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友領著羅定和楊千芸往飯店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羅師傅,不知道你來淡下山風景區有何貴幹?如果是來玩,我就要盡一下地主之宜,如果是有事,說不定我也能幫上點小忙。”

“嗬,許老板,您太客氣了。”羅定笑了一下,也沒有說自己來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的。

飯店的大堂裏此時燈火通明,有如白晝,這也說明這個飯店的生意真的是不錯。

穿過在堂、走在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的下麵,羅定的腳步稍稍地停了一下,右手手心在人不注意的情況之下翻向水晶吊燈,馬上就確定了自己剛才在外麵的猜測是對的。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麽,仿佛是什麽時候敢沒有發生一般繼續跟著許太友往裏走去。

許太友自然不會把羅定和楊千芸帶到飯店的咖啡廳或者是什麽別的對外公開營業的地方,他領著羅定和楊千芸穿過飯店後麵的花園,然後再通過一條小路,打開一個門,才進入到另外一個小院子之中,院子不大,也就兩百來平方米,但是卻綠樹婆娑,再加上一點淡淡的小花,整個院子顯得生機勃勃。

在小院的一側靠近邊角的地方,有一幢不大的建築,羅定、楊千芸和許太友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年輕侍者在站在門前等候,一看到許太友就馬上輕輕地彎了一下腰,然後說:

“許總,都準備好了。”

許太友點了點頭,然後揮了一下手,那侍者就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輕輕地推開門,許太友一邊往裏走一邊笑著對羅定和楊千芸說:“今天就咱們三個,我想和羅師傅好好地聊一下。”

“好的。”

走進去之後,羅定馬上就在大廳的地方看到了一張巨大的木雕茶桌,不由得心裏笑了一下,不管是這些年來再怎麽樣受到西方的影響,茶依然是最能被人接受的,也是社交之中最被大家所接受的。

“羅師傅,坐。”許太友也向楊千芸示意了一下,雖然羅定沒有介紹楊千芸,但是從楊千芸的氣質上許太友就知道麵前這個與羅定關係很緊密的女孩肯定也來頭不小。

坐下來之後,許太友開始煮水,羅定看著那道從茶桌上開出的一條小河流過的水,不由得心中一動,說:“許總,你這水是活水?”

許太友笑了一下,說:“是的,這飯店後有一眼小泉,如果是要開出池子水量也不足夠,所以最後幹脆就引了進來、引到這茶桌上,還好水質還不錯,用來煮茶待客最好不過了。”

“這是一件妙事,也是一件雅事啊。”

“來,羅師傅、這位小姐,請喝茶。”

許太友把兩杯散發著清香的熱茶放到了羅定和楊千芸的麵前,那升騰而起的微薄水蒸氣之中夾帶著的清香讓羅定和楊千芸都不由得精神一振,看來為了招待羅定和楊千芸,許太友也是下了老本,用了真正的好東西了。

事實上羅定和楊千芸的感覺沒有錯,許太友用的正是自己珍藏多年的茶葉,當然這也是許太友看得出來羅定不是一般人才會動用這樣的待遇。

羅定伸出手去,正想捏起茶杯,卻突然一愣,視線落在了整張茶桌上,仔細地看了一會之後,羅定才繼續捏起了茶杯放到自己的嘴邊,一邊喝下去後才笑著點頭說:“許總,好茶,也好風水圖啊。”

楊千芸不由得愣,一雙眼睛落到了羅定的身上,茶是好茶這個她知道,可是這風水圖又是指什麽?楊千芸不由得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大廳的裝修相當的有水平和格調,但是這與風水圖有什麽關係?

看到楊千芸這個樣子,羅定指了指麵前的茶桌,說:“風水圖在這裏,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幅應該就是許總你這飯店的風水及周圍的山水一起組成的風水圖吧。”

楊千芸一聽,連忙往茶桌看去,隻見整張茶桌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山峰和亭台樓閣,還有剛才羅定指的那一條引自活泉水而形成的小河……“這茶桌與一般的沒有什麽不一樣吧。”楊千芸看了好一會,並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來。許太友所用這個茶桌也是一個大樹頭雕刻而成,就算是有不一樣的地方,那也不過是因為木頭的質地和做工上的差別罷了,怎麽又與風水圖扯上關係了?再說了,剛才羅定已經給自己解說過這個飯店的風水格局了,如果這茶桌上的雕刻真的就是風水圖的話,那自己也應該看得出來吧?

許太友一聽羅定這樣說,臉上的神情也越發地嚴肅和恭敬起來,如果說剛才在飯店前認出那個“財源滾滾”風水陣還不能顯示出羅定的本事的話,那一眼看出麵前的這張茶桌上的秘密那就足以表明羅定是一個真正的高手。

許太友極信風水,自從這間飯店落成之後,他在這裏招待過很多人,其中不乏風水名師和術數大師,但卻無一樣看得出來自己這張茶桌上的秘密。所以,當羅定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許太友哪裏還不肅然起敬?

“羅師傅,你真的是高人,沒錯,這茶桌之中確實是藏著一幅風水圖,而且這幅風水圖正是與我的這間飯店有關。”

坐在一旁的楊千芸一聽許太友承認這茶桌確實是一幅風水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說:“羅定,我怎麽看不出來?”

羅定笑著捏起自己麵前的茶杯,往前一放,然後笑著說:“你把這個茶杯當成是這間飯店,再看一下,是不是有一點熟悉?”

“嗯,這樣一看發現還真的是有一點像,這個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靠山,而這兩邊則是龍虎山了,前麵的就是那個‘開門見山’風水局的圓寶山……”

許太友一看到羅定把茶杯放下去,臉色頓時大驚,因為羅定這擺放的位置就是自己的飯店所在的地方。看得出來這茶桌上的風景是一幅風水圖已經很難,而看得出來這個風水陣與自己的飯店有關那就更加不容易,而像羅定這樣隨便一放,就準確地‘放’出自己的飯店在整個風水陣裏的位置,更是不簡單。

“咦,那個財源滾滾的風水陣呢,至少得有一個?”楊千芸突然小聲地驚叫起來——如果羅定所說的是準確的話,那在飯店的前麵應該有一個水池才對的。

“既然有了河流,又何必再有水池?”羅定笑著說。

許太友更是大驚,連忙說:“請羅師傅賜教。”

與其說是賜教,不如說是許太友還不太相信自己的本事,想借此考究自己一番罷了。不過,羅定也不以為意,要讓一個人初次見麵的人相信自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希望看到自己露兩手那再正常不過了。

“我想當初為許總你選址的風水師對你說的大概意思是說,這裏後有靠山前有案山,左有來龍右有去脈,是一個風水寶地,唯一可惜的就是這裏缺少一條流水——一眼小泉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聚起足夠的水的。所以,這位風水師就在這裏擺下這樣的一張茶桌,在上麵雕出風水圖,引來這眼活泉在風水圖上,再雕出小河,而這條小河正好從你飯店所在的位置前麵流過,形成了‘玉帶環腰’的風水局……”

楊千芸的雙眼不由得在羅定的身上轉來轉去,心中卻是越來越驚訝,羅定的這一番表現真的是太神奇了,而風水也是如此的神妙——如果羅定沒有揭穿,她又怎麽會想得到在這樣的一張許太友用來招呼客人的茶桌的山水雕刻之中會藏著這樣的秘密?

但是,更加吃驚的是許太友,因為羅定所說的正是這張茶桌上的真正的秘密。

直到羅定已經說完好一會,許太友才回過神來,他看著羅定,最後說:“羅師傅,服了!”

“嗬,我也不過是碰巧看出來的罷了。”羅定輕聲地說。

“碰巧”,如果這也是碰巧的話,那為什麽別人沒有碰巧看出來?所以,許太友知道這隻不過是羅定的謙虛之辭罷了,所以他的態度越發地恭敬了,這與年紀無關,而與羅定的本事有關。

“羅師傅你太謙虛了。”

楊千芸看到許太友這幅神情,心裏也不由得很是驚訝,能擁有這樣的飯店的人不是什麽沒有見識的人,這樣的人見過的大場麵夠多,所以就算是表麵上對人客客氣氣,但心裏也不一定會佩服,但是羅定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卻幾句話就讓許太友把他奉為上賓,這也算是一番本事了。

“對了,羅師傅,我想請教一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幾本茶之後,許太友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你說吧。”

“剛才進大廳的時候,我發現你在那裏停了一下,是不是你覺得那裏有什麽問題?”

許太友看著羅定,剛才進大廳的時候他確實是看到羅定在那盞水晶吊燈那裏停了一下,那可是外麵的“財源滾滾”風水陣的關鍵之處,可出不得亂子。

“是的,沒錯,在我看來,那裏是出了問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