平感覺到勝利的天平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裏了,所以說他現在也慢慢地恢複了冷靜。
“沒有問題,請問。”
羅定平靜地說,他對於自己畫出來的這一幅水脈圖有足夠的信心,他甚至敢說經那些精密的儀器探測出來的還要準確,所以說他根本就不怕付平問自己問題。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問的是這一張圖上的每一條線條都是代表著一條水脈?”
付平看到過那一張處於保密的程度的水庫的地方水脈圖,他雖然也沒有記得住全部,但是對於其中的大部分還是記得住的,或者是有比較深的印象的人,但是當他把記憶之中的那一幅的水脈畫與羅定畫出來的這個水脈圖相比較的話,他就會發現羅定用最粗的那些線條標出來的水脈所在的位置,與自己記憶之中的那些水脈圖是可以對應得上的,但是除了這些之外,羅定還在圖紙上畫了不少小一號甚至是小幾號的線條,而這些都是他所看到的那一張水脈圖上沒有的。
因此,如果說羅定說這些細線也是代表著水脈的話,那羅定就一定是畫錯了!所以,他才這樣問。
“沒錯,正是如此,這些小的線,就代表著小的水脈,而大的就代表著大的水脈,而越小的就是代表著越小的水脈。”
羅定點了點頭,肯定地說。
“哈哈哈!那你就畫錯了,這些水脈是不存在的,所以說,贏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付平仰天大笑著說,他感覺到自己今天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一會是感覺到自己是贏了,一會又感覺到自己輸了,而現在又是感覺到自己贏了,這真的是太刺激了!
羅定沒有理會正在發瘋一樣大笑的付平,而是看向了趙樸樹,然後說:“怎麽,你們的地質探測之中沒有這些小的水脈?”
羅定雖然不是地質專家或者是什麽水利的專家,但是他知道像建這樣的水庫,特別是在現代的這樣的社會,一定是要經過很多的地質的探測的,特別是對於地下水的探測等等,那一定是會花很多的功夫的。
羅定對於自己的異能從來也沒有懷疑過,所以他對於自己用異能感應出來的這些水脈的分布一點也不懷疑,他也相信付平一定是在來之前看到過了相關的資料,所以既然這樣說,那就意味著付平所看到的資料之中的水脈的分布確實是與自己所畫出來的不一樣。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羅定才會這樣直接地問趙樸樹,他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與付平的這個比劃的輸贏,而是擔心的是如果在建這個水庫的時候如果沒有探測到自己畫出來的這些地下的水脈,那可能會造成更加巨大的影響的!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問題!與這個比起來,與付平的比試就顯得太渺小了。
趙樸樹沒有馬上回答羅定這個問題,而是在思考什麽一樣。羅定是一個聰明的人,一看就知道事情沒有那樣的簡單,而羅定也明白了,付平所看到的那一幅水脈圖,一定不是完整的,真正的那一幅水脈圖趙樸樹一定是看過的,隻是現在那一幅水脈圖一定是有一些東西是沒有辦法能夠公開的,也就是說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的。所以趙樸樹才會如此的猶豫,這些東西也許已經是上升到了一個國家的機密的地步了。而且以趙樸樹的身份,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告訴羅定。
“這個我來說吧。”
一把蒼老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然後一個穿著舊中山裝的老頭走了出來,一頭白如雪的頭發讓他看起來相當的醒目。看到這個老人走了出來,趙樸樹都稍稍地往後退開一步,而且小聲地對羅定說:“羅定是郭鬆,郭老爺子。”
趙樸樹雖然說離老爺子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但是從趙樸樹的動作來看,就已經知道這位郭鬆是一個相當不簡單的人了,而他既然說這個事情由他來說,也就是說他是一個能夠做主的人,這就是已經比趙樸樹地位要高得多了。
“郭老爺子您好。”
羅定從郭鬆的身上也感應到了一個強大的氣場,而這樣的氣場讓對方雖然是一個個子比較小的人,但是這一走出來就一定會讓人注意到他,這就是一個相當不簡單的人了。
羅定見過的大人物已經不算少了,他知道這樣的氣場意味著什麽。
“羅師傅,您好。”
郭鬆對於羅定卻是相當的客氣,馬上就點頭說。
郭鬆說著,轉過頭去,看著付平,說:“這一次的比試,是羅師傅贏了。”
付平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但是最後卻是沒有說什麽。付平不是不想說什麽,但是他卻是知道郭鬆這個穿著樸素得就像是一個農民的老人的真實的身份和地位的,他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甘,也隻能是壓了下去,而且,郭鬆一向是以自己的公正而讓人不得不服的,所以說,他也隻能是接受郭鬆的話。
郭鬆再一次回過頭去,對羅定豎起了自己的姆指,說:“羅師傅,好本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