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血一百四十七章 換血引毒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裏,墨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身邊已經沒有了溫穆颺的影子,但是身邊依舊殘留著他淡淡的竹香。

緩緩地坐起身,墨瀲原本沉著的心似乎舒緩了許多,她朝著外麵喊了一聲,錦嬤嬤和素兒隨即端著洗漱的物什便走了進來。

跟千葉稍稍交代了幾聲,墨瀲用過早膳便上了馬車去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二公主正在練劍,蘇姑姑聽到通傳不由得心裏差異,平時墨瀲過來至少會知會一聲,今日這麽早就過來,定是有什麽事情,來不及多想,蘇姑姑便迎了出去。

帶著墨瀲到了後花園,二公主的一套劍還沒有練完,墨瀲也不急躁,和蘇姑姑站在一邊看著。

回步轉身,一個完美收勢,二公主終於彎成了整套劍法,蘇姑姑緊忙遞上擦洗的絹帕,在二公主耳邊提醒了一聲。

二公主麵上一怔,隨即轉過身這才看到墨瀲,她麵上揚起笑,朝著墨瀲走了過來。

“給母親請安。”墨瀲微微一禮,麵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如波的水眸瀲灩其華,隻是這麽看著,便舒心不已。

“今日怎麽這樣早就來了?”二公主一邊擦著手,一邊問道,看著墨瀲氣色不錯,她也是歡喜得緊。

墨瀲唇邊勾起一抹笑,伸手攙著二公主,輕聲道:“今日有件事要跟母親商量,所以特意來公主府接親。”

二公主聽著墨瀲的話不由得一怔,聽她的意思是要跟著她的馬車出去,還不能帶外人。

心裏犯著嘀咕,但是二公主還是點了點頭,收拾妥當,二公主便隻帶了蘇姑姑上了墨瀲的馬車。

上了馬車,二公主才發現車裏隻有錦嬤嬤一人在伺候,這樣的情景讓二公主不由得心裏一緊,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向來不喜歡胡亂猜測的二公主,上了車也沒有多問一句,隻是坐在車裏,時不時的看著墨瀲神色,原本以為她的神色能讓人解讀出一些信息,卻沒想到,這一路墨瀲都是麵上平靜如水,根本看不出什麽。

到了古芳齋,徐掌櫃迎了出來,千葉倚在門口,也緩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二公主看到千葉先是一怔,隨即麵色恢複往常,早就知道千葉是溫穆颺的師姐,如今在墨瀲身邊倒也不足為奇,隻是,她如今在古芳齋出現,卻不得不讓她多想一步了。

眾人行禮,二公主安然受之,隨即徐掌櫃帶著進了後院,將眾人送進去,便關上了大門。

二公主麵上有些疑惑,跟著眾人到了後院一直走,卻沒有多問,她向來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到了夕顏躺著的屋子,二公主聞到一股強烈藥味,眉頭還沒皺起,便瞧見溫穆颺偉岸的身影,她心裏一緊。

“出了什麽事?”二公主麵色陰沉,一雙肅穆的眼睛在溫穆颺身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溫穆颺一怔,看著二公主的冷肅表情,頓時明白過來,他伸手扶住二公主,道:“我沒有出什麽事,今日請二姑母過來是要給你見一個人。”

說話間,千葉掀開內室的門簾,溫穆颺將二公主扶了進去。

墨瀲跟在後麵,眼睛的餘光瞟過遠處的屋頂,楚晗單腿支撐著坐在屋頂,眼睛不知看向哪裏,她心裏不由得動了動,轉身跟著進了屋子。

將二公主引到了內室,錦嬤嬤剛一進去便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此刻,她感覺每走一步走萬分沉重。

墨瀲看著錦嬤嬤,麵色沉了一下,隨即走到了二公主麵前。

二公主心裏沒由來的砰砰直跳,走至夕顏的床邊,低頭看到那張蒼白的笑臉,心裏猛然一顫,隨即眼睛瞬間被淚水盈滿,順著眼角便流了下來。

錦嬤嬤在二公主後麵,隻看了一眼,雙腿彎曲便緩緩跪了下來。

“這個孩子,是誰?”二公主向來冷靜,麵上雖然掛著淚,但是也是出於心裏的那種強烈的感覺,如今夕顏的樣子已經改變了很多,她並不確定。

溫穆颺伸手扶住二公主,聲音也有些顫抖,他似乎是稍稍恢複了一些情緒,良久,才答道:“二姑母,她是夕顏表姐,已經驗證了!”

聽著溫穆颺的話,二公主麵上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她一雙手死死地攥著,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猛地,二公主撲到了夕顏的身上痛哭起來。

屋內的大家看著二公主這般,也不由得濕了眼眶,別人沒有看到夕顏下葬的時候,溫穆颺和錦嬤嬤卻是親眼見到的,如今二公主這般,他們的心裏如同被刀剜了一般,那種疼痛,隻有自己能體會。

墨瀲緩步走到溫穆颺身邊,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溫穆颺感覺到手心的溫度,身子頓了頓,將她拉進了懷裏緊緊地摟著,身子依舊是微微地顫抖著。

情緒放縱夠了,墨瀲這才跟二公主說起夕顏的情況,包括,和太後的絲絲縷縷的聯係。

二公主聽著,一隻手始終拉著夕顏,生怕一放手她便又會消失不見,聽著墨瀲的話,二公主麵上千變萬化,原本的激動之色,如今卻是滿麵的複雜,直到聽到墨瀲口中說出“用子母血引毒”,二公主麵上抖了抖。

“現在就換,一定要讓夕顏活下去!”二公主打斷墨瀲的話,麵上出現一抹柔色,她伸手拂過夕顏蒼白的笑臉,緩緩道:“我這個母親,欠這孩子太多了……”

溫穆颺麵上一抖,看著二公主,他唇角抖了抖,聲音有些低沉,道:“夕顏一定沒事的!”

二公主抬頭看著溫穆颺,心裏不由得抖了抖,她知道這麽多年其實溫穆颺也並沒有放下,當年二公主選擇溫穆颺而留下了夕顏,對於溫穆颺來說,這是他對夕顏的虧欠。

伸出手在溫穆颺的肩上拍了拍,二公主稍稍收斂了情緒,她轉過身對千葉道:“拜托你了。”

千葉一怔,隨後麵上勾起一抹笑,朝著二公主擺了擺手,道:“我還沒有那個本事能解得了忠蠱,這解毒的,另有其人。”

說話間,苓嬪一襲紅衣從內個中閃了出來,她纖腰如柳身輕如浮,剛一出來,便讓二公主頓住了,隨即麵色一沉。

之前選秀入宮的幾位妃嬪,二公主都是私底下調查過的,羽嬪是長公主手裏送過來的,自然是多加提防,但是苓嬪,出身清楚卻是有一點讓人懷疑。

二公主得到的信息,入宮的前一個月,這段紅苓突然轉了性子一般,雖然容貌未變,但是性情全都不一樣,段家試探了很長時間,倒也沒什麽差錯,又臨著選秀的大事,也隻好將她送了出去。

苓嬪看著二公主眼中的詫異,唇角微微勾起,神態自若的朝著二公主行一禮。

墨瀲在身側攬住二公主的胳膊,迎著二公主麵上的詫異,墨瀲帶出一抹笑,對著二公主點了點頭。

似乎是出於對墨瀲的新人,二公主心裏稍稍平靜下來,隨著苓嬪的囑咐,坐在了桌前。

千葉將千纖草的果實磨成的粉沏了茶遞到二公主跟前,看著二公主喝下,墨瀲稍稍舒了一口氣。

千纖草果實這件事,溫穆颺並沒有說,這麽多年母親的性情,墨瀲十分的清楚,若是有一點傷害自己的孩子,她肯定不會去喝,而如今,必須要有個取舍,索性也就隱瞞了下來。

苓嬪麵上稍稍帶起一抹笑,轉過頭朝著窗戶一側看過去,微風吹起那雪白的衣擺,花非樓還在外麵守著,她心裏稍稍波瀾微動,悠然轉身,將所用的物什擺到了夕顏的床邊。

聽著苓嬪的吩咐,二公主在左右的手腕處隔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隨即苓嬪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細長管子,較原來的青玉蠱蟲更大一些,管子裏放出來的蠱蟲是周身透亮,除了頭上的金色,全身都是清淡的乳白色。

從錦被中拿出夕顏的手,同樣的割開了一道口子,順著手指,那蠱蟲便到了夕顏的手腕上。

“這是白玉蠱蟲,是蠱蟲裏最溫和的,這一隻是白玉蠱王,花非樓剛從苗疆的巫主那裏換來的。”苓嬪看看著墨瀲眼中的驚訝,她暗自歎了一口氣,解釋道。

這段日子來,墨瀲雖然已經經過花非樓對她信任,但是依舊是沒有放下提防,這一點,苓嬪非但沒有氣惱,反而很理解,幾年前的她,也正是這樣。

說話之間,那白玉蠱王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進到了夕顏的手臂,白皙的皮膚頓時鼓出一個大包,撐起的肉皮看著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同時,同樣的白玉蠱王也植進了二公主的體內,隨著二公主麵色猛然擰緊,她的臉瞬間白了下來。

墨瀲看著二公主麵上很快滲出汗珠,她掏出袖中的席絹輕輕地替二公主擦了去,二公主一頓,看著墨瀲,麵色稍稍緩和,隨即又轉過了臉,不願她看到她麵上的猙獰。

黑褐色的血自夕顏的刀口流了出來,順著夕顏白皙的手臂滴落在了苓嬪事先準備的瓷瓶中,如今夕顏是沒有意識的,她的雙眸緊閉,額頭擰得緊緊地,似乎是做噩夢一般,來回的搖晃。

千葉麵色一緊,緊忙上去摟住夕顏,讓她不亂動。

黑褐色的血中夾雜著一道道細小的黑絲一般的長線,苓嬪手中的銀針挑著那長線快速的裝進了一個白色瓷瓶中,這些黑線,就是忠蠱蠱蟲。

透過夕顏的皮膚,能清晰地看到白玉蠱王緩慢的蠕動,同時,兩一手中,接連二公主的手臂的白玉蠱王動得要比吸毒的那一隻明顯要快一些。

二公主緊緊地咬著牙,唇邊被牙齒磕出一圈清白,她麵上極力的隱忍著,眼中卻是掩飾不住此刻的痛苦。

墨瀲看著,心裏不住的顫抖,這麽多年,看著母親為了換得生生離續命的解藥,被淩遲的痛大概與之相差無幾了。

都說孩子是娘掉下的肉,這句話說得輕鬆,可是誰又知道這塊肉掉下來經曆得那是怎麽樣的痛苦!

男人馳騁沙場,受傷斷肢,與母親分娩的痛相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女人,看起來柔弱,母親,卻是世界上最堅強的!

感覺身後一陣暖意,墨瀲鼻尖傳來那股熟悉的竹香,溫穆颺將手搭在她的肩膀,輕輕地撫摸,此刻她在想什麽,似乎他都知道。

墨瀲勾了勾唇角,抬起頭勉強給了溫穆颺一個微笑,說不清楚現在的心情,但是卻是各種滋味都有。

隨著白玉蠱王的蠕動,夕顏體內的忠蠱蠱蟲出來的越來越少,苓嬪用手背撩了一下頭發,唇邊的笑還沒來得及勾起,卻見白玉蠱王的身體驟然變黑。

苓嬪已經,伸手在夕顏的脖子大脈處點了幾下,白玉蠱王變黑的速度慢了起來,卻是已經沒有停下。

“忠蠱反噬了,將千仙草的根給我!”苓嬪一邊細細地觀察著夕顏的麵色,一邊將手伸向千葉。

千葉一怔,緊忙騰開一隻手,從懷裏掏出用麻紙包裹的千仙草的草根。

眾人一怔,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麵上也跟著緊張起來,看著苓嬪手中的動作不停,不由得心裏跟著揪了起來。

隨著白玉蠱王的身體逐漸變黑,夕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片刻,她開始不安分地晃動了起來,千葉緊緊地摟著她,不讓她隨便觸碰了手臂,但是此刻夕顏已經不是單純的晃動,而是開始有些狂躁起來。

二公主原本隱忍著痛苦,如今見夕顏這般,她不由的心中急躁,伸手抓住了夕顏的手,口中也輕聲道:“顏兒你要堅持住,娘在這裏,娘再也不會離開你!”

隨著二公主的輕聲低喃,夕顏似乎是安靜了一些,身子動得沒有之前那麽厲害了。

苓嬪稍稍鬆了一口,她幹淨將手按壓在夕顏鼓起來的皮膚上,透過夕顏的皮膚安撫這白玉蠱王,隻有將忠蠱蠱蟲收服,夕顏才有可能解毒。

隻是,安靜的情況並沒有堅持多久,夕顏再一次狂躁起來,她拚命地擺脫千葉的束縛想要逃開。

苓嬪麵上一緊,她快速地聚集內力在指尖抵製者忠蠱的反噬,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如今她的麵上也稍顯出了一絲凜然。

墨瀲瞧著苓嬪麵上的冷意,心裏不由得沉了沉,看著如今的情況,夕顏很有可能會發狂,到時候……她不敢想。

二公主伸手拉住夕顏的另一隻手,手心裏幾乎沒有溫度的手讓二公主不由得心疼,她眼中閃爍,原本已經濕潤的眼睛如今帶著疼惜,更是讓人心疼不已。

“顏兒,你要堅持住,一定要活下來,娘已經失去了你一次,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你第二次的痛苦啊!”二公主看著夕顏的臉,心裏被緊緊地揪著,此刻已經完全的忘記自己手臂上的痛苦,若是可以,她多麽希望這樣的驚險隻在自己身上就好!

二公主緊緊地握著夕顏的手,說著這些話,她自己都顫抖不已,墨瀲看著二公主,心裏也不由得微微輕顫,麵對著自己的孩子,每一個母親都是一樣的。

伸手撫摸著自己已經稍稍隆起的小腹,墨瀲能感覺到那小東西似乎也有些擔心的動了動,在墨瀲輕輕地撫摸下,逐漸平靜了。

“二公主,跟她說話,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喚起她的記憶!”苓嬪看著夕顏手臂上白玉蠱王的變化,轉過臉對二公主說道。

二公主一愣,隨即握著夕顏的手緊了緊,不管她多麽的狂躁,都死死地拉著,一邊說著以前的點點滴滴,眾人不由得心中一沉。

每個人都有過往,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珍惜的人,和一段故事,二公主的故事並不是什麽驚心刻骨的,但是麵對著曾經一起經曆的人,卻是有著非凡的意義。

說話之間,夕顏似乎是有了反應,她的眼皮微微地抖著,身子依然狂躁的擺動,但是眼角卻流出了淚水,過了這麽多年,她的記憶一直還藏在內心深處!

二公主看著夕顏眼角的淚水,心裏一顫,眼中也模糊起來,她的聲音輕緩,就像是說著家常,說到逗趣的地方,盡管眼中淚水一直流著,但是麵上卻勾起了笑。

墨瀲看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似乎是想起了和母親的種種,也或許是想到以後肚子裏孩子的未來,她的心猛地抽痛。

溫穆颺伸手將墨瀲摟進了懷裏,大手在她的後腰護著,輕輕地拍,墨瀲感覺到他的溫暖,似乎也平靜了下來。

苓嬪的汗水已經將後背的衣衫浸濕,此刻白玉蠱王依舊在被忠蠱不斷地反噬,盡管速度已經很慢了,可是還是無法抑製白玉蠱王變黑。

正在千葉快要鉗製不住夕顏的時候,一聲清亮悅耳的簫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眾人一怔,卻見墨瀲手中的血玉蕭貼近唇邊,如天籟的音符便傳進了耳中。

二公主原本跟夕顏說話,聽到墨瀲吹出的曲子不由得麵上心中一陣,隨即帶著滿臉的難以置信看向墨瀲。

溫穆颺也是一怔,看著墨瀲唇邊緩緩出吹的音符,他也有些難以置信,這首曲子是二公主自己創作的,小的時候她經常帶著夕顏和溫穆颺去河邊,看著兩人在河邊嬉戲,二公主便坐在岸邊吹這首曲子。

如今,從墨瀲的口中吹出這首曲子,二公主和溫穆颺不得不感覺詫異!

似乎是沒有看到溫穆颺和二公主麵上的神情,墨瀲的簫聲餘音繞梁的在古芳齋的後院盤旋,眾人甚至都有些聽得呆住了。

此刻夕顏似乎也是聽到了那熟悉的旋律,原本努力掙紮的身子也安靜了下來,眉頭依舊是緊緊地皺著,可是卻沒有了之前的猙獰。

感覺到夕顏的變化,二公主心中一喜,緊緊地攥住夕顏的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道:“顏兒你聽,這是你最喜歡的曲子是不是?這首曲子你當時還取了名字的,你記得嗎?叫碧水染,你還記得嗎?”

夕顏靠在千葉的懷裏,眼瞼稍稍動了動,眼中悄然的溢出了淚水。

苓嬪看著夕顏手臂裏的白玉蠱王逐漸褪去了黑色,高高提起的心不由落了下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用細勾繼續挑出被白玉蠱王排出來的忠蠱蠱蟲。

半個時辰,墨瀲的簫聲一直盤旋,肚子裏的小東西似乎有些不滿墨瀲一直提著氣,小腿不斷地蹬踢著墨瀲的肚子。

就在墨瀲感覺有些中氣不足的時候,與墨瀲的笑聲同音律的笛音也傳了進來,而且,聲音竟然來自三處。

屋內溫穆颺手中的碧玉翠笛貼在唇邊,將墨瀲的曲子接了過來,而外麵同樣的笛聲也合上了墨瀲的曲子。

溫穆颺唇邊緊緊地貼著碧玉翠笛的管口,麵上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一隻手卻伸出來將墨瀲攬進了懷裏。

千葉一邊扶著墨瀲,眼睛朝著外麵看去,在看向溫穆颺,心裏閃過一絲複雜,隻是稍縱即逝,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隨著夕顏的發狂狀態解除,那白玉蠱王終於將夕顏體內的忠蠱蠱蟲都引了出來,苓嬪將收好的蠱蟲全都放進了那白瓷瓶子裏,隨即塞上了塞子。

苓嬪麵色帶著喜色,將夕顏和二公主手臂裏的白玉蠱王引了出來,此刻,夕顏的麵色已經有了紅潤。

二公主看著千葉將夕顏放平躺著,她麵上溫柔浮起,伸出手撫摸著夕顏的臉,一抹笑還沒來得及勾起,二公主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便朝著地麵栽了下去。