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奸計

又過去了幾天,雷子楓的事情還沒有任何著落。猴子急得在一旁直跳跳,阿福也是無奈至極。

最好的消息,莫過於收到一份電報,都是些代號暗碼,據程悅博解讀後,告訴大家:央讓程落以偵查員的身份,轉調至獨立三團。

然而隻是瞬間的欣喜,雷子楓還在鬼子手裏,眼下他們都有更重要,而且麻煩的事情要去解決。

程悅博做出一件讓大家跌破眼鏡的事情,他問了上官於飛截取電報時的頻率,直接給鬼子發了電報,大概意思是要以人換人,用以山本佐為首的戰俘,換雷子楓和兩個弟兄。

上官於飛覺得不可思議,先不說鬼子同不同意。鬼子能不能看懂他們的電文還是一大問題。程悅博無奈的笑笑,搖搖頭:“我發了兩份電文,一份用的是早前我軍已經淘汰的電報密碼,另一份則是鬼子已淘汰的電報密碼。而且我們能破譯鬼子的電文,鬼子也可以破譯我們的。都不是什麽太深奧的東西,山本佐是山本宇的弟弟,即使他不在意其他的戰俘,他總還是在意山本佐的。”

上官於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政委,你怎麽會懂得那麽多密碼?”

“哈哈,工作需要。”程悅博看著上官於飛一臉的驚訝,不免笑了笑。

不多時,電台便發出聲響,程悅博直接坐下戴上耳機。認真聽著,手中的筆飛快地與紙張摩擦著。上官於飛看著程悅博寫下的東西,吸了口冷氣。

鬼子提出的要求:山本佐可以換下兩個戰士,然雷子楓,要程悅博和阿福去換。

程悅博嘲諷地笑笑:“鬼子的口氣還真大!”

“政委,這事兒現在要怎麽辦?”關心則亂,上官於飛幾乎全無對策。

“這個事情還不是他們說了能算的,敵不動我不懂。慌了陣腳全盤皆輸。還有,不能讓阿福知道。”程悅博便和上官於飛說著,邊發了另一封電報。

山本宇拿著電文怒氣衝衝,將電文紙揉成一團後扔得老遠:八路竟然如此囂張,我就不信你們敢對我的弟弟做什麽!

“將軍。”一個鬼子軍人走進指揮部,站在山本宇身後。

“什麽事?”

“報告將軍,醫生們已經根據將軍的命令,給三個戰俘注射了藥物。”站在山本宇身後的人低頭躬身,一副虔誠的姿態。

“我們的損失如何?”

鬼子軍人麵露難色:“我們……損失慘痛,七個醫生在八路的偷襲中犧牲了,現在731部隊隻剩下最後的四位醫生。還有去打團城的人,回來的隻有不到三分之一,而且大部分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刀傷。”

“刀傷?”山本宇疑惑,轉身麵對來匯報戰況的士兵。

“據回來的人說,八路是抬著大刀跟他們拚殺。近距離作戰導致我們措手不及,所以才會戰敗。”

山本宇冷笑:“敗了就是敗了,不要找這些借口!去,告訴醫生,每日三餐把他們喂飽了,癮大一點我才好操作。”

“嗨!”匯報的士兵一點頭,退了出去。他不由地露出一臉殘酷地笑意,趕往青城。

山本宇說的每日三餐當然不是吃飯,接到了上頭的命令,又抱著極其強烈的仇恨心態,731部隊剩餘的幾個人發了狠地想著法兒,往雷子楓等人身上招呼。

早前收集儲藏的鴉(呱)片(呱)煙,沒日沒夜地在關押雷子楓等人的囚室裏熏著,雷子楓他們並不知道是什麽,隻覺得整個屋子煙霧繚繞,讓人覺得昏昏欲睡。

提煉出來為數不多的一些高濃度毒(啦啦)品,是不是就往雷子楓他們的靜脈血管裏灌進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猴子定不住了,跑去問程悅博。程悅博看著猴子,也沒法兒勸。其實交換人質這法子,真是超爛。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並不知道雷子楓被關押在什麽地方,根本沒法救人。

程悅博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件事情上,鬼子越難說話,雷子楓他們就越是安全。如果鬼子簡簡單單就同意了交換人質的要求,那麽雷子楓他們才是真的危險了。

“政委,雷爺多呆、呆在鬼子手裏一天,就越危險。那些鬼子心狠手、手辣的……”猴子急得快哭出來了,就差給程悅博跪下了。

程悅博把猴子按坐在椅子上:“你別慌,雷子楓我們肯定會救,但是不能自亂陣腳!”

“政委,我、我猴子的命是雷爺、雷爺給的,要不您跟鬼、鬼子商量一下,讓我去換、換雷爺!”猴子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哭腔,偏過頭,猴子抬手抹了一把眼淚。

這樣的猴子,讓程悅博有些招架不住:“猴子!說什麽呢?”

“政委。”阿福知道猴子來找程悅博,趕緊過來看看。進了辦公室就看見猴子哭得傷心,心裏歉疚又加深幾分。阿福走到猴子身邊,拍了拍猴子的背,“猴子,雷爺不會有事的。”

猴子本來想把頭扭到一邊兒,卻還是看了阿福一眼。他雖然氣阿福把雷爺丟在青城,但畢竟那麽多年兄弟,他相信阿福不是那種會拋棄兄弟的人。猴子癟著嘴,朝阿福點點頭,沒說話。隻是又抬起袖子,擦掉臉上那些淚。

辦公室裏的氣氛異常沉悶。靜的出奇,甚至稍稍仔細就能聽到三人的呼吸。

雷子楓,你這個臭小子到底怎麽樣了?就你那臭臭的樣子,鬼子還挺稀罕你。

程悅博心裏也是不安,隻是在這個時候,他一定得沉住氣。他也了解鬼子的一些脾氣,說到這交換人質,其實也是一賭。說的明白,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其實阿福他們並不知道,程悅博早已派出幾個人,去青城和官縣探查雷子楓他們的行徑。

或許是多年的工作習慣,確實也讓程悅博養成了一些臭毛病。他來到獨立三團這一段時間,還是做了一些事情。團裏奇缺偵查能手,程悅博暗自選中以猴子為首的七八個戰士,都分別進行了單獨的“訓練”。然而這次沒有讓猴子出任務,是怕猴子因為雷子楓而慌了手腳。

猴子這個人,太重義氣,太重兄弟感情。其他的事,他定能比別人做得好。隻是猴子這人,一扯上情誼這兩個字,就很難讓人放心。程悅博看了猴子一眼,抿嘴輕輕搖搖頭:這方麵和落落一個樣,還真是親兄妹!

夜幕降臨,上海灘一片歌舞升平。車水馬龍,觥籌交錯……這個城市全不像這個沉悶壓抑時代的產物。然而就是這樣波瀾不驚的地方,卻是暗流洶湧,危機四伏。

月被浮雲遮住了一些,雖然圓滿卻暗淡無光,似是一輪死月。映照著另一幕劇的上演,卻看不清劇情,看不到結局。甚至連戲子都隱在雲端,讓人摸不清門路。而每一段兒刀光劍影,卻都扣人心弦,引人入勝。

一個小茶館,在夜幕降臨那一刻,幾個風塵仆仆地人走了進來,櫃台前的賬房便朝著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店小二微微點了一下頭,關門歇業。

“如果他真有悔過之心,我們應該要給他機會的!”茶館裏,還留著昏黃的燈光。一個女孩站在桌前,所有的頭發束在腦後,而長長的青絲因彎著腰,雙手杵著桌子而從頸間飄落,垂在胸前。女孩兒緊皺著眉頭,絞盡腦汁想讓麵前的人同意她的觀點。

一位不惑之年的長者一拍桌子,似是滿腔怒意,卻又壓製著,還下意識地看看窗外有沒有人注意到。然後壓低聲音地說:“程落,你這是發什麽瘋?蘇慕天做了多少壞事,你知道嗎?”

“但是……但是……不是,趙老師,剛剛你也聽到了,鬼子現在要抓他,原因就是……鬼子說,蘇慕天其實是國。民。黨的臥底,既然我們現在還是盟軍……”程落還在辯解,但言語裏卻都是無力。其實,說出來的話,她自己都知道是借口。

坐在一邊兒的短發女子實在是忍不住了,打斷了程落的話:“程落,你還有沒有判斷能力?你……”短發女子還想說什麽,卻因為看到程落目光裏乞求的意思,而硬生生停了下來。

其他人全當這是因為氣憤和無奈,也就沒有深究什麽。

“好了,程落。這件事情就這麽定,如果你要胡來,那就給我滾回去。”趙老師語氣嚴肅,他其實很疑惑,程落為什麽突然這麽大反應,但現在壓住這丫頭在是最重要的,“你要知道,這個地方就是勾心鬥角,陷阱重重。每一個決定都要深思熟慮,容不得你亂來!”

程落眉宇間都是痛楚的神情,抿著唇。想了一陣,才費力地點點頭:“好,趙老師,我聽你的。”

“都回去睡覺,明天晚上行動!”趙老師說完,便起身離開。

短發女子看著大家都離開,才看著程落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程落,我才加入你們幾天,我都能分辨這是非,難道你不行嗎?”

“樂怡,我……”程落看著短發女子,咬著嘴唇。扶著桌子的雙手緊握成拳,“我下不了手。而且……如果這事兒是真的,我……”

譚樂怡無奈苦笑:“他是罪人!不能姑息!不管這事兒真不真,你要知道,他是罪人!”

程落一張小臉都快皺到一起了,不難看出她是多糾結無助:“我困了,先睡吧。”

譚樂怡無奈,關了燈,趕上程落。她想安慰,卻不知道說些什麽,有些事情,沒有經曆過,永遠不知道是怎樣的感受,再安慰或許隻是徒增煩惱罷了。既然這樣,還不如不說。

所以,譚樂怡隻是靜靜跟著程落,不言,不語。獨立三團狙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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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山本奸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